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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铭一屁股坐在床上,震惊得无以复加,许久都讲不出一个字。
胸中好似堵上了一块千金重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憋闷得要把自己的胸口一分为二,去狠狠地挠抓掏拿。
心莫名地开始疼……疼得不住颤抖。
他都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怎会带上哭腔,可一脸湿漉漉的水渍让他无从抵赖,他喃喃自语道:“这……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的傻瓜……简直蠢……蠢透了。”
宋裕从未见吴铭这般难过,伤怀的对象还是刚才他嘴里的“婊子”,这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呆愣了良久才弱弱道:“行了,你便给他们六个月的时间吧,莫要再自己犯嘀咕了。”
“宋怡任绝不会放过他,那地方又固若金汤,戒备森严,也许……为了保险起见,他的内力也尽被化去,他到底要用何方法了结此事,逃出生天啊?”吴铭缓缓抬头问宋裕。
对方摇摇头:“不知,他一字未提。”
吴铭急了:“他这一去便再不能回头,身犯险境,凶吉未卜,你什么都不问就这样让他去了?!!”
“你瞪什么眼?!三哥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说的,谁也问不出!我又能拿他怎样?!”宋裕开吼。
“绑了他啊!打断他的腿啊!干什么不行?!就眼睁睁让他走了?!”
“你说得倒轻巧,这回你不也见到他了么,为何当面不弄个明白?你行你上啊!”
“你!!!!!”吴铭被噎个正着。
“行了!咱俩吵得脸红脖子粗有用么?!”宋裕大手一挥:“事已至此,早已无可挽回,还是赶紧商量出个对策,谋定而后动才是正道。”
吴铭喘着粗气,想反驳些什么,却终是沉静下来。
他凝眉思索好一阵后,开口道:
“宋焱去祁府前可曾有何异样或是不寻常之事?”
宋裕同样想了许久,认真道:“无甚特别,除了让我帮他制了两味香料用于安神,并无其他。”
吴铭点头道:“这个我知道,香得腻人,好端端一个香囊不揣在衣兜里,非要挂在脖间熏人……”话说了一半,便断了。
不能放在衣中,当然是因为无衣傍身,一丝不挂又如何放?所以才做了个挂绳,垂于脖间。
猛然间,吴铭的心跟针扎似的。
或许是挂了像,一旁的宋裕劝道:“罢了吧,不就是些皮肉之快,泄欲之事嘛,再说你不是也和宫远山肏来肏去吗?”
是啊,有什么值得介意的,谁也不比谁干净。
吴铭苦笑了一句,操他妈的……
再抬起头时,早已没了情绪,一本正经道:“你觉得……宫远山如何?”
“深不可测,难以捉摸。”
吴铭点头表示同意,道:“你有没有查过他来朔王府的真正目的?”
“当然查过,为了证实,在一个偶然机会中我向宫阁老提起了他那房妻妾和宫远山求药之事,那老东西绝对不知情。”宋裕冷笑。
“不知情倒也无甚可疑,毕竟是他儿子非要尽孝,瞒着他父亲来排忧的嘛。”吴铭道。
“不对,宫阁老眼中的惊讶之色太甚,虽说他还是承认了此事,但前后表情的变化很不对劲。”宋裕头摇得仿若拨浪鼓:“我怀疑这件事压根便没有,妻妾万般是做不了假的,但是年迈阳痿定是胡掰,我给他的春药根本就没到过宫阁老手里。”
吴铭一字一句道:“那么说,这一切不过是他做的一场戏,而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我。”
79
无权无势,一穷二白,要什么没什么,点却正得逆天,关键时刻天降贵人,保住了性命。
这不是扯淡是什么?!
吴铭冷笑连连:“敌暗我明,看来这场仗真是没博个好彩头,一开始便甚是不公啊。”
“你好好想想,到底为何他会不惜代价接近你救你?”宋裕皱眉:“你到底有什么?”
有什么?
能有什么?
除了被阎王害得操得没个完,不是主动求操,就是被动求操,还他妈能有什么。
吴铭忽然眼睛一亮,问道:“你有没有调查过合气双修?可否有突破口?”
宋裕叹了口气:“我当然查了,此派修行是一门失传已久的邪术,乃是房中术中最为高阶的内攻修术,这种邪术的本源便是利用两具肉体交媾契合,炼气,修气,固气方能彼此受益,房中术的体系极为庞大复杂,阴阳,双阳,双阴所修的方式体位各不相同,且全都需行房事才可相互修行,因而所练之人大都隐秘低调,查起来极为困难,不过……”他蹭地了站起身,在屋中踱起步来:“我倒是听说了一些江湖上的传闻,都说近几年有一只教派专门研习发扬此派邪术,名叫合元教。”
“合元教?”吴铭凝眉紧锁,低低念了两遍:“我怎么觉得……这个与宫远山有些关系。”
“没错,我也有此感觉,”宋裕抱怨道:“合气双修就靠肏,如此诡异偏门的玩意,修炼之人本就稀疏寥少,以一教之众鹤立于江湖必是汇聚了房中术的高人,以宫远山的修为跻身其中太正常不过了,说不定还是教主尊主护法什么的……只不过这个劳什子教忒他娘的难查,教众散落隐蔽不说,还折腾不出个动静,外人难以窥视,他们修炼又不用多大点地儿,两块肉,一张床,帘子一放,齐活。”
吴铭嗯了声道:“既然无法证实咱们的猜测,便只能从其他的方面下手,他的身世呢?你详查过了么?”
“嗯,他的身世并无异常,都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宫阁老三代单传的独苗苗,从小天赋异禀,聪慧过人,这不……大了更是神通广大吓死活人,都赶上孙猴子成精了。”宋裕白眼一翻,嘟囔道。
“你再好好想想,调查中可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吴铭摸着下巴道:“这人的性子很是古怪,外表看似彬彬有礼,一派大家风范,骨子里却极不安分,迥异非常。”
宋裕点点头,道:“调查中最奇之处便是说辞太过一致,居然毫无批评之言,下至马厩小厮,上至高阶管家,无一不对这个宫家公子赞赏有加,什么乖巧懂事,孝顺体贴,慈悲心肠,听得人快要吐了。”
“那是自然,他多会装逼啊,你看看小翠便知了,一见他脸红心跳,小鹿乱撞;跟见到小情人似的。”吴铭冷哼一声,继续道:“可还有何不寻常之处?哪怕是下人嘴里一带而过的细节?”
宋裕低下头,捏转着手里的念珠,一颗一颗又一颗……
猛然间,他抬头道:“对了,有一件事,宫府的几个门房下人说了两嘴,好像曾经有一阵子,一到午夜时分会有一顶轿子停在他们的府墙下,停留不多时便会自行消失,由于宫府比邻的巷子深处是一家妓院,总会有一些达官显贵为了掩藏身份方便嫖宿,将轿子停在不远处的街道巷口,这种事实属平常,也就没什么人在意,他们不过随口提及,我并未深入调查。”
吴铭疑道:“这轿子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两,三年前吧,这事太过不起眼,没人能具体说个明白。”
两三年前?关玉山一役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
吴铭抠着指甲,脑中飞快旋转。
暗夜……轿子……府墙……关玉山……
忽然之间,仿若有什么击中了天灵盖,让他从脊椎到脖颈全都麻嗖嗖的。
一个大胆的猜测突然冒了出来。
“你说,宫家府邸会不会有暗室暗道什么的?”吴铭声音骤然放大。
宋裕吓了一跳:“不会吧,宫府历代家风正统,庭院中的景致相当考究,一板一眼,看起来皆是出自风水推演而来,暗室暗道恐怕不合整个的脉络风格啊。”
“谁家宅院能像朔王府这般豪放不羁啊,你这儿恨不得昭告天下,我可是按照八卦阵太极图建的啊!你们谁也别来送死!”吴铭狠白了眼前的王爷一眼。
刷地一下,宋裕脸瞬间黑。
“你就这么看不上我这宅子?”
“那倒不是。”吴铭叹了口气。
宋裕挑眉。
“是死看不上。”
“!!!!!”
吴铭不屑道:“就你院中这些个玩意人家一眼就看透了,以他的能力住处定会是曲径通幽,机关丛生,还让你看不出其中门道。”
“他……他真有这么厉害?!”宋裕目瞪口呆。
吴铭拍了拍朔王的肩头,一副老谋深算的口吻道:“王爷,既然敌人占尽了先机,咱们便不得不下重手了。无论你用尽多少能力,调动多少探子和细作,都要彻底将宫府翻个底朝天,一定要讲其中的隐秘内情挖出来。”
朔王一愣,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吧……你就不怕打草惊蛇?”
“惊就惊了,有什么大不了。”吴铭嘴角上抽,狞笑道:“既然他倾尽修为三番五次地救我,便绝不会动手杀我,光脚不怕穿鞋的,咱们便跟他好好玩一回。”
80。
接下来的日子,宫远山与吴铭过上了结发夫妻一般的生活。
整整一个月,这个人每日都会出现,日出晨露而去,披星戴月前来,吴铭总觉得自己像个包养的小妾,圈在王府中哪也去不得,跟只豢养的金丝雀没区别,活着只为了被主人回来亵玩蹂躏。
即便是因为眼疾不便行动受限,修行保命被迫挨操,他心里也是一万个的不痛快。
以这种心境在床上则很难与宫远山达成和谐,别说是一夜七次浪,就是腻歪个一两炮都要耗个整宿,累得两人都跟水里捞出来似的,可无论如何,魂还要修,眼还要治,操不痛快就只能变本加厉的操,一肚子怨念只会让交媾的修行更加难上加难。
那段日子里吴铭床上床下都没个好脸色,加上不知是肝火虚旺还是肾亏过度,后背竟长了一片片大小不等的红疹子,上至脖颈下通尾骨,爬满了整整一条脊椎,好似丑陋的火龙盘踞在皮肤上。这些疹子越长越多,密密麻麻,又痛又痒,很多都被他挠破了,一道道指甲血印与红疹交错相间,看得人倒抽冷气。
这样的境况没个人能有好脾气,对宫远山则更是搂不住火,小到不冷不热的讽刺挖苦,大到脏话连篇的辱骂,都是常有的事。
若是按照以往宫大爷的脾气,必是瑕疵必报,不把吴铭操个半死绝饶不了他,可……如今却一反常态,不但不恼,还温柔细语,呵护备至,居然为了吴铭连厨都下了……
就是再大的火气吴铭都也不得不承认,宫远山真乃绝人一枚,那一手好菜烧得是出神入化,再配以百般用心处处迁就,若不是吴铭了解此人的秉性且心有所属,拜倒在他的胯下不过是早晚的事。
既然搞不懂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吴铭便只能以静制动,灵活掌握了。
翻了页画本子,收了思绪,吴铭摇着薄扇问小翠:“何时了?今夜他还过来么?”
小翠放了一杯凉茶在桌上,回道:“应是不来了,听他们说宫府正为文老夫人贺寿呢,宫公子定是要尽孝陪伴的,怕是赶不及了。”
吴铭“嗯”了一声,心中冷笑,真是谁也没在乎过谁,不来连招呼也不打。
兴许是主子太过冷淡,小翠有些嘀咕:“要不我去一趟宫府,找宫公子问问……”
“不用,他爱来不来,我只是怕耽搁双修于我的眼疾不利。”吴铭摆了摆手。
话音未落,只听门口一声哀叹:“我不来,你不念我却只想自己,薄情如此真叫我好生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