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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裕怜香惜玉地哄着他的小美人,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黑衣三人组瞬间恍然大悟,连忙跪下来磕头如捣蒜,嘴里嘟囔着各种名字。
至此,一场蓄谋已久,灭蝇杀蚊的戏码就此落下帷幕。
看着众人呼和着押着犯人扬尘而去,别人不知道,吴铭心里那叫一个冰凉啊。
一身血肉,半条小命不过就是个没啥大用的苍蝇拍,赶赶飞蝇臭虫罢了,他的价值八字就可以概括,生无可用,死不足惜。
混成这样也真是醉了。
吴铭一声叹息:“殿下将我做饵诱敌深入,我本无话可说,只是……下次可否提前告知一二,这一身的伤真是太他娘的疼了。”
吴铭将捂着锁骨处的手拿下来,那上面绽开的皮肉活像一张丑陋不堪的血盆大口,一刻不停地向外吐着血水,全身横七八竖的刀伤剑痕点混着青一块紫一块的斑斑淤血,一身皮肉糟蹋成这样任谁看了都会揪心皱眉。
宋焱到底有没有揪心谁都不清楚,不过……一闪而逝的皱眉还是有的。
至少五弟宋裕是这样认为的。
“提前告诉你又怎会有此效果?差之分毫便可谬以千里。”宋焱声音透着冷意。
倒是。
想必打头起留下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吧。
事实上,歪打正着地扰乱军营不过是送他一个意外的惊喜罢了,利用我整肃异党,清理门户才是正事。
这么个心思缜密,辣手冷心的逼货,还他妈操个毛啊!
这个活……老子不干了。
想到此,吴铭算是彻底觉悟,破罐破摔了。
“殿下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啊!如此一来,太子定会认定是我与殿下一同做的套,不但再不会上钩,还会置我于死地以解心头怨气,至此我算是毫无价值了。”他长出了口郁结之气:“不过即是棋子便有废弃的那一日,此事我无话可说,只是殿下可否回答一个问题,让我死得明白。”
宋焱只回了一个字:说。
“我这张脸到底长得像谁?”
吴铭抬起头,指着自己的脸问道。
12。
按照吴铭所想,退一万步讲,就算太子一干人蠢如猪,总不可能想也不想地往这个事先挖好的坑里跳吧……如此这般结局,只会有一个答案:
他很特殊,非常特殊,特殊到这帮人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极尽拉拢过去。
说得再明白点,这张脸一定对宋焱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而这个意义……此时已太过明显了,因为下一刻宋焱的脸色已说明一切。
那是一种极度的阴霾。
“这不是你该问的。”宋焱声音冷彻心扉。
“殿下不说,我也能猜出一二……”吴铭嘿嘿直笑,一副戏虐调皮的表情:“照此看来,这个人不是殿下极憎之人,便是……极爱之人。”
“住口!你个混小子瞎说甚麽!”一边越听越不对劲的五皇子宋裕大喝一声,忙不迭地递话阻止事态发展。
谁知吴铭并不领情,接着叨叨:“殿下将我纳入麾下,同吃同睡不过是请君入瓮的技俩,即是故意为之,我猜后者的可能性大一点,对着个憎恶之人早恶心得吃不下也睡不着吧。”
五皇子彻底疯了,把吴铭骂得振山响。
粗言粗语地叫嚷混着吴铭间隙中的吼声引来不少周围本要打道回府的玄甲兵驻足回望,更有甚者不但窃窃私语,竟然还有敢走回来看热闹的。
事态是越来越糟,面子是越来越挂不住……
吴铭觉得应该差不多了。
果然,一抹寒气徒然袭来,长剑就那么惊现在吴铭眼前,剑尖直指他脖颈上的大动脉。
剑的另一端便是皇三子宋焱。
宋焱手腕回转,紧紧稳固剑身,将吴铭的生死玩弄于指尖之上:
“你敢如此胆大包天,难道是自恃有了这张脸,我便不忍杀你?”
“没错,还就下不了手了。”吴铭直接上手握住剑尖,闭上眼睛:“来啊,倒是来啊,痛快点,别他娘的墨迹了!”
来吧。
快来吧!
既然任务已经失败,那就赶紧出局找阎王跪求去,谁让他连副本都不给一个,直接就干BOSS战,不扑街才他妈怪咧。
一瞬间,疾风凌冽,剑听话地刺了过来。
“噗呲”一声,剑戳进了肉里。
声音是对了,可……为何却一点不疼呢?更没有血蜿蜒而下的灼热感。
不对劲啊。
吴铭缓缓睁开眼睛。
下一秒,直接吓尿。
眼前有个人满身满脸的血,捂着脖子,痛苦倒地。
对于吴铭来说,倒在前面替他挡剑的人似乎已经成为这个世界中最诡异的存在,这个人形态苍老,银丝白发,每走一步都离不开拐棍,却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怒刷存在感!
他从没想过这里竟会有一个人为了救他而舍身不顾,还他妈不顾两次!!
“疯老太婆!你他妈这是干什么??!!!”
吴铭吼叫着扑过去。
无论关系远近,一个两次为自己舍命挡雷的人都足以让他震撼。
老太婆满脸血痕,连模样都辨不清了,他爬到宋焱脚边,留下两条触目惊心的血痕:““殿……殿下,您且饶了这小兄弟吧……都……都怪我,要不是我……他也不至如此,所有的罪孽就让我这老婆子一人承担吧,求你了,殿下,莫要杀他,莫要啊……”
话还未说完,人便一头栽了下去,再无声息。
吴铭爬过去探她的鼻息。
早已死透。
一旁的五皇子宋裕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加塞吓出一身冷汗,一方面是为了这从天而降的肉盾本身,另一方面也是担心吴铭这臭小子的性命不保,他抹着额头上的汗,赶紧替吴铭找台阶下:
“三……三哥,要不算了,也是这混小子命不该绝,你就一命抵一命,且饶了他吧。”
看着一个抹着虚汗满脸赔笑,一个梗着脖子大义凛然,宋焱冷冷一笑。
“咣当”一声,他将剑扔在地上,再不想说什么,拂袖而去。
正主走了,人群随之渐渐散去,最后五皇子宋裕用扇子狠狠赏了吴铭一个爆栗,骂骂咧咧地也走了。
留下的是一片狼藉和一具死尸……
吴铭心中那个百感交集啊。
这都他妈的什么破事啊?!
为了一个瞎JB扯蛋的任务弄了一身的血肉模糊不算,还搭上一条无辜人命!
我就操了!
一股怒火升腾,吴铭顾不上自己早已透支的身体,猛地提起一口气想将这老太婆抱起,说什么死前也要为这个人埋土送葬。
然而没等身体企稳,一个重重的力道便又把他拉了回来。
顺着力道望去,这回吴铭连屎都快吓出来了。
怀里的死人竟然死死抓着他的胳膊,脸上又是血,又是土,唾沫星子朝他直喷:
“操你妈,我怎么弄了你这么个傻逼过来还人情?!”
这声音………
这语气……
难道是…
阎
王
爷?
13。
“爷,您……您怎么在这儿啊?”吴铭舌头都不会打转了。
“我不来你他妈能找到他?我不来你他妈早就嗝屁了!!”阎王张嘴便骂。
吴铭上下打量这个诈尸的老太婆,眉毛拧在一起:“不对啊……您怎么可能附在大活人身上?这不科学啊?”
阎王沉下脸:“废话!当然不行,没半秒钟活人的阳气就能把我烤成沫,这老太婆早死了,早就跟他的儿子死在了那次西蛮侵境的屠城之中。”
吴铭愣了。
那就是说……
也是说…
…
合着打头起,这王八蛋便附在这个死去的老婆子身上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戏,撕开宋焱手腕上的衣物让伤疤露出便是那个不可或缺的烂俗情节,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能顺利爬上宋焱的床而铺垫的。
其心真不可谓不良苦啊……
再不抱任何幻想,吴铭叹了口气:“爷,您爱找谁找谁去吧,我不干了,您让我成什么都行,下辈子千人骑为人跨被人活活操死我都认了。”
阎王讶异:“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要不干脆您自己上吧,找个花美男附身,想跟他干多久就干多久。”
阎王默了。
两人对视了半秒钟。
从未有过的冰冷沉音自阎王那边飘来:“你以为我没想过?能亲力亲为还要你这个废物干什么。别说是我这致阴致煞的寒魅体质,即便是个正常的死人,凡人一旦与之交合阳气也会大大受损,折寿尽半。”
这是当然……奸尸这种变态行径总要付出代价。
吴铭冷哼连连:“还人情还到以身相许,许的还是别人的身,随便弄个人进来拉皮条,私改命格,逆天违道……您这么不要命地作大死能不把我捎上吗?”
阎王把字咬得清清楚楚:“吴铭,说什么现在都迟了,这个浑水你趟也得趟,不趟也得趟。由不得你。”
扯了个匪夷所思地笑,吴铭没说话,可眼中却好似有什么怒燃了起来。
“你信吗?你就是为了宋焱而生的。”阎王不紧不慢地陈述:“不伺候他,你的魂魄根本没必要留下。”
谁他妈要留了?!这个世界是你丫踹我来的!
没等吴铭反驳出口,阎王的话早接上了:
“你不过是我亲手做出来的一缕幽魂罢了,是我偷偷将你放入轮回之道让你有机会转生为人的,生死簿上根本没有你的名字,司命手里也没有你的命格,上天入地都不会有你存在过的任何痕迹。”
“你说什么?”吴铭越听越听不懂。
“我吃饱了撑得逆天之大不违把你做出来,难道就是为了玩玩?”阎王冷哼:“告诉你,我做你出来就只有一个原因——宋焱。要是你屁用没有,我就把你的魂魄碎了,重新再做一个。”
“你……你是他妈有病吧?造个魂出来就为了拉皮条?!”吴铭气得嘴唇发抖,吼得山响。
任谁说你活着的意义就是和个人操一操都他妈难以接受,到底是他妈造人的人是傻逼,还是被造的是傻逼?
“不想干,随时成全你,”阎王嘴角一扬,勾起个美丽的弧度:“尘归尘,土归土,你不过就回归空气罢了,反正耗损个千年万年的功力我还能再捏出一个来。”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天道如此。”吴铭定了定神,开始试探:“就算我不懂你们地府的规矩也知道私造魂魄可是重罪,是要被天诛的,你不可能冒这个险。”
“是吗?”阎王闭上眼,将食指轻触嘴唇,念念有词。
猛然间,一股诡异的力道直抵吴铭的心脏,好似一只大手将心脏狠命的揪扯蹂躏起来,全身上下剧痛无比,像是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被强行拽出,整个人要被掏空了一般。
吴铭捂着自己的胸口,疼得大口大口喘气,眼前立时漆黑一片。
阎王收了法,将手放下:“不是自己做出的魂,天大的本事也动不了,自己的,我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这回信了么?”
噬魂之痛灼古熬心,痛彻心扉。
吴铭闭上眼,很久……很久气息才得以平复。
默了好一阵他才从后槽牙挤出一句话:“只要……只要跟宋焱来一次,你便会放过我,对吗?”
“看心情吧。”阎王答。
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从脚趾甲一直烧到头发丝,吴铭几近咆哮:“我操你大爷。”
“啪”的一声脆响,脸上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五枚绯红的指印立刻显现出来,吴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