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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进门; 萌萌转过头来看到了他们; 他的眼睛便迅速蒙上了一层水雾,冲着他们两个瘪瘪嘴就哭了起来。
淑妃见识了小孙子这样快的变脸大法,只觉得十分好笑。她生的孩子多; 多年来和他们斗智斗勇经验丰富,这会儿没什么反应,只觉得萌萌可爱。
然而萌萌两个爹没有经验,一见他哭成这样就心疼死了。这孩子平日里装哭是只干嚎不流眼泪,这会儿成了只流眼泪都没什么声音; 可见是真的委屈。
“爹在这儿呢。”柳文熙给淑妃行过礼,她点点头,他便赶紧上前去,抱起萌萌。萌萌这才呜呜地哭起来,抽抽搭搭地往他身上蹭。
“爹啊,呜呜。”萌萌委屈极了,不仅要柳文熙抱着哭,还要伸手招呼舒瑾也过来陪他。虽说两个爹从小不陪着他睡,可他们日日也是在一起的,从来没把他扔给过陌生人。
就算是奶奶他也没见过,也是陌生人,他可不记得刚才是坐在谁怀里玩儿得这么开心了。
“这孩子性格也像你。”淑妃看着他们父子三个凑作一团,萌萌抱着柳文熙,还要牵着舒瑾的手,稍微按捺住自己的笑意说道。
舒瑾点点头,这句话不像是什么夸奖。
可能是因为孙子先来了,淑妃见到小儿子也没那么多的兴奋之情。她和舒瑾之间的通信十分频繁,对于辽东的了解不比皇帝要少,就是大多数时间都不说。不会装傻说不知道,这样就太假了,但也不会主动表示自己知道。
萌萌哭得抽噎起来,眼泪已经止住了,可还是趴在柳文熙怀里,他一抽抽整个身体都在动。舒瑾在他身后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这次是真的得罪了小宝贝,他们两个要好好赔罪。
“这次回来就多住一段时间吧,多带着萌萌过来。”淑妃说道,舒瑾点点头,坐下来,和淑妃说了一些辽东的事情。包括辽东现在的发展情况,是否需要他外祖家的帮助。后来又聊到如何照顾孩子,然后转向舒瑾的表哥表弟想要趁此机会和他见面聚一聚,他也该回去看看外祖父了。
柳文熙抱着萌萌,只是偶尔才会说几句话,这就符合他沉默寡言的人设。除了辽东的几位之外,旁人并不知道柳文熙不是柳照。
淑妃知道天书之事是他们拿出来的幌子,却不知道真的柳照其实已经死了。旁人那就更加不知道,就连柳尚书,或许都不知道。
别人不知道柳照换了个芯子是因为不了解柳照,他则是觉得柳文熙成亲前性格反常是在装疯卖傻,不想要履行他的义务。而在他成亲后几乎没有和柳家联系,那自然是柳照想要借舒瑾的力彻底摆脱柳家。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至少在柳尚书心中是这样的。
“那件事你想怎么做?”淑妃谈起有趣的事,笑了一阵,突然问了舒瑾这个模糊不清的问题。
“斩草除根。”舒瑾轻声说道,显然这件事是心照不宣的。这份心照不宣也蔓延到柳文熙那里,他看着舒瑾面上仍旧云淡风轻,自己心中却生出一些说不出的紧张意味。
这件事自然就是如何惩治柳家人,主要是柳家老六和柳尚书。但总会牵连到柳家的其他人,这也是难以避免的。
舒瑾未曾对柳文熙隐瞒自己的想法,来时就商量过要如何为柳照报这个仇。这件事的度极难把握,因为柳照同柳盛一般,虽然从小不得柳尚书的喜欢,却仍旧希望可以被他注意到。他心中可能渴望着父亲的爱,他可能不想置他于死地。
柳文熙考虑到了柳照的想法,而舒瑾的态度一直很坚定,他绝对不会放过柳家。这次再提起来,也不过是再确认一次而已。
柳文熙说过自己的想法,但当时舒瑾便表示,他不会硬造罪名给柳家,也许他会做中间的推手,但无论他们落到什么下场,都是罪有应得。
淑妃听了舒瑾的话,点点头,也不反对他这样做。
“若有事便让人来找我,这几个月老二一直往宫里跑,你三哥也不敢过来。”淑妃轻声笑道,以前太子和皇后都在的时候,后宫之中稳定得很,而如今他们都不在了,这就成为了她和贤妃两人的战场。
贤妃教舒恒学乖,她就让舒湛更乖,看看谁能够比得过谁,毕竟她可是有两个儿子,如果皇后有两个儿子,那么现在的戏就不用唱了。
他们聊了很久,眼见着就要到晚饭的时候了,淑妃便留他们在此吃晚饭。她今日特意给他们准备了些合口的菜,用的大多都是辽东传来的技法。
“啊啊。”萌萌看着一桌子的菜,眼馋的口水都留下来了,扒着舒瑾的肩膀站在他腿上,向柳文熙示意他想吃。
淑妃为了萌萌来特意给他找了个奶娘,这会儿萌萌都吃饱了,可看着大人的饭菜还是眼馋。他伸着手指着桌上的饭菜,露出自己的牙齿,表示自己也能吃。
“他就是看人家吃就馋。”柳文熙笑儿子是个小馋猫,看了看今日的菜色,没什么他能吃的,只能舀了几勺粥喂给他,粥熬得浓稠软烂,不会噎到萌萌。
小家伙吃了几口粥,还是看着这些饭眼馋,奈何是真的不能吃。过了一会儿,特意给萌萌准备的糊糊才被送过来,但是萌萌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这哪有他们桌上的好吃?
这桌上除了萌萌外的其他人都被他这幅样子弄得忍俊不禁,淑妃看到这个孙子就喜欢,本来想要说留萌萌住下,明日他们再来接他。不过她想着他之前哭成那个样子,肯定是离不开他爹的,于是也没提这事。
吃完了饭,外面的日头已经落了下去,空气也渐渐凉了。他们给萌萌穿上一身厚的,身上披上一件小斗篷。
柳文熙被舒瑾牵着手,在夜色之中勾起手指。而舒瑾怀里抱着萌萌,萌萌已经困了,趴在舒瑾肩上瞌睡,不时哼唧几声。
“舒瑾,我还是忍不住想,我们这样做,到底是不是柳照想要的结果?”柳文熙轻声道,舒瑾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们又如何猜呢。这世间的事都并非能够尽善尽美,只求无愧于心而已。”
柳文熙想了想,是吧,如果让柳照自己来选择,他多半会比他们还要犹豫。人活一辈子,即便是能够不愧于心,也总有很多遗憾的事情。即使他现在感情顺利,家庭幸福,事业上也有许多成就,他心中仍旧有着遗憾。
他最为遗憾的就是,舒瑾从未见过现代的先进与繁华。
柳文熙没再开口,只是与舒瑾十指相扣,在这微凉的夜里,他们交握的双手是最温暖的。
等回到舒湛的府邸时,舒湛还在等着。萌萌被交给奶娘和侍女照顾,舒湛也特意派了几个人专门看着萌萌。绿竹还在养病,怕病气过到萌萌身上,因此不敢来照顾。
舒瑾和舒湛说了几句,便回来和柳文熙一起收拾洗漱,很快便躺在床上陷入黑沉的梦乡。
辽王回京大张旗鼓,休息了几天后便开始到处拜访,同时还开设宴会,宴请亲朋好友,朝中官员。为此,皇帝还收到了不少弹劾辽王的折子,说他骄奢淫逸,勾结官员和大族。
还有一些人联想得更多,直接将蒙瓘也拉过来一起弹劾,指出即使削减了军队的数量,如今蒙瓘的队伍武器优良,还是有可能联合辽王造反。
最开始的时候皇帝还会回几句话,后来他不胜其烦,让人见到同类的折子就直接打回去,再递折子就给舒瑾加封邑,顺便商量给蒙青也封个爵位。
他这么一作,朝臣就更加上头,又指责皇帝不该封赏过度,几乎都要指着皇帝的鼻子骂起来了。皇帝朝会时差点就和大臣们吵起来。
但可能是辽王和蒙瓘运气没那么好,皇帝也没能赏上几次,大臣们的风向突然就变了。除了一些人坚持弹劾辽王,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另外一件事吸引过去了。
这件事惹得皇帝震怒,朝臣人心惶惶。一时间,长安的大街小巷,似乎都在谈论这件事。
第90章 精准打击
这件引发众人关注的事的起源; 是一个外地来的百姓来长安告御状,刚好撞到了御史。这个御史是朝中最正直也最刺头的那个; 便向此人询问他要告谁,为何而告。
这人看到御史就觉得是遇见了救星; 立马将情况和盘托出。原来; 他的家乡在离长安不太远的地方,由于年年洪涝; 去年修建了河堤。
然而今年还没有发多大的水; 这河堤便崩塌了,显然不是水太大; 而是河堤修筑得偷工减料。
好巧不巧的; 这主持修建的,正是工部尚书,柳照的爹。
大水淹了千亩良田,死伤上百人; 却被当地官员压下不报。那地方距离长安一点都不远; 竟然都能瞒着朝廷整整一个月。若不是这人来告状,恐怕就要彻底压下去了。
御史连忙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上奏皇帝,牵连出柳尚书的贪污案。但仅仅是一次贪污还不算是斩草除根; 后来皇帝派出的人又查出他在其他的工程上也有贪污,平日里还纵容他的第六子向官员和商人索贿。
可是在皇帝的认知中,柳尚书一向勤俭,生活也不奢华,他收到的贿赂到底用在哪里了?皇帝脑中不免生出诸多想法; 命人严查,查案的官员本以为这些钱是被他藏起来了,于是专心寻找。
然而,他们没有找到藏匿金钱的地方,反倒是查出了柳尚书这些钱的去向,这些钱都流到了一个不知名的钱庄之中,而钱庄中的钱兜兜转转,最后落入一个礼部官员手中。
这位官员呢,也巧了,正是二皇子舒恒的姨父。
斩草除根,自然是要将根挖出来。上面只有柳尚书一个忠君爱国的小草,居然扯出了一串长长的根,根的最后还系着二皇子舒恒。
事到如今,明眼人自然什么都懂了。皇帝也没有想到,他以为一直忠诚于自己的柳尚书,竟然是舒恒一派的,还收取贿赂供给他。
联系之前舒恒用钱拉拢官员的事,皇帝一气之下,下令舒恒禁足思过,又让人调查都有谁和他有关系。
对舒恒,皇帝尚且顾念着父子亲情,处罚不算严厉。然而对于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他将舒恒的党羽拉出来,按照他们的罪行加重处罚,流放或者死罪的也大有人在。
而柳尚书自然逃不过一劫,他背上背着那么多的人命,又欺骗皇帝,直接被判处斩。不过因为有人从中斡旋,方才令皇帝没有杀他全家,只是将他的家人流放到广西,终生不得回长安。
柳盛作为长子,当然随同家人一起被流放,不过后来有人将他救出来,让他重新生活,不必去广西受苦。舒瑾得到了他的供词,但没有给任何人看,因为按照大齐的律法,儿子告父亲,也是要被惩罚的。
柳文熙早已经入了皇室的族谱,柳家犯事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但他还是去送别了柳尚书和柳家众人,并且散步消息,就是柳文熙让舒瑾求情,皇帝才肯对柳家网开一面。无论柳文熙是多么不想见柳家人,都要表现出自己是很孝顺的样子,免得被人指摘。
去探监时,柳文熙看着柳尚书,柳尚书也看着柳文熙。他这段时间突然老了二十岁,原来头发几乎都是黑的,现在已经将近全白,脸上的皱纹也变多了,背也佝偻起来。他用一双浑浊呆滞的眼睛看着柳文熙,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更是没什么好说的。
“事到如今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您可知道六弟给我下药的事。”柳文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