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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无心的玉瓶儿是她自己寻人做的,有些像是试管那般的形状,只在最上边收了口,叫里边的东西收得更好些。
她未曾在上面贴纸片儿,只道:“玉瓶药丸子是我审讯常用的,你碰到特殊情况,能给人吞了它,保管问什么答什么。那药粉是新改的迷药,一点颜色、味道都不会有,能化在酒水,饭食里。只是效果差了些,只能将人药倒一两个时辰——你莫乱动!”
鬼无情听她说到一半,便有点儿想试试看新迷药的效果到底怎么样,沾了一些就想要往嘴里送。
鬼无心好气又好笑,拦住他,道:“莫要乱费,就这一点儿,你从小对这些东西便能抗,这迷药对你没用的,用一点儿少一点儿,你自己该知道要什么时候用。”
说到最后,她又不住抱怨道:“你也不知道多留个心眼儿,怎么能这么信我?我要是有心害你,只将剧毒说做迷药,叫你试一试,你怕不是也要尝尝?”
鬼无情面无表情地把东西收好,心道:整日与我絮絮叨叨的不也只有你一个?就算其他人都想我死,你也保管会来救我。每次我受了伤,最为焦心,甚至直接骂娘的,不每次都还是你么?
第三十六章
鬼无心在面对鬼无情的时候; 实在是个很唠叨的人。她从白日一直说到晚上; 话语一直未曾停过。鬼无情在她屋里又呆了数个时辰; 才被过来寻人的鬼无欲带走。
他几乎要无奈了; 道:“知道你们关系好——”
注意了一二身边人的距离; 又压低了声音,道:“但主子都摊开说了,你们也注意一些呀。若非我们都是活阉,我都要以为………”
他话没说完,鬼无情便警告性地在他肩上点了点。他微微皱着眉头,神色很是不虞。
鬼无欲平日里与他们说话; 一向没轻没重; 口无遮拦。他这般说话; 鬼无情倒没有什么; 但鬼无心一个女孩儿,名誉一时还是极重要的。若这话被别人听了; 传出流言,鬼无心就算不在意,但被人议论; 到底也不是件好事。
鬼无欲说到一半,便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他咳嗽一声; 道:“错了错了; 是我错了。”
鬼无心道:“你倒也没有说错; 我日后会注意些的。”
她又看一眼鬼无情; 道:“你也得注意这些,莫要惹主子生气了!”
鬼无情眼神发飘,只对这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鬼无心恨铁不成钢,想要拍他一把,犹豫了一二,到底下不去手,道:“你听话些,主子生气,受了罚,还不是疼在你自己身上?”
她殷殷切切,带着忧虑最后叮嘱,鬼无欲在旁边等着,见时间快到了,便出声提醒:“好了好了,莫再说了。”
便拉着鬼无情的手臂,拖着他出门了。
鬼无情与他一起在房屋、树丛间穿行,身后零零散散,跟着数十位下属,他轻功极佳,这么些路程,半点气喘的意思都没有,还压低声音,道:“他要罚我?”
鬼无欲道:“不是要罚你。”
他顿了顿,道:“主子下令,再多的话,我说不得。你小心些,莫惹他生气,安安生生过了这几日,也就是了。”
这就是不罚他的意思了?
鬼无情顶着一头雾水,重回了御南王的卧房,他在脑海中唤了几声系统,未果,也就知道系统还在自闭期中。他在心里叹了许多声,只在心里琢磨自己之前是否当真过分了,伤了系统的柔嫩心脏,这才叫他一连两日,都不愿与自己说话?
也不知道看些旖旎的美人春情,是否能叫他回心转意,不再生气?
鬼无情心里打着算盘,却不想御南王心里也正转着小九九。
他与鬼无欲一起到了御南王的卧房,见着背对着他们,看着什么书册的御南王,还来不及行礼,便见同伴一溜烟地蹿到房梁上去了。
鬼无情:“………………”
他看一眼房梁,恍惚在漆黑的暗影中,看到了无数渴望八卦,想要吃瓜的,闪着幽绿光芒的饥渴眼睛。
这般情景,真真叫人心痛。
鬼无情痛心疾首,心道:你们好歹也是堂堂暗卫,不说万里挑一,但也是从数百个人中间,才能打拼上来,得到机会,就业上岗的。
如今的位置,更是要你们从许多与自己同样优秀的同事们中间杀出一条血路,方才有机会得到的。
这么难能可贵的位置,这么难得、辛苦拼搏才能得到的,为御南王守卫的机会………你们竟然便是用来偷窥一些绯色流言,激情八卦,毫无属于暗卫的专业素养!
鬼无情怀抱着对于暗卫界的满腔担忧,低垂眉眼,便要跪下,与御南王行礼。然而只是这片刻时候,御南王便已经听到动静,他转身过来,道:“不必弄那些虚的,你过来些。”
鬼无情一个礼还没行完,便顿了顿。他只犹豫一瞬,就从善如流,直接到御南王那边去了。
御南王上前一步,捧住他的手臂,按着鬼无情坐到床榻上,自己坐到他身旁,努力柔和语气,放低姿态,道:“以前——是我错了。”
鬼无情:“………………”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御南王顿了顿,显然也被自己恶心得不轻,他迟疑了一瞬,还是克服困难,继续道:“许是本王以前待你不好,才能叫你生出怨恨来。”
他此话一出,鬼无情几乎要惊得站起来了。他在心中道:我不是,我没有!毕竟沙雕上司到处都是,你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暗卫若是对主子生出怨怼来,那便是绝不能再留着的失败品了,也不能再算作暗卫了。
御南王现在想睡他,因而便愿意容纳这一些怨恨情绪。但等到他那股劲头一过,厌倦了,岂不就是要秋后算账?
鬼无情坐立不安,身体都紧绷了一些,御南王看着他反应,心道:果真与他那些朋友说的一般无二,他果真是对自己又惧又厌的。
御南王心里沉了沉。他心中的侥幸被打碎,说话也便不再勉强自己,而是带了些真情实感的味道。
他叹息道:“你我以前,分明也不是这般模样。这些事说来都要怪我,是我先对你生了心思,又怨愤于你,方才会磋磨、恶待你,想叫你露些反应于我。”
鬼无情被他说的怔了怔,未曾想到,他竟然是当真可以放下脸面,与他道歉。
御南王还是褚沉绝的时候,他们的关系,的确是极好的。
鬼无情能力优秀,战力强悍,因而他被派来御南王这边之后,很快便在件件任务当中脱颖而出,成了诸多暗卫之中的佼佼者,能在褚沉绝面前露面。
鬼无情算得是天赋异禀的那类人。
在同阶层的同事里,只他年龄最小,还是个小少年的模样,个头都比其他同事矮了一大截。一排暗卫排排站,首领一个一个数过去,到了鬼无情那儿,便见到面无表情的小小一只,直叫人忍不住感出滑稽感觉来。
鬼无情在暗卫之中这般显眼,又与褚沉绝年龄相仿,便叫褚沉绝天生对他带上好感。且他模样又生得好看,十分讨人喜爱,一来二去,他便得了褚沉绝的喜爱。
也正是因此,鬼无情才能陪着褚沉绝前去边疆,更是与他同吃同住,被赢子临误当成了倚靠容色、身体,去博主人爱宠的娈童。
褚沉绝对鬼无情的态度,便也是那时候才有了变化。
那是他们在北疆待的最后几日。
那时战乱将起,蛮族欲要犯褚。御南王在帐子里擦着兵甲、武器,一边与鬼无情说话。
他还是个少年人,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现在本该是无忧无虑的时候。
但他却已经在战场之中,整理行装,预上战场。
“我本便是大褚的皇子。”
褚沉绝这般道:“若是父皇能多生几个兄弟便好了,我这么受宠,也不必来这儿讨这种苦头吃。”
“偏偏父皇只生了我与哥哥两个,他们两个身子都不大好,如今内有乱党作祟,外有蛮夷欲侵,边疆的将士也不安稳,只能要我过来看着他们。他们面儿上待我恭敬,实际上心里都不知打着什么算盘。不过是有赢家父子强压着罢了。”
褚沉绝皱着眉,苦着脸,他擦剑擦到一半,便心烦意乱不想再动。只丢了长剑,往后一躺,正正倒在了鬼无情的怀里去。
他抬手捏捏鬼无情的脸,道:“唉,真烦。还是十七你最可爱。”
鬼无情那时还不是暗卫首领,只按着数字排序,得了“十七”的代号。他面无表情地被御南王捏着脸,说话却略带着些含糊不清之感,道:“主子不想去吗?”
“这可是要丢命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想去?本殿下可是皇室子弟,一条性命能牵扯到不知道多少人!这要是真上了战场,都不知道能不能留个全尸下来——”
鬼无情听不得他说这种话,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认真道:“属下会保护您的。”
褚沉绝若是死了,他们一众暗卫都得丢了性命。抛开这点不谈,单因他与褚沉绝关系颇佳这点,他也不能看着这少年人丢了命去。
鬼无情认认真真许下承诺,天真得都有些可爱了。褚沉绝被他逗笑,笑着道:“你现在毛都没长齐呢,娇娇美美跟个小姑娘似的,和我站在一起,旁人定然都是要我来护着你的。”
他一边说话,一边又叹息起来,道:“唉,这次的事儿,都是那招人厌恶的蛮王挑起来的。若老天开眼,能落下一道雷劈死了他,该得多好?”
鬼无情毕竟只是个小小暗卫,还不能与褚沉绝形影不离,许多事情,也就都不知道。
他微微一怔,道:“此次是蛮王有意?”
褚沉绝道:“是呀,正是那讨人厌的蛮王。”
他一骨碌坐起身来,恨恨地锤了地面一拳,气道:“蛮族也不知道是什么脑子,那蛮王粗鲁好色,脑子也不好。他们那儿的情况,还不如我们这边呢。打打打,非得打!他手下将领的妻子都被他睡了个遍,竟然也不见有人忍耐不住,去砍了他!这么糊涂的首领,他手底下的人竟还能拥护于他,叫他胡闹。这一战下去,得费多少钱力,得死多少将士?他们不心疼自己的子民,本殿下还心痛边疆军中的将士呢!”
鬼无情抓重点的能力十分优秀,他若有所思,道:“蛮王好色?”
“可不是好色?”
褚沉轩凑过来,又捏住鬼无情的脸蛋扯了扯,道:“你这么好看,待会儿便别随我出去了。若是被那蛮王当成小姑娘,动了色心,要抢你回去,我可不一定能护得住你。”
褚沉绝嘴贱,鬼无情早已经习惯了他的调侃。此刻也不做什么反应,只在脑海中询问系统——
“系统,你真的能一直保我不死吗?”
第三十七章 【少年回忆】
蛮王实在是个十分好颜色的人。
离战鼓锤响还有两日。
蛮族驻扎在边城不远处; 边城与蛮族营地之间,隔着几许村庄。村子里的人都已经到了城中来。
夜色降下,鬼无情从赢子临枕边溜走; 他避开侍卫,出了军中。往闭寝的一户人家摸了一身衣裳; 留下银两; 打扮利落; 便又避开守夜的士兵,翻上城墙,一溜烟地溜走了。
离战鼓锤响; 还有一日。
这一日里,蛮王再次派人前去骚扰; 他们试探性地做出攻墙模样,被精神紧绷的兵士落下箭矢赶走; 临走时嘴里还用蛮话几番大骂,嚣张走远。
这几日里,他们每日都会来挑衅一番; 守城军士的箭矢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