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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他自己一样。
可埃尔弗雷依旧出现在了他的身前,阿诺德摸不清楚海皇的心思,只能自己猜测,许是因为埃尔弗雷的不识好歹触怒了海皇,所以海皇将他驱逐了出去。
就像曾经的他想要对埃尔弗雷做的一样。
阿诺德不确定海皇会不会愿意救治埃尔弗雷,可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不论如何,他都必须得去尝试。
但还没有等他走出王宫的大门,一股让人忍不住想要跪拜的的强大气息突然将整座王宫都笼罩了起来。
下一秒,王宫的大门处凭空冒出了一个人影。
那人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袍,长袍的边沿处点缀着少许银色,更多的银色暗纹缠绕在长袍的各处,看起来很是华贵。
最吸睛的却是来者头顶上的两根龙角,那代表着来人的身份——海皇塞穆尼亚,那位沉寂了数万年之久,却在如今不知为何又再次回归的海域至尊。
“海皇大人……您能救救埃尔弗雷吗?”阿诺德原本已经想好的说辞仿佛全部消失了一样,除了断断续续地说出自己的请求之外,他现在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塞穆尼亚冷冷地瞥了一眼阿诺德,“不用你说,本皇自然会救。”
海皇的出现太过于突然,又带着如此压迫的气息,阿诺德现在的全部力气都用来站直自己的身体,而不是像自己的那些下属们一样,早已因为支撑不住而跪倒在地。
塞穆尼亚没有去管眼前的那些人,他的视线自一开始就一直看着祁昙,见他现在正被阿诺德抱在怀中,还不停地向外吐着血,眼里划过一丝忧虑和不快。
他上前两步将祁昙抱进自己的怀里,阿诺德的阻拦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他甚至连塞穆尼亚的衣袖都没有碰到。
阿诺德没有想到海皇会亲在前来,更没想到他会主动帮埃尔弗雷治疗。
但很明显的是,祁昙的脸上的青紫之色迅速地消退了下去,甚至还染上了些许代表着健康的红润。
海皇脸上的担忧做不得假,在祁昙的毒素被解决后,他脸上的欣喜和宽心更是没有丝毫的掩饰。
这让阿诺德很是不解,海皇大人他不是已经驱逐了埃尔弗雷吗?为什么现在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阿诺德眼底翻腾的情绪被塞穆尼亚全部看见了,他冷哼一声,紧了紧自己的手臂,一个转身便打算离开王宫。
“海皇大人,请您等等!”阿诺德见状有些着急,连忙叫住了塞穆尼亚,见对方没有理会他的话,他甚至开始口不择言起来,“您不是已经驱逐了埃尔弗雷吗?现在又把他带回去是什么意思?”
“驱逐?你是这么想的?”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塞穆尼亚喃喃地重复了一声,扭头看向阿诺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阿诺德,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愚蠢。”
阿诺德被塞穆尼亚的眼神看得极为恼怒,却又碍于对方的身份和实力不好发作。更何况对方说得没有错,以前的他的确很愚蠢,蠢到无可救药。
但现在他已经醒悟了,所以他绝对不能让塞穆尼亚带走埃尔弗雷,哪怕对方是整个海域的至尊也不行。
况且,他有着塞穆尼亚绝对比不上的优势。
“强迫人并不是一个皇者应该做的,不是吗?”阿诺德努力勾起自己的嘴角,脸上划过一抹笃定,“埃尔弗雷并不愿意跟您回去,他想留在我这里。”
“留在你这里?”塞穆尼亚眯了眯眼睛,黑色的眸子毫无温度地盯着对方。
“没错,埃尔弗雷他爱我。”阿诺德被塞穆尼亚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但他还是坚定地说了下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埃尔弗雷不会离开你来到我身边,不会为了救我而舍弃自己的性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我!他爱我!”
似乎是为了说服塞穆尼亚,又仿佛是在让自己安心,阿诺德将那几个字重复了三遍,整个王宫内都回响着他的声音。
塞穆尼亚没有出声,但嘴角勾起的那抹带着嘲讽之意的弧度却表明了他的态度。
阿诺德强撑着逼迫自己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等埃尔弗雷醒过来以后,让他自己选择吧,是去您那里,还是留在北海域做本王的王后。”
出乎阿诺德意料的是,这一次出声阻止他的并不是塞穆尼亚,而是那个一直将头埋在塞穆尼亚怀里的少年。
祁昙并没有昏迷过去,在塞穆尼亚将他体内的毒素问题解决掉以后,他甚至一直保持着绝对的清醒,听完了两人全程的对话。
他从塞穆尼亚的怀中抬起头,微有些无力地看向了阿诺德的方向,轻唤了一声:“王上……”
阿诺德心中一喜,连忙上前两步,伸出手想要触碰祁昙的脸颊,却被祁昙一个偏头躲了过去。
阿诺德的表情一僵,手举在半空中,不知该作何反应。
祁昙看着身前的人,那人脸上的担忧和喜色是他期盼了数百年都没有盼到的,然而现在的他在得到以后,却只剩下满心的复杂和疲惫,连一丝欣喜都没有感受到。
最终,他微阖上眼帘,轻叹了一口气道:“王上,属下已经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塞穆尼亚:我说过我会再来把你抱回去=v=
祁昙:哦。
第14章 这只海怪就是这么可爱14
三人周围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一样,寂静到让人觉得不正常。
良久之后,阿诺德的手微微动了动,似乎还想去触碰祁昙,塞穆尼亚却向后退了一步,离开了阿诺德可以触碰的范围。
“埃尔弗雷……”阿诺德垂下胳膊,想要说些什么,嘴巴一开一合的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祁昙不想理他,干脆一个转头埋进了塞穆尼亚的怀里,一只手轻扯住对方的衣服,有些闷闷地道:“带我回去吧。”
带他回去,而不是带他走。塞穆尼亚为此勾勾唇,心情刹那间变好了不少。
祁昙的声音并不大,却足以让离他们不远的阿诺德听见,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脑袋迅速转动起来,将那简单的五个字分析透了之后,得出了一个让他呼吸一窒的结论——
埃尔弗雷他打算放弃了,他不想再追随自己了。
还没等阿诺德做出什么反应,塞穆尼亚便低低地嗯了一声,一个转身便离开了王宫,在察觉到身后的阿诺德似乎想要追上来时,扭头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便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阿诺德被那一瞥定在了原地,直到塞穆尼亚带着祁昙消失了以后,他才身体一软,被赶上前来的几个下属扶住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他打算一改以前的态度,打算开始对埃尔弗雷好起来的时候,埃尔弗雷却不再打算坚持下去了。
也对,埃尔弗雷他跟在自己身边已经有好几百年了,而在这期间,自己甚至连一句好听一些的话都没有对埃尔弗雷说过。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肆意地利用埃尔弗雷对他的忠诚,毫不怜惜地对他做了不少过分的事情。
想到一个多月以前,自己为了那个只想杀死自己的少年,而将埃尔弗雷拖到自己身前挡住伤害的举动,阿诺德的心口蓦地一痛。
设身处地地想想,若是自己深爱的人从未在意过他,甚至为了别人而毫不犹豫地舍弃他,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心寒。
而埃尔弗雷却坚持了好几百年,从未抱怨过自己对他的冷漠与恶劣,忍受着自己的各种辱骂,看着自己否定他的存在转而去相信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少年,让那个少年抢走属于他的身份与应得的一切。
阿诺德想起自己曾经对埃尔弗雷说的一句话,他对他说,他没有资格来怀疑他的判断。
埃尔弗雷怎么会没有资格?在安斯的事情上,他是唯一一个有资格来怀疑的人。
阿诺德忍不住低笑出声,带着对自己的讥讽和无比的悔恨,如果他从一开始就相信埃尔弗雷就好了,如果他不对埃尔弗雷有那么大的偏见,没有对他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现在的埃尔弗雷恐怕已经成为了他的王后。
没有了南海域的打扰,他们一定会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没有误解没有烦恼。但这一切全部都被他亲手毁掉了,连残渣都没有剩下。
阿诺德突然有些恍惚,自己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不喜欢埃尔弗雷的呢?他强大并且忠心耿耿,哪怕脾气差了点,心地却并不坏,甚至比他身边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好太多。
他到底是为什么要那样苛刻地对待他呢?
阿诺德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了原因——埃尔弗雷的实力太强了,本体还是海域中极为珍惜的海怪八爪怪,他怕埃尔弗雷接近自己有其他的目的,怕埃尔弗雷对自己有威胁,怕他抢走属于自己的王位。
但埃尔弗雷跟在自己身边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他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的忧虑,却已经改不了自己对待埃尔弗雷的态度了。
压榨他辱骂他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他不想改也不愿意改,甚至在看见在别人面前趾高气昂的埃尔弗雷,只会在自己的身前露出恭敬而怯懦的姿态时,感觉到了异样的满足感。
这让他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连八爪怪都臣服在了自己的威严之下。
真是可笑至极,海皇大人说得对,他的确很愚蠢。
如果埃尔弗雷真的有意要抢夺他的王位,又怎么会做出这样弯弯绕绕的事情呢,以他的性子,想要的直接拿走便是,绝不会为了那样一个对他而言没什么用的东西而委屈自己。
只可惜,阿诺德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一点,晚得有一些离谱。
阿诺德又一次笑出声,随即笑声越来越大,到最后眼泪都快被他笑出来了。他急促地喘息着,体内的法力还没有稳定下来,现在又因为他剧烈的情绪波动而暴躁了起来。
但阿诺德现在并不是很想去控制自己的法力,他想试一试法力失控的感觉,想亲身经历一次埃尔弗雷所承受过的痛苦。
虽然这痛苦根本不敌埃尔弗雷所承受过的万分之一。
许久之后,在那几个医师和下属的惊呼声中,阿诺德猛地喷出一口血液,渐渐失去了意识。
这是他应得的,他对自己说。
……………………
【前辈,目标人物对您的好感度已经统一,目前为九十分。目标人物的悔恨值上升三十分,目前为八十分。】
埋头在塞穆尼亚怀里的祁昙忍不住勾了勾唇,任务的进度到现在为止总算是有了一个较大的进展,所有发生的事情几乎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没有出现什么纰漏。
当然,塞穆尼亚除外。不过他的存在并不会阻碍他的任务进度,恰恰相反,祁昙发现塞穆尼亚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协助他完成任务。
虽然这个猜测有些不靠谱,但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祁昙无意识地开始摩挲起自己手腕上的小痣,脑袋随着塞穆尼亚的行动而轻微晃动着,不自觉地磨蹭着对方的胸膛。
塞穆尼亚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少年,眸子里划过一丝宠溺,忍不住又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这会给他一种真实感。
十数万年间,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对方,若不是他足够强大,换作其他什么普通人,恐怕早早地就将祁昙的存在给遗忘了。
但他没有,反而因为时间的流逝,祁昙在他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累积增长的相思之苦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好在祁昙最终还是出现了,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