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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命。
墨川的确没有强迫过冬寒,从头到尾,一直都是他在主导这件事,一直都是他在强迫冬寒,强迫冬寒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甚至连现在都是,他能看出冬寒不愿意离开墨川,但他还是强迫冬寒离开了墨川。
只因为他觉得墨川会对冬寒不利。
似乎是觉得不够,墨川微眯双眼继续道:“在怀疑本尊与曼珠沙华勾结之时,你便将冬寒送来,真相大白之后又将冬寒唤回去。你到底把冬寒看成是什么?一个替你做事的工具?你考虑过冬寒的感受吗?”
林天泽想要摇头,想要否定墨川所说的,可是他心里清楚,墨川是对的,在今天从林岩的口里知道真相以前,他的确是把冬寒看做是一个工具,并且是那种最廉价的、不需要他付出任何精力的工具。
但现在,他却只觉得烦躁不堪,内心的悔恨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了去,曾经的他有多厌恶冬寒,现在就有多难受。
若不是因为他的自负和多疑,他和冬寒之间的关系哪里会变成这样!
林天泽闭上眼,深呼吸了几口气,再次睁眼时,眼里的犹疑和痛苦已然褪去。
不管墨川所言是否是事实,他现在都不能让墨川继续说下去了,更不能让冬寒再和墨川回去。
林天泽朝墨川一拱手,“若是墨宫主没有别的事了,现在就请回吧,林岩已死,玄山宗内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本尊去解决。”
墨川眼神微暗,还准备说什么,眼角便扫见站在林天泽身后的祁昙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他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等到墨川的身影完全消失了以后,林天泽才松了一口气,揽着祁昙的肩膀,带着他回到了羲元峰的府邸。
“你先在府里歇着,为师要去处理一些事情,晚些便会回来。”林天泽轻声嘱咐着,却见到自己的小徒弟低垂着脑袋,一副低沉没有精神的模样。
“怎么了?”林天泽眉头微皱,以为小徒弟还在为墨川的离去而伤心,心里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便一咬牙劝道,“墨宫主走了便走了罢,你也看见了,他对你没什么留恋。像他这种身份的人,身边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你一个,你若是对他付出真心,到头来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这话说得颇重,少年似乎是被他伤到了,身体忍不住微微一颤,却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头低垂得更厉害了。
林天泽见状,心里叹息,“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祁昙沉默,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和墨宫主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
林天泽搭在祁昙肩膀上的手条件反射地收紧了些许。
和墨宫主在一起的时候开心,言下之意就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开心,所以冬寒才会留恋墨川,留恋墨川所带给他的愉快之感,因为这种感觉,是他不能在自己身上找到的。
林天泽的眼中泛起一阵酸涩,他抬起头深吸一口气,随即弯腰,让自己的视线和祁昙平齐。
祁昙似乎被他的举动吓到了,终于抬起了脑袋看向了他。
少年的眼眶微红,透亮的眸子被一层水雾蒙着,微有些苍白的嘴唇上有着一道清晰的齿痕,一看便知,这是被少年自己咬出来的。
少年的模样刺痛了林天泽的心脏,他伸手盖住祁昙的双眸,终是哑着声音说了出来,“对不起……”
但林天泽知道,这话已经晚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地补偿冬寒,比墨川好千倍万倍地对待他,让他逐渐忘记墨川的一切,重新开始依恋自己。
在那三个字脱口之后,林天泽便大跨步走出了祁昙的房间,没有给他任何开口询问的机会。
他怕自己再留下来,冬寒便会问他说对不起的原因,他怕自己忍不住告知他真相,告诉他自己曾经所犯下的罪恶。
房门被林天泽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祁昙呜咽了一声,随即死死地咬住嘴唇,让自己不再发出半点声音,但过于急促的抽泣依旧止不住地传了出来,他捂住唇,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几不可闻的啪嗒声。
许久之后,祁昙才放开自己的双手,沙哑着声音低喃,“原来我只是工具……”
那声音很轻,却充满了悲哀和颓然,在略有些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显得无比的凄凉。
房间外,林天泽站在门后隐藏着自己的身形。
少年的悲泣和低喃被他完完整整地听了去,但他却不敢推门去安慰他,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少年都不会觉得好过。
林天泽双眸通红,右手死死地拽着自己胸前的衣襟,他的胸腔疼得几乎要爆炸。他喘了几口气,一个闪身离开了羲元峰。
他要给自己平复心情的时间,也要给他的小徒弟留一点冷静的时间。
等林天泽真正地离开了之后,祁昙瞬间便停止了抽泣,从房间的衣柜里扒拉出一块干净的布条,把满脸的泪水都擦了去。
【前辈,目标人物的悔恨值上升至百分之八十五。】
【我知道了。】
祁昙勾唇,眨了眨自己有些胀痛的眼睛,如果每哭一次都能涨这么多的悔恨值的话,他倒是不介意多哭几次。
只可惜,同一个手段用过一次,第二次就不会有这样好的效果了。
————————
是夜,林天泽满身疲惫地回到了羲元峰的府邸。
林岩死之后,他在宗主的府邸内找到了不少有关于曼珠沙华的资料,包括那一座血池,包括玄山宗的那个邪恶阵法,自然也包括目前宗门内参与了此事的所有人。
林天泽虽然实力不弱,一个人却也对付不了如此之多的人,在联合了候在玄山宗宗门外的各门派之人后,他们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那些人拿下了,那个阵法虽然一时半会破解不了,却也被林天泽毁掉了最重要的部分,不再运转。
这一整天内所发生的事情,让林天泽觉得像做梦一样,让他整个人都觉得无力而疲乏。
他现在只想快些回到府内,去看看冬寒,去看看他的小徒弟,就如同六年前一样。
他记得很清楚,曾经的他只要一看见自家小徒弟天真烂漫的面容,浑身上下的疲惫便会一扫而空。
林天泽的眸子柔软了下来,他站定在祁昙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他的小徒弟似乎已经睡着了,房间里除了他的呼吸声,便什么也没有了。
林天泽放轻脚步走了进去,看见床上的被子隆起的线条,嘴角抿出一丝柔软的弧度。
但在看清楚祁昙此时的模样后,林天泽的面色猛地一变。
祁昙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长发披散在床上,眉头微皱,双颊泛着极为不正常的红晕,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汗水浸湿了几缕碎发,看起来一点都不好。
林天泽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以林冬寒现在的修为,分明已经不需要再进行睡眠了。这副模样,分明就是冬寒生病了,还病得很严重。
林天泽伸手搭在祁昙的额头上,入手的温度一片滚烫,让他心惊不已。
但让他更加愕然的是,下一秒,祁昙便一挥手甩开了他的手臂,哑着声音道:“别碰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的地雷,么么啾(づ ̄ 3 ̄)づ
第54章 魔修小可爱16
祁昙的举动让林天泽整个人都懵了数秒; 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那只被甩开的胳膊就那样停在半空中; 没有垂落下去,却也没有再试图搭在祁昙的额头上。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冬寒是想起什么来了?他之前给冬寒的记忆所下的那道禁制,难道已经被破除了吗?
林天泽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安焦灼不知所措瞬间便占据了他的整颗心脏,如果记忆恢复了; 冬寒会怎么对他?厌恶他憎恨他远离他再也不想见到他,和他断绝师徒关系; 从此两人便变成陌路人?
亦或是更加决绝的选择,冬寒会把他当成仇敌; 从此以后的目标便是打败他; 为自己报仇。
毕竟他对冬寒做了太多过分的事情,冬寒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是不可能。
但无论是那一种选择,最终的结果也不可能是冬寒不在乎他曾经所做的一切; 解开心结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做他可爱的小徒弟。
这是最不可能出现的一种结果,哪怕是林天泽自己; 也分毫不会相信。
但林天泽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因为他突然感觉到; 自己下在少年脑海里的那一道禁制并没有被触动的迹象; 它还安安稳稳地呆在那里,似乎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
林天泽蓦地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秒; 心脏又提了起来。
虽说冬寒没有想起以前的一切,但现在的他病得很严重,由不得自己去想其他的事情。
林天泽叫来小童,让他们准备好了汤药和热水,便想和以前一样,将祁昙抱起来,帮他降温喂他喝药。可在他的手刚一碰到祁昙的胳膊时,祁昙便猛力一挥,又将他甩开了。
“冬寒,听话,你病了。”林天泽有些焦急,却也不想就这样去强迫少年,只能放柔声音安抚着。
但祁昙却是丝毫也听不进去,他双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领,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汗津津的小脸上满含着痛苦,却带着让人不能忽视的抗拒,以及隐隐约约的畏惧和恐慌。
“不要碰我,师父,求求你,不要碰我……”
少年苍白的唇一开一合,有些含糊地吐露着这些字眼,让林天泽觉得无从下手的同时,也有些疑惑。
如果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的话,冬寒为什么会如此抗拒他的碰触?并且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冬寒话语之中的抗拒,并没带上多少的厌恶之感,更多的反而是恐惧和害怕。
似乎是在害怕他的触碰一样。
这不正常,看起来并不像是普通的风寒或者是其他的小病。
林天泽有些强硬地抓住祁昙的手腕,迅速地探出自己的法力,钻入祁昙的体内游离了一圈,随后收回。
祁昙挣扎得厉害,林天泽仅仅只探查了几秒钟的时间,便收回了自己的手,但这几秒已经足够他知道祁昙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意识到少年现在的情况以后,林天泽的脸色猛地就变了。
他察觉了出来,少年现在哪里是风寒发热,分明就是身中淫|毒后,淫|毒发作的模样。
林天泽瞬间便想到了墨川,怪不得墨川白日里走得那般果决,没有丝毫的留恋,原来是因为他在冬寒的体内下了淫|毒。时间短暂,林天泽没有判断出冬寒所中的是哪一种淫|毒,但不出他所料的话,恐怕这世上能解开这淫|毒的人只有墨川一人。
竟然如此歹毒!
林天泽怒火中烧,他看着祁昙痛苦不堪的模样,简直连千刀万剐了墨川的心都有。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开冬寒体内的淫|毒,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到小徒弟的体质,极阴体质本就特殊,若是身中淫|毒却不及时解开的话,轻则修为尽废从此无缘仙途,重则五脏俱损,就连性命都有可能一并丢去。
林天泽咬紧了牙关,按住了祁昙不断挣动的身体,低喝道:“冬寒,你中毒了,为师要帮你解毒。”
然而少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地低喃着,让林天泽不要碰他,声音里甚至染上了些许泣音。
林天泽无奈,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