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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也是镇南候所镇守的三地之一; 此地也接壤塞漠,但是距离较远; 路上多处山脉; 山路险阻,若是塞漠带兵攻打此地无疑要先在路上折一半,并且带兵走这么远; 极其容易就走漏风声,说不定就先在路上被埋伏了。
以往塞漠都是先攻翼州; 因其翼州最靠近塞漠,虽然较为荒芜,但是它却是通向各处的要塞,更何况翼州地大平坦,正是适合骑兵之地。而镇南候吸取了以往与塞漠打仗时的教训,意识到了延庆国军队缺少骑兵,才会一度被塞漠打得节节败退,这些年都在翼州培养骑兵,期望骑兵强大起来好更好地对付塞漠骑兵。
由于延庆人生活习性以及环境身体等各种原因,骑兵的训练总是停滞不前,在马上打斗时极其容易被打下马,十分不稳。
所以镇南候才更看重翼州,以防翼州的失守,自己的心血付之一空。却没想到离着塞漠较远地势险要的渭城会被半夜攻打,还差点失守!
而失守的原因正是他觉得渭城被攻打的可能性不高,还处于地势险要,天然的地利,驻守的士兵并没有翼州的多,正是这样才被塞漠钻了个空!
镇南候脸色黑沉得可怕,丝毫没有了昨日因腹泻而虚弱的模样,走路带风,一句不发,快步地走到翼州军军营。一旁跟上的廉将军看得心有戚戚,总觉得风雨将来。
正在操练的士兵们就在操练场练得热火朝天,镇南候一来,正在操练众士兵的教头见到镇南候一来,立马恭敬地说了声:“侯爷!”
教头本以为不过是寻常的视察,却不料镇南候脸色不佳,扫了一眼众士兵,教头有些疑惑,镇南候身边的廉将军使了个眼色,让他别轻易说话。
众士兵不明所以,但是在侯爷面前,想要争取表现,训练的动作比以往更加卖力,但是……
却被镇南候沉着脸批了一顿!
批完士兵后,每个士兵都噤若寒蝉不敢说话,他们明显感觉到了镇南候的心情十分不好。最后镇南候教训着教头给他们加大训练。
“如此训练遇到塞漠骑兵可如何抵挡?!给我加倍地练!马上要出战,都给我准备好!”镇南候沉着脸说了一通,教头立马应是,心里却泛起了骇浪。
听到此话的士兵也是同样的惊讶,彼此对看一眼。
要出战了?不就是跟塞漠打了?是了,刚刚有探子快马加鞭的文书进城,莫不是是塞漠要来了?!
廉将军一看,果然与他所想的差不多,镇南候要带着翼州的士兵支援渭城,不过镇南候究竟是脾气硬听到了这等消息心情自然不好,这一来士兵的训练顺便估量兵力还有发泄的嫌疑。
廉将军马上说:“如要前去支援,请侯爷吩咐!元龙肯立即带兵!”
众士兵一听,皆惊。果真是要与塞漠打仗了吗?!
镇南候看向他,面色不变,眉头还带些许忧心,说:“元龙我有事与你商讨,稍后你再带兵前往渭城。”
这渭城失守都在迫在眉睫了还有别的事情更重要?
镇南候又吩咐:“让范校尉别洗马了,让他到将军府。”
廉将军立马应是,虽然他不懂镇南候要与他商讨何事,但是对于镇南候的命令,他绝对会执行。
两人回到将军府内,门窗皆紧闭,暗卫在暗处保护不让可疑的人士接近,门口不远处也有侍卫和士兵层层把守。
镇南候微皱眉头,心里也有挣扎了一会,但还是下了决定。
“我打算找人将牧野从盐京带出来!”
此主意甚是风险,廉将军不由惊了,立即就说:“我知道侯爷心系世子,可是盐京毕竟还是在天子底下,世子又是被皇上盯着,这要从盐京逃出谈何容易?”后面那句“说不定还会因此丢了性命”他没说,顾及了镇南候的思子心切。
镇南候瞥他一眼,知道他以为自己因为思子过度才会如此说,将手放在木桌上,食指敲击着桌面,面色严肃,眼神清晰,依然是那个下着军令的镇南将军。
“你听我道出缘由,此法虽是冒险了点,但是确实可行。如今牧野已被软禁在盐京三年有余,这几年他无所事事不思进取的样子已经让皇上不如当初一般警惕,放下了不少戒心。这便是逃出盐京的机会,再者,不久丰安国的六皇子将到达盐京,皇上忙着宴请他,更是无从分心,宫里正是忙乱的时候,正是戒备最薄弱之时!”
“这……”镇南候有理有据的分析,廉将军也觉得这确实是个绝好的机会,不过他还是有些顾虑。
“……恕末将直言,此时确实是绝佳的时机,但是世子毕竟还在看守之下,要将他带出来还是有些危险。”廉将军尽量委婉地表达。
镇南候看着廉将军的眼神意味深长:“所以这就需要可靠的人来做这件事情了……”
“可靠的人?”廉将军想到镇南候刚刚让范意致从洗马里出来,立即说:“范校尉?”
镇南候一点头:“没错,我来翼州路上,他行事颇为冷静且能随机应变,进盐京有许多事情未能预料,以他的能力应该可以应付。”
毕竟范校尉在他手下多年,廉将军也认同他的才能,不然范意致也不会升的这么快。若是进盐京带出世子的任务交给他,廉将军没有异议。
廉将军还问:“就他一人?恐怕还是不太行。”
镇南候笑了两声,目光炯炯,颇有意味地说:“当然不止了……我原来还愁着没有人选……现在,他出现了。”
廉将军难得瞬间领悟了,很是惊讶:“李垚?!”
镇南候点头,肯定:“正是他。”
廉将军却有些异议了:“他是盐京而来的罪臣之子,这么慎重的任务交给他……”
“我的眼光不会错!”镇南候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坚定地说:“他身上确实有很多疑点,我也有怀疑他。可我感觉他并没有害我们的心,若是如此,他那天大可只在厨房不出现。这几十年,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我感觉他是这任务最适合的人选了!”
镇南候都这么说了,廉将军也不能质疑什么了。
“再说,他的家人在翼州。”镇南候意有所指。
只要他的家人在翼州,若是他要做什么事情,也得顾忌一下他家人的安全。
廉将军也只能放心了:“一切都听侯爷的安排。”
“此外,你再去找几个绝对忠诚可靠的人跟护着,切记莫要走漏风声。还有,塞漠攻打渭城之事,也得瞒着。”
无非是怕塞漠攻打的事情惊扰了丰安国来盐京之事,再者,也怕皇上再起疑心,想要以镇南候世子来要挟镇南候好好打仗莫要起些别的坏心。
廉将军点头:“属下明白。若是有人传出去,立即军法处置!”
“嗯。”镇南候点头,说:“你让范校尉进来。”
此时,收到命令的范意致赶到了将军府,身上还穿着洗马时穿的杂役服,一见廉将军立马说:“将军!”
廉将军望他一眼,赶着时间,只说:“侯爷在里面等你。”接着便大步阔斧地走了。
范意致感觉不对劲,但是侯爷等他,他赶紧敲门。
“进来。”
范意致推门进去,镇南候坐在凳子上正色看着他,似有事要说,他不自觉地抿唇,下意识地将门锁上。
——————
在房间里的时候,李垚大都数都在锻炼精神力,将精神力像网一样撒开,再迅速收回。反复测试散开和收回的时间是否有误差。
然后会听到很多自以为是秘密的事情。
包括那几人在房间里的谈话一动不动地听完了
恋爱智脑:“你要接下此项任务吗?”
李垚又不是傻子:没好处,不去。
这一天,暗卫依然在角落监视着下人房里还在呆坐在床头的李垚,穿着杂役服,面无表情,眉目却是秀美柔和与肤色不称。
他已经坐了三个时辰了……暗卫有时候都怀疑他是不是坐化了。
终于,坐在床上的李垚动了,暗卫不由松了口气,第一次为监视对象肯动一动感到放心。
即使坐了许久,李垚走下地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僵硬,仿佛那一动不动坐了三个时辰的根本不是他。
李垚直接打开了门,门外出现了范意致惊讶的脸。
虽然明知道对方来干嘛,他还是问:“来干嘛?”
范意致有些不自然地收回手,传达着吩咐:“侯爷让你去前院。”
李垚一点头:“好。”跨过门槛,率先就走在前面。
让范意致看得一愣,眼看着李垚走出一大段,才想起来问:“你知道房间在哪吗?我带你去!”
然而李垚没理他,脚步依然地飞快,让范意致跑了一段才跟上来,又惊讶地发现了李垚还真的找对了地方。
不过,他应该来过也不出奇。范意致这样想。
李垚也敲了个门,里面依旧传出镇南候的声音。
“进来。”
李垚直接打开双门,走进去。面对镇南候的直视,依然以那黝黑无实质的眼睛回视,这份淡定自若让镇南候再次肯定了李垚完成这个任务。
镇南候对跟进来的范意致说:“你先出去。”
范意致一愣,立即说:“是,侯爷。”出去的时候,镇南候还吩咐他把门关上。
“坐。”
李垚摇头,干脆直接:“不用,你直接说吧。”
镇南候却不似刚刚与范意致的谈话,看着李垚似笑非笑,说:“你不是都知道了?还用我说?”
恋爱智脑立即提醒:“这是语言的陷阱!他在试探你!”
李垚淡淡:我知道。
李垚马上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于是镇南候看向李垚的眼神越发满意,常年严肃的脸笑起来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在脸上道出了他的年龄,目光难得表露了疲惫,有些放松地说:“你放心,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能知道这么多事情,但是也没有为难你的意思。你若是不想说就不说,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你这样的异人怪事。”
李垚反问恋爱智脑:我们神州联邦的人来这里执行过地勤?
恋爱智脑:“经记录是没有的!但是绝密档案我没有权限查看,无法得知。而且平行宇宙对接技术也是第一次投入使用!”
李垚:那就是他在说谎了。
镇南候见李垚毫无反应,依然定定地直视他,一动不动,不由觉得有些压力。
“既然你都知道了……”
李垚打断他:“我不知道,你说。”
“……”镇南候看他一眼,毫无表情也不知道到底是故意还是真的不知道,只好对范意致说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你将他护送到青州……如此,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会向你家人隐瞒你的行踪。此事甚急,你等会就跟范意致准备一下出发吧,切记勿被其他人发现。”
话说完,片刻后,李垚依然站在原地。
镇南侯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疑惑?”
李垚说:“没有疑惑。”
“那就出发吧。”
“但是,我拒绝。”
“……为何?!”镇南候隐隐有些怒意,不过是发配的犯人而已。
李垚对他的怒意视若无睹,陈述着:“我只是个犯人,负责做苦役,必要时上战场送死,不是士兵,没有军籍,没有义务去执行你给的任务。”
条理清晰,句句在理,让镇南候不由高看他一眼,这哪里还像烧傻的样子。
镇南候略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