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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经出发前往边远偏僻之地崖州的众人,正在炎炎夏日下跟着粮车被差役押送至崖州。
经过了几日不断地行走,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往常在盐京里穿戴整齐的家眷们,此刻哪里还有往日的半点端庄,头发散乱似草,脸如菜色,脚下走路如行尸走肉。随时便要摔倒,但是一旦落后,便有毫不留情的一顿鞭子扫来,打到身上瞬间疼痛不已,只能被迫继续前进。
当初义正言辞拒绝的几位少爷,如今低着头,眼神木讷地前进着,没有了当时拒绝的愤慨。
对于这些人养尊处优的人来说,这几日已然透支了体力,这才刚是个开始,以后还有更苦的时候,想到这里,这些人不禁有些想着留在盐京的选择了。
但是,众人不禁看向了走在队伍后面,最孱弱最虚弱,原本最该留在盐京的人。
还是那身白色的亵衣,衬着苍白的肤色,在毒辣的阳光下更显身子单薄,但是,此刻却不紧不慢地走在队伍后面,没有落后,没有超前,背脊挺直,走了几日,秀美的脸蛋依然面无表情。
这几天秦香玉已经累得哭不出了,她的体质甚比林黛玉,只能勉强走到队伍后面,有好几次落后,差役的鞭子就要落到她身上。
差役见她已经跟上,也没再挥鞭子,只是催促着:“快点走!再落后有你果子吃!”
秦香玉抬起袖子拭眼角,心里苦不堪言,再看向自己的儿子,却见他与往常不一样。
皮肤似乎涌动着一种诡异的色彩,但细细看去,却又没有不同。
沐浴在阳光下,李垚在运用皮肤吸收着太阳能和热量,不停地走路舒展着久未放松的筋骨。
在神州联邦内,能源问题已成为了严峻的问题,由于以往时代发展的排放问题,大气层遭到破坏,但是经历过一场浩劫后,太阳质量急剧减少,地日距离增加,太阳能迅速减少,他再也没能这么畅快地吸收太阳能。他能用精神力缠绕在皮肤上进行改造,使其能够吸收太阳能,但是他现在精神力受限,只能改造一小部分。
这甚至比神州联邦的能量来源还要多。
但是这些人却明显不这么想,秦香玉已经好几次都问他累不累了。还将那块干粮塞到他的手里让他吃。
他没接下,这个弱小的女人,比他更需要。
“这饼虽然不好吃,可是你不吃怎么行?你本就带着病,如今更是……”秦香玉面对着自家儿子黑黝黝的眸子压力下突然说不出话。
李垚只一句话:“你吃。”
秦香玉拭泪:“……是娘没用……”
李垚:“……”
她怎么又哭了?
恋爱智脑:“可能是累的,她的身体已经透支,接近崩溃边缘,还有中暑的前兆,再不休息发展下去将会死亡。”
李垚面无表情。
因为这个女人很烦,她还在哭。他曾经读过一本不知所谓的古书,上面说,女人的眼泪是武器。现在他体会到了。
他想拿炸。弹炸她。
现在真是,太好了。
恋爱智脑:“正检测到你的情绪波动:高兴。”
记录后的恋爱智脑打破了他的波动:“母亲是与孩子有着最深的血缘羁绊,会影响孩子的情绪和成长,这个女人可以帮助你激发情感的潜能爆发,目前为止,你的情绪已经波动了两次。为了任务尽快完成,建议你不要让她死太快。”
短暂的休整时间到了,差役拿着鞭子威慑着:“起来!走了!还坐着干嘛!快赶路!”
秦香玉哀叹一声,颤颤巍巍地起身,她的脚底已经疼痛不已,只能慢慢地起身。
“快起来!”差役已经在后面拿鞭子扫着一个还坐在地上的老妇身上。
下一个就走向秦香玉,秦香玉看着害怕瑟缩了一下,于是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脑袋供氧不足,再加上体质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瘦弱的少年过去,十分快速,扛起她就走。
这样真是太好了,这个女人晕了过去,就不会哭了。
他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联邦里的蚂蚁都比她快,换做是他的士兵,他当初直接就精神力轰飞了。
作为父亲的李秉还愣在那里看了一会,连如意更是惊呼:“这孩子怎地力气这么大?”
前不久香玉不是还来正院说这孩子病入膏肓了吗?这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
李垚的父亲,李秉,摇摇头,感叹:“看来我李家的男儿果真是有能力的。不就是背起自己的母亲罢了,香玉也不重,男子汉应当有这份力气。”又习惯地斥责连如意的大惊小怪:“你又在惊讶什么?还不如留着力气赶路罢。”
李秉向来不了解这个庶子身体情况,还觉得这是平常不过的状况。
连如意果然不再说这件事,看了看在一旁已经走得木讷说不出话的两个儿子扶着李林氏,心酸泛了上来。
“老爷说的是,不过是平常之事罢了。”连如意轻叹一声。
这次到翼州的路上,也不知道会折多少人,这还走不到一半的路程,之后便会进入一段山路。
山路两岸夹山,素来便是山贼强盗出没之处,多少镖车即便是一车习武之人护镖,仍然逃不过被劫的命运,这一行老弱病残也不知道能走到哪里。
第八章 山贼来了
沦为了阶下囚,他们被差役押送至边远的翼州,一路上还有粮草押送,但是粮草他们是不能碰的,晚餐也只有干涩坚硬的大饼填肚子,水也少得可怜,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下,早已经变质有些发酸。
太阳一下山,前路漆黑,这时候他们才可以停下来休息。行至山路,狭窄的山路两岸夹山,他们可以拾取不少干柴点火照明,这比在一些官路上,捡不到干柴生火摸黑好得多。
火是人类历史上的里程碑,正是有了火,才可以将食物煮熟,人类开始使用工具。
他们是半夜被抄家,身上穿的还是当天晚上的那套,一些人闻见动静穿戴还算整齐,但是有些人就比较惨了,比如李垚,身上还是那套白色单薄的亵衣,在多日来灰尘扑扑的赶路,已经没有当初洁白光洁,白色也变成了杏黄色,但对比其他人脏兮兮破破烂烂的衣衫,他已经很是整洁了。
山间的夜晚与白天的温差极大,火堆可以给他们一丝暖意。而差役的火堆是不会给他们这些阶下囚用的,只要他们不死就算负责了。
一行人除了几个男丁,都是老弱病残,秦香玉坐在那几乎走不动了,李林氏靠在连如意的身上已经睡过去,女眷都坐在那开始歇息。李秉和李柏溪这两个家主带着几个儿子在附近拾取一些干柴,只能在周围,不能离开差役的视线,不然又是一顿鞭子。
李垚也被原身父亲李秉叫起来,秦香玉心疼自己儿子抱着自己走了一天,但是又不好意思让他不去,毕竟全部的男丁都去拾干柴,她又是个姨娘,胆小怯弱,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离开。
纵使是男丁,但从未干过粗活,他们早已有气无力,走得不远,在附近也只能拾到一些短小的树枝,集齐起来还没两个拳头大小厚度。
李秉叹气,见天色已经暗下来,恐怕不便,差役会来赶人,说:“算了,别捡了,就拿这些回去吧,这点火烧完后让她们早些歇息罢。”
这种境况下,即使是曾经的兵部尚书的李柏溪也无能为力,他也只能喊着自己的几个儿子回来。
几个人离得都不远,一会就集齐了,李秉便要向女眷处走近,却有人突然出声。
“少了个人。”李秉的大儿子李盛说。
李秉一数,一时没想起。
“李垚不见了。”二儿子李胜补充。
李秉脸色一变,果然是少了他,他差点给忘了还有这个儿子。随即又有些生气,这个小儿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干这么点事情都能消失,果然不及他的嫡子省心。
“啊!”有人小小地惊呼。
在近昏暗的夜色中,影影绰绰的树影里,冒出了一个人影,正朝他们走来。
走近后,等黑暗褪去,那纤细的身影终于显现出真容。
“是……李垚!”
黑暗中那张脸蛋依然秀美,瘦弱的身子一手抱着半人高的枯柴,一手还提着一只兔子。
给了众人极大的视觉震撼。
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是从哪里搜寻来这么多的枯树枝,还有空猎了只兔子?
李秉虽然只是个六品小官,但生活也还算富裕,不至于让自己的儿子出去打猎,那么他又是怎么会打猎的?
李秉带着质问般,率先就问出口了。
“刚刚你去哪了?哪里来的兔子?”
李垚面无表情一一瞎掰:“就在附近,捡的。”
众人的表情很微妙。
捡的?
这骗谁呢?
可是看着少年的小胳膊小腿还没李柏溪家同龄的儿子强壮,要说这兔子是他猎的,更不靠谱,更何况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众人也只能选择一个比较靠谱的理由来相信了。
李盛走过去,想要为李垚分担一些干柴的重量。
“三弟,我帮你拿吧。”
那双黑黝黝的眼睛扫了他一眼,没理会,直接朝着女眷方向走。
李盛顿时愣在了当场。
而李秉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这在其他人眼里无疑是兄长爱惜弟弟,弟弟却目无尊长的行为。
只有李柏溪看透了这一举动,那半人高的干柴,看似瘦弱的少年很轻松地抱着,实则要是给了李盛,估计能顿时压垮他。估计少年也是知道这一道理,才没有给的。
于是他看着那个纤细的背影,目光越发耐人寻味。
女眷一见到兔子有些意外,只以为是李垚帮着拿回来而已,想着今晚有肉吃了,疲惫的脸上不禁带上了一丝喜色。只有秦香玉高兴过后,留意到了自家瘦弱儿子拿了那么多东西,以为是大宅院那里欺负庶子的路数,顿时心疼不已,但是她又不敢说,只能眼含热泪地看着李垚。
李垚察觉到她又要排出□□,转头盯着她:“别哭。”
秦香玉顿时被喊得一愣。
李垚有些疑惑:“有食物了还哭?”
秦香玉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哭出来了:“娘是心疼你啊……都怪娘没用……”
李垚任由秦香玉挂在身上。
他搞不懂这个古代女人,高兴也哭,不高兴也哭,累了也哭,现在有食物也哭,难道她不会因此水钠代谢失衡吗?
神州联邦公民们即使是女性,也早已失去了哭泣这一情感,她们独立坚强并且十分强悍,他曾经在能源战遇到的女军人都能打得他直不起腰。
他原以为有了火和食物可以让秦香玉安静一会,看来是不可能了。
李垚坐在地上,秦香玉哭了一会无力地靠在他身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几个男性对着那堆干柴用手指揉搓了半天。
“他们这是要生火?”
恋爱智脑:“是的,远古时候人类就是钻木取火,这是最原始的一种生火方式。”
秦香玉以为李垚在问她,于是说:“是啊,等着你爹和你哥他们搞好就行了,我们就不要添乱了。”
李垚点头,起身,走向他们。
李秉脸一板,习惯用着家主的语气说:“不要来添乱!”
李垚拿起一根手指粗的树枝,用手掌快速地相互旋转揉搓,用了两秒钟,完美地演示了钻木取火。
刚刚折腾了半天的众人:“……”
火光照映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他转过头,对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