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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说不准，时间应该不长吧！”我说道。
周大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走的时候，我又把他叫住。我拿出了昨天晚上的那把匕首，问道：“大娃，这是不是你的？”
“是啊，咋会在你这儿呢？”周大娃竟然毫不避讳的承认了，这又让我感觉奇怪。
“捡的！”我说道。
“我今个儿早上用的时候，一直都找不着，还以为丢了呢，你在哪儿捡的？”周大娃问道。
“就刚才你去的那个帐篷里，有人不想他活过来的。”我跟周大娃说道。
周大娃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甚至有些结巴地说道：“阳……阳哥，你……你不会觉得是我干的吧？”
我只是苦笑一声，把匕首还给了周大娃。
“我知道肯定不是你，既然有人偷了你的匕首，那就是想要嫁祸到你身上，你自己也小心点。”我这么说道。
周大娃接过了匕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骑着电瓶车慌慌张张的走了。
我到帐篷那边，我爸也在何青的帐篷里。
“爸，你觉得是他吗？”我问道。
“应该不是。”我爸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看周大娃刚才的反应，我感觉自己那么做，其实是有点儿过分了。不过，在这种特殊时期，也只能那么做了，至少，可以排除他的嫌疑。
我和我爸正说着话的时候，帐篷入口突然来了个人。我一看，是个中年妇女，应该是下河村的村民。
“大婶儿，你有啥事？”我问道。
“我……我男人昨个儿晚上丢了。你们一直住在河边，有没有瞅见他？”那个中年妇女的眼发红，脸上也有泪痕，很显然是哭了许久的。
我爸站了起来，他问道：“你男人是谁？”
“刘二柱！”中年妇女说道。
“他怎么丢的？”我爸又问。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昨个儿晚上做了个梦，梦见他跳河自尽了，吓得我那梦里头都哭了。谁知道，这……这清早睡醒的时候，他人就不见了，村子里找了一圈儿，都没找着他……我……我这该咋办啊……”这中年妇女说着说着，那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你先别急，兴许他是出去忙了，一时没回来呢！”我爸说道。
“不会的，我男人懒，清早不会早起出去的。”中年妇女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我爸手底下的人过来了一个，他说道：“张哥，青水河上又漂下来两具尸体，要不要捞上来？”
那中年妇女一听，立刻抓着那个人，问道：“在哪儿，在哪儿呢……”她就像是疯了一样，朝着青水河边跑去。
我爸让那个手下把那中年妇女给拦了下来，我和我爸也从帐篷里出去。
今天河面上没啥雾气，远远地就能瞅见，的确有两具尸体正往下游漂。我爸走到郭瞎子的旁边，说道：“郭先生，有劳了！”
郭瞎子点头，然后，就跳到了他那条小船上，大黑狗也跟着跳了上去。
没多大的工夫，郭瞎子划着船，就到了河中央。他回来的时候，船边挂着两具尸体，尸体一男一女，身上啥都不挂，被水给泡的白森森的。
几个黑衣人下去，帮忙把两具尸体给抬了上来。
林曼曼也过来，找了东西，把这两具尸体给盖了起来。
一男是中年人，一女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看起来有一些眼熟，不过，我也不认得。那个中年妇女看到其中的一具尸体，一下子扑了上去，哭了起来。
河里捞上来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她丈夫，刘二柱。
也不知道，那个女的是谁。
本来想着，这个事可能就是个意外。可是，没过多大一会儿，村子里又来了一些人，他们的状态跟刘二柱媳妇差不多。
我过去一问就发现，还真是这样的。
她们说的都一样，都梦见自己的丈夫跳河自尽了。她们有七八个人，难道一下子就死了七八个人？
不过，河面上倒是挺安静的，一直没有啥动静。
我就过去问了下河村的人，认不认识那个女的。她们过去一看，都说这不是周小兰吗？我就问周小兰是谁，他们就跟我说，就是那周大娃的姐姐。
我这边留有周大娃的电话，立刻给他打了个电话，我说道：“大娃，你快过来吧，你姐出事了！”
“我姐，她咋了？”周大娃好像还不太信。
“我这边的人刚从河里捞上来一个人，你们村人都说是你姐。”我这么说，那边周大娃二话没说，就挂了电话。
两分钟后，他就过来了，电瓶车没放稳，倒在地上，他都顾不得管。一路冲过来，看到周小兰的时候，他哭了起来。
“阳哥，我……我姐她咋会在河里呢？我听我妈说，她一大早就去镇上给人家送鱼了啊……”周大娃哭着问。
我蹲下来，紧握住他的肩膀，也不知道该说些啥。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俩人到底是咋没的，这还是个谜。
正在这个时候，我就听到有人在说，上游好像又有尸体下来了。
我站起来，瞅了一眼，就发现不是一具两具尸体，而是有一片，随着青水河水漂了下来。远处看去，就是白花花的一片，很显然，跟这捞上来的这俩人情况是一样的。
“坏了，这……这怕是河祭又要开始了……”
“啥……河祭……”
村民们听到这个词，一个个面如死灰。
他们都这么说，我就问旁边的村民：“啥叫河祭？”
那人脸色很不好看，他说：“你没瞅见，他们身上啥都没有穿，这可不就是河祭嘛！九五年河堤改造的时候，那些人就是这么死的，死相跟他们一样！”
“那是谁害了他们？”我问道。
“啥叫害了，他们这是被水母娘娘给接走了，到阴间去当阴兵的，你可别球瞎说。”那个人说道，他是个老头，肯定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人。
“阴兵，真的假的，你有没有见过水母娘娘？”我问道。
“看你这小娃娃说的，我见过个球，我要是见了，我还能活到现在？那些瞅见水母娘娘的人都死了……”他说到这里，又到我旁边低声的说，“九五年的时候，我们村死的都是男的，就一个女的，那个女的就是去接上一任水母娘娘的班。我看啊，这回是轮到大娃她姐身上喽。”
“照你说，刘旺福的闺女，还真就是水母娘娘？”我问道，他说那九五年死的的那个女的，肯定就是指刘旺福的闺女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报复
“那可不！本来当年那水母娘娘就不该是刘旺福闺女的。不过，那刘旺福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办法，亲手把他的闺女给丢到了清水河里。她闺女这不就成了水母娘娘了，要不然，你以为他刘旺福能捡回来一条命？”老头压低声音说道。
我估计，下河村村民们也大都这么认为的。
这时候，那河面上漂下来的尸体也越来越近了，看样子就有十来具尸体。
这次，郭瞎子带了有六七个人，船不够，又借了村里好几艘小渔船，几个人就上路了。大概用了半个小时，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船上总共带了十一具尸体。
这十一具尸体，无一例外，全都是这下河村的人。死的都是四五十岁的男的，在农村这都是家里的顶梁柱。
一时间，青水河河岸上哭嚎声一片。
我看得也是一阵阵的心酸，林曼曼立刻联系了小姜，半个小时，小姜就赶过来了。所有的尸体他都确认了一遍，都是溺水死亡，全部已经没了生命特征。
不过，小姜私下里也跟我和林曼曼说了，那些死者的七窍里，都塞满了河底下的水草。可以说，跟何青的死因是一样的。
何青是因为从老水井那边下去，进入了河底才出事的。
难道说，这些村民也都去了那个地方？
下河村一下子死了十几个人，整个村子的人都恐慌了。
除了那些哭得很伤心的村民，都像是失了神一样的。那些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也都在议论着，说啥的都有。他们大都觉得，这些人丢掉性命，肯定是因为有人动了河里的东西，有人得罪了水母娘娘。
这些话的矛头也很明显，肯定就是我爸的这个队伍了。
话里话外，他们都一致认为，就是我们动了河里的东西，所以，下河村的人才出了事的。
所以，有些村民就过来跟我们理论，这话说着说着，就有了火药味儿。最后，那些死者的家属还喊了不少亲戚邻居啥的，差点儿跟我爸的人起了冲突。
当然，村里一些老年人，也有过来劝架的。
最后，事情算是稍稍平息了一些。不过，那些村民还都围在营地周围，要讨个说法，不肯散去。
我和我爸都回了帐篷里。
林曼曼也进来了，她说道：“这事，我看明显就是有人鼓动这些村民来闹事的。要不然，我叫些人过来！”
我爸则摆了摆手，他说道：“他们都是普通村民，你的人过来不合适。他们有这种反应也正常，不过，这应该也不是他们的本意。这是有人要借村民们的手，赶我们走！”
“就为了赶咱们走，就能害死这么多人？”我问道。
十几个人都淹死了，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这时候，郭瞎子也走进了帐篷里边，他说道：“恐怕不单单是为了赶咱们走吧，杀了这么多人，这肯定也是报复！”
“报复，可他报复的理由是啥？”我问道。
“青水河九五年发生的事情，真相是什么样的，咱们不清楚。但是，这个村子里肯定也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郭瞎子说道。
我们这边刚在帐篷里坐了一阵，外边又一次闹腾起来。出去一看，又来了一些村民，他们手上甚至还提着菜刀。
村民们反应过激，很显然，有人一直在煽动他们。
这时候都已经傍晚了，局面变得愈发紧张，那一直没露面的下河村村长过来了。
这个人叫刘大富，他过来安抚了村民们一阵子，让他们先安静了下来，他过来跟我们谈，这样闹事解决不了问题。
然后，他过来，跟我爸进了帐篷里，我也过去了。
到帐篷里之后，刘大富就说道：“成武啊，你们村的事我也知道一些。所以，我感觉你绝对是个明事理的人，有些事情他不能捅破，有些东西，也不能碰。你说，你这为了家里俩老人做这些，这是人之常情。可是，现在都已经闹成这样了，你……你这叫我们村的人可咋活呀？”
我爸看了一眼刘大富，说道：“刘村长，照你这么说，我们要是走了，你们村的人就能活下来？我看未必吧！”
“你们要是走了，我们村子里肯定不会再出事！”刘大富好似打了包票的说道。
“你这么肯定？可是，我听说，这青水河里的水母娘娘脾气可是很大的，九五年可死了一百多号人呢！难道你去问过她了，只要我走，她就能放了你们村的村民？”我爸反问道。
“这……这是我们村的事，也不用你们上河村的人管！反正你们这祸也闯了，我们村人也就认栽了，你们就走吧，我们这边，回头弄些祭品啥的，搞个祭祀仪式，没准那水母娘娘就不生气了，我们村就没事了！”刘大富这话说得没啥逻辑，也是磕磕绊绊的。
“刘村长，话都没有学利索，就帮人过来做说客，不过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