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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雄吃得眉开眼笑,一脸享受地咀嚼竹笋和海带芽。
“竹笋是我刚才从后山采来的喔。”
“是喔。”
“很新鲜吧?”
“是啊,鲜脆的口感令人上瘾。”
两人在餐桌上的互动全被镜头拍了下来——津津有味地吃着竹笋的孝雄、欣然看着孝雄的美知瑠。
“我刚才在市场里听到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
“哥,这间屋子曾出过事……你知道吗?”
“出过事?”
“他们说这间屋子曾发生过杀人案,而且不止一次,是很多次。”
孝雄听完,突然噗哧一笑。
“你笑什么?”
孝雄笑得停不下来。
“你还真的相信啊?”
“什么?
”
“我是说,你还真的相信这间屋子死过人啊?”
“我是认真的。”
“到哪都有这种毫无根据的传言。”
“希望如此。”
“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会相信这种骗小孩子的把戏。”
“什么一把年纪,人家才二十几岁好吗?”
“那不就是一把年纪了吗?”
孝雄捧腹大笑。
摄影开始。
画面映出后山的古井。从树木之间可看见乌云密布的天空,一副快下雨的样子。被放在地上的摄影机,于落叶枯枝之间拍摄美知瑠窥视古井的样子,然后——
“你在做什么?”
孝雄从竹林方向走过来。
“没做什么啊,我只是在想,这里的井水能喝吗?”
“哇,这种地方竟然有水井。”
孝雄站到美知瑠身旁,往古井里看去。
“还没干掉吗?”
“井里太暗了,什么都看不到。”
“是喔。”
孝雄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头往井里一丢,听到井里传来扑通一声,两人相视而笑。
“有水是有水,但不知道能不能喝。那个吊桶还能用吗?”
“这里有水桶,用这个吧。”
“好。”
全新的金属水桶看起来和古井毫不相称。孝雄将水桶装在吊桶中,用拉绳降至井底。
美知瑠凝视着孝雄。
“好令人怀念喔。”
“什么?”
“哥,你还记得吗?我们以前常在奶奶家的水井附近玩。”
“喔,对啊,好久以前了耶。”
“奶奶家的井水很好喝。”
“对啊,很好喝。你记得好清楚喔,你那时候还很小耶。”
“我印象深刻。”
“是喔……嘿!”
孝雄吆喝一声,奋力一拉,将吊桶拉了上来。
他把水桶提出吊桶,端详里头的井水。
“看来水没有臭掉。”
水桶里的水清澈而明净。
“好想喝喝看喔。”
美知瑠看着水桶说。
“能喝吗?”
“应该没问题吧。”
美知瑠掬了一口水送进嘴里。
“好好喝喔。”
“真的吗?”
“哥,你也喝喝看嘛。”
“好。”
孝雄也浅尝了一口。
“有点咸。”
“因为这里离海很近吧。”
“是喔。”
“啊……”
“怎么了?”
“下雨了。”
雨水一滴一滴落在两人的脸上。美知瑠急忙冲向摄影机面到此结束。
一楼日式房——孝雄的书房兼卧房。
外头传来雨声。房里开着台灯,书架阴影处的摄影机正拍摄孝雄在桌前打电脑的身影。
这时,从房间外传来美知瑠的声音。
“哥,我可以进来一下吗?”
孝雄停下手边的工作,看向通往客厅的拉门。
“进来吧。”
美知瑠拉开拉门走进房间,手上抱着一本黑色的文件夹。
“抱歉,你在工作啊?”
“对啊。”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怎么了?”
“你看这个。”
美知瑠打开黑色文件夹。里面的透明资料夹中,装着几张书页和报纸的影本。
“这些资料,是我今天下午去附近图书馆影印的。”
美知瑠将其中一张当地乡土史的影本递给孝雄。
“你知道吗?这块地在这栋别墅盖好以前,本来是座神社。”
“你怎么还在说这件事啊?”
“进一步调查后,我发现这里真的发生过好几次命案。你看这篇报导。”
美知瑠从资料夹中拿出几张报导影本开始朗读。
“一九三七年,神社祭司的太太杀光全家;一九六二年,祭司全家集体服毒身亡;一九七四年,当时的祭司念祈祷文念到一半突然发疯,杀死邻家一位农妇。神社废弃后改建为这间别墅,一九八九年后,一新兴宗教将这间别墅作为据点,该教教主……”
“够了,别念了!”
“哥,这个地方真的怪怪的,竟然接连发生这么多命案,一定有什么内情。”
孝雄沉默以对。
“哥!”
“那又怎样?”
“哥,你难道不想知道,这间屋子到底发生过什么……”
“烦死了!”
孝雄突然大吼出声。他乍然起身,抢过美知瑠手中的报导丢在地上。
“你有完没完啊,叫你别念了听不懂吗?我不想听这个!”
见孝雄对自己破口大骂,美知瑠也不饶人地反驳。
“你干嘛啦!为什么不肯听我说?哥,这栋房子出过事耶,而且还是接二连三地发生命案,你不觉得毛骨悚然吗?我说的都是真的!”
“烦死了!闭嘴!别吵我工作,滚出去!”
孝雄揪着美知瑠的肩膀,把她推出了房间。
“滚!给我滚出去!”
孝雄“碰”的一声关起拉门后,无力地滑坐在地,用头顶着门泣不成声。
而这一切,都被房里的针孔摄影机拍了下来。
摄影开始。
画面播映出美知瑠位于别墅二楼的房间。这间木头地板房间约四坪大,房里没什么家具,只有…张木制单人床。
美知瑠按下录影键,把摄影机放在桌上后,坐到镜头前方。她今天依旧脂粉未施,随手扎起的马尾散发出红颜薄命的感觉。她对着镜头窃窃私语。
“以下是今天的报告内容。从我扮成他的妹妹开始拍摄已过了三天,刚才我去他的房间,拿这栋房子的血案报导给他看时,他突然变得非常激动,甚至对我破口大骂。不过,目前他仍坚信自己是译者丹羽孝雄。”
美知瑠对着桌上的笔记本振笔疾书。
“刚才所发生的事,他房里的针孔摄影机都有拍到。他的所有发言、行为也都1 一被我用摄影机记录下来,这些都将成为今后法庭上的重要物证。”
美知瑠既冷静又从容。
“今天算是有很大的进展。当我试着跟他深入谈论案件时,他立刻情绪失控。
老师,您的假设是对的,在面对失去记忆的罪犯时,可使用这种从顺势疗法4衍生出的精神医学冲击疗法,刺激他们案发当时的记忆。本次案例证明了这个方法非常有效,但我知道,治疗不过是过程罢了,真正的目的在于唤醒他犯案的记忆。现阶4。Homspathy…一极主张“以同治同”的自然疗法,段,他仍不愿想起自己在这栋房子里所犯下的案件。但我不会放弃的,我绝对会让他想起自己是越智修平,让他想起自己曾以宗教教主的身份,打着宗教仪式的名号,用残忍手段逼死了多少信徒。”
美知瑠压抑着情绪,淡然对着镜头说。
第四天——
摄影机放在客厅的柜子上。画面左方照到柜子上插着紫罗兰的白陶花瓶,美知瑠和孝雄正在餐桌上吃早餐。美知瑠穿着鹅黄色的针织衫和牛仔裙,孝雄穿着熨烫整齐的深褐色衬衫和长裤。雨停了,窗外是一片蓝天。
“这个腌乌贼真好吃。”
“是港边渔夫送我的喔。”
“是喔。”
“哥,昨天很抱歉。”
见孝雄心情似乎不错,美知瑠赶紧向他赔罪。
“我也有错,我不该那么凶的。”
“都怪我,拿那种奇怪的报导给你看。”
孝雄微微一笑,吃了一口饭。
“美知瑠,你会在意吗?”
孝雄慢条斯理地问道。
“在意什么?”
“这栋房子的过去。”
“嗯……”
美知瑠沉思了一阵。
“一想到我们住的地方曾经接连发生惨案,我就有点不舒服。”
“是喔,你果然还是会在意。”
孝雄说完后,将碗里的味噌汤一饮而尽。之后摄影机又继续录了九分钟,期间两人并没有聊什么重要的事。
美知瑠突然放声尖叫。
摄影机放在客厅柜子上,拍摄的角度和早餐时一样。只见美知瑠呆站在镜头前,愕然看向画面左方破掉的花瓶,双手捂着嘴巴直发抖。
“怎么了?”
孝雄急忙从房内飞奔至客厅。
“破掉了。”
美知瑠指了指柜子上的花瓶。
“怎么会破掉?”
孝雄看着花瓶的碎片问。
“刚才我要打扫家里的时候,它突然就自己破掉了。”
孝雄徐徐转过身,直瞅着美知瑠。
“真的吗?”
“真的!”
孝雄凝视美知瑠一阵后叹了口气,转回花瓶的方向。
“有受伤吗?”
“没有。”
“小心喔。”
见孝雄开始徒手整理花瓶的碎片,美知瑠不忘叮咛道。
“好。”
孝雄一边小心翼翼地收拾,一边端详碎片的状态,美知瑠则在背后观察孝雄的反应——此时萤幕突然出现杂讯,画面开始扭曲。
美知瑠将摄影机放在厨房,越过餐桌拍摄客厅全景。阳台洒进来的阳光已染上金红。
孝雄一屁股坐进沙发,看向前方的柜子。美知瑠正在做饭,不时走过镜头前。
孝雄则一动也不动,直盯着原本摆花瓶的地方。
夕阳残光从窗帘缝隙流泻进来,形成一条一条的光束。接着萤幕出现短暂的杂讯,画面开始扭曲。
萤幕切换到另一个画面。
太阳下山了,孝雄和美知瑠不发一语地吃着晚餐。一片安静中,只听得见两人夹炖鱼时筷子碰到盘子的声音,以及微微的潮汐声。
孝雄冷不防地开口。
“那只花瓶真的是自己破掉的吗?”
“什么意思?”
“不是你打破的吗?”
孝雄的口气像是在质问美知瑠。
“你是在怀疑我吗?难道你觉得我在说谎?”
美知瑠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匪夷所思。”
被美知瑠这么一凶,孝雄放软了口气,变得有些支支吾吾的。他吸了一口气,换上一脸神秘的表情。
“总觉得不太对劲。”
“你是说?
”
“我觉得这间屋子真的怪怪的。”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不但接二连三发生命案,花瓶还会自己破掉……美知瑠,你觉得呢?”
“什么觉得不觉得的?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这间屋子很奇怪了吗?”
“对喔,我都忘了。”
孝雄看着美知瑠,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美知瑠……”
“什么事?”
“不,没事。”
孝雄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孝雄吃饱回房后,萤幕进入全黑画面。
摄影开始。
美知瑠将摄影机放在桌上。深夜,美知瑠的房间只点了一盏台灯,她穿着米色棉质睡衣,一脸严肃地看着镜头。
“事情有进展了,今天他显露出越智修平的人格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