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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玉呢,料子肯定是真的,但质量很差。
但它确实也是玉,不过后来进行加工,用强酸强碱去煮,再慢慢炮烙出来,就成你手中的这个优质材质了。
十年内,估计都不会褪色,都能忽悠着人去当传家宝。
但这玩意儿到底是后天加工出来的,戴在人身上,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所以,这确实是假的?”
“假的。”安律师掷地有声。
“啪!”
玉镯子在小男孩掌心中化为粉尘。
“现在日子好过了哟,到处都是玉,哪儿都有的卖,哪儿都可以买,但你要知道这玉是不可再生的东西,哪里可能现在一下子到处都是?
基本上那些玉贩子还会不定时的开会,交流一下新的工艺顺带揣摩分析一下顾客的心理,嘿嘿。”
“哟,上课呐?安不起又在吹牛呢吧。”
老张头从隔壁房间的阳台位置探出头来打量着这边。
前阵子二人为是否牺牲老张的事儿差点大打出手,虽说没真的打起来,但见面互相怼几句还是必不可免的。
“吹个屁,民国那会儿广州最有名的玉器行就是我家开的!”
“是你爹开的,你这个败家仔,扑街仔!”
“怎么滴,你羡慕不来呢,你就是个当大头兵的命!”
小男孩没理会安律师和老张头的争吵,默默地起身,准备离开。
“喂,干啥呢?”
小男孩回过头,“你说呢?”
“是楼下那家店不?行吧,你别去了,非常时期,你给我安分一点,待会儿我下去帮你走一趟,一般开首饰店的,不可能都是假货,肯定有几样不错的镇店的,我帮你遛几件回来。”
小男孩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在床边坐了下来。
“喂,我说,安不起,我们到底还要等多久?”老张头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他那儿还有阴司的差事在身上呢。
安律师伸手指了指头顶上万里无云的天,
道:
“等天晴了。”
…………
如今,对于很多人来说,戴口罩,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只是进了病房后,依旧不摘口罩,就这么坐在那里,看起来,还真是显得有些奇怪。
一般来说,身患某些疾病的人,才会在公众场合里一直注意戴口罩。
口罩青年进来后,
老道就没再说话,
因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对方进来后,仿佛整个病房里的空气都陷入了某种沉寂之中。
先前老道还能神气活现地命令那位病友,
掏枪,
提枪,
瞄准,
发射,
收枪,
现在是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老道不说话了,周老板自然不会无聊到找人唠家常。
事实上,
周老板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吃不好,睡不好,
身上的伤还疼,
心情好才叫真见鬼了呢。
但更让人奇怪的是,
周泽和老道不说话就算了,
那个口罩青年坐下来后,
居然和他的那位受伤的家属,
竟然也是一句话都不说。
一个坐着,
一个躺着。
这种压抑的氛围,
一直持续到天色变暗时,
病房门被一家三口推开。
父母加孩子全都跪在了病床下面说着感谢的话,
他们确实足够激动,也确实足够感激,
一个小孩,
有时候真的是代表着一个家庭甚至是两个家庭的喜怒哀乐。
然而,
让大家有些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躺在床上的救命恩公就这么看着他们,不说一句话。
这可以理解为恩公受伤了,刚做好手术,还没完全恢复,不方便说话动弹。
但恩公陪床的那个家属青年,
居然也是坐在那里,
很平静地看着他们。
像是在看着他们的表演……
也没说马上跑上来,搀扶起他们,让他们别再跪。
别跪了,别跪了;
要跪的,要跪的!
这都是我们该做的,该做的。
要跪的,我们感激你们啊。
快起来,快起来。
不,我们要表示感谢,让孩子给恩人磕头。
快起来,不起来我们生气了啊。
好,我起来。
当这些步骤省略掉了之后,
氛围,
就变得有些怪怪的。
这一家三口是真心来感谢的,也带来了补品和红包,毕竟医院虽然说恩人的手术费住院费全部免了,但误工费营养费什么的,做父母的肯定不可能忘了。
但,
我们啥时候起来?
“呵呵…………”
周泽用被子盖住了自己下半张脸,忍不住在笑。
不经意间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
疼得吸了几口气,
但还是想笑。
最终,
跪得腿都要发麻了的一家三口还是自己起来了,
“恩公好好休息啊,我们再来看您。”
礼品,红包,都放在了恩公床边。
恩公没拒绝,
没推辞,
家属没拒绝,
没推辞,
那种我不要,
我们必须给,
我们真的不要,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必须给;
嗯,
这一环节也省略掉了。
一家三口离开了病房,
站在病房门口,
父母对视一眼,
总感觉,
这来感谢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好像,缺失了点什么,
这心里啊,
总感觉空落落的。
在周泽看来,隔壁的病友和家属,应该都是类似于庆的那种性格吧,不善于交流,但心,应该是好的。
否则也做不出见义勇为的事儿不是。
这时,
躺在床上的男子又感觉到了胯下传来的一股需求感。
普通人在生病或者受重伤时,确实是会出现那种排泄欲很强频率也比往常高的情况。
男子先扭头看了看坐在自己床边椅子上的口罩青年,
嘴唇当即打了个哆嗦,
最后,
只能看向隔壁床铺的老道。
老道在看电视。
男子“咳……咳……”
老道没听见。
“咳咳…………咳咳…………”
老道听见了,
有些疑惑地看向男子。
男子深吸一口气,
脸开始泛红,像是在预热,
但还是下定了决心,
嘴唇蜷曲成小“o”形,
“嘘嘘…………嘘嘘…………”
第三十一章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
老道倒是没说啥子,起身下床,搀扶着男子下了床后就去了卫生间。
宛若一个教官,还需要再教一遍自己的新兵提枪收枪等一系列动作。
口罩青年就坐在那儿,
和先前面对一家三口的感谢时一样,
没任何的反应,
不说谢谢,不说帮忙,甚至连看都不多看你一眼。
过了一会儿,打靶归来。
老道把男子搀扶回了床上,随后自己又回卫生间洗了洗手。
病床上男子的脸更红了,用个小学生最喜欢的比喻,红得像是小妹妹的脸蛋又像是红通通的苹果。
老道出来后,一边甩着手上的水珠一边走到了窗台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
兜里有烟呢,
但这里是病房,
先前病房里就自己和老板时,老道倒是会晚上偷偷摸摸地打个窗户缝儿抽那么几口过过瘾,反正老板也不会在乎这些。
现在毕竟有了外人,就不合适了,虽然看样子,这对外人好像不是喜欢说话的人。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越是沉默的人万一爆发起来……
病房楼外面,还是房子,这家医院到底是没有海景病房的待遇的。
病房里,
除了那点尿事儿后,
就是平静。
晚饭的时间到了,
有微信可以直接联系医院食堂送饭菜过来。
老道要了不少,他的胃口是一直都好。
周泽这边就简单多了,原本是打算也照例来一份套餐什么的,想想还是算了,就要了一份泡面。
泡面泡好,吃之前再把中午剩下的醋全都倒了进去。
这一桶面吃得那叫一个酸爽,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子醋味。
晚上来查房的医生还以为这间病房刚烧醋消毒过。
复查,换药,
一套流程结束后医生护士们也就离开了。
这会儿,天色也已经变暗。
既然住院了,也就别再想着什么夜生活了。
老道倒是能兴致勃勃地看着中央六台正在放映的老邵氏武打片,
嘿嘿哈哈噗噗通通节奏感极强。
周泽则是拿着手机随意地刷着。
等到了深夜时,
老道把电视关了也睡了,
周泽把手机收下去,也闭上了眼,睡是睡不着的,但总归得让眼睛放松放松。
也就在此时,
周泽听到了对面床铺的声响。
他睁开眼,
看见病床上的男子正在下床,
拖着一条瘸腿,扶着墙壁,走得很艰难。
口罩青年走在他前面,先离开了病房,男子似乎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打呼噜的老道,挣扎着走过来,把下午那一家三口送来的一些营养品放到了老道的床铺下面,随后,也走了出去。
那条腿,一边走一边还在渗透着血。
从头到尾,周泽都没说话。
等到后半夜凌晨两点时,
周泽在床上坐起身,
再度看向了已经空了的那张病床。
事出反常必有妖,似乎是出于职业习惯吧,周泽本能地开始怀疑那俩人的身份。
当然,也不可能真的把他们想得太高太高。
是逃犯?
还是其他的身份?
可惜自己现在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没办法清晰地感知到对方是否真的是“普通人”。
“咩咩咩…………”
老道砸吧着嘴,睡得很香甜。
周泽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再度闭上了眼。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是的,熬。
睡不着却还要硬躺在床上,确实是一种煎熬。
“咦,他们人捏?”
老道起床后就开始问他的新兵哪儿去了,他还特意早醒了一会儿想要带着新兵做晨操呢。
“昨晚出院了。”
周泽的精神头很差,显得有些萎靡。
今晚他不想再继续熬夜了,实在不行,就去这家医院的太平间休息休息。
上午查房的医生护士来了,见到病床空了后,满满的不敢置信。
“病人呢?”
老道摇摇头。
周泽没回应。
“病人不见了!”
医生护士们分开来去寻找。
其实,就像是在饭店里吃霸王餐一样,医院里也经常会出现类似的事儿。
比如溜号拖欠住院费的,甚至更有甚者,比如自己爹妈生病了,把爹妈送过来后,儿女集体失踪的。
但隔壁床铺的那个男子并不属于这个情况,他的医疗费全部是免了的。
接下来,反正也没什么后续了,也不晓得医院那边找到了没有。
摸了一上午的鱼,到了饭点时,周泽再度体验了一把醋海翻腾。
饭后,
周老板下了床,
比昨天刚醒来时要好一些,
熟悉了现在的身体状况后,扶着墙壁倒是能够行走了。
“老板,你去哪儿?”
老道身上没啥大伤,见状赶紧下了床。
“扶我去太平间看看。”
“额……好。”
在老道的帮助下,周泽走出了病房,坐上了电梯。
一般来说,医院会在拐角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