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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山泉答道:“明天我再去看看,看他是否还在摆摊儿,按说他大仇得报,应该离开了。”
“那也不一定啊。”拓跋绍雪认真地说道:“他已经没有亲人了,或许只是想留在这里,以卖木娃娃为生,了却残年呢。”
季山泉愕然抬起目光看着她,随即哑然失笑。
拓跋绍雪微一蹙眉,问道:“怎么了?道兄为何笑我?”
季山泉微笑摇头,答道:“我没有笑你,我只是希望,世人皆如你所愿,持心向善,各安本分。”
转过天,三人到长街对面的茶楼,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一面喝茶一面盯着斜对面的老者。
老者依然是揣着手蹲靠在墙根上,生意也极为清淡。这倒也不奇怪,他的那些木娃娃,虽然雕工精美,但十钱一个却未免太过了。穷人家不会舍得十个钱给孩子买一个玩儿,而富人家的孩子又看不上这种东西。
拓跋绍雪扭着头,看着小摊子低声说道:“道兄,我觉得如果他要害人,应该不会整天这样守着小摊子的。”
“嗯。”季山泉微笑着应了一声,这样的话,她这一上午说了不下十遍。心是好心,只不过……心思过于单纯了。
季山泉说道:“三天。盯三天,如果没事,咱们就走。”
“好。”拓跋绍雪转回头抿嘴一笑,似乎很高兴,而且很确定不会有事的样子。
而忘尘子却心里明白,三天,对于季山泉来说,给出三天的期限,就表示一定会有事。如果季山泉觉得没事的话,一个上午就足够了。
天色将晚,老者还是没有开过张,倒是有些人看,但都是看了一会儿,问了两句,便扯着哭闹的孩子走掉了。
拓跋绍雪又开始担心:“道兄,他做不成生意,拿什么糊口度日呀?”
季山泉浅笑了一下,没有答话。世人皆苦,绝大多数人都在为了一口饱饭而起早贪黑地劳作。真要发善心,怕是有金山银山也救不过来。只是这样的话,季山泉不忍心直白地对拓跋绍雪说出来。
像她这样未历世道,不晓世情的小丫头,还是慢慢体会吧。季山泉甚至觉得,璞玉真人这次让拓跋绍雪跟着他回飞云观传书,打的就是让他带着拓跋绍雪历练的主意。
看到老者收拾摊子,季山泉站了起来,说道:“跟着他。”
三人下了楼,远远地跟着老者,见老者拐进一条窄巷,季山泉垂了下眼帘,看了忘尘子一眼。
忘尘子会意,这条窄巷宽不足两人并肩,若是内有埋伏,只怕不好应对。所以忘尘子放慢了脚步。
季山泉快步走了过去,拓跋绍雪回头看了忘尘子一眼,转回头紧跟着季山泉到了窄巷口。
窄巷中已经没有了老者的身影,季山泉走进窄巷。拓跋绍雪回头看了一眼,却不见了忘尘子的踪影。
到了此时,拓跋绍雪心里也有了一丝警惕,虽然不愿改变自己的想法,但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危险。
跟着季山泉走到窄巷中间,前方后方的巷口同时冒出人来!
前后巷口都是三个人,一人趴着,一个单膝跪着,一人站着。六人每人手中都端着一张连弩,顷刻间破风声起,弩箭如飞蝗般射向季山泉与拓跋绍雪。
季山泉搂住拓跋绍雪的腰,纵身跃起,头顶上一张大网盖了下来。
‘铮’的一声,拓跋绍雪拔剑在手,一剑挥出,剑气如虹,不但斩开了大网,还将破开的网冲得向两边掀开。
季山泉突然发觉,自己抱着她有些多余了。
弩箭再度向两人射来,拓跋绍雪左手用力一按季山泉臂弯,自己借力向上升起,季山泉陡然落下。
乒乒乓乓一阵响,拓跋绍雪将弩箭尽数击飞。
季山泉倏然向前方巷口那三人冲了过去,而忘尘子从暗影里跳了出来,冲向后方巷口的三人。
两侧屋顶之上,各站着六个人,都是黑衣蒙面,拓跋绍雪一剑挥出,剑气袭向西侧屋顶上的人,同时借着剑气反推之力,落向东侧屋顶。
人未落下,长剑圆转,一道剑气横斩三名黑衣人。
三名黑衣人同时纵身后跃,拓跋绍雪脚尖在瓦片上一点,人如纸鸢一般飘向三人。
三名黑衣人大骇,转身欲跑,拓跋绍雪剑挽青光,倏然点出三剑,分别刺在三人小腿的‘承筋穴’上。
三人同时惨叫着摔倒在屋顶上。
身后响起破风声,拓跋绍雪不及回头,旋身向斜前方腾身翻滚,落地后对正了西面屋顶上的黑衣人,长剑挥出,剑气呼啸着射向西面屋顶上的三人。
三人同时趴下,剑气飞过,消散于远方。
季山泉从另一侧跃上西侧屋顶,一个起落便到了三名黑衣人近前,出手如电,点中三人穴道,将三人定住。
忘尘子在下面喊道:“没人了!”
拓跋绍雪刚要收剑入鞘,猛然感觉身后有风。
季山泉纵身向这边来,同时叫道:“后面!”
拓跋绍雪剑向后挥,人向前扑,随剑势圆转,如掠水飞燕一般掉过身来,看到抢她木娃娃的那人,也就是被活活打死的周大少,正一脸狰狞地扑上来。
拓跋绍雪脱手掷出长剑,飞刺周大少前胸,剑却穿过周大少的身体,插在屋顶上。拓跋绍雪旋即伸手入怀掏出一张驱阴符,扣在掌心,欺身向周大少额头拍去。
季山泉一个起落到了东面屋顶,却没有上前。
看到拓跋绍雪翩若惊鸿的身法,季山泉才意识到,她不是云凤,不用自己时时处处保护着。
驱阴符拍在周大少额头上,骤然火起,周大少挥舞着双臂,凄厉的惨叫。拓跋绍雪旋身到了周大少身后,又掏出一张驱阴符拍在周大少后心上,随后拔出插在屋顶上的宝剑,一剑斜挥,斩断了周大少的双腿。
‘噗’的一股黑烟冒起,周大少消失不见,一个木娃娃落在屋顶上,翻滚着向屋檐滚去。
季山泉纵身从拓跋绍雪身边掠过,向远处的屋顶奔去。
拓跋绍雪扫了一眼已经滚到屋檐边的木娃娃,转身跟着季山泉急奔而去。
忘尘子在下面听到动静,仰着头等着,看到一个木娃娃滚落屋檐,便伸手接住,随后走回巷口,守着被打晕在地的三名黑衣人。
纵然季山泉脚力再快,也追不上魂魄,眼见着周大少的魂魄一闪再闪,隐没于夜色之中,只能停了下来。
拓跋绍雪追上来问道:“道兄,你在追什么人?”
季山泉怔了一下,问道:“你没看到那人的魂魄吗?”
拓跋绍雪抿着嘴垂了头,答道:“我还没有练成鬼眼。”
季山泉恍然,看来方才那个魂魄,是借物化形。如此说来,这种御灵术,要比驱鬼术更低级。难怪只能用来运送粮草,而不能用来打仗。
季山泉说道:“没关系,以你的天份,最多再有两年,就能练成鬼眼了。”
拓跋绍雪轻咬着嘴唇,低声说道:“其实是我不想练鬼眼……我有点儿害怕看见鬼。”
季山泉一笑,说道:“走吧,咱们回去吧。”
“嗯。”拓跋绍雪答应一声,收起宝剑,跟着季山泉回到那条窄巷。
忘尘子指着黑衣人问道:“审审吗?”
季山泉摇了摇头,说道:“无外乎是死士暗卫一类的人,咱们还是不审的好。咱们只对付御灵师,至于这种效力于某个势力的人,咱们还是不要接触,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78章 :身世
客栈掌柜一脸茫然地迎上来,拉住季山泉问道:“道长,这是怎么回事呀?”
季山泉哪有闲工儿夫搭理他,一甩手道:“你这客栈闹鬼!”
“啊?”掌柜的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季山泉快步上楼,推开拓跋绍雪的房门。忘尘子抱着拓跋绍雪进去,将她平放在床上。
季山泉放出拓跋绍雪的魂,压回到肉身里,紧接着手掐法诀,招回拓跋绍雪的阳魄,而后左手握着自己的那块玉佩,右手掐着法诀点在玉佩上。
忘尘子惊道:“山泉!你干什么?”
忘尘子知道季山泉这块玉佩里有一缕残魂,季山泉本来说交给他师父处置,但被他师父骂了,只能自己带着。现在看季山泉的姿势,是要将这缕残魂炼化!
季山泉答道:“我也没办法,绍雪魂魄受损,我得尽快给她修补。”
忘尘子靠近一步,俯下身看着他说道:“你可以给她渡元气呀,就像对云凰那样。怎么?你还不好意思吗?”
季山泉说道:“她是人不是鬼,我给她渡元气不管用。要想管用,得要我至少半数的元气,如果那样的话,我短时间内就成了废人,万一有事,你扛得住吗?”
“可这毕竟是魂魄呀!”忘尘子皱紧了眉头。
季山泉叹了口气,说道:“只是一缕残魂,留着它也没用。再者说,不用它,就得去另拘一个魂来。”
忘尘子问道:“如果这缕残魂不够用呢?你怎么办?”
季山泉答道:“好歹先保住她的命,然后送她回天修观。”
忘尘子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走到桌边坐下。
季山泉将残魂炼化,送入拓跋绍雪体内。
天光大亮,忘尘子与季山泉相对无语,拓跋绍雪咳了两声,缓缓睁开眼睛。
“道兄……”拓跋绍雪转过脸看着季山泉,说道:“我拖累你了。”
季山泉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多虑了,没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倒是我思虑不周,没有照看好你。”
拓跋绍雪问道:“抓住御灵师了吗?”
季山泉摇头答道:“没有,让他跑了。”
拓跋绍雪静默了一会儿,问道:“那怎么办?咱们去哪儿找?”
季山泉说道:“不要操心这件事了,天下这么大,不好找的,你休息两天,我送你回天修观。”
拓跋绍雪微微点头,闭上了眼睛。
此时天修观来了一拨儿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壮汉,领着四个挑夫,每个挑夫都很精壮,而且个子不高,却被担子压得直不起腰了。
来到观门前,壮汉抱拳道:“烦请回禀一声,就说拓跋宁丛部下,拓跋豪求见璞玉真人。”
门值弟子起手应道:“贵客稍候。”
璞玉真人接报,半晌无语。如今大隋初立,拓跋宁丛便派人来,恐怕是想接回绍雪。自己一十六年亲手调教的弟子,就这样让她回去党项,相助拓跋氏攻打中原?
璞玉真人说道:“请来人进殿。”
“是。”门值弟子退去,一会儿工夫,引着拓跋豪到了殿门口,起手道:“贵客请进。”
拓跋这走进大殿,向着璞玉真人深施一礼,说道:“末将拓跋豪,拜见真人。一别十六载,真人无恙否?”
璞玉真人看着拓跋豪,微微一笑,答道:“托福,贫道无恙。拓跋首领依然康健?”
拓跋豪躬身应道:“谢真人垂询,首领康健,更胜往昔。”
璞玉真人说道:“将军坐吧。”
拓跋豪应道:“谢座。”
拓跋豪坐下,璞玉真人问道:“将军来此何事?”
拓跋豪答道:“首领思念小主,日夜难安,命末将前来接回小主。”
璞玉真人浅笑了一下,说道:“昔日一别,一十六载风云变幻,现如今即使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