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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又听到嘈杂的脚步声,季山泉说道:“官兵又回来了,赶紧离开。”
“那这个怎么办?”拓跋绍雪看了一眼尸体。
季山泉答道:“先避开再说。”
三人出了小屋,躲到远处的房顶上。
不一会儿,来了一队官兵,但这一次坐在马上的不是魏金水,而是魏栋。
魏栋在军营听说父亲要给魏金水娶亲,一早便赶了回来,结果就被魏金水从马上扯了下来。这还不算,没多久,又有巡街的官兵抬回来一具尸体,还说是二公子吩咐的。魏栋还没弄明白尸体的事儿,又来了官兵,说二公子要四门城禁,抓什么妖道。
魏栋就纳了闷儿了,上一次回家的时候,老二还怂得跟个小鸡子一样,这才短短的三个月,老二怎么就成了精了?先不说能接住挥动的马鞭,就说能用一只手把他这种身板儿的人从马上扯下去,这简直就是中邪了嘛!
见是魏栋,季山泉对两人说道:“那人是都尉府大公子,你们不要露面,我得出去见他。”
“为什么呀?”拓跋绍雪扯住他的袖子,一脸的担忧。
季山泉说道:“我若不去阻止他,他肯定会动那具尸体。只要碰花了符咒,二公子的命魂就灰飞烟灭了。”
拓跋绍雪强辩道:“那也不一定啊,没准儿还就出来了呢。”
季山泉抿着嘴看着她,拓跋绍雪嘟了下嘴,放开了手。
忘尘子说道:“绍雪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我也觉得拦不拦他都没什么两样了。反正咱们也破不了封魂印,你去告诉他,只能是自找麻烦。”
季山泉叹了口气,这话也对。去告诉魏大公子,说他二弟的命魂被封在尸体里,人家要是不信,会说他季山泉是疯子。人家要是信了,还不得拿刀逼着你把人家二弟的魂救出来吗?
见季山泉叹气,忘尘子语重心长地对拓跋绍雪说道:“看到了吧,世间的事,往往就是这般无奈,咱们修道之人,济世难,醒世更难呐!”
“哦。”拓跋绍雪应了一声,眨了下眼睛,问道:“那道长你打算如何处置那只借身的鬼?”
忘尘子答道:“听山泉的。”
拓跋绍雪翻了下眼睛,嘟着嘴动了动嘴唇,连季山泉都没听到她在嘀咕什么。
魏栋跳下马来,进了小院,有官兵抢在前面推开了房门。魏栋走进屋里,一眼看到炕上的尸体,问道:“这就是那具老二不让动的尸首?”
官兵应道:“回将军的话,就是这具。”
魏栋走到炕边,看了看,说道:“把脸上这些鬼画符擦掉。”
官兵低声说道:“将军,二公子不让碰。”
“放你娘的屁!”魏栋抬手就是一鞭子,斥道:“不把脸擦干净,知道他是谁呀?老子的话还没有那个怂蛋好使吗?”
官兵挨了一鞭子,也不敢再吱声,抓起旁边的衣物,朝上面吐了口吐沫,就往尸体的脸上擦去。
“啊!”刚擦了一下,凭空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官兵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尸首说道:“诈……诈……诈尸了!”
“放你娘的屁!”魏栋抬腿就是一脚,踹得官兵一头磕在炕沿上。
魏栋虽然也被刚才那一声惨叫吓得心头直跳,但毕竟行武多年,面上还是稳得住的,用马鞭指着尸首说道:“来人,把这玩意儿给我拖到外面太阳地里去,我看它能闹什么妖儿!”
官兵们虽然害怕,但将军发了话,又不敢不听,只能走上前来,将尸首抬着出了屋,丢在院子里,然后躲得远远的。
魏栋跟了出来,拿脚踹了尸首几下,见没什么动静,便吩咐道:“把他的脸擦干净。快点儿!”
站在远处房顶的三人,都听到了那一声惨叫。
季山泉无奈地叹了口气,二公子的魂散了,现在只剩下两条路了。一是硬拼,二是跟这位秉性生猛,无知而无畏的大公子聊聊。
季山泉看向忘尘子,说道:“我和绍雪都在那只鬼面前露了相,你去跟大公子聊聊吧?”
“好。”忘尘子点头答应,问道:“聊什么?”
第91章 :取信于人
“相宅算命!相宅十两,算命一银!”忘尘子一边吆喝着,一边从巷子里转出来。
魏栋听到吆喝声,吩咐道:“把那个算命的叫来。”
官兵应声而去,片刻工儿夫,将忘尘子带了过来。
不等忘尘子说话,魏栋指着尸体说道:“算命的,这是怎么回事?”
忘尘子一脸迷茫地看着魏栋,说道:“这位官爷,我是算命的,不是仵作。”
魏栋说道:“没让你验尸,我问你这身上画的是什么?”
忘尘子看了一眼尸体,说道:“相宅十两,算命一银。这个嘛……五两银子。”
“你娘的!”魏栋举鞭欲打。
忘尘子瞪眼道:“干什么!你虽是官家,可贫道也不是好欺负的,若没些真本事,也不敢游走于世。”
凡莽撞性躁者,大多喜欢有脾气,有骨气的人,讨厌怯懦之辈。见忘尘子这副样子,魏栋倒笑了,放下马鞭说道:“好!你能说得让我信服,别说五两,五十两都是小意思。说吧。”
忘尘子蹲在尸体旁边看了一会儿,头也不抬地说道:“这应该是一个符阵,但贫道不敢做准。贫道只是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种东西是邪术,为的是把人的魂封在尸体里面。如果不懂破阵之法,被封在里面的魂就会灰飞烟灭。”
魏栋眨了眨眼睛,说道:“什么灰飞烟灭,不就是魂飞魄散吗?”
忘尘子站起来,看着魏栋,很认真地解释道:“世人愚钝,混淆魂飞魄散与灰飞烟灭。人死之后,三魂飞出,七魄散掉,这叫魂飞魄散。而灰飞烟灭,是指人的命魂散掉,再不能转世投胎。”
魏栋皱眉道:“我不管这些,那你是说这里面有魂魄?”
忘尘子答道:“是魂,不是魂魄。魂和魄是两回事。”
魏栋抬手搓了搓脑门儿,嚷道:“有没有?你就说有还是没有就行了!”
忘尘子之所以这么较真儿,都是季山泉教的。因为要对付魏栋这种粗人,先得让他觉得你很深奥,你越是较真儿,他才会越信服。
忘尘子答道:“即使曾经有,现在也没了。你看,这脸上的符咒已经花掉了。这种符阵不能乱动,如果不知道破解之法就随便乱动,那里面的命魂就会灰飞烟灭。”
魏栋皱着眉头背着手,围着尸体缓步转着圈子。他是粗人不假,可他不是傻子。刚才那一声凄厉的惨叫,应该就是这个道士说的命魂。
不过魏栋在意的不是这个尸体里的命魂,而是魏金水。老二为什么不让人碰这具尸体?难道老二知道这具尸体里有命魂?还有,抬回府里的那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另外,这次回来,感觉爹像变了个人似的,也不爱说话了,也没了以前的脾气。尤其是官兵说老二要四门城禁,爹什么都没问,直接就给了令牌。这又是怎么回事?
忘尘子看着魏栋转了几圈,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说道:“军爷,你是不是该给我银子了?”
“你等会儿,少不了你的。”魏栋还在琢磨。
忘尘子说道:“军爷还有什么吩咐?”
魏栋抬起头看着忘尘子,问道:“你有事儿啊?”
忘尘子说道:“贫道还要济世渡人。”
魏栋说道:“我还有事要你办,等办完了事,给你一百两银子。”
忘尘子说道:“贫道还没有吃饭呢。”
魏栋一皱眉,晃了下马鞭,对一名官兵说道:“去给道长弄点儿吃的去。”
从称呼上来判断,忘尘子觉得魏栋心里已经信服了,便低声说道:“军爷,借一步说话。”
“啊?哦。”魏栋手一挥,说道:“你们都走远些。”
官兵们都退到院外,背转了身。
忘尘子低声说道:“军爷,恕贫道多嘴,军爷你黑云盖顶,府上恐有畸变。”
魏栋一瞪眼,忘尘子连忙说道:“军爷息怒,军爷若是不信,只当贫道什么都没说。”
魏栋垂了眼帘,半晌后才说道:“道长,如果当真有畸变,你能处置否?”
忘尘子答道:“那要看什么事了,贫道法力有限,如果府上来了什么厉害的邪秽,贫道万一处置不了,反倒会更添祸乱。”
魏栋神色一滞,他跟他爹都不信鬼神之说,一个原因是要统兵。兵嘛,难免会有些杀伐之事,如果人人都信神信鬼,兵就没法儿带了。
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世面儿上的道士都是满嘴跑舌头,一张嘴就没有他不能办的事儿,可结果呢?
带兵的人心里都有数儿,很多怪异的事情是难免的。以前也暗地里请过道士,说得天花乱坠,可屁用没有。不像这位道长,不把话说满,处处给自己留着余地。这样的人,九成有真本事。
魏栋抱了抱拳,说道:“道长,我家的确出了点儿怪事,道长跟我回家看看吧。”
忘尘子摇头道:“贫道刚才说了,贫道的法力有限。军爷还是先说说贵府的怪事,贫道也好先为军爷谋划一二。”
“也行。”魏栋点头,开始向忘尘子讲说自己家的事,还有自己的疑虑。
被差去弄吃食的官兵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只熏鸡。
站在远处的季山泉看到熏鸡,咽了下口水,说道:“绍雪,我饿了,咱们吃饭去吧。”
拓跋绍雪无奈笑道:“那不管忘尘子了?”
季山泉说道:“他有吃有喝的,再者说,这事儿急不得,先得让魏家大公子十足十地信任忘尘子,然后咱们才能出面。反正跟他说了,回头到客栈碰头,咱们走吧。”
听完魏栋的讲述,忘尘子一边吃着鸡一边摇头,说道:“军爷说的这些,在贫道看来并不算是怪异之事。就算二公子知道这具尸体里面封着命魂,那也顶多只能说明二公子与施法的人有来往。至于说都尉大人听信二公子的话,那也可以解释为二公子请了一位有本事的人,从而使都尉大人改变了对二公子的态度而已。”
魏栋皱眉道:“那什么才算是怪异之事?”
忘尘子嘬了嘬手指,想了想说道:“如果军爷你怀疑二公子有问题,那就要先问一问二公子身边的人。一般来讲,无论是被鬼附身,还是被鬼借身,身上的阴气都会很重。越是厉害的鬼物,阴气越重。而阴气越重,周围的人就会感觉越冷。军爷可以问一问二公子身边的人,最近这段时间,跟二公子待在一起,有没有觉得冷,冷到什么程度。”
魏栋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道长随我一同回府。”
忘尘子再次摇头道:“不可。如果二公子没有问题,贫道去了倒没什么。但万一二公子真有问题,贫道冒然露面,恐怕会激生剧变,对都尉大人和军爷你,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魏栋垂着眼帘想了想,问道:“那我要去哪里找道长你?”
忘尘子答道:“贫道忘尘子,住在望来客栈。”
“好。”魏栋点头道:“我先回去查问,然后再到客栈找道长商议。”
忘尘子又叮嘱道:“军爷,切莫打草惊蛇。”
季山泉说是吃饭,却带着拓跋绍雪先到了成衣铺,买了两身衣服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