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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测试题做完了,周医生很简单地写了一份报告交给了身边的一名警察,又慵懒地摆摆手说:“拿回去交差。”
警员愣了一下,拿着报告说:“这就结束了?”
周医生点了点头,“对,结束了,你们局里带来的人都有前科,把人带过来又不是诚心想给她治病,只不过是想让我们精神卫生中心出一份专业的心理分析而已,现在分析出来了,不结束还要干嘛?”
周医生说话的态度并不友善,但事实其实就是这样的。
谁都知道心理咨询师是一份万金油工作,没有油水的活儿很少有人愿意接手,像是警方送来的这种病人大多都是应付了事,免得耽误太多的时间。
那名警员自然也明白这种情况,所以撇了撇嘴也没多问,说了声“谢谢”之后就想带着何晓茹离开。
可这时何晓茹忽然笑着问:“大夫,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对于她的问话,周医生似乎觉得有些突然,但随后耸了下肩膀说:“我想你是误会了,做我们这行的没有什么讨厌不讨厌一说,只不过……”
他敲了敲手腕上的表,又笑着说:“只不过大家真的都很忙,我下午还有好几个病人要接待,所以干嘛要耽误彼此的时间呢?”
何晓茹笑眼看着周医生,似乎并没有认真听他的话,又问:“我是不是真的很让人讨厌?”
周医生并没有回答,只是又耸了耸肩。
可何晓茹坐在位置上仍然没站起来,忽然开始自言自语:“其实,我也觉得现在的自己很讨厌,我爱上了一个人,明明知道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子,明明知道他满心的罪恶,可我还是爱他……”
周医生笑了,说:“有这么严重吗?美女,谁的心里都有罪恶。”
“呵呵,你不懂,你真的明白什么叫罪恶吗?他杀了好多人你知不知道?好多人……”
说话时何晓茹从座位上立了起来,用被手铐铐住的双手撑着桌子,朝周医生凑了过去。
周医生脸上也失了笑容,毕竟面对这种病人终归还是要保持警惕的,于是他朝着身旁的两个警员使了个眼色说:“喂,你们还愣着干嘛?我怀疑她有严重的精分症,而且已经出现了幻觉,快把她带走吧……”
两个警员听完就要来拉何晓茹,周医生又没好气地嘀咕说:“如果你的病情真的已经严重到现在这种地步,其实根本就没有来看心理医生的必要了,也许精神病院对你的帮助会更大……”
两个警员拉住何晓茹时,何晓茹忽然又问:“对了医生,你刚刚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周医生已经显得很不耐烦了,于是站起来直视着她说:“当然可以,你进来时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为什么要伤人?”
何晓茹笑着摇了摇头,回答说:“其实我也一直弄不明白这一点,也许是处于心里的负罪感吧,你知道吗?我是个坏人,我是个降头师,我的心已经烂掉了,我的痛苦你们根本不懂……”
周医生并没有认真去听何晓茹的话,因为在在场也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看来,她根本就是在疯言疯语,完全没有任何的可信度。
可是随后,何晓茹又朝着周医生问道:“大夫,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或者我为什么要伤人,你是不是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呢?”
“呵呵,当然可以。”
周医生点了点头说:“答案很简单,因为你,是一个疯子……”
当周医生说出这句话来时,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偷偷抓起了刚刚周医生写报告时用的那根钢笔。
周医生一说完话,她攥着钢笔猛地朝周医生的左边肋骨上戳了下去,钢笔尖瞬间没入了周医生的皮肉里,伴随着周医生的一声惨叫,我和两个警员都愣住了……
两个警员缓过神来赶紧把何晓茹按在了电脑桌上,周医生的惨叫,何晓茹的狂笑,汇成一团……
“周医生!”
我赶紧冲了过去想扶起倒在地上的周医生,但冲到电脑桌前的一瞬间,何晓茹却忽然从桌上挣扎起身,一把扼住我的脖子,用钢笔尖顶住了我的太阳穴……
“都别过来!让我走!”
难道说何晓茹……就是桑雅?
我从回忆中缓过神来,盯着照片上那张熟悉的脸,心里一阵唏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071…降头师
我蹲下身子,问巴颂说:“巴颂,她,她真的是你的母亲?”
巴颂点了点头,这一次。他似乎听懂了我的话。
看到巴颂这一表示。我震惊之余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都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杀了他!”
何晓茹把我揽在臂弯里之后,一只手用粘着血的钢笔尖顶着我的太阳穴。另一只手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
两名警员都吓坏了,但作为最底层的小警员。他们并没有权利配枪,只能立在远处惊慌失措地警告说:“何晓茹,你快住手!再伤人的话,你的罪更重!”
何晓茹一声冷笑:“罪?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罪,又是谁来衡量的呢?你们所知道的,我伤了人,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你们所不知道的呢?”
她冷笑了起来,那笑容狂妄而又冷静得让人出奇。
这时,何晓茹要挟着我慢慢地往门前走。似乎是想逃脱罪责一走了之。
我当时还仅仅是个刚刚出校门不久的实习生而已,完全没有任何的社会经验,这种经历更是头一次遇到,一时间,我傻了眼。车垫慌了。
而那两个警方派来看守何晓茹的警察更是已经完全没有了分寸,不敢动,甚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稳住眼前的情况了,沉默了许久之后,眼看着何晓茹已经威胁着我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其中一个人:“何晓茹,如果你走出这个门口,你马上就会罪上加罪,而且你是逃不掉的!”
“逃不掉?呵呵,我有一百万个方法能从这里逃掉,只看我愿意不愿意了……”
说着话,她已经挟持着我出了门口,外面走廊里有几个患者和医生,一见到这种情况当即都慌了神。
“何晓茹并没有管他们,只是挟持着我继续往外走,眼看着就要到门口时,她忽然问我:“喂,你也是这里的医生吗?”
我的身体没办法动弹,更已经被完全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何晓茹冷冷一笑,说:“你们这些所谓的心理医生,难道只会骗钱而已吗?”
何晓茹的这句话多多少少触动了我,从小到大,心理医生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职业,医病不如医心,这我比任何人都明白得多。
“何晓茹,你现在只不过是因为病情而意外伤人而已,你好好治疗的话,顶多被送进精神病院几个月的时间,可如果你现在这样做,只会给自己罪加一等……”
“罪加一等又怎么样?呵呵,我已经犯下太多的罪了,你真觉得我会在乎这些吗?”
何晓茹一阵冷笑……
“你,叫什么?”挟持我走出精神卫生中心时,她忽然又问我。
“张洋帆。”
我沉沉答道,说完又接着说:“何晓茹,虽然我才刚刚到这里没有多长的时间,但是我清楚,一般你这种情况的病人,大多是在现实中受过很大的刺激,所以才造成了自己的心里偏激和情绪偏差,何晓茹,你可以回头……”
“回头,呵呵,你并不了解……”
何晓茹忽然冷笑:“小大夫,我都做过什么你并不知道,回头?你说的太简单了,我回不了头……”
“那你告诉我,你都做过什么?”
当时的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之前在学校学过的一些安抚病人的话语早就抛到了脑后,我心里只有一个打算,就是保住自己的命……
而听到我这句话,何晓茹再度一声冷笑:“我做个什么?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事情,最作孽的事情,我都做过……”
说完话,她忽然一声冷笑。
“张医生,我,想家了……”
“我也想家,甚至比你更想。”
我凄凄一笑说:“这种时候,每个人最思念的都是家人,对吧?”
“呵呵,可惜我见不到他们了……”
说着话,何晓茹已经把我挟持到了路边,那两个警察追了出来,但是碍于我被何晓茹挟持着,并不敢上前。
“为什么见不到?”我忽然问她。
何晓茹冷冰冰地说:“因为我的家人都已经死了,就算还有人活着,也已经离我太远太远了……”
说着话,何晓茹挟持着我走到了马路上,随后挡住了一辆正在行驶中的出租车,趁着司机还没有反应过来,何晓茹立刻拽开车门把我推了上去,但根本没有等我挣扎,她自己也已经冲到车上又一次把我挟持了住。
司机反应过来就想赶紧跑下车,何晓茹伸手就从我口袋里把钱包掏了出来,连钱包带里面的钱全都甩到了司机的脸上。
“钱都是你的,开车。”
司机一愣,犹豫片刻后忽然一脚油门,载着我们扬长而去。
只过了两个路口何晓茹就让司机停了车,随后又拽着我下车上了辆正好靠在站点的公交,一路把我带出了城。
她在一个郊区的公园里停了下来,拽着我坐下后,低着头一阵沉默,不说话也不动。
其实途中我几次都可以跑掉的,但我没有。
这时何晓茹突然瞟了我一眼,说:“你走吧,我想静静。”
我坐在旁边笑了一下说:“走?当然不行,这一路上我有好几次机会能逃走,可我都没有,你知道为了什么吗?”
“为什么?”
我的话似乎引起了何晓茹的兴趣。
“因为我是个心理医生,虽然……还是助理……”
我有点尴尬,竟然完全忘记了之前的紧张气氛和眼下的危险,笑了起来。
见我一笑,何晓茹也笑了,说:“心理医生又怎么了?心理医生不怕死?”
说这话的时候她似乎想起了周医生来,脸上立刻露出了一副不屑地表情。
我赶紧说:“不是的,心理医生当然怕死,但你是个病人,帮你是我们的责任不是吗?这时候我扔下你自己走了,还算什么心理医生?”
“呵呵,你以为我真会相信你的话吗?刚刚差点被我刺死的周医生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们根本帮不了我什么……”
“周医生只是最近情绪不太好而已……”
我解释说:“再说了,何晓茹,每行每业的人都不会完全相同,周医生可能是有些过分了,但你没必要一竿子就打翻整条船吧?就比如,就比如你说自己是个坏人,是个巫师……”
“是降头师。”何晓茹瞟了我一眼说。
“好好好,不管是什么师,你刚刚说你是坏人,可至少你知道反思,难道其他所有的降头师都跟你一样吗?”
这种时候,我只顾着安慰何晓茹,哪儿还管她之前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因为精分症而导致的胡言乱语?
何晓茹又笑了笑,盯着我说:“你这话确实有点道理,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我说。
“我爱上一个人,当然了,他也爱我,可他……很坏,而且他有老婆,可我已经怀孕了,我该怎么办?”
何晓茹的话把我问得一愣,确实,我是个心理咨询师,但并不是感情咨询师,这种问题对于我来说确实有点意外。
可想了想,我还是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