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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神婆有个约会-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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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醒悟过来,眼前的人早就心有所属,她甚至能分清他与那人的不同。
  宋阳说每夜每夜,都能听到屋里传来他和毛不思的欢声笑语,说从未见过夫人白日里那般开怀,也未曾见过他那般开怀。
  她的喜怒哀乐,开心生气都是给那人的,半分没有显露给他。仿佛那个笑的像只狸猫,想着法的嫁给他的姑娘从来不存在一样。
  现在的毛不思,没了当初心思外露的讨好,也没了隔三差五就往他眼前晃荡的举动,自从那人出现后,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收回了对他所有的情绪。
  开始的疑惑,而后的不满,逐渐到如今的愤怒。
  他是个男人,可以允许自己的女人娇纵任性,行径与众不同,却不能容忍她心里有别人,那是对他尊严的挑战,哪怕那个人与他一模一样,那毕竟不是他。
  “莫名其妙。”毛不思哪里知道这会的功夫,三爷心里来来回回想了多少,在她眼中,三爷不过是个借题发挥性情古怪的男人罢了,“我懒得理你。”
  人在生气的时候,不适合谈话,毛不思阖上眼,心里默念了几句清心咒,才再度平静下来,屋里的气氛令她不想再做停留,索性用脚勾开板凳,准备出去冷静下。
  刚转身,手腕就被一股力量扣住,毛不思回首,目光正巧与三爷撞上。
  那是马明义的模样,马明义的眼睛,却不知为何,毛不思仅一眼,就能辨别出三爷与马明义的区别。
  三爷缓缓起身,他比毛不思高出一个脑袋。手腕还被人握着,毛不思帅了几下也未甩开。
  毛不思怕三爷,怕的是这个时代里三爷所有拥有的力量,而他本人,毛不思是不怕的。
  她连鬼都不怕,还怕活人?
  三爷下巴靠近,最后停在毛不思耳侧,他张张嘴,热气喷在她的肌肤上,说出的话,让毛不思微眯的双眼顿时圆睁。
  “你说什么?”毛不思用手肘抵住三爷的胸口,与他拉开距离,不可思议。
  “所以,你与其讨好那人,不如讨好我。”她的表情变换丰富,看的三爷很满意,离开时还不忘了提醒,“夫人且在好好想想。”
  你的棍子,全天下只有我一人知道在何处。
  “这都大半天了,他们为什么还不出来。”凤璜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不停地踱步,手中的降魔杖敛了幽蓝色的光芒,安稳的躺在凤璜的手心。
  “你急什么。”马如晤托着腮,晶莹剔透的葡萄被式神剥开送入口中,“当下一日,过往一年,这换算到那地方,也不过数月而已。”
  “一件数月都完不成的事,你就敢把他俩扔里边?”凤璜闻言,立即炸毛,指着马如晤的鼻子,“你小时候仙姑是怎么对你的,到头来你就这么待她的后人。”
  “莫怕,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况这次她年纪大了,又有马明义跟着,想来不会跟上次一般。”马如晤挥挥手,伺候的式神当即化为一张薄纸,飘入他的衣袖中,对上气急的凤凰,他推了被冰水到他面前,“那一次,她可是困在里面整整七日。”
  后来何映秋打破幻境找到她的时候,半条命几乎都没了。
  “七日……”凤凰瞠目,嘴唇抖动,有个想法跃然闯入脑海,“那就是……”
  “七年。”她一个人在那个举目无亲的地方呆了整整七年,出不去,回不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就那么一天一天的熬着,熬到何映秋借着术法找到她,熬到那个空间的那个人出了偏差。
  “难怪你他妈封了毛不思这段记忆。”凤璜有理由相信,要是毛不思还记得,万万不会这么容易再回到那个地方去。
  “我是问过她的,是她求我抹去。”马如晤摊手,然后毛不思忘了那段过去,只当是除煞差点送命,把更多的精力都投放在了修行上,愈发的刻苦专研,“其实仔细想想,她灭鬼除妖的过程中,差点死在外面,毛方林在这件事上却一句苛责都没有,铁定是有古怪的。”
  “他们知道是你?”凤璜不满开口,看向马如晤的眼神更多了几分的不赞同。
  “不知,他们只隐约猜到毛不思误入了个不属于她的地方而已,否则便是她求破天,何映秋也不会教她如何进我阴阳道。”马如晤唇角轻轻勾起,眼底漫上淡淡地伤感,“倒是仙姑,不过是湮没前嗅到了我的一丝气息,便拼着最后一口气去提点她。”
  “小仙姑向来是个聪明的。”凤璜再次提到她,心中有些酸涩。
  “是啊。”那日的海边,他躲在远处,看着她迎着海风,风吹起了她的秀发,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那是他真正的正视她的死亡,不留痕迹,灰飞烟灭,“而我亦不后悔去见了她最后一面。”
  ☆、左右抉择
  二月; 平静的城内被外界递来的消息炸的人心惶惶。
  这日,毛不思正带着刘念在院子里撩猫逗狗; 刘念生的毓秀; 性子又活泼,跟毛不思很是投缘; 她刚翻石子赢了他一局,宋阳就未经通传的闯到了她院子里; 眼眶微红; 只言要小少爷去趟前厅,说是老爷夫人和两位爷都在。
  老夫人哭的眼睛肿成核桃,刘念和毛不思还没踏进厅堂; 就听见老夫人的恸哭; 她一边挥着手招刘念过去,一边泣不成声; “我这可怜的孙儿啊; 命怎么就这么苦呐。”
  “大哥没了。”三爷握着拳; 手背上青筋暴露,指甲狠狠地掐在掌心; 城里两位贵人的帅位之争随着大帅病重; 彻底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前线的电报发了一封又一封; 父亲和他各种周旋,却还是没能劝的两位贵人增派援兵。
  肖大帅的炮火攻打破了边境的防线,也打开了长驱直入的缺口; 而张帅的两个儿子,却只看得到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只瞧得见面前的对手,对于真正的敌人,只想着用大量的钞票议和,拖延时间。
  前厅一片期艾,毛不思把眼睛掩在袖口后头,观察着厅内所有人的神色。二爷夫妇咧着嘴,最后还是二嫂狠狠地宰俩人莪撩大腿上很掐了一把,才逼出几滴眼泪。刘念也红着眼,不停地给老夫人顺着气,举动不像死了父亲,更像是推己及人的安慰丧子的老妇。三爷低着头,他想事情的时候,嘴唇总会抿成一条线,眉尾上扬,小动作与马明义如出一辙。
  这些悲伤地情绪,并没能感染到毛不思,她是个捉鬼师,看多了生死,尤其是刘家这位大爷,她更是一面都不曾见过,心里只叹口气,想着找机会给他多念上几遍往生的咒法,让他安心上路,再入轮回时,投个太平盛世。
  “父亲。”毛不思正想的出神,三爷的声音就在她身侧响起,她回首,只瞧一向高高在上的三爷突然撩起长襟,膝盖砰的一声跪在地面上,动静大的吓了老夫人不由抖了下。他双手撑在两侧,对着上座的两位老人磕了个响头。
  “我儿这是作甚?”老夫人满脸诧异,泪水沿着她的皱纹停在颧骨处。
  “儿子想去前线。”三爷思虑再三,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今世道不算太平,不在这种时候建功立业,一味死守首都,对他刘家的未来而言,十分不利。
  “不可!北川那是个什么地方,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断不能再失去第二个。”刘老爷当场拒绝。
  “父亲。”
  “莫要说了,唯独此事,没得商议。”说完,刘老爷也不在,甩袖而去,空留下满屋的人噤若寒蝉。
  “你真的要去北……什么地方吗?”毛不思知道马明义不是个轻易被说服的人,三爷承了他的性子,想来也不会这么快放弃。
  毛不思快步追上三爷,在走廊拐角处欺身上前拦住了他前行的路。
  寒风吹在人脸上,如刀割一般,毛不思几乎整个人都裹在厚厚的披风里,只露了双眼睛瞧他。
  “是。”语气斩钉截铁,刘寻知道,自己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可他非走不可,就像架在弓上的箭羽,留在都城,哪怕他再长袖善舞善于钻营,没了军队的支撑,也不过就是个没了锋利爪牙的纸老虎。收回思绪,刘寻又把目光投向在眼前人身上,原本的好声好气到了嘴边,不知怎么就变得难听起来,“怎么,怕我回不来,像大嫂一样年纪轻轻便要守寡?”
  话说出口,刘寻就后悔了。
  反倒是毛不思,左右恶毒话听多了,再说他是诅咒自己死,又不是她死,索性一耳朵进一耳朵出,直接忽略后半句,只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那你去的时候带上我吧。”
  “你一个女人家,去那种地方做什么?”三爷没料到她说这番话,眉心皱起,“那是前线,是见血挨枪子的地方。”
  “我知道,我又不是去战场扛枪点炮。”毛不思大脑飞快的运行,她得时刻跟着刘寻才行,不说现在他的身体里还有马明义,就凭他三魂只留其一的惨烈结局,也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万一不小心,仅剩的一魂也没了,那马明义还不得一辈子生活在鬼怪的纠缠下,“你也知道,我是会点法术的,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帮你一把。”
  “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么。”三爷伸出食指在她的鼻尖上轻点了下,她眼球一转,他就知道她在想鬼主意,“你要是实话实说,或许我还会考虑。”
  三爷这就是典型的好话不听,非要听难听的,毛不思心里想。
  她揉揉鼻子,没好气道,“我怕你死了,没人给你超度。”
  哪怕救不下三魂,起码一魂是可以转生的,虽然是补给了别人,可留下点东西,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吧。
  “夫人说话,真不讨人喜欢。”
  “忠言逆耳。”毛不思回应,“再说,是你非要听实话。”
  实话,多是伤人心的。
  下午,刘老爷的书房内再度传来瓷器被打碎的声音,伴随着几声咳嗽,“你大哥没了,老二又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你让我怎么忍心让你去北川,肖家的军队现在不过是因着拿了送去求和的大笔钱财,才暂时按兵不动……”
  “肖大帅的地盘多山岭,土地贫瘠,如今上头那银钱买短暂的安宁,无异于投食于虎,等老虎休壮养肥,再入山林,成为林中之王不过早晚,到时候再作打算,可就真晚了。”三爷跪在地上,脊梁挺得笔直,“还不如放儿子去搏一搏,儿子与大哥生前联系紧密,最是了解北川的状况,趁着大哥的余威还在,军队还能握在手里,儿子必须要去赌这一把。”
  他清楚,父亲也清楚,着这个动荡的年代,又有一支军队代表着什么。
  “老三,你可要想清楚,在帅位之争的节骨眼,你不选择,不站队,这一走,都城可就再也没有你容脚的地方了。”刘老爷黑发中夹着白丝,他半辈子的心血都投在了都城,如果老大还活着,等权利争夺落下帷幕,一手握军,一手握政,想来会是他刘府最辉煌的时候。
  “二择其一,枪杆子里出真章。”三爷的话,掷地有声。
  唉——
  空气中回荡着深沉地叹息。
  “三爷那边没有动静。”石榴摇摇头,自从那日三爷从老爷的书房里出来,自家小姐就让她时刻盯着东院的动静,至于盯什么,她问了,小姐没说。
  “这都三天了,怎么还没动静。”毛不思一手托着腮,一手往嘴里送着瓜子,桌上的瓜子壳堆起了小小的一座山包,“这古代人办事效率也忒低了。”
  “夫人您说什么?”石榴端了杯滚烫的热牛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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