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吴老板等着女人的回答,谁料半响没听到她的声音,只好扭头,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疑问,“还在?”
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骤然响起,令吴老板不由得皱眉掩耳,他跟她认识这么久,从来没听过她那么诡异的笑声,就像被投入烈火熔炉的恶鬼,发出的声音令人十分不愉快。
女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突然数十张脸聚集在天花板上,千奇百怪,融合了各式各样的美人颜。
“毛家居然还能生出女儿?”几十张嘴同时开口,让吴老板也辨别不出哪个是她,笑声似鬼。
虽说毛家多男,马家多女,却也不是绝对,起码在吴老板年少的时候,曾听师傅说过,毛家祖上有过一位堪称传奇的女天师。
吴老板被女人莫名的言语搞得满头雾水,他眼睛不停地扫过每一张脸,试图辨别出哪个是她,“你该比我清楚才对,毛家祖上也出过女天师的。”
“清楚,当然清楚。”她‘咯咯’的笑个不停,关于毛家的女天师,她不光听过,她还见过两位,一个是在她还是汪家娇小姐时见的,另一个则是她被封印在河底的时候。
初见毛家那姑娘,英姿飒爽,腰间配着条细细的银色软鞭,耳垂上挂着枚小珍珠,踩着马靴在她们汪府飞檐走壁,还有次捉鬼跑急了,直接从树上跳下来,吓得薛姨娘差点栽进荷花池里。
可惜,那个姑娘没活过二十五,准确的说,是毛家没有一个女儿能活过二十五岁。就像一个诅咒,不停地轮回应验,直到毛婉婉的出现。
那是世上最后一次大规模的百鬼夜行,天地无光,人间陷入一片地狱之中,无数的术士都死在了那场人惨绝人寰的动乱下,有的恶鬼灰飞湮灭,有的煞凶被焚烧殆尽,而她也被灵玉镇在了河底,永世不得出。
南毛北马,东齐西霁。那一役,只剩南北,再无东西。而毛婉婉,则强行改了毛家的女儿缘,至此以后,除却中途抱养过的几个孤苦无依的女婴,毛家再也没有生过女儿。
只是这些几百年前的故事,传到现在这一代,不知被篡改成了什么模样。
手上的银花镯子不停地晃啊晃啊,女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富鸾大厦再度陷入死一般的静默。
挂在墙上的油画依旧背对着一切,画中女人望着波涛汹涌得河面,眼皮微垂,豆大的泪水就砸了下来,然后消失不见。
高维峰没了,银花镯子也没了。毛不思蹲在姜水身边,觉得事情到了这份上,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只是现在的永川对他们而言实在太危险,她就算大罗神仙转世,也没法一个人带俩没凡人永斗恶灵啊。
“要不咱们回港城或元市?再不济我给六叔挂个电话?”临阵逃脱可耻,但是安全有用,毛不思权衡利弊,又瞅了瞅姜水紫红到可怕的胳膊。
捉鬼就跟玩游戏打怪一个道理,现在情况就是她带着俩拖油瓶以一敌三,毛不思掂量着自己的水平,她还真没有单刷BOSS的能力。
“很危险?”虽然听上去像是在询问毛不思,但马明义几乎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非常。”毛不思瞥着碎了满地的玻璃陶瓷,抬手戳了下姜水的膝盖,“别哭了,你先把钱赔了,咱们撤。”
“你倒是不肯吃一点亏。”关键时刻,不改铁公鸡本性,马明义听得又好笑又好气,他站的高,抬起膝盖抵,正巧能碰到蹲在地上的毛不思的胳膊肘。
刚这么抵着敲了毛不思两下,就听见‘砰’的一声,包厢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来人二话没说,还没让他们看看清楚脸,黑色的钱包就这么笔直的冲着马明义的脑袋飞过来。
砸的他捂着脑袋往后踉跄几步,跌坐在沙发上。
“一进门就看到你欺负思思。”熟悉的声音,怒冲冲的语气,除了马明丽,还能有谁。
马明义抱着被钱包砸红的脑门,忍不住倒吸着冷气抬头,“姐。”
就见门口的服务生拼命地拦着马明丽,直到小姑娘扭头看到包间内的狼狈,服务生揉揉眼睛,又仔细瞧了两遍:这跟招了强盗似的地方,还真是她负责的小包厢!
结果倒霉的自然是马明义,在经理、领班和当值服务生等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强行放血赔了对方一整套桌椅餐具和装修钱。
“明丽,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无视垂头丧气不高兴的臭脸马明义,毛不思上去就抱住马明丽的胳膊。
“我堂堂马家传人,想要找个带法器的人还不简单。”顺势抬腿踢了马明义两脚,才拉着毛不思瘫倒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眼神却没从姜水身上移开,“其实我也是大概圈了个范围,能这么快找到你们,也是因为远远看见这餐厅上方邪气冲天。”
不过等她赶过来,邪物也没了踪影,只残留下些许的气息。
“明丽。”毛不思现在见了比她厉害的,心也定下来了些,她指着姜水,决定把永川发生的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她听,“我这边撞见大麻烦了。”
☆、狐假虎威
“你们俩胆子可真够大的。”马明丽没听完,就知道她们闯了祸事,“什么东西都敢招惹。”
说完,就习惯性的一巴掌扬了上来,冲着毛不思的小脑袋瓜下去。
就见毛不思怯怯地缩缩脑袋,她打小时候起,就跟条小尾巴似的爱追着马明丽转,对她的脾气自然了解。余光一瞥,就能把她之后的举动猜个□□,当机立断的垂眉低眼,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眯成细细的两条缝,看上去怪可怜的模样。
果然,空中的巴掌就这么生生的转了个方向,越过毛不思,扎实的拍到了马明义的后脑勺上,留下清脆的一声‘啪叽’。
作战成功。
毛不思暗地里给自己握了个拳头,面上却不显。
“明丽姐,我知道错了,可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无视身边莫名挨了一巴掌的马明义,毛不思拉着马明丽的袖子口晃了晃,“人命关天呐。”
“不管,这事你俩谁都别参合。”马明丽到底年纪比他们大上两三岁,头脑也要冷静理智的多。
在她看来,捉鬼诛邪就跟商人做买卖,老师要讲课,医生去看病一个道理,是他们的本质工作,但并不足以变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姜水还站在旁边,听见这话,脸瞬间惨白下来,从毛不思他们的对话中,她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他们不帮她,她就必死无疑了。腿一软,人就扑通跌在了地上。
“我还不想死,求求你们救救我。”姜水一手撑着地面,一手去拽马明丽的牛仔裤,不行,她的人生还有好长的路要走,爸妈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如果她死了,他们该怎么活,“我爸妈就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死在他们前头。”
“不是我们不救你,是救不了你。”如果是一般的鬼煞,她大可以卖个面子给毛不思,出手帮她一把,显然,想要姜水灵魂的这只很不一般,能够让吴老板身上不染半分邪气的纵横商场十多年,能够瞒过毛不思的眼睛让她最后关头才知道的存在,绝对不是简单的。马明丽从沙发上起身,把姜水拉起来,“我这个人说话向来直接,这事我没把握。”
无论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能忍到现在还不出手,都算井水不犯河水,给足了他们脸面。尤其是……马明丽又想起来之前父亲的那一席话,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马明义身上,眼神越发的幽暗。
她这是个什么眼神。马明义先是平白无故的挨了一巴掌,又被自己的亲姐用莫名的眼神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多少也有些不乐意,他背靠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搭在毛不思的肩头,小声嘟囔道,“帮帮忙又不会掉一块肉……”
“呵。”冷笑声响起。
接着毛不思眼前一花,下一秒,就听见马明义的呼疼声。
只见马明丽欺身上前,修长的食指和拇指圈成圈,里面还拽着马明义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疼、疼、疼,姐你先把手松开。”马明义几乎半个身子都靠在了毛不思身上,尽量缩短他和马明丽之间的距离,减少疼痛,整个人呈现出受气包的样子,跟之前在毛不思眼中那个嚣张毒舌又跋扈的马明义截然不同,“我就是看她怪可怜的。”
“先管好你自己再可怜别人,一天到晚的竟给我惹是生非,还敢哄着思思带你进阴阳道,你身子骨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一想起来他俩进那地方,马明丽就气从心头起,很多事情,他俩不知道,她也一知半解不能明说。想着,手劲一松,还没等马明义把脑袋缩回去,一巴掌就拍了下去,生生拍的他脑袋磕在毛不思的肩头上。
真疼啊!马明义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抓了抓被打的后脑勺。
真疼啊!马明义的脑门可真硬。毛不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撞歪了身子,又飞速的正回来,只心里想想,没敢出声。
暴怒的马明丽,那是很可怕的,当然,也很帅。
就在几人陷入诡异的沉默后,还是马明丽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她从包里翻出一枚小匣子,丢到毛不思手中,“你的‘客户’,我一直带着,现在还你。”
匣子上打着符咒,是长安酒店那只无名鬼,毛不思捏着在手中转了两圈,越想越觉得事情混乱,明明事情的开始,只是为了超度他而已啊。指头捻着黄符,方露出点缝隙,就见一阵阴风从里面穿了出来,摔在地上汇聚成人型。
他的似乎也没想到能闯出来,这会只没头没脑的环顾着四周。
“也是个可怜的,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毛不思叹了口气,掏着口袋中的符咒,准备再把他收回去。
“我认得他!”姜水再接二连三的经受了种种惊吓后,不知是麻木了,还是胆子被吓大了,除却鬼魂冲出来的瞬间,她还粗略的瞧了两眼,这一瞧不要紧,居然是个熟脸。震惊、好奇、惧怕、狐疑,脸上表情可谓异常精彩。
“你认识?”毛不思和马明义同时抬起下巴。
“好多年前了。”姜水看着他被马明丽丢出的符咒困在几平米的圈圈内,发疯似的锤砸着空气,“那还是我大四去烟城二十六中做实习的时候。”
“高维峰也在?”毛不思又想到二十六中那张挂满了照片的墙壁,那张照片里,没有姜水,却有这个男人还有高维峰。
姜水点点头,那时候她和高维峰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不分开。
“你怎么认识他的?他是谁?”马明义单刀切入重点。
“那天他来二十六中谈图书馆捐赠的问题。”二十六中是烟城首屈一指的私立中学,有着最好的校园建筑,最好的学习环境,最先进的教学设备,这其中不少都是外界的捐赠,而黄术良就是其中之一,“他是吴老板之前的秘书。”
“吴老板的秘书?”毛不思听得咋舌,“那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清楚。”姜水记得,她后来初次见到吴老板的时候,他身边的秘书就已经换了人,之后她跟吴老板偶然说起二十六中的那栋图书馆,提到黄术良,才知道,他早就辞职回老家了。
一个不知道自己死掉的秘书,再结合之前高维峰说的吴老板去过长安酒店……
“是谋杀。”马明义开口,世上不会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吴老板不露痕迹的出现在他的长安酒店,却查不到丁点的痕迹,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这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