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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太多了。”尉迟恭叹道。
吕仲明道:“我真以为他是故意的,后来发现不是,不就说了么?”
尉迟恭哭笑不得,彼此都知道吕仲明提到李世民是否真的中毒那件事,说开了也好,免得大家疑神疑鬼的,国师一句敲定,帽子就扣到李建成身上去了。
年初一,天策府内空空荡荡,门可罗雀,这个时候,几乎整个大唐朝廷都知道了李建成与李世民的争斗,谁也不来拜年了,谁在这时候来拜年,便意味着投向李世民一派,都忙着撇清关系。
当真是荣也一时,败也一时,中午时,李渊又派人来问李世民情况,都被杜如晦挡了,答道还在睡觉,李建成也派来一个人,那时吕仲明正在看李世民的情况,听到声音,忙躲到屏风后去。
“这里不行。”吕仲明道:“太容易撞上认识的了,得换个地方呆。”
尉迟恭道:“回家去?可是家里也关门了,更容易被知道咱俩回长安。”
吕仲明沉吟良久,又问;“什么时候回去?回天井山,东西还在那儿呢,也没给李靖说好。”
“等世民醒了再说罢。”尉迟恭道:“你不是要静养?先在天策府里休息罢。”
吕仲明一听就知道这下又走不了了,没完没了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当即就有点生气,尉迟恭忙道:“算了,不等了,咱们现在就回去吧。”
吕仲明哭笑不得道:“不是要留下来么?”
尉迟恭:“你都生气了,我哪还敢留?”
吕仲明也是不忍心,心想还是让尉迟恭和李世民说句话,便道算了算了,等他醒来再说吧。
当天夜晚,恰好十二个时辰过后,李世民醒了。
吕仲明本来也不太确定,毕竟九转定魂珠谁也没吃过,万一对凡人无效,说不定李世民就挂了,奈何这家伙命实在太好,而冥冥之中,自己竟然是做了历史上本来就该发生的事,也不知道是天命使然还是机缘巧合。
尉迟恭去探望李世民,吕仲明便在外面站着,听见里头传来李世民大哭的声音。
房玄龄与杜如晦小声安慰,又隐约听见“太子……”“东宫”等话,吕仲明推门进去,看到尉迟恭坐在一旁,李世民从榻上坐起,被房玄龄扶着,不住抹眼泪。
吕仲明看得心里有点难过,说:“好点了么?”
李世民收了哭声,点了点头。
尉迟恭道:“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你现在终于明白了,你想躲着你哥,你哥却不会放过你,这杯酒,多半还是元吉给你的。”
“是元吉端给我的。”李世民低声道。
吕仲明道:“府内人多眼杂,我猜你哥也在府里布下了眼线,我得换个地方住。”
尉迟恭起身,出来道:“我还想在长安呆一段时间,你是回天井山等我,还是……”
吕仲明道:“喔,原来又不走了么?”
尉迟恭道:“这不是在和你商量么?”
吕仲明:“现在都救活了,人也醒了,话也说完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尉迟恭不悦道:“能别当着世民的面吵架么?”
吕仲明道:“别人都赶你走了,多半待会又要散府又要去洛阳什么的,你难道还冲进宫里帮他把他哥杀了?待会人家还怪你呢。”
殿内所有人无语。
李世民出来,吕仲明眼里却带着笑意,说:“回去躺着吧,给了杜如晦五丸药,还能再去讨几杯毒酒喝。”
李世民长叹一声,说:“仲明,对不起。”
吕仲明道:“大个子,搬东西,我要住到城西太清观里去。”
尉迟恭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吕仲明找他吵架,现在明白过来了他是在旁敲侧击的教训李世民,便二话不说,出来收拾东西,带着吕仲明,住到城西的三清观去。
今日恰好是年初一,吕仲明住了进去,几名管事的道士都认得他,忙纷纷行礼,吕仲明吩咐大家什么都别说,又问:“陛下来过了么?”
“今日一早。”观主答道:“陛下便与太子来祈福上香了,年初一来的人也多,足足忙到刚才方停。”
吕仲明抬头看三清像,又见功德箱内满是金银,观中香火缭绕。观主取来名单,又说:“近日来愿入道修行的俗家甚多,依国师的吩咐,不敢多发了度牒,请国师过目。”
整个长安乃至天下的道观,都奉吕仲明为尊,吕仲明却从来没打理过,大部分是李渊派专人管理,这次既然来了,便欣然过目,又给三清像开光,三清像本是李渊斥巨资镀的金身,吕仲明一袖拂上去,登时紫气东来,祥云盖顶,三清观内隐约有种五彩祥光。
夜中,三清观全体道士各自手执法器,吕仲明身披八卦袍,关了观门,灯火辉煌,带领上百名道士齐诵《步虚辞》,音节抑扬顿挫,伴随着法器声传开,于长安的天空下回荡,就连旁观的尉迟恭也不禁在这庄严氛围下肃然起敬。
吕仲明在三清观内住了下来,平时没事便住在藏经阁,亲自提笔批注经文,翌日清晨,尉迟恭用了斋,过来单膝跪地,说:“我去天策府看看。”
“去吧。”吕仲明答道。
他知道尉迟恭放心不下天策府,毕竟同生共死的同伴们都在那里,吕仲明只严令所有道士,不令李渊知道自己回来了。又过几日,尉迟恭回三清观时,从未说过天策府的事,吕仲明也不问,然而他知道,李世民一定是要反击了。
就算李世民不动手,房玄龄等人也无法再等,一定要让他动手。
☆、第八十二回:道观
数日后;城内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吕仲明派出几个道士到城中去打听消息,回来的都说城内当兵的多了。
吕仲明倒是不怕李建成在三清观内埋什么内应;因为他从前从来不进自己的道观,李建成也没这么大的胆量,敢朝他动手。连对着尉迟恭;也都一再的无计可施。
更不疑这些道士们会去朝李建成泄露消息;毕竟道家的地位是国师讨回来的;跟吕仲明作对简直是找死;何况君权天授,就连李渊要硬顶,也顶不过吕仲明。整个三清观上下守口如瓶,也正因此,道观内成了消息守得最严实的地方,除却李世民中毒那夜的几名亲信,甚至没有人知道吕仲明回来了。
“启禀道君。”一名被吩咐出去打听风声的道士说:“房玄龄府上,杜如晦府上,还有长孙无忌府上都被看守起来了。”
“已经这么严重了么?”吕仲明微微皱眉,又问:“清德观主回来没有。”
清德道士上楼,朝吕仲明道:“道君,今日进宫去,听闻三殿下李元吉要出兵,前往晋阳,整军出雁门关,与突厥人打仗了。”
清德年届花甲,曾是一名散人,研读陆静修经卷,后李渊在长安建三清观,便带着一众徒弟过来,住进了道观内,吕仲明辞去国师之位后,李渊偶尔想听听讲道,便会将他召进宫内。然而清德道人心里仍十分清楚,吕仲明虽不与自己属同派,学的却是道家的真法,平日里不敢怠慢了。
“还说了什么?”吕仲明道:“陛下问你意思了么?”
清德道人摇头道:“只约略谈了些经文,便遣我回来了。”
吕仲明点了点头,说:“就这样,先散了罢。”
藏经阁内,每天尉迟恭回来时,总会亮着明黄色的灯火,就像回到了当年晋阳唐王府内的日子一般,尉迟恭带着天策府的食盒,站在院子里说:“下来吃饭。”
道观背街的一面,楼上第三层摆开了矮榻,对着长安满城灯火,倒是赏心悦目,尉迟恭分开食盒,问:“好点了么?”
“差不多了。”吕仲明道:“还得再调养,等过了元宵节,借明月之力,会好得快一些。”
“平日见你揍佛陀眼睛都不眨一眨。”尉迟恭笑道:“没想到你也有不行的时候。”
“因为我用了起死回生术。”吕仲明道:“打架简单,释出仙力,拼着命去打就行了,外伤内伤都好治,但起死回生,却是逆天而行,很难的。”
尉迟恭点点头,问:“要不要给你找点药材补补?”
吕仲明摆手,问:“天策府的情况怎么样了?”
尉迟恭略一迟疑,却什么都没说,答道:“还是那样,李建成杀不死他,想必会用别的方法下手。”
吕仲明知道尉迟恭一定有事瞒着自己,又道:“说实话,别坑我。”
“你不是派人打听过了么?”尉迟恭道:“今天东宫率更丞王晊在殿外碰上清德大师,不是你让他进宫去的?”
吕仲明心想每次都瞒不过这大家伙,只得道:“我知道元吉又想率军打突厥,别的就不知道了。”
“陛下答应了。”尉迟恭道:“还是二月二发兵,他打算把秦琼,程知节调过去,再把他们全部射死活埋。”
吕仲明:“……”
尉迟恭又道:“今天陛下亲自来了天策府一趟,看望世民,结果谈到征战突厥一事时,杜公和房玄龄顶撞了陛下,陛下大怒,把他们下令遣回家去了,不得再入天策府。”
吕仲明深吸一口气,问:“秦琼知道吗?”
尉迟恭反问道:“你说呢?”
吕仲明简直是愤怒无比,尉迟恭道:“世民现在哪里也去不了,帮个忙。”
“随你罢。”吕仲明道。
尉迟恭得到吕仲明首肯,便匆匆下去,嘱托三清观的道士们办事,当天送出信去,翌日上午,吕仲明背着手,在中庭踱步,一名身穿道士袍的男人进来,神情不安,朝吕仲明点头,正是李世民。
吕仲明道:“里面去吧,尉迟正等着你。”
李世民进去就道:“我怕他俩不会来。”
尉迟恭道:“我去,不愿意来,直接拔刀砍了。”
李世民忙道:“不可!”
尉迟恭按着刀大步出来,李世民追到中庭,说:“仲明,快拦住他!”
“你要去砍谁?”吕仲明站在中庭里,挡住尉迟恭的去路。
尉迟恭道:“昨天通知了房玄龄,杜如晦,那两人若不愿来,我亲自上门去。”
吕仲明道:“再等等,别这么急性子。”
看尉迟恭那模样,显然是怕房玄龄走漏了风声,宁愿错杀,也不愿放过一个,李世民又道:“玄龄和杜公绝对不会背叛我。”
尉迟恭不说话了,在天井内坐了下来,片刻后秦琼也来了,吕仲明注视日晷,过午时,房玄龄,杜如晦道士打扮进来,房玄龄当真是松了口气,说:“世民,这次大家的性命,都在你身上了。”
数人站在天井中,长孙无忌也来了,一时间又来了不少人,足足有十来个,都作道士装扮,站在天井里,长孙无忌一见吕仲明,便诧道:“你怎么回来了?”
“喏。”吕仲明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能不回来么?”
长孙无忌大笑,过来搭着吕仲明的肩膀坐下,时隔数年,长孙无忌已为人父,昔时的少年模样也成熟了不少,唯有吕仲明毫无改变,还是那青葱模样,秦琼叹了口气,说:“你那竹签儿,再借我用一次。”
“你不会死的。”吕仲明笑道:“放心,你记得以前我说过什么不?”
秦琼也笑了起来,显然是放下了心。杜如晦又道:“大家里面去说罢,国师……”
吕仲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去谈,自己不参与,杜如晦便关上了门。
过了约一炷香时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只听尉迟恭怒吼一声:“你能不能果断点?!”
那一声吼出来,众人都静了,尉迟恭终于爆了,声音连在外面的吕仲明都听得到。
“谁不怕死?他们明知道危险,还忠心耿耿追随你,国师在外面给你守门,这就是天意!天予不取,必受其咎!你若放不下,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