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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片刻,坝岛寨大部分人口都赶来了,其中不少是凑热闹的老人和女人,小小晒谷场立即拥挤不堪。羊国师领着几个子侄,驾着几辆水陆摩托车驶到场中央,车厢上满载头盔、盾牌、棍棒和长钩等各种装备。
羊国师站到车厢顶架上,扯开嗓子就大吼起来,“坝岛的兄弟们!刚刚接到处里通知,有人看到昨天夜里,福鼎公司往水库里放了大批的鳄鱼!处里命令咱们巡防大队,即刻去查封鳄鱼场!”
羊国师简略说了一下任务后,然后开始分派人马。羊大山率领最精壮的一百多人,先赶去占领福鼎公司总部码头。而羊国师则率领其余人等,汇合其他几条小村的村民后,一起去踩朱福鼎老窝。
在水库地交通依赖于各种船只,或者土制的水陆摩托车,只有极少数人用得起气垫船。羊国师下令征用坝岛寨所有船只,以及所有帮工的外村人,话音未落,立刻招来一片反对声。
“乡亲们,只征用半天……”羊国师刚开口,又被众人声音淹没了。
羊国师气得要命,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大家都同祖同宗不好管。
羊大山见此,一声怒吼,“别吵!都听国师叔说!谁都不许插嘴!”
众人终于真正静了下来,羊国师用赞赏的目光看着羊大山,心里已有了决定,就是培养他做接班人。至于他自己的独子,早已送到汇江城读书,根本不打算让他回这里。
“你们听好了,办公事你们不肯借船,那好!老子也公事公办!从今天起,按公司规例办,不是本村的,一律不准下水库!”羊国师发飙了。
这下村民们大眼瞧小眼,无人再敢哼声了。
福鼎养殖公司有三十多个养殖场,大部分分布在水库东面,一部分分布在南面。
总部码头位于水库东南面,福鼎公司雇用了大批人,从水库里捞取水浮莲、水草等,用作饲料。
羊大山领人冲上码头,没有遭到任何抵抗,他正得意洋洋地打电话向羊国师汇报。
突然,二十多米外的几间仓库,同时大门洞开,羊大山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石块、冰块甚至死鱼,已经飞蝗般漫天盖过来。
“举盾牌!靠拢!靠拢!跟我后面一起冲!”羊大山学着影片里的镜头,大喊着口令。
他们聚拢起来,形成密集队形,依靠盾牌的掩护往前冲,眼看就要冲到仓库门前。
这时响起了哨子声,福鼎公司的人让开一条大路,然后就是三辆叉车并排冲了过来。
羊大山不相信对方真敢撞死他,仍然站在最前面巍然不动,羊二川和羊三江却不想赌这一把,一左一右挟着他就跑。
一百多人想一下子撤回船是不可能的,加上福鼎公司一方得势不饶人,更多的叉车加入战团,且开足马力直冲过来,坝岛寨人马被迫纷纷跳水,狼狈不堪。
羊大山气急败坏的爬上船后,命令船队在码头北侧一公里处登陆,占领了一座小山丘。
几个小时后,坝岛寨、小家铺和白莲淀的大队人马,终于在码头北侧集结,哪些依附他们的外来户和黑户,也被迫参与,纠集了近五千人。
尽管太阳已经老高,刘二雄仍在别墅里睡大觉,他的别墅就在绿水坪旁边,端个山清水秀。
虽然知道刘二雄会大发雷霆,小秘也不得不把他摇醒。片刻后,追随刘二雄十几年的羊国师,竟头一回接到他亲自打来的电话。
“羊村长,场面很大啊,拍武打大片呀?”刘二雄强压制着无名火,尽量使自己幽默些。
“刘主任,你听我解释,其实我已经向柳秘书,还有刁所长报告过好多回了……”
“行啦,不就是几条鳄鱼么?……什么?几千几万条?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听着羊国师尖锐的叫声,刘二雄就觉得尤其恶心。
“这样吧,你组织人去捕鳄鱼,如果真有几千几万条,管委会一定严肃处理。好了,你先把人散了吧,什么?……好好好,我让刁光辉和你一块进去搜,行了吧?”
不待羊国师答应,刘二雄立刻挂了通话,“天呀,没文化真是太可怕!和这乡巴佬说话,比耕十遍田还累啊。”
柳小蜜嘤一声钻入刘二雄怀里,“我说贵上大人,哪片水田又烂又臭,怎么能耕呀?”
“嗯嗯嗯……”刘二雄立即手忙脚乱起来,“你这片呀,是希望的麦田,嗯嗯嗯……”
片刻后,羊国师接到警长刁光辉通知,协助他进养殖场检查,但只允许他带三十名手下。
这边,刘二雄正忙着春耕,手机又响个不断了,不禁勃然大怒,“王八蛋!这大好时光的,也不让老子好好耕个田!”
柳小蜜则是个非常尽责的秘书,赶紧腾出一只柔荑,抓起手机一瞧,忙轻轻咬了下贵上耳朵,“是钱总。”
刘二雄兴致尽失,从麦田上爬起来,接过手机只听几句,立即咆哮起来,“反了反了!我操他龟蛋的!哮天犬算个鸟呀?竟敢来踩老子的场!钱总,你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了老子负责!好,老子准备好香泡酒给你庆功!”
刘二雄把手机一扔,长叹一声,黯然神伤起来。
“熊熊,什么事值得这样伤神呀?”柳小蜜一双柔荑缠住他脖子,然后将柔峰贴住熊背,轻轻摩挲着。
“唉,宝贝,看来咱们得挪个地方生活了。”刘二雄叹道。
福鼎码头那边,坐镇码头的是朱福鼎大将,人称“疯狗强”的冯久强,是跟随他二十年的老小弟,正如他外号一样,一旦疯起来,连朱福鼎都压不住。
“三寸钉你听着!既然老板发了话,让你搜,行,老子就让你搜个够!不过,要是你搜不出鳄鱼来,哼哼,你就进来容易,出去难!”
冯久强趾高气扬地吼着,一根食指几乎戳到羊国师鼻子上。
羊国师矮了冯久强一个半头,靠近就不得不仰视,这一来气势上已经输了五分,所以他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疯狗强,你这是啥意思?”
“很简单,要是里面没有鳄鱼,三寸钉,你就从老子卵巢下面爬过去!”
冯久强话音未落,身后的小弟已经哄堂大笑。
羊国师脸色倏地变青,但总算忍下了,羊三河却蹿出两步,也指着冯久强鼻子,“操你老娘的!你算个鸟呀?”
冯久强一言不发,抡起大掌兜头就盖了下去,羊三河闪身避过,跟着抢进一步,一招双龙出海,双拳猛击冯久强两肋。
在他料想中,冯久强不被击飞也会后退几步。
可实际上,冯久强只是身子猛地一晃,随即站稳,同时双手顺势攥住羊三河两臂,暴喝一声,一个狮子摇头,大脑袋狠狠砸在小脑门上。
羊三河闷哼一声,当即晕了过去。
羊大山和羊二川一见三弟吃亏,立即操起木棍抢出,冯久强的小弟们正巴不得如此,也立即挥起家伙,一场混战瞬间爆发。
“嘣”一声枪响,跟着一声暴喝,两帮人马立刻被镇住,这枪果然对任何人都有震慑力,也难怪堂堂二十亿华族人,被东太鬼欺压了近百年,连屁都不敢大声放。
“你们这帮兔崽子!当老子透明呀?敢在老子面前动手,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刁光辉怒骂道。
他快步一边抢到人群中间,枪口竟抵住羊大山脑门,这不用说,傻二都看明白他偏向哪边了。
“刁所长,我……”羊大山憋屈得快涨破胸膛了。
“你老娘的叫春呀?”刁光辉揪了揪羊大山的制服,“你小子都忘了自己是联保员,还是想和老子作对?是不是?”
“我……我……”
“鹅鹅鹅个鸟?滚下去!”刁光辉一把将他推开。
“刁所长,你别生气,他们不懂事,回去我会好好修理他们!”羊国师见势不妙,不得不说软话了。
刁光辉却根本不理他,径直走向冯久强,“我说老疯呀,既然朱总都说了让他们搜,你就不能给点面子吗?”
“那里那里,刁所长你误会了,好好好,都算我的错。来来来,羊家兄弟们,随便翻随便看,欢迎欢迎,来,他老娘的给点掌声!”冯久强嘻嘻笑道,一边带头鼓掌。
风波平息,冯久强果真客客气气的,把羊国师一伙请进了库区。
补漏篇(4)抢地盘(下)
接补漏篇第3章。
沐恩大峡谷管区内,有一块约两公里长,一公里宽的区域,叫高节岭矿区,租赁给冠球集团公司。这块区域也是大峡谷管区内,人口最密集的地方。
在福鼎养殖公司受到冲击后不久,冠球集团也受到了冲击。领人来闹事的,竟是管区副区长公孙荣。
他将管区管辖下各村的巡防队,调了一半人来,加上临时纠集的闲杂人员,超过了三千人,大大小小近两百台车,浩浩荡荡冲入冠球集团的矿场。
公孙荣还弄来了几台铲车,他等这一天很久了,二十五年前,赛冠球不过是个货车司机,十五年前,也不过是一家小小货运公司的老板,而现在,他竟把持了管区的经济命脉。
今天,他公孙荣就要重新布局,老子今天就要将你拉下马!
矿场的北部,雄踞着一栋九层大楼,名叫冠球大厦,既是集团的公司总部,也是宾馆、商场和夜总会。管理这栋大厦的,是赛冠球最赏识的得力助手赵家丰。
公孙荣指挥铲车撞倒铁栅栏,车流直冲到大厦门前才停下,“给我围起来!一个都不放过!”他狂叫道。
他的亲侄子公孙恩,手持霰弹枪,趾高气扬地,紧跟在他左侧。
公孙荣一伙刚冲入宾馆大堂,赵家丰已经笑容可掬地迎前去,“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赵家丰看起来三十岁出头,长得不算高大威猛,但方脸大眼也颇有男人气概,一脸憨憨的笑容,又给人一副敦厚老实的感觉。
不知怎么的,公孙恩一看到赵家丰的憨笑,就觉得非常恶心,“混蛋!”他嘴里骂着,脚下抢前一步,兜头就是一巴掌。
赵家丰忙一偏头,避开大半,但小半个掌印,还是印在他下巴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我接到线报,你们这里窝藏不法分子,还贩卖非法药品!”公孙荣冷冷说道。
赵家丰张嘴正想说话,公孙恩又是兜头一巴掌,“傻二!你这蛆虫凭啥和区长说话!”
赵家丰这回留了心,轻松避过了,不过也被彻底惹火了,狗崽子!这是老子地盘呀!你龟蛋也太嚣张了吧?再也顾不得多考虑,两指放到嘴里,吹了长长一个响亮的唿哨。
片刻之间,几百个操着铁棍甚至消防斧的混子,将大堂塞个水泄不通。
“兔崽子!”公孙恩端起霰弹枪,枪口狠狠戳向赵家丰面门。
赵家丰左手一把抄住枪管,往外一扯,紧接着右拳一个冲天炮,捶在公孙恩鼻梁上。公孙恩掩鼻后退,霰弹枪已经落到赵家丰手里。
赵家丰怒吼着,纵身一跃,枪口抵住了公孙荣脑门,“都不许动!谁动我毙了他!”
公孙荣的人全都呆若木鸡,尽管他们手里还有十几把霰弹枪,但事实上他们并不敢随便开枪,现在公孙荣被人胁持,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公孙荣下面则开始湿了,虽然霰弹枪装的是橡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