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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鹰教现在只剩下这个半死的鹰王了，而且他最多就有半天的命，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可以榨取一下他的剩余价值的，反正我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檀修然并没有被江七的话激怒，反而莫名地感到兴奋。
“谢谢了，没准我还能救活他呢，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后悔。”江七说着看向檀修然身后的一群人：“你的同伴们似乎对你不是很感冒啊，用不用我帮你解决两个，教育一下？”
一群人愣是因为江七的一句话心中一紧，刚刚宁冷萱展现出来的实力他们已经看到了，连强如元帅的存在都只能授首待毙，所以他们一点都觉得此刻江七是在说大话。
“放心，就算是他们恨到想杀了我都没人敢动手的。”檀修然一点都不避讳，他用人的方法和江七走的完全是两个极端。
“武当山上，张三丰师徒三人是你杀的吧。”江七虽然语气还是平静的，但是心里却已经翻滚起来。
“动手的并不是我，毕竟我不喜欢打打杀杀，不过过程的确是我策划的，谁让这些人除了打杂什么都不会呢。”檀修然说着顿了顿，然后笑了起来：“怎么，他们和你的关系很好么，我怎么从你的眼睛中看到了愤怒？”
“没什么，只不过是答应了人家要把凶手的脑袋带到武当山而已。”江七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哦，这样啊，看来我要小心一点了呢。”檀修然说着向江七走了过来，扶着鹰王的宁冷萱神色一紧，却被江七伸手拦住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多远，也就十几步的功夫，檀修然就来到了盘坐在原地的江七面前半蹲下来，带着和小丑都快有一拼的笑容紧紧地注视着江七：“我改变主意了，你必须在被我完全蹂躏之后才能死去，在那之前，谁都别想杀了你，除非我死掉！”
话音一落，檀修然变得漆黑的右手猝不及防地插进了江七的胸口，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了江七和宁冷萱的反应，紧接着，一股浓浓的黑气从檀修然身上涌出，完全把江七包裹起来。
泪水瞬间突破了宁冷萱的眼眶，满脑子剩下的想法只有一个——杀了檀修然，救江七。
紫金长剑立刻扬起，直直地刺向了檀修然的心口，没有任何悬念，长剑直接破开肌肤刺了进去，但宁冷萱却完全没有受力的感觉，就像自己刺在了一块破旧的皮革上一样。
短暂的惊讶过后，宁冷萱刚要变招，一只漆黑的手臂突然伸了过来，握住了宁冷萱的手腕。
“我没事。”
熟悉的声音，短短的三个字，瞬间压制住了所有的愤怒，右手在江七的带动下抽出长剑，宁冷萱带着满脸的惊愕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的江七。
黑气散去，江七的皮肤上就像镀了黑色的金属一样，散发着特殊的光芒，这种光芒随着檀修然抽出插进江七心口的右手而一点点收缩到江七心脏的位置。
透过衣服上被腐蚀出来的破洞看过去，江七的胸口处的伤口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脏处多了一个龙首似的黑色纹身图案，只不过这只黑龙并没有自己的眼睛。
看到江七胸前的图案，檀修然突然发出一阵癫狂般的大笑，嘴中重复着同一句话，不停地回荡在整座大殿之中。
“居然真得有龙！居然真得有龙！！”
整座大殿都因为檀修然的癫狂而陷入了沉默之中，元帅等人已经彻底不知道檀修然在做什么，宁冷萱一颗心都系在安危未定的江七身上，眼神中满是担心，唯一有可能知道些什么的江七也是一脸的凝重，他也不知道檀修然对自己做了什么。
就这样，一群人一直等到檀修然渐渐地平静下来，这个谜底只有他能揭晓。
“真是有趣，被你伤了，又被你救了。”
江七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比，可实际上却是处于一种半懵逼的状态，檀修然的举动完全不在常理之中，江七虽然善于把握人心，但那仅限于对正常人而言。而在疯子的世界里，江七完全是一个路痴。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么？”檀修然的平静只是相对的，脸上的那种疯狂从出现开始，就没有消退过。
“你要想让我知道自然会说，不想让我知道的话，我问了也没有意义。”江七只能继续按自己之前的表现来，他不知道檀修然的世界是怎样的，但是他能感受到，让檀修然疯狂的就是这种对他口味的性格。
不过这次檀修然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撕开了自己的上衣，心口和江七相同的位置，一个栩栩如生的狼首目露凶光，仿佛在凝视着江七。
“你可以放心，我对你做的事情没有半点坏处，相反，对于你提升实力还是一个莫大的辅助。”檀修然说着冷冷一笑：“当然，前提是你要喂饱你的黑龙，否则它彻底淡化的那一天，就是你烟消云散的日子。”
江七微微皱眉，提升实力四个字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对于有了九阴玉女心经的自己来说，这不过是个时间的问题而已，他在意的是檀修然提到的限制。
“而据我所知，喂食兽纹只有两种办法，一是吸收杀戮过程中的血腥之力，二是吞噬其他兽纹。”檀修然说着舔了舔嘴唇，看向江七的眼神也像在看美食一样。
“当你的兽纹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你就可以赋予别人兽纹，而代价就是消耗你自己的兽纹之力，就像我刚刚做的那样。”檀修然的表情越发的疯狂：“现在看来我的这个决定是正确无比的。”
被注视的江七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兽纹或许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什么意思？”
江七声音中的冰冷完全没办法影响到檀修然，反而让他更加兴奋。
“龙纹是兽纹中最珍稀的存在，任何拥有兽纹的人只要吞噬了龙纹，自己就会得到质的提升。但是兽纹的拥有者本来就不多，龙纹更是万中无一。每个被发现的龙纹都会在成熟的第一时间被吞噬，这已经成了必然。”
“而你，将成为我专用的进化之阶！”
恍惚之间，所有人都被檀修然流露出来的疯狂所震撼，面对着檀修然的江七和宁冷萱更是清楚地看到檀修然胸口的狼首居然出现了表情变化。
下一秒，檀修然突然转身冲向了元帅等人，狼纹随之迅速扩散开来，转眼间，檀修然的肌肤就完全变成了墨黑色。
看着冲回来的檀修然，元帅等人同时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死亡气息，以他们的认知能力根本想不通檀修然要做什么，但是生物的对死亡的本能畏惧却不会是假的。
逃！
同一时刻，几十人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一种想法，但是……
第三百九十三章 别无选择
黑色的毒雾渐渐向着中心聚拢，最后完全没入了檀修然的身体，同时也露出了被他选做目标的两个班级的成员。连同死士在内，整整近六十多人，无一例外地都躺在了地上。
痛苦的嚎叫成了大殿中的主旋律，檀修然却站在其中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你杀戮的越多兽纹成长的就越快。”檀修然说着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柄纯黑色的长剑，缓缓地刺进了一人的心脏中，扭动几下之后又抽了出来，大厅中嚎叫的声音很快就少了一个。
“而且，被你击杀的人实力越高，你得到的反馈也就越多。”这次檀修然的目标是元帅，长剑在后者惊恐的眼神中缓缓刺进了心脏，而檀修然胸口狼纹也随着元帅的死亡而变得更加密集。
就这样，檀修然就像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一剑一剑地把所有人刺死在地上，解决最后一人之后，胸口的狼头就像要活过来一样，散发着夺目的毫光。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江七两人震惊的，接下来的一幕完全超出了江七的想象。
完成杀戮的檀修然额头上突然浮现出一个淡蓝色的印记，对于使用过誓言功能的江七来说，这东西一点都不陌生，正是代表誓言的契约之印。
但紧着的变化却和江七见过的不一样，受到刺激的印记并没有像江七的那样缓缓消散，而是在脱离了檀修然的额头之后开始不停地颤抖，印记的体积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大。
不过还没等印记有新的变化，檀修然胸口的狼首瞬间离体而出，变成了一只由能量体构成的黑色巨狼之后，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将印记吞了下去，淡蓝色的光芒在巨狼的身体中挣扎了一会儿便彻底沉寂，而巨狼则在那之后回归了纹身的状态。
“能打破这种契约之力的方法有很多，成长到一定程度的兽纹就可以轻易地完成这一点，就像管理再严格的学校里面也有人撒谎一样，诚实的校训并不是万能的。”檀修然再次开口，一句话几乎颠覆了江七对空间的认识。
“当然，这种能力是不能经常用的，否则就会被空间盯上。”檀修然说着用贪婪的目光注视着江七：“但是你的存在容不得半点马虎，任何有可能透漏出你存在的不安因素都要消除！”
话音刚落，檀修然的目光就转向了宁冷萱，但却被一直关注他的江七拦住了。
激荡的内力附着在紫金重剑上，散发着恐怖的威势，脸色严肃的江七紧盯着檀修然缓缓开口：“不要试图对她下手，否则我会收回之前的话，在这里和你不死不休，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目光相接的两人僵持了几秒，最后檀修然放弃了，他不是怕打不过江七，他怕的是江七真的就这么死在这里，没有成长起来的龙纹没有任何作用。
“放过他可以，但希望你能保护好你自己，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中，否则我会让所有你在意的人痛不欲生！”檀修然说着舔了舔嘴唇，现在的江七不仅仅是难得一遇的对手，更是一顿难得的美餐，狩猎江七，就相当于一箭双雕。
“你真的是一名大一的学生么。”冷眼相对的江七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的惊讶，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只不过这次江七仍旧没有得到回答，檀修然大笑几声之后，就化作一道黑影彻底消失在大殿之中，只有满地的尸体证明他曾经在这里存在过。
檀修然的离开让大殿一度陷入了寂静之中，即使江七两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够强，也没能适应这种白日做梦级别的骤变。
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江七身上的变化、满地的尸体、半死昏迷的鹰王都证明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宁冷萱呆呆地看向江七：“我们，该做些什么……？”
第一次，江七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也是第一次，江七突然有种无法掌控局面的感觉，大学似乎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沉默了一会儿，江七将目光转向了已经被宁冷萱扔在地上半天的殷天正，堂堂的白眉鹰王居然落得这种下场：“无论如何，先把他叫醒吧。”
江七说着蹲下来掐住了鹰王的脉门，的确像檀修然所说的那样，现在的鹰王也就剩下半口气，除非是有神医在场，否则根本没有半点救回来的可能。
无奈地摇了摇头，江七伸出双指在鹰王的胸前连点几次，原本处在昏迷之中的鹰王突然喷出一口鲜血，随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江七，眼中顿时露出了一抹狠色，可惜的是，他根本提不起半点力气。
“殷老前辈，您看清楚些，我们两个不是之前那批人。”江七轻声轻语的提醒之下，殷天正的目光扫向周围，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