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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
穆念微微迟疑,想到这位李大人似乎是牧莘书院出来的探花,“家父穆拓,几年前已经去世。”
“原来如此。”,李洵叹了一口气,“当年曾为同窗,穆兄的才华在我之上,可惜……”,最后两个字隐没的唇舌之间。
另一边,松鹤院的屋子里,窗户微微敞开,镂空雕刻的木门大大方方的敞开,里面说话的薛老夫人和项愈一目了然。
“苦了你了。”,项愈看着薛老夫人衰老的容貌,只觉得心口钝钝的疼,“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应该同意你嫁到镇远侯府来。”
周围的丫鬟仆从恭谨的弯腰,有条不紊的完成自己手头的事情,只当两只耳朵是一双漂亮的装饰品。
薛老夫人笑笑,“哥,且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等薛老夫人的话说完,项愈脸色沉沉的打断她的话,声音急促,“我可以扛起整个项家。”
薛老夫人微笑的看着项愈,吐出的话却分外残忍,“不,你不能。”
挥挥手,周围伺候的丫鬟纷纷退出去,门户大开,不远不近的候着。
“我们项家的女儿是前朝的皇后,最后一任的皇后。”,薛老夫人神色迷离,仿佛隔着空气穿越时间看到了一个不存在的人,“她是当时最尊贵的女人,以一己之力撑起了一个破碎的山河。”
“项家耗费全部实力来支持她,早已经成了一个徒有其名的空壳。”,薛老夫人毫不留情的说出真相,“项家需要一个支撑,一座靠山。”
“随着大燕先祖打下江山的大将军是最好的对象。”,薛老夫人笑笑,淡然的语气中夹杂了几分女孩的羞涩,“我喜欢他。”
“你不用骗我。”,项愈挺直的脊背肉眼可见的弯曲,“是项家葬送了你的一生。”
“你以为大将军为什么愿意娶我?镇远侯府和项家又为什么会继承至今?”,薛老夫人嘴角含笑,没有反驳项愈,而是淡淡反问道。
项愈陡然一个机灵,一些从来不敢深究的事情浮现出来,前朝最后一任皇后,开国的大将军。他们一个阻挡了大燕先祖为帝的脚步,另一个手握重兵。
一根扎在心头的尖刺,另一个卧榻之侧鼾睡的猛虎。
为什么大燕先祖可以容忍镇远侯府和项家?
不要说什么心胸宽广,能坐上皇位的人不论多么仁慈和蔼,总有一点心尖尖大小的小心眼,尤其是在威胁到身下那一把尊贵至极的龙椅时。
项愈抬起头,看着薛老夫人,声音干涩,“姝儿,你……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大扫除,累瘫!
第49章 昭仁皇后
或者说在一场改朝换代,权力的替换中,你的作用是什么?
薛老夫人对上项愈的目光,笑了笑,“哥哥,姑姑是个强大且睿智的女人,我们项家得以存活,完全靠了她的存在。”
项愈的眼前拂过一个尊贵美丽的人影,“你说的对,姑姑在入宫之前最疼爱的就是你,入宫之后也常常召你入宫陪伴。”
“在前朝覆灭之际,姑姑曾秘密召我入宫。”,薛老夫人打断项愈的回忆,果然看见项愈精神一震。
那是一个春天,桃花盛开的时节。
她还是一个小小少女,在宫女的带领下从一条秘道进入皇城的中枢,当时昭仁皇后,也就是她的姑姑,项翎的寝宫,凤翔宫。
那时候,经过御花园时,她看到满天飞舞的桃花花瓣,梦幻而飘渺。
世人皆知,昭仁皇后最喜桃花,故而当时的皇帝为讨其欢心,从全国各地寻来各式桃花,将御花园和凤翔宫种满。
每年的春天,都是一副梦幻的美景。
凤翔宫内,弥漫着桃花的淡淡香气,只是放眼看去,整个宫内没有一点桃花的痕迹。项姝知道,那是凋零桃花的香气。
昭仁皇后喜欢桃花,却禁止堪折桃枝,所以每年都会有宫女太监守在树下,收集自然凋零的花瓣。
看着身着凤凰绣纹长袍的昭仁皇后,一向和昭仁皇后亲近的项姝第一次不敢靠近她。项姝心底隐隐的不安,尖叫着不要过去,不要过去!
只听见昭仁皇后好听的笑声,“过来吧!”
项姝按奈下心底的尖叫,走到昭仁皇后身边。
昭仁皇后含笑看着走近的项姝,不知为何竟然轻叹一声,“姝儿还是这般敏锐。”
“姑姑。”,项姝诺诺的叫了一声,右手不自觉的攥紧昭仁皇后的袖摆。
昭仁皇后摸着她的脑袋说道,“这是你最后一次入凤翔宫了。”,看着项姝面上一瞬迷茫后着急的要说话,伸出一跟手指放到她的唇边,“我已经决定了。”
这一句话阻挡了项姝全部的言语,抬起头静静的看着这个尊贵的女人,昭仁皇后。
“然后我被送出宫。”,薛老夫人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水,“两天后我被父亲送出了京都,半旬后,皇宫里的凤翔宫被一把大火烧得一干二净,昭仁皇后的尸体最终在宫女的身下找到。”
“凤袍,凤冠,凤颜,无一不说明这就是前朝最后一任皇后,昭仁皇后。”,薛老夫人的声音空洞,眼神茫然,所有的眼泪仿佛在她年少的时候已经流干。
“那把火……是姑姑亲手……点的?”,项愈的声音艰涩干涸。
“是。”,薛老夫人点头,“姑姑说,前朝已经从根子上腐朽,她做的再多,也抵不过愤怒的百姓。那一把火烧掉了整个凤翔宫,也烧掉了整个齐国。”
“孝政皇帝深知这一点,但是他没有昭仁皇后的决心,连夜逃出皇宫,终将难逃一死。在十里之外的望京亭成为最后一任齐国皇帝。”
项愈沉默片刻,“你和薛将军的相遇是不是也在计划之中?”
“哥哥,我的夫君他是一个聪明的人,如果两人的相遇充满了算计,他不会看不出来。”,薛老夫人笑笑,“我和他偶然间相识,姑姑是后来知晓的,她成全了我们。”
“护佑着薛府和项氏一族存活。”,薛老夫人脸上带出一分神采,骄傲的说道,“姑姑总是疼爱我的。”
项愈眼睛微阖,“燕国先祖,薛将军,昭仁皇后,他们聚在一起的机会不易,想来也只有凤翔宫起火的那一日了。”
确定了身后事已然全部安排妥当,昭仁皇后才能那般决绝的点燃心头的一把熊熊大火吧!
十月,推迟举行的秋闱终于如期举行,穆念在月初便已经离京回到生地赶考。
薛懿则是孤身一人被带到镇远侯府的练武场上,被薛老夫人强制习武。显然胥川县的刺杀把老太太脑海里的一根筋给撩动起来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薛懿刚结束一场练身,擦着额角落下的汗滴。
徐叙跟在薛懿身边,送上一杯水,“主子,庞逢那边传来消息,致远书斋被一把火给烧没了,干干净净,没剩下一点东西。”
“据说是厨房不小心走火,当时夜深人静,天气干燥,火势没有控制住,连人带着书斋,一起没了。”
薛懿润了一下干渴的喉咙,“我刚把目光放到致远书斋,这书斋就没了,你说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
徐叙闻言眉梢微挑,“主子的意思是致远书斋发现我们的监视了?”,不过下一刻又果断的否定了这一可能,“庞逢的人来不及接近致远书斋,一场大火就将致远书斋烧的一干二净。”
“所以我们的人落后了一步,有人已经提前盯上了致远书斋。”薛懿平静的说道,“而且致远书斋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欲与之正面对上,索性一把火把所有的线索都烧得干干净净了。”
“属下叫庞逢等人找一下其他的线索,看是谁在致远书斋烧毁之前打探接触过。”,徐叙询问道。
薛懿摇头,“不用了,现在着急的是在我们之前把目光落在致远书斋上的一方势力。我们现在最好还是把势力收一收。”
“他们……”,徐叙微微迟疑,“会不会联手来对付第三方?毕竟他们在明,我们在暗。”
“你说的不对。”,薛懿指尖微晃,“我们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是谁,同在黑暗中,谁能相信谁?”
“更何况,致远书斋撤退的丝毫不留恋,可见图谋甚大,不会旁生枝节。”,薛懿眼中光芒划过,“想必盯着致远书斋的另一方势力也明白这个道理。”
“是。”,徐叙迟疑片刻,伸手指天,“会不会是那边……”
薛懿笑了笑,“谁知道呢?总归致远书斋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之后一切都是未知数。叫青州的人小心仔细着穆念,上一次的事情我不希望会有第二次。”
“主子放心。”
青州胥川县,穆念回到了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还是回到了薛府,第二日一早,闻声而来的韩涛便上门拜访了。
狼吞虎咽的吃着桌上用来待客的点心,韩涛掐着嗓子端起茶壶一饮而尽。半晌儿翻起的白眼儿才恢复平静,深深的喘了一口气,满意的摊在椅子上。
“可算是活过来了。”,韩涛满血回复,手中不忘抓住几块儿糕点,只是这会儿的姿态明显要比之前优雅那么一丢丢,“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来。”
一边吃还一边有心情向穆念诉苦,“你不知道,我那老爹最近像是疯了一样,逼着我在书房苦读,什么头悬梁,锥刺股,苦胆都弄回来了就挂在书房的梁上,我抬眼就是。”
“真的,特别苦。”,韩涛一个冷颤,“我爹那可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听说了科考的环境,为了锻炼我的耐饥,已经几天都只给我一个馒头了,还只是小孩儿拳头大小的。”
“这可真是亲爹。”,韩涛愤愤的塞了一块儿糕点给自己。
穆念但笑不语,苦胆苦胆,你刚刚回味什么,怕不是亲自尝了。而且到底是亲儿子,哪怕望子成龙的韩老爷做出一些事,也不会夸张到韩涛所说,不过是逗他开心。
心底泛起一丝暖意,穆念叫旁边的小厮端了两碟点心回来。
惹得韩涛夸张大叫一声,连声夸赞穆念。
穆念抿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道,“抓紧时间,接你的人应该要到了。”,话音刚落,便有下人传话进来,韩家的马车到了,说是来接他们家大少爷。
“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穆念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对上韩涛不敢置信的目光。
将人送出薛府,对上在马车上韩涛恋恋不舍,仿佛看向负心爱人的目光的穆念微微一笑,临近科考,他还是狠心一点为好。
虽说有韩涛叨叨扰扰,他依旧可以看得进去书本。不过能清净谁也不想有一只苍蝇在耳边飞!
只不过穆念的这一天注定清闲不下来了。
刚回到书房看书的穆念便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来自郭松宇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是短小君,请多多关照!
第50章 纪岚
“许久不见。”,郭松宇一脸欣喜的凑上前来,上来便是三连问,“京都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繁华?好玩的是不是特别多?”
穆念不着痕迹的拉开和郭松宇的距离,可惜的叹了一口气,“水土不服,未到京都便生了病,加之科考在即,学习尚且来不及,怎有心思出去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