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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灰尘后,露出了来人的面目。
身着官服的官兵一拥而入,将瑟瑟发抖的小二压在一旁,在状元楼中扫荡。
“少爷,不好了。”,见势不妙的掌柜从后院爬到纪岚的窗户前,猛的撞破窗户,滚落在地上,“少爷,官兵不知为何,来势汹汹的向着穆念的房间去了。”
纪岚沉着脸从床上坐起来,将身上的棉被扔到身后,拿起屏风上的衣服穿戴。一边穿一边吩咐,“叫我们的人暂时先撤。”
“还有,叫人看情况,宁可叫穆念去死也不可将他留给别人。”,纪岚飞快的系好腰带,跳出窗户,落在一楼的一个偏僻房间的窗口上。
轻巧的破窗而进,纪岚扫开角落里的柴火,在地上摸索片刻,摸到一条缝。猛的用力,掀起一块儿青石板,尘土漱漱落下,露出一条漆黑的通道。
纪岚一跃而下,青石板随之落下。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在桌子前坐了一夜的穆念缓缓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从容的走到门前一步远,留出一段距离,刚好是门被推开的空间。
门啪的一下被踹开,官兵一脸凶恶的冲进来,胡乱的将房间翻个乱七八糟,站在穆念面前的官兵压着声音,面无表情的说道,“有人承认你在会试中作弊,并且帮助他人作弊。跟我们走吧!”
穆念没有一丝挣扎,顺从的跟在官兵身后,叫来抓人的官兵都有些侧目。出了门看见另一个吵吵嚷嚷这自己冤枉,自视是秀才身份呵斥官兵的读书人时,才觉得这才是正常的情况。
他绝对不是不正常!
“穆念,你也被抓了?”,大声喧哗的郭松宇突然噤声,看着穆念的目光陡然诡异了起来,突然痴痴的笑起来,“原以为你是多重要的人,到头来还是一样的结果。”
这么说着,郭松宇也不骂了,也不怕了,跟在官差身后,一副自己出头了的样子。
叫来抓人的官兵纷纷侧目,这一届的秀才是怎么又资格参加会试的?
被投入牢笼之后,穆念看着周围的环境,施施然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闭目养神。
“我看你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已经在狱中牢房里的读书人看着穆念淡定的模样,有些冷笑一声,有些还是满脸恐惧。
还有一个小心翼翼的凑到穆念身边,“这位兄台怎么称呼啊?在下谢凡,也是今天被抓进来的,比你也就早一时半刻,不知道是谁把你供出来的啊!”
谢凡?穆念脑海里还没出现一个印象,鼻子就不由自主的抽搐片刻,熟悉的味道瞬间笼罩住他。穆念眼角微抽,马洵的臭臭药叫人记忆犹新。
“在下穆念,谢兄台说话还是谨慎为好,我们只是被误抓进来的无辜之人。”,穆念看着谢凡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丝怜悯,‘可怜的娃’。
被穆念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谢凡恍然不觉,反而一见穆念搭理他,立刻打蛇上棍,“穆兄弟你说的对,小弟就是一个特别无辜的人啊!”
“虽然小弟也参加了会试,可是我自己那是特别不喜欢读书啊!秀才已经是废了我的老命才勉强占了尾,会试我都是瞎写的,谁知道还是占了一个尾巴。”,谢凡一脸的绝望。
只是这话放到旁边人耳中便显的格外刺耳,尤其是其中一个三番两次没有考中的老秀才,这一次也不负众望的落第。
听说此次会试有人作弊,当下喜上心头,在街头巷尾吹嘘自己多么有本事,都是那些作弊之人占了他的位置。
一次两次的,就被抓进来了。
此时听到谢凡的一通话,什么瞎写都占上一个名次,岂不是在说他这个苦读十几年的人在做白日功?简直是岂有此理!
“黄口小儿,胡说八道。”,老秀才破口大骂,“岂不知就是你等作弊,通过不正当的方式占据了别人的位置,尸位素餐,尸位素餐,大燕就是被你们这种人败坏的啊!”
谢凡一脸莫名其妙,转头向穆念解释,“不用担心,这个老先生自从被官差抓进牢房里,就有点不正常了,整天说着一些叫人听不懂的话,你习惯就好了。”
周围的人听见谢凡的话,呆久了的人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表情稀疏平常,显然知道谢凡就是这样心大之人。
一些刚见的人则是一脸惊奇的看着谢凡,这是真听不懂还是假装听不懂,看他老秀才给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穆念微微一笑,表示理解。怪不得这位现在会出现在这里,这般不长心眼儿的人,还真适合在大牢里走一趟,出去也留不下什么阴影。
看见穆念温和的看着自己,谢凡顿时有了倾诉的欲|望,一脸的哭唧唧的诉苦,“都怪我爹,别人都是坑爹,只有我爹是坑儿子。我都说了不参加会试了,他偏要我参加,现在好了,把他唯一的儿子送进牢里了吧!看他以后叫谁帮他养老。”
薛懿看了一眼谢凡,说的其实也没错,确实是坑儿子了,把自己儿子送进牢房的爹爹也算是世间罕见了。
与此同时,皇宫宽敞笔直的道路上,一亮明黄色的马车缓缓向前。
能在皇宫中不下马车的,加之明皇的颜色,其身份昭然若揭。除去皇帝,便是有过燕帝特许可以在宫中乘坐马车的太子了。
此时,马车中的太子看着同在马车中的一人,神色有些复杂,“孤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是这般情形,会同薛卿同乘一辆马车。”
薛懿面上带笑,尚且带着一丝尊敬,“劳烦太子带臣入宫。”
太子摆摆手,“无妨,顺路而已。”
薛懿笑笑,拱手谢恩,“谢太子。”
马车中重新回归安静,太子打量着深色从容的薛懿,一时有些把握不准薛懿的态度和目的。他印象里的薛懿是心大胆小的,同时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横。
和今天的薛懿一点也挂不上钩,就好像今天薛懿找上他,请求带他入宫。态度恭敬却隐隐含着一股笃定的信心,虽然打扮成侍从却不见丝毫窘态。
这般隐藏总计进宫又是为了何事?
路再长也有结束的一时。
太子走在前面,梁珠亲自出来迎接,目光扫过太子身边的一个侍从时目光不变,“太子殿下您这边请。”
进入殿里,梁珠不动声色的将周围的人驱散一些。
“儿臣参见父皇。”
“臣参见皇上。”
批阅奏折的燕帝执朱笔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看向参见他的太子和臣子,“都起来吧!”。
“谢父皇。”
“谢皇上。”
燕帝用莫名的目光扫过起身的薛懿,突然仿佛越过薛懿看到了另外一个人,“虎父无犬子,你这幅模样,像了你父亲五分。”
“父亲之威风,臣多有不及。”,薛懿想起记忆里的那个男人,自叹弗如。
燕帝笑笑,“有话要和朕说?”
“皇上英名。”,薛懿从怀里取出一个令牌,亲自送到燕帝面前。长喜欲|拦,叫燕帝以眼神示意,踏出去的右脚退回原地。
燕帝拿着令牌,手指在令牌上的燕子图案上摩挲,“朕小时候曾经见过这个图案,是在先皇的丹青里,后面再找便找不到了。”
将令牌轻轻放在龙案上,“不想今日竟是从你这里再一次看到。”
“这是统领燕卫的燕子令。”,薛懿解释道,“今岁从臣父亲属下那边得来。”
燕帝的目光微微放空,“传闻大燕有一暗卫,守护大燕于黑暗。自先皇时存在,但是朕却从不来不曾听先皇提及,以至于朕以为只是传闻。”
“此为前朝昭仁皇后培养,大燕建立后成为大燕的守卫者,由薛书儒统领,由薛家血脉统帅,誓死守卫大燕。”,薛懿从得到燕卫时便同时得到了燕卫的记载,此时也可明白当时为何项家,薛家可以留存至今。
是昭仁皇后,用自己全部的心血来换取两家的安全。
而当时的先皇,其一国家战乱不允许战争继续。其二先皇佩服昭仁皇后,一介女子撑起风雨飘摇的前朝,其能力不可低估,其培养出来的暗卫能力可见一斑。
人心易变,存着对昭仁皇后的一丝敬意。先皇坚守了当时的约定,将燕卫的存在带入皇陵中。
“怪不得,怪不得。”,燕帝突然喃喃自语,将突厥打的几近灭绝,旷古绝今的功绩。当时有朝臣多次向他上书,镇远侯同突厥私下沟通,才得以有此功绩。
他不信,却也不敢放任薛书儒。
作者有话要说:
亲戚来报道了,感觉肠子都要被拉出来了!痛哭~~~
第64章 双刃剑
宫殿里不知何时只剩下燕帝,燕太子,薛懿三人。三人沉默时,安静的每个人的呼吸清晰可见。
“你叫朕吃惊。”,燕帝突然轻轻笑出声来。
薛懿弯下腰,语气铿锵有力,“皇上,薛家誓死守卫大燕。”
“朕明白。”,燕帝微微叹了一口气,从大燕开国以来,薛家确实做到了他们所发下的誓言,守卫大燕,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薛家男儿一脉单传,从书儒的父亲,到书儒,再至薛懿,皆是如此。
当日盘龙殿里,为薛懿把脉的太医有他的心腹,薛懿绝嗣的脉象不会有错。而这种结果是他们燕家人造成的。
“燕卫,是一把双刃剑。薛家因为它繁荣至今,也因为它而到此为止。”,薛懿神色平静,若不是燕卫,叛离的燕卫不会想要将薛家所有男嗣灭绝。
薛懿一步步退出去,同样带走的还有摆放在燕帝龙案上的燕子令。
“为父决定舍去燕家一子。”,燕帝突然沉声道,“皇儿怎么看?”
太子微微一震,“父皇,这是不是……”,薛懿是否会愿意?将手里的权利心甘情愿的交出来?
燕帝摇头,“昭仁皇后的意思是,燕卫由薛家血脉统领,只要写入薛家的族谱,就是薛家的血脉。”
“你以为昭仁皇后为什么会将自己培养出来的暗卫叫给薛家?”,燕帝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苍凉。
太子面露思索,“当时薛家掌控兵权,又是先祖的亲信,且是项家的姻亲。”
“你说对了一半。”,燕帝走下龙椅,“薛懿说得对,燕卫是一把双刃剑,伤人又伤己。你看薛家,再看看项家。”
“父皇!”,太子似乎想明白了,眼中丝丝缕缕的震惊,“昭仁皇后不愧是一代巾帼。”
“或许她已经猜到了今天。”,燕帝轻声道,父皇是不是也猜到了这一结果,才会将燕卫的存在瞒的死死的。终有一天,燕卫会回到大燕的手中。
或许一开始是不明白的,所以他会在先皇的书房中看到燕子令的图案,此后便再无缘看见。直到薛懿将燕卫暴露出来,将燕卫送回到他手上。
太子终于认同了燕帝的决定,他是燕帝一手培养的太子,自然知道燕帝的打算,同时也接受了燕帝给他的思想。所以对于底下的弟弟们长大后也不见有多少着急,燕帝不会轻易放弃他。
回到镇远侯府,薛懿松开一口气,燕一出现在薛懿面前。对于薛懿今天所为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不作任何表达。燕卫听从燕子令,谁执有燕子令,便是他们承认的燕主。
“主子,纪岚已经在暗室。”
薛懿起身,感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