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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地黄打着一盏小白灯笼,四处举着在找顾玄参,顾玄参见到他这位徒弟下意识躲到孟如归身后。
“师尊,我看见你了,你不要躲了,今天下午师弟们带回来的药材您还没有分拣。”
声音一出,如同棒打破锣,估计百米之外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顾玄参从孟如归身后出来:“你不是让我专门来找药材的,你是不是来抓我喝酒的?”
“是。”
“还好我今天没有喝酒,嘿嘿,不然你又要唠叨。”
“师尊,我想去揍清明师叔……”
孟如归看着那两个师徒吵吵闹闹离开,脑中依稀回想起李月明来。
……
人人都知道西黄之山江南城座下有十二名弟子,却鲜少有人知道当年还有第十三个,只是那第十三个犹如昙花一现,从此不见踪迹。
她在西黄之山待了不过是两年而已,却彻彻底底撕破了顾玄参和赵清明之间的脸面。
孟如归记得清楚,李月明来之前赵清明与顾玄参形影不离,就连出去接委托赵清明都一定要带着顾玄参。那时赵清明修习了一种法术,那种法术是一根红线,若是两人走散,那根红线便会从手腕探出,指示对方的方向。
这种术法在修真界仙气一阵热潮,几乎所有的女修都会这件术法。
可是后来,后来李月明来了。李月明活泼开朗,很快就将赵清明目光吸引了过去。
十年前的八月十五,中秋月未圆。
药宗,孟如归去问顾玄参要伤药,听见两人在丹室里面窃窃私语。
顾玄参将赵清明逼在墙角:“你为什么最近总躲着我?上一次出委托你也是带着李月明去的,自从她来了,咱们师兄弟之间就有了隔阂。”
赵清明不敢去看顾玄参的眼睛,他别过头去:“师兄是药宗,灵力本就不强,修行多年才结出灵核。月明不一样,月明灵力充沛,灵鞭又用的好。所以师兄以后就不要跟我一起了……”
“别跟我说这些废话,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顾玄参双手握拳:“你是不是觉得我……”
赵清明没有等他说完,抢着道:“是!师兄,两个男子相恋终究不是什么正统之事,你我之间的事情就算了吧。”
“算了?你说算了?”顾玄参怒极反笑:“当时可是你先来招惹的我,你自己!来招惹的我!”
“可是师兄呢?我与师兄那次出去不是拼死护着师兄。上次我掉入青遥山时,师兄又在哪里?我日日夜夜忍受着折磨,就是等师兄来救我出去,可是我连师兄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师兄这种做法难道不令我心寒吗?”
赵清明说道激动处,两只眼睛微微泛红,他还推了顾玄参一把,这一把刚好推到顾玄参左胸灵核处。
“我伤重意识不清时,师兄在哪里?”
“我等着师兄的时候,我日日夜夜想着师兄的时候,师兄又在哪里呢?”
“师兄那时就想抛弃我了吧!”
顾玄参后退两步捂住左胸,脸色煞白。他嗫嚅了一下,狠狠给了赵清明一耳光:“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滚!滚啊!”
“别让我再看见你。”
这一巴掌将两个人的情谊就此打散。
孟如归见李清明走了,他上去将顾玄参扶起来,顾玄参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又咳出来了两口血沫,因为穿着玄衣,孟如归只能看到顾玄参胸前一片湿润。
他小心翼翼扒开顾玄参的衣服,里面是被血迹染红的绷带。
顾玄参示意孟如归将自己扶到凳子上。
“如归,帮我去房间里面拿个药箱。药箱在……在我床头的枕头底下,你帮我拿过来。”
“好十二,快点去。”
孟如归将药箱拿过来,里面是大大小小几十个白瓷瓶,还有一卷一卷的白布。顾玄参咬牙将身上缠着的白布条扯开,里面便露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血肉模糊,隐隐能够看到肋骨。
因为刚刚被赵清明推了一下子,那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此时更是惨不忍睹。孟如归小心翼翼将药粉撒进去,顾玄参疼得直抽气。
“师兄,这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有好?这疤痕也没有结好。”孟如归看着药粉浸入:“是不是这药不管用,我再去给你买更好的。”
顾玄参下意识想摸摸孟如归脑袋,却被孟如归脑袋上的发冠扎了一下。
他收回手道:“这里筋络丛生,自然好的慢一些。当时挖的时候下手太重,应该用刀锋贴着筋络一点点将灵核抠出来,我让你下手你又不肯,我只好这样了。”
“你师兄我自己就是药修,我比你明白。”
孟如归那时候不过是十几岁,气性也大,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当下就要去找赵清明,跟他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想跟赵清明说:“把你从清瑶山救出来的是顾师兄,他在整个清遥山没日没夜找了你三天,才找到你的。”
“他为了救你,把自己灵核都丢了,那是他修了五六年才结成的灵核,就那样用来换了你的性命。”
顾玄参看出了孟如归想要做什么,他拉着孟如归的手:“你不要去跟他说,他这个人有恩必报,心软性子固执,他若是知道我为了他丢了灵核,只怕是会坏了修行。”
“就这样吧,不要让他知道了,就让他以为是李月明救得他吧。”
一语成鉴。
再后来李月明因为修行时太过激进,她一心想要追上赵清明,但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达到赵清明的高度,便对望峰阁十二层的禁。书动起了歪脑筋。
江南城一怒之下将她赶出西黄之山,李月明不幸死在离西黄不过数百里的地方。赵清明疯疯癫癫跑到黄泉之畔要死要活的一定要复活李月明,一身修为失去了大半,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这件事情结束了。
两败俱伤,平日里形影不离的三个人各自分开收徒,终于有了现在这幅局面。
……
眼前有大雾弥漫,孟如归在雾中前行。他听见有女子笑声,笑声清脆宛如银铃,还有隐隐约约配饰相撞之音。
声音悦耳,却令孟如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浓雾散去,那是一个杏眼薄唇的女子,她拉着另一个人的衣袖撒娇:“清明师兄,你看看,如归师兄他都不理我。”
“你看看嘛,如归师兄怎么总是板着张脸不理我。”
“李月明?”孟如归后退几步:“你,你怎么?”
“怎么,如归师兄,我没有死你是不是很不开心呐?”
女子言笑晏晏,挽着赵清明的胳膊,笑着笑着眼中流出两行血泪:“孟如归,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会死在那里吗?”
李月明面容逐渐扭曲,她手中挽着鞭子狠狠向孟如归抽来。孟如归从悬崖跌落,他猛得睁开眼睛,看到了施清的脸。
施清拿着一张白绢正在给他擦脸:“师尊,你又被魇住了,刚刚怎么喊都喊不醒。”
作者有话要说: 施清:这一章我就在最后漏了一面,说了句话
九钓王八:我只能在作者有话说里面出现,我说什么了吗?
江南城:我作为西黄门主,明明还活着却只配活在回忆之中……
本来想这两位的事情拖一拖再说,但是想了想再不填上大家可能就看不明白了,所以就写出来了。
第18章 师叔祖归来
孟如归撑着起身,他揉了揉眉心:“你怎么来了?”
施清提剑坐在床沿:“师尊忘了,昨晚上师尊说要带我出去练剑,我在望峰台等了好久都不见师尊,就过来找了。”
“师尊,你昨天晚上做什么了,怎么会这么累。”
施清面上做出天真可爱的样子,心里嘀咕:这孟如归不会是晚上熬夜偷看从猥琐师姐哪里没收的小黄书了吧。
一想到孟如归晚上一个人闷在被子里,板着一张脸偷偷看着小黄书,施清脸上微微一热。
孟如归起身穿衣:“抱歉,是我起晚了,你稍微等一等,我穿好衣服咱们就走。”
“师尊,我觉得咱们不必走了。”施清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孟如归房间的火笼嗅到寒气渐渐苏醒,整间屋子变得温暖。
施清指着外面道:“师尊,你看,外面下雪了。”
天阴沉沉的,有万千雪粒子从天而降,洒在西黄之山上,远远看着,地面上倒像是撒上了一片细盐一样。
下雪了。孟如归穿好外衣,伸出头去看了看,一只三色狸花猫正端坐在屋檐底下等他。天气严寒,这只猫在山下找不到吃的,溜达着上来求孟如归收养。
它见了孟如归,软着嗓子喊了一声。
孟如归小声道:“花咪咪,饿了?”
花咪咪又软着嗓子叫了一声,这便是饿了。
孟如归僵着一张脸去抽屉里面翻翻找找,找到了放在一个灰色布包里面的小鱼干,他开门出去喂猫。
施清看着这一人一猫都板着脸,一个板着脸撒娇,一个板着脸撸猫,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目光流转,看到了刚刚孟如归翻抽屉时翻出的一面镜子,隔着老远就能看见镜面亮闪闪的,不是施清屋中那种糊到爹妈不人的铜镜。
施清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最近罗晚烟时常说他越来越丑,他便十分没出息的往镜子那边蹭了蹭,想要看看自己现在究竟长了个什么样子。
镜子明亮,镜柄上满是青鸾纹样。施清拿起来一照,差点被自己的盛世美颜震晕过去。
镜子里面一具骷髅正在搔首弄姿,骷髅脑袋上还缠绕着一圈污脏的黑气。
啪!
孟如归听见这声响动转头,看到他这个小徒弟惊魂未定。
这一会没看见又在做什么妖?
花咪咪进屋躺在火笼旁边,舔着自己爪子。
施清指着那面跌在桌子上的镜子:“师尊……这……这个镜子。”
“镜子啊。”孟如归过去讲镜子拿起,另一面对着施清:“你看,这面才能照出人影。”
大概是西黄之山伙食要比家里的伙食好,镜子里的少年略微有了些婴儿肥,已经能看出长大之后九钓王八笔下所写的种种姿色。
孟如归趁着施清看镜子时,猛地将镜子翻过来,自己往那边望去时,只能看到一篇虚无。
轮回镜轮回镜。照的便是前世今生,前镜照前世,后镜照今生,可是施清只有今生没有前世。他通过这面镜子看不出施清是从哪里来的,要从哪里去。
孟如归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便将镜子收起来放回抽屉里面。
施清凑到孟如归身边,右手抓着孟如归胳膊:“师尊,今天下雪了。”
“怎么?你有事情?”
施清道:“我想去看海,师尊,你能不能带我去海边玩。”
“咱们先不练剑了。”
西黄东面临海,御剑不过是一刻钟便能到海边。
施清举起相生:“我御剑带师尊去,许师伯说我是同批弟子中御剑最好的了,师尊答应我吧。”
孟如归站在施清身后,施清在前面御剑,有风拂过他们两个的头发,施清又嗅到了那股香气,若有若无,撩人心弦。
这股香气不同于罗晚烟身上淡淡的桂花香,也不同于顾玄参身上浓重的药香,施清闻着闻着就有些心猿意马。
“凝神。”孟如归觉察到剑身抖动,拍了拍施清肩膀:“不要胡思乱想。”
“是。”
施清收回神识,雪粒子变成了鹅毛大雪,施清觉得有些冷,便往上提了提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