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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在外面。
“师兄,师兄。”孟如归趴在他床边轻轻唤着。
顾玄参翻了个身,右手挠了挠脸继续睡觉。
孟如归猛地一拍床栏:“师兄,早课要迟到了,师尊已经在外面拿着大板子等你了!”
顾玄参猛地惊醒:“啥,啥,啥。”
没有师尊也没有大板子,只有孟如归板着一张脸站在顾玄参面前。
顾玄参挠着自己那宛如鸡窝一样的头发爬起来:“十二啊,我知道我生得好看,但是咱们两个也是没有可能的,你快回去睡觉……”
“有人求医。”孟如归道。
顾玄参这时候才发现李庭安站在略微远一些的地方,半夜三更被惊醒,他烦躁异常,上去抓着李庭安手腕随便诊了一下:“怀了,男孩。”
孟如归:“……”
李庭安:“……”
孟如归下意识看向李庭安小腹,李庭安瞪了孟如归一眼。
顾玄参再次躺下,孟如归上前一把将他抓起,边给顾玄参套衣服边道:“他的药箱在左边第二张桌子上,就是那个靠近柜子的那个,对,拿起来咱们走。”
半夜被吵醒现在又要被抓出去,顾玄参趴在孟如归背上怒道:“孟十二,你是疯了吧。”
三人御舟,晨光漫天之时终于到了里竹山,里竹山红叶铺了满地,也没有人去打扫,山中的门生眼看着少了许多。
“他在哪里?”孟如归问道:“是不是在赴玉山里面。”
李庭安点点头,孟如归抓起顾玄参便往后山走去。言幸躯体被发现之后,这赴玉山阵法彻底失去作用,阵法打开,站在外面便能瞧见里面那座低矮的小屋。
李庭安轻手轻脚推开屋门,苏澈背对着众人坐在屋子中,他听见开门声猛然回头,被映进来的光亮照的几乎是睁不开眼。
见他回头,李庭安将门彻底推开:“你别怕,我请了顾仙君来给你看病。”
晨光扎眼,苏澈看不清楚门前站的都是何人,他抬起一只手略微遮了遮眼,却看见李庭安身后站着一个身着白衣,长发散下的身影。
他眼睛动了动,从椅子上站起,一步一顿走到孟如归身边,他将手里一个温热湿软的东西塞到孟如归手中。
孟如归接过。
那是一朵铃铛花,因为被苏澈攥地时间长了,边沿已经开始发黄发黑。
他盯着孟如归,小心翼翼又满含期许开口:“言长老,你能不能收我为徒?”
李庭安嘴中暗骂一声,脚下加快速度跑开,好像再晚一步他就要趴在地上不顾颜面大声哭一场一般。
孟如归红了眼眶,他压下喉头中几乎要溢出来的哽咽,回想着记忆中言幸说话的语气:“好。”
“他这不是失心之症,他这是魂魄碎了,那年他为了给言幸续命,抽了自己一魂一魄做药引子给言幸换命,后来又拿三十年寿命去换无间幻境。说起来,他这个身子比当年的言幸好不了多少,只能说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顾玄参说完,摇了摇头补充道:“没办法了,好好养着最多也就是三四年。他这样过着还好,你何苦把他再从梦中拉出来。”
“你将他拉出来他反而更受不了。”
李庭安往屋中看了一眼,苏澈拉着孟如归袖子说着悄悄话,说着说着他唇边勾起一丝笑意。
这一笑好像他们都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没有物是人非,所有人都还在里竹山。
……
施清在屋中收拾东西,将那些年孟如归送给他的小玩意全部擦干净放在箱子里面,自从孟如归那晚离开后,已经足足有三天没有回来了。
这三天,施清被消磨干净的勇气终于又涨了回来。
他从胸口处摸出一面小镜子,看了看镜子里面那张脸,那张脸惨白惨白的,还带着两个黑眼窝。
错了又拿反了。
他再次将镜子翻过来,看着里面那双桃花眼,一瞬间信心暴涨。瞧瞧,我生的这么好看,他哪里会有不喜欢我的道理。
阿端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回来了回来了,我刚刚看见他回来,已经往榴山小筑去了。”
施清闻言,急忙起身捋了捋头发,临出门时不放心,又拿出镜子来仔细照了照,确定自己现在是西黄之山第一好看之后,拍了拍手往榴山小筑去。
路上遇见熟地黄,熟地黄从鼻腔里面挤出一个音:“哼,你看看他这幅样子,怎么不现场表演个孔雀开屏。”
施清心里着急,便没有与他计较,阿端在旁边为他打气:“可以的亲,去吧,我等你成功归来。”
施清蹭到门前,孟如归将将回来,正坐在桌前端着杯子沉思,见施清这幅模样,便开口道:“何事?”
施清犹犹豫豫,磨磨唧唧,最终跟母蚊子哼哼一般:“师尊,我喜欢你。”
孟如归觉得自己耳朵似乎是出了些问题,他略微往前靠了靠:“你说什么?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吗?”
一不做二不休,施清扯了大嗓门:“师尊,我喜欢你。”
这一声震得孟如归发蒙,倒不是施清嗓门多大,而是这内容实在是有些震人,他木楞楞站在那里,一瞬间手脚都不知道应该往那里放。
施清凑上去又道:“师尊,我喜欢……”
孟如归这下如梦初醒,他慌乱中抓起施清手臂,手上用力,将施清整个扔了出去,而后关上房门,将自己关在屋中不肯出来。
他倚靠在房门上慢慢下滑,看着自己双手,看着上面斑驳错乱的纹路,而后看到手腕上跟浅浅的红色印痕。
这是相思。
他早该知道两人是心意相通的,只是真的从施清嘴里听到那句喜欢时,究竟还是不一样的。
欢喜,亦或者更多的是恐惧。
赵清明与顾玄参也罢,苏澈与言幸也罢,那一个又得到了好下场?且不说自己与施清同为男子,就这师徒关系,自己又如何能下的去手。
施清被腾空扔出来,他趴在地上吐出一口仙气,继而腰酸背痛起身。
阿端上前道:“怎么样,怎么样。”
他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还能怎么样,被扔出来了呗。”
柒十里躲在后面,见施清如此不开窍,他便从后面出来,纤长的食指戳上施清锁骨处:“哎呀,笨死了笨死了。”
施清察觉到柒十里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略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师叔祖。”
柒十里跺着脚道:“我跟你说,你师父根本不喜欢你这样的,你师父就是表面正经,他更喜欢我这样的。”
狐狸眨眨眼,那股风骚直冲天际,他有意无意露出自己那双笔直的长腿:“懂吗?懂吗?就我这样的。”
施清犹豫道:“师叔祖说得可是真的,没有坑我?”
柒十里抬起下巴道:“那是自然,他是我抱回来养大的,他什么样子我能不知道。”
“照着我说的做,准没错。”
三天后,孟如归手中携着一本清心经从望峰阁回来,他进屋子那一刻便察觉道屋中略微有些不对劲。
这屋中除了他之外,还躲着另外一个人,那一个人就躺在他床上,不知道究竟想做些什么。
孟如归手指指向桌上长明灯,长明灯亮起,这一下彻底让他看明白了床上是个什么场景。
施清躺在他床上,只盖了一床薄被,见他回来便故意将被子掀开一个角,露出半截小腿。
不光如此,他还学着柒十里平日里说话的调调,开口道:“师尊,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施清啊!他骗你的!你不要信啊啊啊啊啊
第35章 师尊,我想……
自从弱冠成年之后; 孟如归便鲜少有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
施清这么一闹,孟如归险些控制不住自己脸上表情。
他僵着一张脸站在门前; 看着施清慢慢掀开自己身上盖得被子;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施清观察着孟如归脸上神情; 孟如归脸上神情仍旧是淡然的,他见孟如归这样; 索性一咬牙将被子全部掀了起来; 弱弱开口道:“师尊,我想……”
“你想什么?”
“我想跟你一起睡……”
孟如归走近,施清看着他那张脸; 心跳地越来越厉害; 他暗想:柒十里说得果然不错,若是我早些知道; 倒是可以少走些弯路。
他一直手紧紧抓住被褥,眼睛从孟如归脸上开始慢慢下移,看到那被腰封紧紧裹着的腰时,施清默默吞了口口水。
孟如归站在他身旁,伸手摸上他的肩膀。
施清害羞道:“师尊;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谈感情,这件事情倒也不必如此着急; 若是师尊实在着急,我也可以勉为其难……”
话还没有说完,施清已经被孟如归从床上拖起来。孟如归用被子将他卷好,隔着大门扔了出去。
施清刚挣扎着爬起; 孟如归又扔出来了一本《清心经》。他开口道:“你每日里都在学些什么?明日一早到望峰阁找我,把手中这本书抄二十遍。”
二十遍?
施清翻了翻手中这本书,别说二十遍,抄十遍他就立地飞升了,还抄二十遍。
他道:“师尊,不用这样吧……”
砰!
门已经关死,施清摸了摸鼻子站起来,轻手轻脚走到门前听里面的声音。
孟如归在屋中结了十几个印,确保施清无法进来之后才停了手,他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不知道是不是心慌意乱之下产生了错觉,他总觉得这床板上还带有施清的余温。
他摸了摸床板,心中产生一份欢喜,欢喜之中又夹杂着对自己产生的几分厌弃。
他举起手腕看着那道红痕,心中越发烦躁,他仿佛听见有人趴在他耳边道:去吧,去吧,遵从你的内心,将门打开,放他进来,你不是一直想找一个人长长久久陪着你吗?你难道对他没有产生过半分欲念?
却又有人呵斥道:你是他师父,怎能做出这种下贱无耻之事?对自己亲徒产生欲念,真是无耻之极,亏你还一直标榜自己是名门正派。
孟如归重新坐起,他抬起手,一巴掌将自己拍倒在床上,这样方才克制住自己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施清听到里面一声巨响,门打不开,他抱着被子跑到了孟如归屋后。
屋后窗户上并未结印,施清先将被子扔了进去,而后自己翻进去。
看着孟如归脑门上泛起的红痕,施清双手抱臂摇了摇头:“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般固执之人,明明喜欢还死不承认,难道你们古人都是这么迂腐?”
嘴上抱怨着,施清还是弯下身子,将孟如归发冠拆下,又到柜子中翻出两床新的被褥给他盖上,这才松了口气准备离开。
“不是我!”
施清一条腿刚刚跨过窗口,被孟如归这一声惊了一跳,他将腿收回歪着脖子往孟如归那边瞧了两眼。
孟如归并未清醒,只是又让噩梦给魇住了,他眉头紧紧皱起,两条眉毛恨不得拧成一股。
施清无奈,他坐在孟如归床头,见孟如归一时半会醒不来,便大着胆子将孟如归捞到自己怀中:“好,不是你,不是你。”
“不是我。”再开口时已经隐隐带了几分委屈,孟如归语气缓和了些:“我也会有人陪的。”
声音没有再响起,施清看着沉沉睡去的孟如归,他将自己手贴在孟如归耳边:“你放心,你以后都会有人陪的。”
外面风响影动,孟如归从梦中惊醒,他起身将封印解开,门外已是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石榴叶子,可是不知为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