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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饭,简直是糟践粮食。”
“冥帝终究是半仙半鬼之躯,自然是要接受供奉。”
无常爷在前方掌舵,她眯起眼睛道:“今儿个还算顺利,这样下去,不过一刻钟便能到。”
三生石空无一人,轮转台前有鬼差押送鬼魂投胎,碰着那些不愿前往人间受苦的,还要劳烦鬼差抬脚踢进去。
见到这一幕,柒十里冷哼一声:“这冥界越发不成样子,阴暗潮湿,鬼气森森,当年我……”
“我们鬼见到太阳便会魂飞魄散,这个样子也算得上不错。”无常爷不卑不亢,言语间将柒十里堵了个结结实实。
前面出现层层楼阁,高墙巍峨,周边布满了阴兵看路,无常爷驾着船,轻车熟路顺着小河道进入,最终将船停在一个广殿一侧。
无常下船,她道:“已经到了,请各位自行进入。”
说罢这话,凭空消失。
柒十里面色并不好看,他盯着那紧紧关起的大门,叹了一口气道:“来都来了,咱们进去吧,我也有近百年不见他,不知道他在搞些什么幺蛾子。”
伸手触碰两扇乌木门,大门打开,门内蹲坐这一溜铜做蟾蜍。
整个殿内空空荡荡,唯有前方有厚厚一摞卷轴,若是这些卷轴塌了,埋上个把个人不成问题。
柒十里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带着孟如归和施清慢慢往那一摞卷轴后面走去。
卷轴之后有一个半蜷缩的青年,青年一头白色长发铺开,盖了个满身。
他身上盖着一件黑底红纹外袍,袍下露出两根白皙且纤长的腿。
青年应当是疲惫至甚,他眼下挂着两个黑色眼圈,手中还握着一个黑色卷轴,身侧有一支墨迹干涸的笔,许是在这里看着东西便睡着了。
见他睡着,柒十里一双手抚上旁边那一人高的卷轴,准备推到之后将这人砸个当场嗝屁。
手还未抚上,那人应当是察觉到危险,悠悠睁开了一双眸子,眸子起初是静默淡然的,看到他们三人时漾出了一泓春水。
青年起身,略过柒十里,一步一步走到孟如归身前。
他环住孟如归腰身道:“幽阳哥哥,人家等你好久了了,你怎么到现在才来,人家头发都等白了。”
施清:“……”
这该死的熟悉感。
施清看向柒十里,柒十里咬牙切齿道:“别看我,我骚不过他。”
施清:“哦……”
施清上前将那青年从孟如归身上扒下,他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那青年微微一笑,再开口时恢复了正常语气,他躬身行礼:“苍钰,拜见幽阳君。”
“你跟他说没用,他前世记忆早就丢了个一干二净,他是孟如归,不是幽阳君。”柒十里抱着胳膊道:“我们是来找你问子午钟的事情的。”
“啊,是了。”
苍钰一拍脑袋道:“子午钟的事情,大约一年前,我发现子午钟被唤醒,原来你们也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
“不过说起来,这子午钟本就是为了狐族而做,作为狐族族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应该怎么破坏吧。”
“可是你不愿意说啊,其实解决方法很简单,你早就知道了,只要将……”
作者有话要说: 施清:其实伶仃早就回来了,只是你没有发现
苏寒韵:哪里?我找到她就不祸害你们了
施清:(⊙o⊙)…,剧情需要,你还是先祸害着我们吧
第65章 再入昆仑
苍钰凑到柒十里身边; 他一双深褐色眸子盯着柒十里,声音轻且温柔:“你懂我的意思吧。”
“世人与他; 你总要选一个。世人有言:鱼与熊掌不可得兼; 舍身而取义者……”
那双眼睛有蛊惑人心的作用; 柒十里反手将他眼睛遮盖道:“我不懂你的意思,前因往事; 他忘了; 我也忘了。”
“而且我劝你说话之前最好仔细想想,这虽是你的地盘,但你知道; 我从来都不会给谁留情面。”
这算是彻头彻尾的威胁; 苍钰将柒十里两只手拿下,他正色道:“大约是在三十三年前; 你从我这里盗走轮转玉章,趁着无人时偷偷塞了一人进轮转台,我说的可对?”
未等柒十里回答,孟如归上前道:“你说的很对,那人便是我。”
“那缕魂魄中牵绊着太多执念和往事记忆; 险些将我的轮转台堵住。不曾想那魂魄有灵,他自己主动褪去了那些多余的记忆; 轮回转世去了。”
“待我到轮转台前时,上面飘散着几缕记忆。我伸手触碰,才知道原来是幽阳君的。”
柒十里猛然反应过来他道:“原是你拿走了他的记忆,还给我。”
苍钰走到孟如归身边; 眉间眼梢都是盈盈笑意:“反应这么大,是被谁踩到了尾巴吗?怎么能说是我拿走了呢?分明是幽阳君自己不要了,对吧?”
孟如归站在原地不动,他对苍钰道:“阁下费尽心机将我们引来,必然是要将这段记忆还给我的,又何必这么多戏?”
“不累吗?”
苍钰略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道:“还好吧,毕竟平时能演戏的机会也不多。”
他见再演下去也没人搭理,便退回那堆卷轴中。
他随手扒拉找出一副空白卷轴,提笔在卷轴上写了几行字。写完之后顺手将卷轴抛出,那十二只铜□□中最左边一只跃起,将卷轴叼在嘴中。
“把这个东西送去黄泉之源,交给改秦,她自然会带着东西过来。”
□□领命,带着卷轴离去。
苍钰做完这些,他指着那堆积如山的卷轴道:“幽阳君远道而来,本应该好好招待,奈何最近事情太多,若是怠慢了还请见谅。”
“不过再过一个半时辰便能吃饭,到时候定然好好款待幽阳君。”
孟如归倒是没有说什么,柒十里听了,从鼻中挤出一个“哼”,他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
苍钰做事极快,不一会便眼见着那些卷轴少了约八分之一,殿中并无其他人进入,只有十二只铜□□来来回回,来来回回,负责传递消息。
柒十里道:“你这速度也慢了些,怪不得事物堆积如山?”
苍钰抬起脸,他听了讥讽也不生气,调笑道:“那你下来帮我?若是你肯帮我……”
像是被恶心到一般,柒十里黑着脸怒道:“别再肖想我,我觉得你恶心。”
苍钰:“哦……”
外面传来一阵钗环配饰相撞的声音,施清抬头,看着一女子远远从殿门外面而来。这离得尚远,施清已经隐隐嗅到一阵甜腻花香。
那女子身穿姜黄坦领,下着墨绿十二破,臂间一条半透银纱披帛,走起路来如弱风摆柳,使人无端生出一份怜惜之情。
若不是板着一张死人脸,就更完美了。
她手中提着一盏八角琉璃灯,灯中盛有点点星火,星火不大,却是极亮的。
苍钰对着女子招手:“阿秦快些,这里等你好久了。”
女子继续板着死人脸慢慢前行,她走到苍钰面前,不紧不慢行了礼,伸手将八角琉璃灯打开,星火窜出,犹如银河坠下。
施清看着这些东西,他拉着孟如归往后退了退,生怕孟如归能够沾染上。
苍钰伸出手,那点点星光萦绕在他指尖,最终形成一片薄雾,他道:“这是我所搜寻的全部记忆,虽说是有些残缺,但也应当不妨事。”
施清道:“你直接说出就好,为何要故弄玄虚。”
苍钰看向柒十里,他苦笑一声道:“我曾经立下誓言,若是将此事说出,便会被万鬼吞噬,受尽苦楚,自然是不能说。”
“幽阳君若是想知晓,便自己去吧。”
“好。”
孟如归往里面走,施清紧紧抓住他不肯松开,两人拉拉扯扯,苍钰趁着两人不注意,一脚踢在施清屁股上,施清抱着孟如归跌入幻境之中。
柒十里上前抓住苍钰领子,几乎将他提起来,柒十里道:“你是不是有病?”
“脚滑,脚滑而已,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柒十里将他按到在小案上:“做了坏事还想让人放开,告诉我,怎么将他俩弄出来,说。”
苍钰在柒十里身下扭动着身子,他道:“没办法,你现在只能跟他们二人一起进去。”
“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柒十里怒不可解:“我进去有什么用,他对你也算是有养育之恩,你就这么恨不得他死?”
“是!我恨不得。”
苍钰从柒十里身下挣脱,他靠在卷轴中咳嗽了两声:“他明明已经消失了,你为何要再度让他活过来?”
“他分明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你又为何一定要将他牵绊与世间?柒十里,你总说我自私恶心,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柒十里听了这话怒道:“那你呢?你明明可以直接将记忆给他,为何又要将他引来此处?难不成就是为了看他的热闹,而显出自己的不凡?苍钰我告诉你,你连他的一根手指都比不过,你永远是昆仑山下那肮脏扭曲的蛆虫而已,恶心,令人作呕。”
这话苍钰已经从数百年前开始听,他整了整自己衣服道:“你这话可是说错了,破坏子午钟并非只有让他魂飞魄散一个办法,我既然费尽心机将你们引过来,不是因为要看他笑话,而是因为我发现了其他办法。”
“你说,我看你又有什么幺蛾子。”
“那子午钟制作出来时,上面也融入了你们狐族的血脉吧?我说的可对?”
……
施清鼻尖略微有些痒,他微闭着眼睛,拿爪子搓了搓鼻头。
好像有些不对劲,自己鼻头什么时候这么大了?还这么硬?手好像也有些不对劲,指甲抓的自己有些疼痛。
施清睁开眼睛,看着自己黝黑且湿润的鼻头上沾了一片桃花,他站起身,刚想将桃花抖落,又看到了自己白绒绒的两只前脚。
他站起后离地面好像有些近,他又低头看了看,这何止是近,这简直就是肚皮贴着地面行走,他抬眼看了看四周环境,确定这是昆仑之巅。
此时昆仑之巅尚且是春意盎然,花飞蝶舞,一只金赤色长尾碟在施清鼻头上略停了停,引得施清打了个哈欠。
没有那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也没有那守护在净池旁的上古烛龙。
施清回头,一片桃花灿若烟霞,桃花林中掩藏着几座茅草屋,那是幽阳君的住处。
自己是被那苍钰踹进来的,那孟如归也应当进来了。
他迈着小短腿往那去,想要看看孟如归是否在此处,更想要找面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究竟是何等模样,看着自己爪子上雪白的皮毛,倒也不像是红毛狐狸。
可是这白绒绒的小短腿,也着实不像是人类。
施清迈着步子往那茅草屋走去,一刻钟之后,他停下脚步长长叹了口气。
若是这段距离,平日里几步便能走过去,只是现在身短腿短,这一眼能够望得见的路程,倒是费了他不少功夫,他走的脚都有些发痛,才走了不过一半路程。
“哟,小短腿今天这又是要往哪里去?我劝你还是少走些路,免得将腿磨短了。”
施清抬头,看到是一红衣少年,那少年生了一张与柒十里一模一样的脸,少年蹲下身子,用手指顶住施清额头。
施清往前走了走,半分不得前进,只在地面上刨出两道浅坑。
他张嘴,发出一种类似幼兽的嚎叫声。
“你又在欺负它。”
有人从身后将他抱起,四脚离地之时,施清惊慌抬头,孟如归的脸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