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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觉得失踪的小男孩跟画面里的男孩是同一个吧?
看不出来戴明环的脑洞也不小。
戴明环颇为认真地盯着顾谦道:“我现在先不干扰你的判断,你自己想一下,看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顾谦用手掌贴了贴额头,试图降温重启。
一个男人失踪了,一个疯丫头随后恢复了神智,这两者本身也许没有什么必然关系,但只要跟神联系起来,就不一样了。
至于为什么要跟神联系起来,倒不是顾谦草木皆兵,因为那个失踪的小男孩给了他们最大的提示。
正常人没有能力使所有人一起忘记一个人,可能性有三种:要么是那个大娘疑神疑鬼,受什么刺激之后作出的错误判断;要么是大娘为了赚到更多的钱,特意编造了一个怪力乱神的故事吸引他们的眼球;
而第三种可能,就是戴明环所猜测的那样:大娘没有说谎,她的肌肉确实替她记住了一些东西,而有可能杀灭所有人记忆的,只有可能是超现实的事物。
戴明环给顾谦看的那一小段被封住的记忆里,也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但这只是罗列出来的事实和一些推测,就像失落的珍珠,还差一条线把他们给串起来。
戴明环好像每次都能看透他在想些什么,适时地提示道:“我无法自主打开那段记忆,而且,再想想恢复神智的小姑娘和她的父亲。”
如果家里有一个智力有问题的孩子,整天除了吃和睡离不了别人,但家里又只有一个大人,想必他的父亲会是焦头烂额的,也许真的会许个愿望:神,希望您能让我的女儿变正常,只要能让我少费点心,我愿意用我能交付的东西作为交换。
愿望有了代价作为基石,神便愿意踏着它走下神坛,实现许愿者的愿望,拿走代价。
不知道究竟是男人许愿的时候出了问题,还是神贪心了那么一点点,愿望实现了,但男人的命运也十分悲惨,现在看来他极有可能失去了生命。
而那个男孩,也许是天资过人,亦或是身上有什么其他特质得到了神的青睐,被他带走,做了戴明环被创造钱的上一任系统——被神轻描淡写地判定为愚昧的上一任。
顾谦抬头看向戴明环,表情有些惊愕,戴明环也知道他想到了。
“这,也太离奇了吧……”顾谦晃了晃头,“有多大可能性是真的?”
“只要找到那个跑掉的疯丫头,不对,她现在应该也不疯了,”戴明环十分严谨,“只要通过她确认一些事情,基本上就能百分百确定了。”
“确认什么事情?”顾谦实在跟不上戴明环的思路了,并且非常相当一只脑壳里空空如也的随便什么小动物,挂在戴明环身上等着躺赢就好了。
但是他不能,在昨晚之前就不能了。他玩游戏的好坏会影响戴明环,他要是傻乎乎地一路玩过去,戴明环这个系统没准还真能被他“陷害”得消除数据、人间蒸发。
所以,背负着一条死心眼不知变通的“机命”的顾谦必须变强,不违反规则、不踏雷区、不违原则地通关一个个世界。
“确认你味觉的事情。”戴明环轻飘飘的一句话,炸响在顾谦的脑子里。
每个世界必须给玩家一个通关的方法,世界必须是自成体系、圆融自通的,他的逻辑链必须完整,哪怕再复杂,也必须能够织成一张完整的网络。
神在网络的中心,玩家在每个节点上的动作都能牵动整张网络,路可以不是最短的,但答案一定可以四通八达地到达。
而戴明环的存在,是这张网络里最大的BUG,整个世界的因果网络在戴明环运行着无数个世界的强大逻辑链面前不值一提。
因此哪怕是戴明环的直觉,都有着极可怕的正确率。
但戴明环不可能一直帮顾谦思考,顾谦必须奔跑着跟随他的步调。
榴镇和豆镇之间有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尴尬距离,没有火车直达,中间要倒两趟车。
他们休息了一晚后,在清晨登上了一辆客车。
“我们就这样直接去豆镇吗?不会显得特别莽撞吗?”顾谦问完才发现,原来有朝一日“莽撞”这个词会从他的口里说出来。
“林如现在家在豆镇的西施路沿街6号。”戴明环把二人的行李搬上了行李架,“不过她现在改名了,她现在的名字是陆封。这是我在公安户籍网上搜索到的,可以验证真实。”
“她姓陆?”顾谦有了个推测,“她到豆镇之后被其他人家收养了?”
“被收养的可能性能到百分之八十以上,毕竟她当时还不到十岁,那么小的孩子很难自己生存下去。”戴明环在顾谦身边坐了下来,将一只橘子放进顾谦的手心里。
顾谦昨天有点坐不惯大巴,尤其是这种接近报废的小破车,车厢里的汽油味道非常浓重,伤害到了顾少“金贵”的鼻子。虽然顾谦没说什么,晕车的程度也不至于吐出来,总归还是不好受的。
“橘子可以治疗晕车”这个想法一直牢牢地根植在戴明环的脑海里,甚至像是超越了运行程序的存在——意思就是即使他搜索不到任何的科学依据,他还是认为这个说法是正确的。
顾谦觉得有点好笑,超越了“神”所编写的牢不可破的程序的东西,竟然是一只橘子。
不过很奇怪的,顾谦竟然真的觉得这只橘子起了非常神奇的作用,以至于他甚至可以毫无障碍地处理戴明环发过来的信息。
甚至有点美滋滋。
他们到达豆镇的时候,又是一个中午,但今天没什么太阳,厚重的云层笼罩着小小的村镇。
陆封的家处于这个小镇子里还算热闹的中心地带,二人刚刚在门前站定,顾谦就被人拍了拍肩膀。
顾谦回头:“请问,陆封在家吗?”
女孩拔腿就跑,在顾谦一脸懵逼的注视中绝尘而去。
☆、孤独的美食家(13)
“她怎么回事?”顾谦迷茫地转过头,只是问个人而已,这是什么反应?
“追不追?”戴明环笑了笑,“她就是陆封啊。”
“兄弟们,上啊!”顾谦刚要向着陆封消失的街道撒腿追过去,就被戴明环提溜了回来,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我们从这边走,不用着急,总能碰得到的。”
于是二人真的十分悠闲地顺着两旁栽了槐树的柏油路溜达起来,顾谦觉得有点饿了,沿街跟小男孩们换了一个刚从热灰里扒出来的烤红薯。
虽然顾谦还是尝不到什么味道,但这烤红薯的火候掌握得十分精妙,烤出了金黄色的红薯油,表皮很脆,内里软绵,光是靠这口感就足够让顾谦竹板儿这么一打了。
而另一边,陆封跑了一段路,回头看了看好像没有人追上来,也停了下来,脸不红气不喘的,这体力足够晾好几个现在吃都吃不饱的顾谦了。
她重新把鸭舌帽下的一头短毛随手理了理,又扣上了帽子,悠闲地双手插兜,路上看见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也不管熟识不熟识,高兴了就吹个口哨。
沿街小店铺里的老板们看起来跟她的关系都不错,都能打个招呼开个玩笑。
“陆子,又把小姑娘弄丢了吧?”卖水果的大娘坐在屋檐下边扇着扇子扑蚊虫,看到陆封走过,随手丢了个小小的圣女果扔给她,笑道,“那么可爱的女娃娃,我捡到可就不还给你了!”
陆封停了下来,用T恤下摆随便擦了擦,把梗掰下来直接放进了嘴里:“哪儿能啊,跟米店老板家的小儿子玩儿着呢,唔,”她咽了下去,“真甜,刘婶再给一个,给小孩儿带一个。”
“真是,都多大人了。”刘婶嘴上抱怨着,还是给她拿了个纸杯装了半杯,叮嘱道,“这是我给小镜的,你可别偷吃。”
“哎哎哎,放心吧,我还能跟小孩儿抢吃的不成?”陆封为了表示自己绝对能抵挡住诱惑,红彤彤的果子连看都没看一眼,接了过来,道谢后,又拖拖踏踏地往街道尽头走去。
快到米店门口的时候,纸杯里只剩下了两个小果子,陆封挠了挠头,还是艰难地“守住”了自己的良心,把圣女果拿了出来,顺便把跟仅剩的果实大小不成比例的纸杯揉了揉扔进了店外盛垃圾的铁桶里。
她进了昏暗的店内,把她们的光都挡住了,小姑娘还跟小男孩玩过家家玩得不亦乐乎。
陆封就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他俩玩,并且十分心安理得地把本来是打算给小男孩留着的那枚圣女果吃掉了。
小孩儿这么小就会“重色轻姨”了么,陆封心内“悲痛”,并且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仅剩的一枚给塞嘴里,假装无事发生过。
没想到刚把手抬起来,还没抬高多少,大概就是刚把手心里的红彤彤暴露出来的高度,小姑娘就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她,惊喜地叫了一声:“小姨!”,就沉甸甸地向她扑了过来。
陆封被她扑得向后退了两三步,顺势把果子塞进小姑娘的嘴里。
然后十分贱地冲着眼巴巴瞅着这边的小胖子摊了摊手,幸灾乐祸地做口型道:“没有了。”
陆封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玩够了吗?该回家了,你妈还等着你回去……呢。”
她机智地把“做作业”三个字咽了下去,否则可能就得扛着才能把小姑娘带回家了。
“嗯,回家家!”傅镜黏糊糊的手刚想扒在小姨的白T恤上,就被她一把抓住了手。
“跟人家说再见,谢谢招待。”陆封抽了张湿巾出来给傅镜擦手,教她说道。
“再见,谢谢遭待!”傅镜挥着手。
二人刚刚出了门,才下了店前的台阶。
“不抱,自己走。”小姑娘的手臂还没张开,陆封就“冷酷”地拒绝道,然而下一秒,眼角的余光才刚刚把转过街角的两个人的身影收入眼底,她就一把抄起了小女孩,跑了起来。
傅镜:“……”
这跟说好的剧本不一样?!
然而戴明环的反应更快,而且还有先天优势,他的腿比陆封更长,没过多久眼看就要追上了。
“你快喊,‘抓小孩儿啦!’”陆封微微有些喘,“悉心”教导道。
明明你才像绑小孩儿的好么。
然而傅镜是个听话的小孩子,刚刚吸了一口气,准备大喊一声的时候,眼睛看清了那个正在追着她们的好看的哥哥,秃噜一下改了口:“大哥哥!”
“小姨你跑什么嘛!”傅镜小力地砸她的背。
“你认识?”陆封问道。
傅镜继续捶她的背。
陆封停住,把傅镜放了下来,回头对着戴明环道:“你们有什么事情?是来找我的?”然后又指了指小朋友,“还是来找她的?”
顾谦没有剧烈运动,十分端庄地走了过来,看清陆封手牵着的小女孩,有点吃惊:这不是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小姑娘吗?
比起戴明环,傅镜还是跟顾谦更亲近一些,挣脱了小姨的手,颠颠地跑过去牵顾谦。
陆封:“……”
“我们是来找你的。”戴明环开门见山。
陆封倒也不显得吃惊,毕竟他身边这个年轻男人一见面就说要找陆封,要是他们现在说要找的是傅镜,那才显得更不正常。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没见过面吧?”陆封又插起了兜,眯了眯眼睛。
“没有。”戴明环回答得直接,“我们此次来,有问题想要请教。”
陆封对戴明环的话没有显得很惊奇,也对千里迢迢来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