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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候摇头:“没有。”
室内一时静谧,只有角落的火盆发出毕波爆裂声。
温水渐渐变凉,永乐候自水中起身,某处已经重新温顺,身姿挺拔的侯爷转身看向目光凶狠的襄王爷,嘴角讥笑:“王爷何必执着,这天下终究姓楚。”
楚离点头,说出的话却带着点王八之气:“这天下姓楚不假,可那楚也该是我楚离的楚。”
永乐候摇头无奈:“王爷还是回漠北吧。自由自在总比困笼之鸟幸福许多。”
“囚鸟也懂择良木而栖的道理。”
小侯爷仍是笑,笑的风轻云淡与己无关:“王爷需知,世间万物诡艳则妖的道理。良木难保不是陷阱。”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跑,嘤嘤~~~~~~~~~~~~
☆、单方面的动情叫发~~春
不欢而散。
永乐候一夜好眠,翌日却没等到那道已经确定的圣旨。楚离站在院中平静的望着他:“我去宫里面过圣了。”
永乐候并不如何在意,早先他便说过自有方法解决眼前难处,如今看来确实解决了。他看着外头裹挟着黄沙的风,春日惫懒:“王爷与圣上做了什么交易呢?”
“此事倒是不方便说与侯爷。不过,本王怕是要继续叨扰侯爷了。”楚离难得打起官腔,只是一本正经的语气让人发笑。
永乐候眯眼看他,嘴角也勾起笑来:“哪里哪里。王爷客气。您能来小侯府中暂居是小侯的荣幸。”
永乐候已经起身,两人遥望倒真像是君子之仪,若是没有严重的试探打量与冷漠大约会好些。
本就热闹的永乐侯府因为襄王爷的到来更加热闹非凡。
永乐候坐在后院看着窗外那棵海棠上红艳的花朵,恍惚中又到进宫的日子,侯爷低声问脚边的人:“前头院子里热闹几天了?”
地北瞪着眼睛看了他很久,张了张嘴,声音轻微如同夜风轻吹:“十五。”
半个月,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永乐候换了官袍,正欲进宫,就看见管家挪着肥胖的身子跑过来,脸上是难得一见的轻松:“爷!宫里来话了!今日不用爷进宫了!”
永乐候皱眉,这是多少年的习惯,今天怎么变了?
“宫里来的人怎么说?”
管家还是欣喜的,凑上前低声说道:“说是宫里新晋了一位贵人,圣上与那人夜夜笙歌,龙颜大悦。”
小侯爷这才算松了口气,又重新换了衣服,许是心情好,还去前院走了一遭。
日落西下,前院嫣然成了襄王爷的大本营,拉拢朝臣与人饮酒吟诗唱曲念赋,外场交际乐不思蜀。
永乐候迈着方步跨过门槛,只听见里面有人高声朗笑,然后有人低呼一声,目光转到自己身上,而中央站着的那人举着酒杯贴近唇边,见他进门微不可查的朝他送了一下才一饮而尽。
“侯爷!”
“侯爷!”
永乐候与人一一作揖问候,到落座已过了一刻,大厅中所坐之人大多是新起之秀,此时还留下来大约是为了替上头的人当块试金石。
永乐候高风亮节的坐在一侧,与楚离施了礼便坐在一边言笑晏晏的喝茶吃点心,偶尔有人将话题引到他身上便说一句,四两拨千斤的转移话题。
直到夜宴开始,说是夜宴,不过是几个人一起吃饭喝酒,完了被各自的仆人扶回去。
永乐候就没少喝,脑子已经有些不清醒,但面上仍冷静清醒的很,旁边微红了脸颊的楚离倒是明显喝醉了的样子。
小侯爷站起身来要走,却被那人捉住手。
楚离眯着眼睛看他,其实他很清醒,但是如今美人当前,又有美酒作兴,若是不做些什么岂不对不起这花前月下。
小侯爷推搡了两下有些好笑,但是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又觉得为何要委屈自己,两人跌跌撞撞一路回了房,窗扉闭合,掩住外头月色下泛着暗光的木棠。小侯爷衣衫半露,压抑着越来越粗重的呼吸,良久才低声说了句:“轻点。”
世人有言,有一有二则有三。
暑气蒸蒸日上,人也惫懒,小侯爷坐在荷花池边泡脚,半个身子站在水里的人正挤在他两腿~间仰着头啃噬他的颈子,声音啧啧,当真是一片水色淫~靡。
小侯爷仰着细白颈子要躲,被那人一路追逐着握住了手指。
十指交缠,香~肩半露。
前几日圣上大怒,小侯爷休养了两个月的后背又一次皮开肉绽,这会儿虽然不再流血,但还是一跳一跳的抽疼,楚离自荐说有止疼的法子,却不想是这种。
那人唇~舌一路向下,小侯爷越发昏昏欲睡,脚在冰凉池水中晃动了一下,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那人头顶发旋,突然说了句:“不能放弃吗?就当是为了我?”
水声乍停,那人埋首在他胸前,齿间叼着一侧茱萸。
小侯爷一动未动,那人微微启唇,撤开身子仰头看他,眸间风雪冰冷带着怒气:“那你能不能不忠于他,就当是为了我?”
小侯爷摇头,自嘲一笑:“是我强人所难了。”
沉默。
大约是受不了这种气氛,楚离自水中~出来,撑手坐在小侯爷身侧,认真的洗去脚上的淤泥。再抬头已是目光灼灼认真到严肃的样子:“做吧。”
小侯爷自甸甸荷田中扭过头来,又起头去看自己某处的鼓~胀,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荷花池边的青石板有些铬人,后背的伤口被挤压出轻微的疼,也许还混杂着血迹,小侯爷仰头看着夏季湛蓝到无一丝云的天空,抬起手盖住了眼。
不要想,不要想。不想就不会受伤。
楚离仍是积极的寻找朝中支持他的大臣,秦将军本是忠心耿耿的大将,而且忠的是他的父亲,自从这人站到他的队伍里,京城中许多大臣便起了活络的心思。尤其在这人身上气势越发令人折服的情况下。
永乐候坐在榻上看那所谓的各地小姐递上来的情书,紫苏坐在旁边替他缝新的罗袜,见他嘴角含笑烧了信件,抿了抿唇问:“爷,你也找位小姐成家吧。”
见永乐候愣怔的看着她,紫苏有些着急:“奴婢知道您不喜,不喜欢那些小姐们,咱们永乐候府的血脉也不用爷您传承,可是您就当是为了自己,奴婢希望您能快活点。”
永乐候笑开,手掌揉在她的发顶:“傻紫苏。爷我现在纠纷快活呀。自由自在的快活。”
紫苏还想说什么,却见小侯爷眼中狡黠:“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公子爷了?要不本侯替你去说说?”
紫苏一下红了脸,手里的罗袜一甩:“侯爷您怎么这般取笑紫苏!”
小侯爷仍不罢休:“脸红成这样子难不成真有?”
紫苏更加羞涩,红着脸跑了出去,正巧冲到天南怀里,小侯爷看到又是一阵大笑,天南一脸疑惑的进来:“爷?”
小侯爷笑着拍了拍胸膛:“啊?”
天南递上来一张字条:“地北已经赶过去了。爷要不要去看看?”
小侯爷攥着那张字条,良久苦涩一笑,看都未看便烧成了灰烬:“不用。人多口杂。让地北小心点,不要被人发现。”
天南点头,看到永乐候微颦的眉心,迟疑了一瞬还是说了出来:“朝中局势已定,旗鼓相当。”
小侯爷沉思,良久转过视线去看墙上挂着的黄马褂和那柄从未用过的尚方宝剑,口中喃喃:“旗鼓相当吗?”
天南点头,却见小侯爷嘴角缓慢而优雅的绽开一个微笑:“怎么会旗鼓相当呢?这场博弈最后只能有一个胜者啊。”
小侯爷在某个酷暑难当的日子里请命去宫中陪太后娘娘礼佛,盘着腿坐在佛堂抄了五遍经书,小侯爷腆着脸和太后娘娘撒娇:“太后娘娘,微臣近来日夜心绪不宁,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呢?”
若是往常太后定然会好好开解小侯爷,可今日保养得益不过半百的太后娘娘微笑着拍了拍小侯爷的后背,只说了一句:“你啊,是肝火需旺,回头哀家命人给你送副良药,保证你一晚上就好。”
小侯爷满腔襄王威胁论就这么被扼杀在摇篮里了,西天飞霞时,他被宫人领着要离开,路过御花园时,一个扭头就看到园子里站着一位弱柳扶风的美人,细瞧却又不是,只因那人身材高挑前后平平,一张脸也是带着男儿的英气,遥望身后跟的宫人,规格竟是宫中娘娘的仪仗。
永乐候好奇,问道:“那位大人在哪当值,为何本侯未见过?”
领路的公公笑的有些猥琐,掩唇神秘兮兮的说:“侯爷有所不知,那是前段时间番邦敬献的男美人,长得漂亮服侍的也好,圣上正宠着,皇后娘娘为这事发了好几次火,可皇上一意孤行······唉~”
公公叹了口气,偷偷瞧了眼眼前的人,心底暗笑皇帝有眼不识珠,明明这世间最珍贵的南珠在这,皇帝放在跟前这么久最后却挑了颗勉勉强强的蚌腹珠。
小侯爷多看了两眼,发现那人长得果然是貌比潘安,身姿不凡,又想到楚离,心底不禁感叹皇家基佬的基因真强大。
回去的轿中,小侯爷托着下巴思索,目前没办法通过太后娘娘搅局让圣上和楚离及时警醒,那只好再想个法子,既要保住圣上的皇位,又要保住楚离的小命,更重要的是他想活长点。
回府时那人不在,小侯爷莫名的有点生气,喝了两杯冷茶换了衣服正巧薛征来寻他,仍是红着脸抱拳,只是目光闪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薛将军,来寻本侯有何事?”小侯爷刚换上夏衫,腰上的腰带还未扣好,此时难免有些窘迫。
薛征却更加窘迫,目光更加闪躲整个身子紧绷着:“薛某有一个不情之请。”
他的表情太过严肃,导致小侯爷系好腰带,目光闪闪,直接脱口而出:“那便不要请了。天南,送客!”
薛征愣怔一瞬,才慌张向前一步喊住转身欲走的永乐候:“侯爷!”
小侯爷侧转身子,打量着他的衣衫与腰间佩饰已大致猜到这人所请为何,不禁皱眉冷声道:“薛征。你可记得你第一次求我时作了何保证?”
薛征一愣,整个人都僵硬~起来:“薛征记得。”
小侯爷看向他的目光深远起来,带了点自己都没发现的深远:“薛征。这条路难走。你若一直做壁上花大约不会遭遇如此境地,可你如今已经深陷泥沼,那你就要想明白。”
夏风习习,蚊虫低鸣,小侯爷眸中风雪低糜:“薛征。单方面的动情叫发~春。他给你身体上一刻欢愉,却要你拿半生荣华富贵甚至性命来换,你愿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有的章节名字我看到的是灰色的呢?奇怪?还以为自己最近对着电脑时间太久眼睛坏掉了呢。
☆、这良你是从也得从
薛征说:“下官愿意。”
于是小侯爷跟着那人又去了一趟西边的院子。
曾经如何高风亮节的花魁夙玉,此时依旧潇洒风流,半敞着衣襟看见永乐候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呦,这是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柔软的身段缠上来时,眼中水波含媚,指尖也沿着小侯爷的胸膛打转,“侯爷这次来找夙玉,是不是想人家了?还是听薛爷说了人家的销~魂滋味特地来验货的?”
小侯爷手中折扇施力,恰好打在他的指甲上,顿时痛得他皱眉松手,小侯爷也不废话:“薛征看上你了,要本侯帮你赎身,但有个条件。”
夙玉甩着手,突然瞪大眼睛不可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