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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家长啊?好替播主紧张!”
这位阿嬷,根据香子的介绍,宫玺推算她的年纪应该是五十多岁。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应该算得上是“长寿”了。
她长得比起现代的妈妈阿姨辈儿,也确实显老:皮肤枯黄,身上没肉,脸上的皱褶把五官都深陷了进去,头发如枯草一般披散。唯独她看着香子的眼神,很是亲切深沉。
“香子的母亲和外婆大概都是十五岁就生了娃,香子忒晚婚了!”
“他们没有结婚仪式~香子可能是在等宫玺!”
“楼上,我喜欢你的解释!”
“亲情是磨不灭的,尽管他们没有严谨的伦理,但天性中还是有这一面。”
“小香子,你来看我啦?”阿嬷放下手中的活计,把香子递过去的手夹握在掌心中,很是疼惜。“你好久没来啦?”
宫玺正被这简单却浓厚的亲情打动,发现香子看了自己一眼,疑似害羞了……什么情况?
“阿嬷,我跟他一起过了,所以……我带他见您来了。”香子的语气满满都是温柔,就是一个对着老人撒娇的孩子,只是话中的内容……挺让人难为情的!
“噗!坦诚的香子!”
“我有媳妇了,所以没时间看你啦阿嬷!”
“等下!这位阿嬷也能接受外孙找个男人?”
“大概……他们不是很亲密?”
“估计其中有什么变故,导致他们的联系是松散的。”
“这……”老人家愣了愣,看向宫玺,疑惑着:“你不是咱这儿的人吧?我没见过你。”宫玺紧张地点头。
阿嬷一手托着住香子的掌心,一手捂着他的腕,带着担忧和小心问道:“你们都是一个样儿,生不了娃,也行?”香子还是那么乖顺地看着她,丝毫没有犹豫地点头。
“……也好,也好。你们好好过,比啥都强。”阿嬷的眼眶不知何时湿润了,声音也带着哽咽。“家里那个,不知道生了谁家的,又有啥活头?”
说此时,一个女人进了门,脸上带着匆忙与惊慌。待看清屋里有人,才站定稳住情绪。
“你……又去扔孩子啦?”阿嬷睁大了深陷的眼睛,有愤恨,也有绝望。“那是你生下来的啊!你就能舍得?你去给我找回来!”老人的嗓音仿佛拉破的风箱,显然是心痛极了。
宫玺脸上满是震惊,被老人默许的喜悦还没生成就被这劲爆消息拍飞了。
“我好像想起来之前有那么一回事……”
“就是这个女人吗?”
“所以,遗弃犯是香子的亲戚?”
“那小孩也是香子的亲戚了!”
“天呐!”
香子猛地直起身,瞪着女人道:“你怎么狠得下心!他还那么小!你没吃的可以找我!怎么就非要扔了他!”
女人嗫嚅了一阵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大概也没有铁打的心肠。泪水顺着她颊骨明显的脸庞滑落。
“我养不了他!我自己都快饿死了!还有阿嬷,我们都没吃的了!我看着他,就会变成恶鬼,我不想!我不想!”女人像是疯了一样,晃动着枯糟糟的长发。
她看清来人,像是着了魔一般,语气一变:“你们有吃的,对吧?你们能养他,对吧?你去捡他,你去捡他!你不捡,他就死了……死了好,死了就不用遭罪了!”
看着女人虚脱地瘫在地上,两人沉默,心中犹如惊涛骇浪,又像被千斤巨石压顶。
喘不过来气儿,就是这样。
她也叫老人“阿嬷”,那么和香子应当是表兄妹或表姐弟,小孩论辈分该叫香子“舅舅”。
“无奈?绝望?怎么会这样呢?”
“她没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她想养这个孩子都没有能力。”
“费食儿在生存能力上比她强很多啊!”
“这是谁逼谁呢……”
“人和人之间是没法比较的,有的人越过越好,有的人就活不下去。”
“孩子总是无辜的,没人关心他怎么样了吗?”
孩子!宫玺觉得自己蹲不住了,他很担心那个孩子的情况。香子抓起他的手,也是同样的心情,他们要去找孩子!
门口一道小小的影子,蓬乱着头发小小的脑袋,缓缓露出半个身子,趴在门边上。
两人一惊,急忙赶过去打量,那就是个不到大人腿长的小男孩。
他的裤子、手掌上都是泥土,脸上还有刮伤,泪水划过的脸上是明显的泥沟,特别可怜。
宫玺抱起小家伙,搂进怀里。眼里充满恐惧的男孩无声地落着泪。
“我#¥(屏蔽词汇)!就冲这份求生的意志,他肯定有出息!”
“心疼死了,我都哭了!”
“哎呦,小家伙以后怎么办啊!”
“他肯定害怕妈妈了,看他的眼神!”
“哭吧,有怀抱的时候就可以尽情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嬷在不同方言有外婆和祖母的不同意思,也可以指上了年纪的妇女。文中没有特别的意思,就是个称呼。我们这分别叫姥姥、奶奶,就这样的。(づ ̄ 3 ̄)づ又周末了~
第26章 造纸术,艰难还原
他是半走半爬回来的; 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能做到这步,真是不容易。这不是一个小猫小狗; 你扔了它,它还记得回家的路; 可以夸它一句聪明,作为主人被指责几句。这是一个人啊!若是在现代遗弃婴孩会判罪的啊!
有时候小孩子反而还没有小动物生命力顽强; 他们从一点大长到十来岁; 会生无数场病,让父母为他们操心无数次。
他就凭着顽强的求生意志,找回了家。眼中的惧怕和苦楚真是令人看着就会疼惜。
宫玺心软了,哪怕他知道自己和香子并没有能力带大一个孩子,他还是提出要养他。那一刻,阿嬷、女人和香子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他; 但他们表达的意思并不相同。
“我不离开娘……”怀里的孩子出了声。
“你会说话了?”香子吃惊地看着他。
“这故事情节转变太快; 我有点适应无能!”
“他知道妈妈要抛弃他; 却没有求她,只是默默爬回来?”
“就算他娘那么狠心; 他还是不愿意离开她?”
“这娘俩是什么缘分……”
他们怀着沉痛心情回去; 香子又去送了很多吃的。宫玺不敢想象这里还会有多少悲剧发生; 他们的力量是那么微弱,如何才能让绝望远离人们的生活?
为了请求阿嬷编制竹匾出去,回来却添了沉重的心思。
突然什么也不想干,明明还有很多事儿要做。总觉得自己拼了命地追逐; 却还是被现实甩在后面,抛弃。无力感,第一次从宫玺身上散发出来。哪怕二十天前穿越到这儿时,他都没有这么茫然。
香子把两块石头搬了出来,在他跟前敲打起来。呯、呯、呯的撞击声中,他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香子知道宫玺心里不爽快,他见多听多了这样的惨事都还愤懑,更何况一向想法单纯心地善良的宫玺了。
在他来之前的地方,是不是没有那么多磨难和痛苦?
香子舍不得他,但留他在这里,只会委屈了他。
“其实这个时候,香子来搂一搂抱一抱就能安慰他了啊~”
“楼上,那是小受闹别扭的时候吧?播主这是忧患时势啊!”
“我觉得香子这样挺好,默默陪在身边比轻飘飘的话实在!”
“我光看着香子就会高兴……”
你们都在说什么啊……宫玺被弹幕的“胡言乱语”一打岔,丢的魂儿回来了一部分。
太阳温暖地照耀,香子背后像是笼罩着光环。他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精神倚靠啊!
而他望过来的眼神就像他的人一样,那么干净、清澈。他的笑容是那般阳光美好,如春风熨帖了宫玺的心。
在线人数108650,突破十万了啊……这在他穿越之前,是想也不敢想的数字!他现在也是人气主播了吗?
信号强度:32%!时间像是长了飞毛腿啊!他得振作起来,还有很多事儿想为香子做。
迎着太阳伸起一个懒腰,眼睛闭上,还能感觉得到香子的打量。他跨步上前,抱着香子的脑袋吻在额头,跑去做饭了。
扶着的圆石囫囵倒头栽了下去,香子抱着脚在那傻笑。宫玺回过头,咧着嘴进了屋。
“这孩子也是没救了……”
“讨厌!怎么还会有他们这样的人!纯得我老血都在翻涌!”
“我觉得我不适合看小清新~但他们要滚床单我也接受不了~”
“我#%(屏蔽词汇)~看片儿都没能让我乳齿鸡冻!”
“太好了,bobo令我和播主都很满足……”
木耳用水泡发,切忌时间过长,会产生毒素;熏肉隔水蒸熟,宫玺在盛着水架上火炉的盆里搁了碗,实现了这一做法。之后先炒肉,带点焦香之后放入木耳过过油,添水炖会儿,豆芽也可以下锅了!
“吃饭”是为了生存,也是为了享受。即便在宫玺看来,这菜肴算不得丰盛,还缺少提升风味的调味品,但懂得满足、适时珍惜的好心态让他和香子从食物中获得了能量。
蒸肉的甜美软嫩、木耳的清脆可口、豆芽的芬芳气味,组合成朴实经典热气腾腾的家常菜。初时离开吃惯了的白米饭,颇不适应,也渐渐喜欢了杂粮饭。动一动脑筋,换一换花样,饭食总会更诱人一些。
两人的筷子恰巧交叉在了一起。宫玺没好意思看对方一眼,便先行“撤离”,却迎来了香子送至嘴巴的一块肉。
宫玺在他的眼神里,轻轻咀嚼,脸颊慢慢红了起来,总觉得有点害羞啊……
“乖~张口!”
“暴击心脏啊!”
“投喂啊,好羡慕!”
“又来虐狗……”
“真是看不下去了!我要做午饭去了……”
饭后,晒的纸将近干透。许是经过了更久的泡沤,滩涂在草席上的树浆更厚,这次的成品有了一些样子。粗糙易碎,勉强可作手纸(使用的话有一定风险)。
宫玺并不满意,央请香子带他上山去收拾构树。他自然是答应了。
“构树是一种越砍越能长的野树。砍下它的树干,只取树皮中间白色的树脂部分,蒸煮一天后取出硬皮捶打,将纤维全留在了水里。泡沤之后用滤网均匀地将之从池子取出晾晒,就能做成高级的纸品。唉,我天天看着研究所后院的那几棵构树,真想动手,但又怕被立为反面典型,心里好苦……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淘汰呢?傣纸不只是纸,是艺术啊!艺术怎么能禁止开发呢……”
“这位大佬,受我一拜!请问是哪个研究所?”
“不能告诉你!我拒绝回复网友问题!”
“傣纸?好像听说过,最早是用来抄经的吧?据说纸质特别好,还很坚韧,能够保存五百年之久……”
“是云南那边的特产吧!”
“照这样说,那位教授的‘考古’目的也可以实现了……”
“西双版纳古老的造纸工艺,傣纸火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直到……不让造纸了!”
香子利落地三两下就砍断了手腕粗细的暗绿色树干,浑身散发着特爷们儿的荷尔蒙气息。宫玺一边从截断的顶端揭着树皮,一边打量充满力量美的香子,“愉快”地度过了下午时光。还有意外的收获就是树皮内芯坚韧,也可以当绳子使用。
没有恐怖的野兽吼叫,也暂时忘记烦恼和忧愁。香子看他忙得不亦乐乎,也稍稍放了心。
如果一直那么过下去,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