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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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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鹃依旧热烈欲燃,将花朵开的汹涌,风过处,花香满园。陆屿逃跑似的疾走几步,手背上青筋急跳,一拳捶在了身旁的树干上。
  乱红簌簌而落,他顺着树干滑坐在地上,用手遮住眼睛,泪水渗入指间,心里难受到了极点,竟猛然间呛出一口血来。
  尚骁一惊,想去扶他,在旁边发愣的谢玺却忽然冲上去,不顾身份地用一只手攥住陆屿的胳膊,扯着他吼道:“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他当年真的是被送进了这个地方?这些……是真的吗,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陆屿心中传来窒息般的疼痛,他反手揪住谢玺的衣领,将他用力扯到自己跟前,注视着对方冷冷说道:“对。这是你父母造下的孽,他们令我心痛,那么你即便无辜,也得担下一半!”
  谢玺浑身打了个哆嗦,猛地推开陆屿,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两步,突然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陆屿好像生了一场大病,脱力一样扶着树干,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唇边襟上,血迹斑斑。
  尚骁扶住他,低声道:“昨日之日不可留,殿下,即使过去再苦,白指挥使也已经熬过来了。殿下与其为此自苦,不如把握未来。”
  “如果没有体会过相同的痛苦,那么就不会知道,如何将这种痛苦治愈。”
  陆屿自语一般地说道:“我只是想,以后再安慰他的时候,能与他感同身受。”
  尚骁微怔,陆屿一言点过,仿佛无声轻叹了一下,道:“你去把彭大郜找过来。”
  在上一任暗卫所的掌令胡蓬过世之后,这里就由彭大郜接管,比起前任阴沉古怪的掌令者,彭大郜则是个略微发福的中年汉子,看起来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冲着陆屿行礼。
  陆屿没有心情多说,开门见山道:“彭掌令,有劳你带本王去一趟‘暗眼’。”
  彭大郜脸上的笑容顿住了。
  ‘暗眼’是晋国最隐秘的情报,也是暗卫所的一个组成部分,这股势力直接由皇上掌控,甚至陆屿能够说出这个名字,都足以令人震惊。
  因为里面掌握的情报,实在是太具体也太详细了。稍微有头有脸的家族当中发生过的事情,都能够在这之中占有一席之地。晋国历经几朝,‘暗眼’一直存在,唯独二十年前的那次叛乱当中,因为一场大火瘫痪了数月,但现在已经运作如常。
  陆屿如同下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命令,彭大郜却万万不敢带他进去,他心中想着如何才能不得罪人的推脱掉此事,支支吾吾地说道:“殿下,这、这……”
  陆屿将一枚金色的令牌拿出来,扔进他的怀里。
  彭大郜捧到眼前一看,直接就跪了下去——他没想到,皇上居然已经暗中将这枚代表着最高皇权的令牌给了他的爱子。
  陆屿倒不怕彭大郜泄密,到了他们这位置,谁继任君王,他们就效忠于谁,无须站队,因此嘴巴都紧的很。他只是道:“平身吧。”
  彭大郜领着陆屿进入了暗眼,这个装满了核心机密的地方设立在一个简陋的小石屋当中,里面一排排的柜子环绕四墙排列着,柜门上贴着官位和姓氏。
  陆屿找到了“永定侯府 谢氏”,拉开柜门,在里面一阵翻找。
  他心中只是隐约有种不大对劲的感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看什么,或许是想了解一下白亦陵小时候的事,也或许是心里面奇怪,觉得谢泰飞和傅敏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太不正常了。


第62章 怨报
  这当中的事情; 白亦陵自己这个当事人或许先入为主; 早已习惯; 不会仔细去思考原因; 而其他人就算是存疑; 一来事不关己; 二来无凭无据,也找不到什么破绽。
  陆屿匆匆翻着手上的东西,永定侯府的记录大多数都跟白亦陵没有关系; 而白亦陵出生那一年,又恰好赶上兵变,最关键的几个月是空白的,因此并没有线索。
  他正有些烦躁,一沓药方却忽然跳入了视线当中。
  陆屿的手指一顿; 神情变得认真了一些。
  他记得以前曾经听说过,永定侯不肯他娶,傅敏子嗣艰难,现在看着这些药方; 发现确实如此; 他手里厚厚的一摞; 都是傅敏曾经为了能够生下孩子服用的药物,陆屿随便看了几页; 就觉得里面的记载当中; 简直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但是再往后翻一翻; 他却发现后面的部分药方又比较正常起来; 当然只是相对而言,实际上的种类也仍旧不少。看看时间,前面那些药是生白亦陵之前服用的,后面那些则是生谢玺谢樊之前服用的。
  陆屿不大通晓药理,看不出来药方有什么不妥当,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要吃掉这么多玩意,肯定会非常痛苦。
  难道傅敏觉得自己遭了大罪,所以不喜欢白亦陵?
  他在心里摇了摇头,觉得还是有些说不通,于是将药方收进了袖子里,重新关好橱门,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彭大郜没有察觉任何不对,还暗暗松了口气,恭敬地将他送走了。
  尚骁伺候陆屿上了马车,犹豫着问道:“殿下,那谢二公子……?”
  陆屿慢慢闭上眼睛,道:“随他去吧。”
  谢玺独自回到了永定侯府,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永远也不用再走进这座府第,昔日的温馨与笑语好像全部都变了模样。就好像有人非常喜欢一道美食,吃了十几年,才知道做出那道美食的食材变质腐烂,肮脏不堪——这个结果,或许还不如让他直接被毒死的好。
  此刻谢玺的心情除了恶心,还有遭到欺骗的愤怒悲凉——然而这一切他早晚都要面对,正像陆屿所说的那样,他父母做出的事情,就是他身上的烙印。
  白亦陵经历了那么多,谢玺觉得,他自己没有资格再闭目塞听,回避真相。这件事如果不找父母说个清楚,他这辈子都不会心里安生了。
  这个时候,谢樊已经在押送的路上,辛氏也已经狼狈不堪地带人离开,眼见祠堂的门被人重重推开,傅敏的眼泪顿时落下,抱住了谢泰飞的胳膊:“夫君!”
  谢泰飞冷着脸一把推开了她,傅敏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整个人都摔在地上,绾发的簪子一下子就被甩落下来,头发散开,看起来说不出的狼狈。
  她索性就这样楚楚可怜地侧跪在地上,垂泪道:“你以前连重话都没有跟我多说过一句,现在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居然动手?你到底是怎么了!”
  出乎傅敏意料,谢泰飞非但没有紧张地冲上来扶她,反倒就袖手站在那里,冷眼瞧着她垂泪的样子。
  被这样的眼神打量着,任谁也很难哭出来了,傅敏逐渐停止了哭声,竟然头一次在丈夫面前感到了不知所措。
  谢泰飞这才淡淡地说道:“不哭了,那你真的就打算这样坐在地上不起来吗?我应该没有打断你的双腿。”
  他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自己心里有数,不过是轻轻甩了一下而已,就算真的站不稳坐在了地上,站起来就是了,何至于做出这样一幅可怜模样?
  更令谢泰飞心惊的是,在共同生活的二十几年当中,他经常被这种作态所蒙蔽,因为他打心眼里认为妻子是个柔弱善良的女人,也就对她格外呵护备至。直到现在,拨开障眼迷雾,从另外一个角度再去看待傅敏,他只能感觉到虚伪和可怕。
  有的时候,某种感觉崩塌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谢泰飞的话十分刻薄,傅敏尴尬地坐在地上,继续维持这个姿势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她绝望而且不敢置信:“竟然连你也如此待我?”
  谢泰飞拎着她的胳膊把她拽起来,怒喝道:“不要再惺惺作态了!站在这,我问你,为什么要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去算计你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要跑到我这里来装无辜?你们傅家不是厉害吗?既然你有了傅大司马做靠山,又何必在乎我的感受!”
  他松开傅敏,脸上露出嫌恶之色:“你真可怕!”
  傅敏一下子被这句话给打击懵了,她浑身发凉,觉得谢泰飞才真是冷酷的让人恐惧——一个男人变心,怎么能这么快?
  就在夫妻双方绝望对峙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下人们喊着“二公子”的行礼声,谢玺的声音却非常低沉,听不大清,依稀是说了句“起来吧”。
  这一点的动静使得傅敏的思维重新开始运作,她猛地将身边的一套茶具扫到地上,发疯一样地厉声道:“谢泰飞,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我可怕,我这么可怕是为了干什么?是为了救儿子!那不光是我生的,他还行你的姓,也是你儿子!你当爹的不管孩子的死活,我拼尽全力救他又要被你这样责怪,你何其自私!”
  她指着谢泰飞,质问道:“是不是觉得你娶了我,又这么多年没纳妾就是对我好了?呸!因为你不纳妾,我被你娘逼着像猪狗一样生孩子,好不容易生下来了,又被嫌弃教的不好……你还是人吗?”
  她说到这里,简直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第一委屈第一可怜的人:“你觉得我手段卑鄙,哼,假如我用到其他人的身上,你肯定不会这样说。你是怕我连累你的大儿子,不,应该说,你根本就是害怕白亦陵,咱们全家都要仰他鼻息生活,你害怕得罪他!”
  谢泰飞怒道:“你把嘴闭上!”
  傅敏冷笑,深埋在胸腔之中多年的怨气全部发泄了出来,愈发口不择言:“怎么不爱听了?你怪我把孩子惯坏了,但是这一个不是教的挺好?有出息,有能力,脸蛋长得更漂亮,皇上王爷全都赏识有加……啊,不对,但他忤逆不孝……”
  谢玺再也听不下去了,用力推开房门进屋,打断了父母的争吵。
  谢泰飞不悦地看了他一眼,终究没说什么,忍着气道:“你回房去吧,我和你娘有事要说。”
  傅敏一顿,也硬生生把自己高亢的声调降下来:“这么晚了,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让厨房给你熬碗汤喝,喝完了快点歇息。”
  谢玺的脚钉在地上,一步也挪不动,嗓子更是噎的厉害。
  现在谢樊走了,谢玺更是傅敏唯一的希望,她见儿子神色有异,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玺儿?”
  “我大哥到底为什么会被送出侯府?”
  谢玺忽然硬邦邦地抛出来了一句话。
  因为他的话来的太突然也太出其不意,谢泰飞和傅敏同时怔了一下,竟然都没反应过来谢玺口中的“大哥”是谁,因为谢玺从来没有这样叫过白亦陵。
  傅敏的反应要更快一些,顿了顿,她开口说道:“遐儿……他天资好,适合练武,我们想送他出去磨炼一下……”
  谢玺吼道:“那试毒是怎么回事?换药是怎么回事?暗卫所又是怎么回事!”
  这番话说出来,他的眼眶也红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音颤抖地说:“我全都知道了,你们还想骗我,你们真的很恶心!”
  谢泰飞道:“你听信了谁的挑拨……”
  谢玺打断他:“我亲眼看见的,我亲耳听你们两个提起来的!”
  谢泰飞顿时失声,傅敏一下子捂住了嘴,绝望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就像是一只绞紧她心脏的大手,几乎让她窒息。
  谢玺道:“你们……你们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来?当时他才三岁——三岁啊!在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身上试毒,还是亲生骨肉,怎么能下得了手?试过之后,还要把他送去那种地方!娘,你成天假惺惺地说疼爱我,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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