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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没有和我说这些，一开始是因为什么？”沈文清冷着脸问。
瞿睿齐摸着他脸上的嫩肉说：“若是我一开始就和你说我叫瞿睿齐，你是否会如如今这般待我？”
“怎么待？”沈文清问。
瞿睿齐说：“如现在这样，不管我是谁，看到的只是我。会因为我的动作感到窘迫，会因为我得寸进尺而打我，会因为我口无遮拦而生气。会对我白眼，对我生气，对我笑，就像现在这样，瞪着我，对于我来说，这样的你才是活的。”
沈文清拍开他的手：“说到底，你就是怕我攀附你皇子的身份，这些只是你的试探吗？我过关了是吗？”
拉过沈文清的手，让他被迫离自己更近，彼此呼吸缠绵，瞿睿齐问：“你会吗？你会因为我皇子的身份而爱慕我？”
沈文清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不会，他也不屑。
瞿睿齐轻笑：“你不会不是吗？如若只是亮个身份就能得到你的心，我又何必做的那般累。我知道皇子的身份不但不能拉近你我的关系，甚至会因为这个让你远离我，你让我一开始就坦白？我怎么敢？”瞿睿齐声音里都是委屈。
沈文清心一软说：“那也不是一定的，如若喜欢一个人，自然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改变。你是皇子，尊贵的殿下，原也不用做的这般……”
“卑微？”瞿睿齐问，他挑起沈文清的下巴，第一次在沈文清清醒的情况下，含住了他的唇。如瞿睿齐知道的那般，他的唇柔软甜蜜，一旦开了头，不靠着强大的自制力，很难离开。
所幸，瞿睿齐偷吻已经练就了这项本事，在沈文清动怒前，他抽身离开。他低笑，声音暗哑：“知道了吗？在所谓的爱情面前，每个人都是卑微的，我先动的心，自然是我拼命去追上你。我若是等着你来，你觉得，你会吗？因为我长的好？有钱？是县太爷？”
沈文清甚至来不及斥责他的无礼，在他又一个问题下，面无表情地说：“只一项，你是男的，我便不能对你有这种心思。”
“你看，我所有的一切，都及不上的我的性别。所以，我不得不慢慢来。”瞿睿齐说。
“你总是有理，毕竟你是皇子，隐瞒身份我是理解得。说回如今，北疆的战事，那边那般危险，我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随你去送死吗？”
瞿睿齐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抵着他的额头，低笑：“文清，我吻你了。”
“？”
“而你却不在意，你更关心随我走的问题。所以，在你心里，你是接受我了，是吗？”
沈文清这才一惊，有些羞愤地擦擦嘴巴：“都是男人……”
“被吻了才会更生气吧？你潜意识没去在意，是心里认同我的。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文清。”打断沈文清的自辩，瞿睿齐又轻啄了一口那粉嫩的唇，然后低低地笑。
“还没完没了的是不是？”沈文清推他。
却被他包裹住双手，听瞿睿齐说：“我倒是想没完没了，继续后面的，我现在也没那胆。在我面前，你总是比我重要的。我想带你去北疆，不会让你出事，你的命比我重要，我怎么会让你出事。只是……”若是我真在北疆战死，我也不愿将你一人留在这里，无论我是活是死，都不愿意。没有我的日子里，你会有新的生活，认识新的人，有新的家庭，那样，我便是在奈何桥那里等你，会等来独身寻我的你吗？
“可是，我……也不能丢下这里的一切随你去。”沈文清抽了抽手，发现抽不回来，才抽着嘴角发现，虽然都是男人，但是瞿睿齐和自己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
瞿睿齐问：“为什么不行？君玉或是君和吗？有肖府在，她们依旧可以如你在一般生活。我们这一去，也不是长久，过几年就回来。你到……在这里，真的甘心这一辈子就呆在这个县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日衙门家里两点一线，如此一辈子吗？你想去看看吗？这一路的风光，和那残酷的战场。
“哪怕只是去见识，作为日后的谈资也好，感受一下那战场上的气势也好，你愿意……随我去吗？”
沈文清看他，然后为难地说：“你让我想想吧！”
“好，我后天就出发，我等你。”即便你不同意，我也会带你去，对不起。
沈文清回去的时候，原本以为和家里会有一场长达至少两个时辰的商谈，但是其实仅仅只有几柱香的时间。
沈君和先回答的，她是这么说的：“哥哥，原本我也要说的。你去不去，我都准备随师父去的。”
你才几岁，你去了顶什么用？沈文清张口结舌。
沈君和继续说：“我虽然年纪小，但是就算是一点小忙我也不在乎，大瞿二皇子十一岁就带兵上战场，我不说做个大将军，便是做个打杂的小兵还是可以的。主要是，我学了一年，肯定是要跟着师傅的，去了那边，对于我习武也是有好处，起码虽然只是去涨见识，也许能让我看透一些事情。师傅是这么说的。”
你师傅说的？这就让我不得不怀疑姚齐……瞿睿齐那混蛋有没有插一手了。
沈君玉想法也简单：“虽然我本来是不同意你们去的，毕竟去那边颇为危险，但是你们也不是上战场。有事也是第一批转移走的，倒也不一定那般危险。主要是，我看的出来，你们都想去。而我没有那个想法，哥哥也不用担心，你走后，我就借住到肖伯父肖伯母那里去。这样，你也无后顾之忧。”
沈文清：“……”没有人劝他不要去，他连想找个借口都没有。
因为沈君玉都想的开，沈文清便在第二日找去了肖府，想把沈君玉托付给他。结果，肖父肖母利落的应下，但也将肖玉若托付给了沈文清，原来是因为北疆战事吃紧，肖玉若心里放心不下宋长志，这几个月来日渐消瘦，肖父肖母看着女儿这般，这几日本就想着怎么打探宋长志的消息。
肖玉若的主意大，竟然在一天晚上想偷偷一人溜去北疆找宋长志。肖府和宋府的都认为，与其让她偷跑，不如找个队伍带她去见见。
所以，沈文清再去找瞿睿齐的时候，发现，已经不是自己去不去了，妹妹要去，他不得不去。加上，他已经答应肖府护送肖玉若去北疆，这趟北疆之行，他反而非去不可了。
瞿睿齐第二日就要走了，今日将县里的大小管事都招来，便是简单的交接。走前，他将所有的权利都下放到了县丞手里，只说县令暂时还没安排下来，他可代其行事。
沈文清去时，瞿睿齐还未回后院。张公公接待的他，他笑着问沈文清：“沈公子是答应去了吗？”
沈文清想到张公公应该也是知道的，也没隐瞒说：“是的，但是我妹妹和肖府的小姐都想一起去，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连累到大人……殿下的行程。”
“沈公子想太多了，这一路还要带领五万南疆兵去汇合，行程本也不会快的。”
沈文清吃惊：“五万的南疆士兵吗？”
“是的，他们已经在前头出发了，我们赶两天的路就能追上他们，到时便是一起去北疆，这一路也快不了的。”张公公笑着说，显然对于北疆如今的状况并不担心。
沈文清不可思议地问：“若是这样，要是去北疆晚了怎么办？”
张公公笑呵呵地说：“这天下又不是殿下作没的，如今却要殿下去收拾，能赶上自然好。赶不上……那殿下能护住南边，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皇族向来都有很高的护国责任感，对于张公公的说法，沈文清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沈公子不用感到为难，殿下自然也不会见死不救。否则，这次北疆之行殿下便不会答应，只是尽人事听天命，殿下也不是万能。但对于老奴来说，老奴是一路看着殿下过来，所以，比起殿下来，老奴是不愿殿下去北疆的。”张公公说。
沈文清却不太赞同：“唇亡齿寒，若是北边失守，南边焉能守住？到时北边一旦被破，北疆铁骑一路进攻过来，便是南疆的士兵也不一定守住。”
张公公笑了两声说：“北边真被破了，南边也不会看着他们一路打进来的。到那时，自然是新的局面，不过，这些都是在北边被破的情况。殿下既然准备出战，想来还是能够挽回一些局面的。”
沈文清不是很懂，他想了很久才奇怪地说：“按张管家的意思，这个天下的南半边……岂不是都在……都在殿下的手里？”
张公公笑而不语。
第59章 第 59 章
他这样一笑，沈文清更加呆了，这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天下真的有一半是在那大皇子的手里？
张公公只让人上了点心，给沈文清上了花茶，因为知道他不喝茶，所以后院便常备着甘甜的花茶，也是上上等的贡品，算是专门为沈文清准备的。
等张公公退下去，沈文清呼出一口气，这事……好像不了解好些，于是他非常粗心的当作没听到这些，非常大神经的吃着他的点心。
这一等，便等到了中午，沈文清想着今天大概是见不到瞿睿齐，便准备走。
刚走到门口，瞿睿齐便转了进来，看到沈文清并不奇怪，只是说：“这都午时了，留下吃饭吧！”
沈文清也想说事情，便点头同意了，午饭依旧送的荤多素少。后院的厨房都已经知道看人下菜了，只要沈公子有来的日子，荤都往多了做。
吃过饭，瞿睿齐带他去卧室，那里已经放了炭盆，里头暖呼呼的。
“你今日过来，是想好是否去了吗？”
沈文清点头：“嗯，我妹妹君和和肖府小姐，肖玉若也想跟着队伍走，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没有什么不可以。”瞿睿齐笑，这事便这么定下来了。
“我衙门的职位……”
“你无需担心，一切都会安排妥当的。”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瞿睿齐便去了沈文清的家里，因为事先说好了，沈文清一切准备就绪。沈文清走后，沈君玉要搬去肖府住，丁施也来给沈君玉帮忙。
从清源县出发的时候，队伍只有几辆马车，后面跟着上百人的队伍。沈文清和瞿睿齐依旧在一辆马车上，沈君和和肖玉若给安排了一辆马车。
从清源县出来的路，沈文清不是没见过，所以并没有多好奇，天气冷，不像热的时候车里闷。关上车门，有一个小炭盆，还有汤婆子，马车也平稳，宽敞，甚至有棉被子，便是躺下睡一觉也不挤。这几天也便不难熬，只是，沈文清虽然不晕马车，坐的时间长了，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所以，每两天时间，瞿睿齐便会带着沈文清骑马放松一下，这么耽误一下，他们在第五天才终于和大部队汇合了。
那是沈文清第一次看见那样浩浩荡荡的队伍，前不见头后不见尾，整个队伍安静的前行。
不是人多，是一种沈文清无法理解的煞气，这就是杀过人的兵吧！便是远远见着这贯甲提兵，都让人胆颤。
“怎么样？”瞿睿齐低头看他，问。
沈文清愣愣地说：“强。”
瞿睿齐抱紧他的腰说：“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
瞿睿齐夹了下马肚，马便一路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带队的人也骑着马，看见瞿睿齐的时候，兴奋地喊：“将军！！！”
瞿睿齐抬手，那些人便安静了下来，瞿睿齐面无表情地说：“废话不多说了，传话下去，今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