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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贪玩,又得右相纵容,常年不理政事,面对这样的事情也是无从下手,好在张青裴自己请罪也免得陆渊为此头疼了,正当陆渊高高兴兴准备为此事下定论的时候,就听见武将行列中传出一声年轻的声音。
“怎么?儿子犯了罪,做老子的一点责任都没有?”
发声的正是左将军,在这样严肃地朝堂之上,连右相都要装装文雅严谨的样子,倒是左将军站得笔直,语气里全是一股子粗俗。
右相自然不会放过这样搅浑水的机会,他厉声道:“左将军身为朝廷命官,言语粗俗,实在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啊!”
说完他还特意去看了一眼陆渊的表情,反正在他眼里,陆渊也是一个十分好糊弄的人,左沐言一心为皇帝着想,他偏偏就要挑拨了这两人的关系。
这会儿的陆渊皱着眉头,看着左沐言眼神凝重,右相在心地想这下子看左沐言还怎么一心为家国着想。
当然了,左沐言能在这个朝廷里占有一席之地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他立刻反击,道:“臣是个武将,从小在军营和战场上呆惯了,难免举止粗俗,若是惹得陛下不喜,臣定当会改,只是此时的重点还是在张大人身上吧!”
这一席话下来,既没有打了右相的脸,也承诺会改正,还把话题引到被人一时忽略的张青裴身上,可谓是把手里的棋子落在了一个好地方。
皇帝此时也回过神来,把目光投在张青裴身上,虽说陆渊在朝堂上说不上什么关键的话,但在这种双方对峙的时候,他的身份也占着万分重要的地位,只要他开口了,那便没有什么回转的余地了。陆渊这么些年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答应得事情都会坚持办到,这也是右相这么放心陆渊的原因之一,毕竟陆渊答应他的事情都办到了。
张青裴清晰地感受着高位上陆渊的眼神,还有右相毫无波动的眼神,他这时真的是不出血不能罢休了:“子不教父之过,臣教子不严,着实有罪,臣自愿罚俸三年。”
左沐言依旧不罢休:“张大人这罪罢官也不为过,您就这轻飘飘地罚些俸禄就没了,谁知道你府邸里有没有下面上供的银两好让你过得依旧如鱼得水。”
张青裴被一个小辈侮辱至此,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他自己又背着罪名,皇上和右相没一个站在他那边,也只好咬着牙把这口气给咽下去:“臣这些年来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然是没有贪污的,除罚俸外,臣自愿闭门思过半年,带全家为死去的无辜百姓吃斋祈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左沐言也就没有再咄咄逼人了,不过右相一行人离开的时候面色不是很好就是了。
张青裴的罚俸思过还只是开始,右相等人都没有意思到皇帝开始对他们下手了,只当是左沐言找着机会咬着他们不放,当然了右相一行人放松大意的后果就是为自己的苦果买单。
十日后,张青裴幺子于菜市口被斩首,围观的百姓丢了他一篮篮烂菜叶子,张家小公子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还是第一次遭逢这样的场景,可惜他没有下一次了。
接下来的几日,陆渊都常常来到无归山庄,来了就待在明月居与余生腻在一起,搂搂抱抱,现在余生已经毫无反应的接受着帝王宠爱了。
当然了,也不是每一次陆渊来的时候都是高高兴兴,带着胸有成竹的笑,这次来的时候就浑身湿透,面带怒气,气势汹汹地推开门进来。
余生那时席地坐在二楼临窗观雨,脚边还摆着一支精致的酒壶和酒杯,看来他兴致来的时候还时不时会抿上一口美酒。
余生被陆渊狼狈地样子惊到了,问他:“发生了什么?”
陆渊起先没有回答,带着一身雨水上前抱住了余生,搂得死紧:“右相打上了皇后注意,想把自己的嫡女推上去。”
其实在右相和太后的手底下待了十几年了,摸熟了他们的性子,陆渊已经很少为他们的事情而感到生气了,但这次被太后压着去立右相嫡女为后时,他还是忍不住在心底里怒了,一是他不愿被右相的势力包裹得更紧,二是没有人知道说起皇后之位时,陆渊想起了窝在他怀里的余生。
余生伸手拍了拍陆渊的后背:“你若不想娶她还得从长计议,此时着急也有什么用处,我去找人烧些热水,我们俩都该洗个澡换身衣裳先。”
说是这样说,但陆渊没有有放开余生,余生再接再厉:“听话,虽说现在天气没那么凉,但穿着一身湿衣服还是容易受凉。”
陆渊没有反应,依旧把脑袋埋在余生的肩上,余生也不强求,时不时地轻拍陆渊的背,企图让他冷静下来。
这一出其实还是有些荒谬的,立皇后一事余生在朝堂之上也说不上话,他若是真的着急解决应该去找左沐言才对,但是他却下意识地来了余生的地方。对余生来说,也有些意外,没想到陆渊如此的信任自己。
待陆渊稍稍平静了一下自己之后,这才放开余生,余生带着一身被沾染的水汽,出门吩咐小厮去烧两桶热水的功夫,一回头就见陆渊仰头灌酒,从白玉酒壶倾泄而出的清亮酒液因为陆渊的吞咽不及时而顺着下巴喉结往下流,一身湿衣贴着少年瘦削的身体,年轻而富又朝气,若是寻常人家的少年此时不过是初开情窦,换了陆渊却是如何让逃过右相安排的婚姻,实在是命运弄人。
“我这点好酒尽被你糟蹋完了。”
陆渊侧头去看,余生照旧温润地笑着,眉眼舒展地朝他走来,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也不能让他失了气度。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带着青竹的芳香,窗内的人提着酒壶,神色张扬地挑眉道:“我赔你便是。”
这一眼,便再没有忘记过。
第79章 不归山庄·六
陆渊虽然为了让人看起来十分的荒淫无度,但他确实没有在明月居里过夜,而余生这里也没有陆渊的换洗衣服,这就导致了陆渊除了身上那套湿透的衣袍外,还真没有衣服穿,这说出去能笑掉人的大牙,堂堂一国之君,还没套干净衣服好穿的。
余生从自己的衣服里翻了一件前两日管家送来的,还未穿过的衣服,搭在了客房的衣架上:“陛下也没留衣服在这儿,这些都是我的新衣裳,还没来得及穿,短是短些,还请陛下将就下。”
陆渊对衣服不置可否:“这是客房?”
余生环顾四周,只当陆渊看不上这里的摆设:“若陛下不喜欢,也可以睡我的卧房。”陆渊还没开始多想,就被打断了:“我住客房也是一样的。”
陆渊从上到下看了一圈余生:“右相明知朕垂涎你已久,好不容易在你这儿过次夜还老老实实地睡在客房,你说他信吗?”
余生当然不能回答“我觉着他信”这样的话,陆渊的问句在余生这儿都跟陈述句一个模样,他也只好顺着往下说:“那陛下今晚只好同我挤一挤了。”
这话听着陆渊舒心了不少,挥挥手让余生离开了,这边陆渊洗上了热水澡,那边的余生也在衣柜里翻出了一套干净衣服准备沐浴。
他靠在浴桶壁上,被热水包围着,心道这样的天气洗完澡后靠着窗户吃点在凉水里湃过的果子就再好不过了。
“吱呀~”卧房门被打开,余生只当是小厮前来询问要不要加点热水的事情,便在屏风后面吩咐道:“不过加热水了,你下去同厨房说一声准备些鲜果和点心就成。”
脚步声一顿,接着又响起,但却不像向着门外走去,而是向着屏风后沐浴的余生而来,到这时余生自然不会以为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厮,常年的警觉只能让他想起一些血腥的场面,比如有人想要他的命。
余生坐直了身体,睁大眼睛望着声音渐近的方向,一手不动声色地去摸藏在衣服里的匕首,随着声音越来越靠近,余生也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打算趁那人不备之时先下手为强。
“哒!哒!”出现在屏风后的竟是一双锦靴,还有白色的衣服下摆,余生立刻就认出来人是陆渊了,他送了一口气,把匕首随手丢在地上。
“陛下怎么过来了?”
“洗完澡闲的无事就来找你了。”
面对着样的回答,余生真不是该作何表示:“哪有人因为这个就趁着别人沐浴的时候闯进来的啊!”
陆渊好脾气道:“吓着你了是朕的不是,那给你擦背好了。”
余生连忙拒绝:“不必了。”
对于陆渊来说,这句话他根本当作没有听到,于是十分直接地就伸手去碰余生的后背,余生手疾眼快地抓住了陆渊的爪子,眼神锋利地盯着陆渊的脸,气氛在这一时间变得凝重。
陆渊倒是不在意地问:“是朕唐突余庄主了。”
而余生闻言也飞快地松开钳制陆渊的手,将自己死死地靠在浴桶壁上盯着陆渊:“没,没什么,我下手有些重了。”
陆渊:“朕竟是没有想到余庄主的身手如此不错。”
余生被这么说还有些不好意思:“过,过奖了,小时候跟师傅学了一点。”
余生大概是真的被陆渊的唐突行为给吓到了,一时说话都有些结巴,陆渊也就不逗他了,随便跟余生说了几句就离开了,不然一会儿水凉了余生还不好意思出来。余生虽是无归山庄的主人,但本性纯良,人也极为纯情,未经男女之事,不喜他人触碰,对于陆渊来说大概就是一种你只想捡到一枚铜钱,结果却见到一锭金元宝。
夜里,两人果然同床共枕,余生睡在里头,陆渊睡在外头,对两人来说都是长大成人后的第一次与他人一起睡觉,难免有些拘谨。对陆渊来说,还好,本来他对余生的心思就没有那么纯,但是对余生来说就很难熬了,他同陆渊睡在一个被窝里,被对方的气息所环绕着。
余生并不讨厌陆渊,但也说不出来是喜欢他还是什么其他的感情,陆渊作为一个胸怀天下有智有谋的君王,余生是很欣赏他的,但是并不意味这陆渊对他动手动脚也能被接受。余生一开始见到陆渊的时候,是半强迫地答应与陆渊的合作的,但就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占了不少便宜的。他那时没有一刻不在担忧自己的性命,担忧陆渊只是逢场作戏地利用他,但渐渐的,随着他同陆渊接触的越来越多,他发现陆渊的内心是认可他信任他的,余生也就放下心里的成见,把陆渊当作是一个命途多舛的友人,在担忧自己性命的同时也会担忧陆渊今后的安危。
这是余生在这里交的第一个朋友,他希望自己和友人都能好好地活下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接受陆渊随时随地地调戏。
余生翻了个身,想:现在先忍忍陆渊,等到他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了再同他细说这个事情,若是他还不肯悔改,自己就真的要发怒了。
刚刚余生翻身的动作陆渊自然听的清清楚楚,他伸出手去帮余生拢了拢被子,问:“睡不着?”
余生轻声说道:“没有,就是一直躺着有点不舒服,换个面儿睡。”
陆渊笑了:“朕还以为你睡不着,打算给你讲个故事听听,小时候,奶娘都是这么哄我睡觉的。”
余生的确睡不着:“索性现在也睡不着,不如陛下给我也讲讲?”
陆渊侧躺着,面对着余生的脸,熄灭了蜡烛之后房间很黑,陆渊看不清余生的脸,但这并不耽误他温柔地笑着给余生讲睡前故事:“在遥远的地方有一户人家,家中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