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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娘,我看有些不对啊,远子可跟这春哥儿走的近,工坊里边我就瞧过……”
“胡说什么!!人远子哪这么不规矩!你当心你这张大嘴,别给阿娘掉炼子!否则你回去种地,让你阿弟来顶你的位!”
“阿娘啊!阿弟能有我机灵么?作坊还是得我去才行!!”
英婶子与苗广正争执的时候,苗禾与杨大郎也在时隔多日后回了家。可才回了家,东西都还没下,苗禾就发现杨大郎能待的地方,也只有寝房的木床。
杨大郎伤的肋骨,虽是不好经常动弹,但也不能一直躺着。躺着容易生痰,生痰便会起炎症,咳嗽震动,对伤势不好。最好的姿势,便是半坐卧的方式。平时也不用为了吃东西,又躺又坐地挪动。
苗禾有些后悔竟没有事先想到,等安顿好杨大郎,车队也下完东西,便赶紧拿上银钱去了杨二婶家,向杨大郎做木工的堂弟杨大铜,定制一把躺椅。比手画脚地把自己想法说完,杨大铜知道是为大郎养伤用的,拍了胸脯保证今晚赶也会把工赶出来,明天就有椅子!就是这银钱不能收!
苗禾也没费时间争这个,接了杨二婶又塞过来的排骨,赶紧回了家。这时车队的人早回去了,没了陌生人,就见大白从屋后边先冒出一颗小脑袋,而后颠颠地往自己这头跑。一路咪咪叫的,像是以为自己被抛弃了。
苗禾也觉得抱歉。在医馆时杨大郎虽有拜托他二婶进院子给它添水添食,顺便给菜地浇水,但总归是丢下这小东西没顾上。苗禾赶紧把小猫捞起,用力撸了几把,“真对不住了,这几日让你饿肚子了,是不是瘦了,今晚给你煮些好吃的。”
好似小了一圈的大白在苗禾手心里滚了滚,像是同意了。可苗禾要把它放地上,却依旧不愿走。苗禾干脆就把小猫往襟口一塞。小猫好奇闻闻后,便乖乖待着。
直到苗禾进屋,“你干什么?”
杨大郎坐在床沿,正用迟缓的动作脱衣服,由于牵扯到胸部的缘故,表情有些痛苦。杨大郎一顿,“想擦澡。脏。”
也是,躺病床上的杨大郎被勒令不要太过动弹,擦身也只能擦一部份。整个人窝在医馆许多天,是很难受的。加上换衣不便,要不是天气还不太热,味道肯定都有些大。
苗禾快步过去,“我来。等我烧水。”
说完把大白放到杨大郎手中,转到后屋去起火烧水。
打水的时候,才发现水缸里的水已剩不多。这表示明日自己还得到溪边或村里开的井边打水。而平时这些活都是杨大郎不知不觉就完成的。苗禾甚至没有意识到。
苗禾擦擦额上的汗,不一会儿总算弄出一盆热水,再拿上巾子。到了寝房时杨大郎上身的短衣已经脱了,也不算赤…条条,他上身大部分都缠着布条固定伤势。
苗禾赶紧拧了巾子,从杨大郎的脸、脖子细细擦起,这动作医馆时他也常做,熟练了。接下来的肩膀,手臂,也细细擦了,直到上身完成,苗禾顿了顿,深吸口气说道,“站起身吧。”
杨大郎一个停顿后,说“不用。”
苗禾脸有些热,“要的。总不能都不……、以后日子还久。”
杨大郎沉默一会儿,最后还是让苗禾扶着起身。苗禾鼓起勇气伸向他裤带,心里头念着反正都是男的有什么好害羞他有我也有我现在就是个看护,满头汗地把杨大郎的裤子卸下。
杨大郎不能弯腰,所以接下来是苗禾蹲着身,给人完成擦洗的。期间眼睛都不知往哪里看,只觉得好大好沉,手下皮肤似乎热的发烫。
终于折腾完后,穿上干净衣物,坐回床沿,杨大郎看似舒服许多。苗禾也吐了口气,正转身要去给人煎药,手却被拉住。
苗禾回头,脸上还有些热,“怎么?”
“辛苦你。”
不知怎的,苗禾脸上更热,结巴丢下一句“不会”,落荒而逃。
逃到后屋的灶房,也没时间给苗禾胡思乱想,他还得煎药、做晚饭、喂人吃饭喝药、还有洗漱,等整个晚上忙完,他都累的睁不开眼了。
睡觉时,苗禾小心翼翼绕过杨大郎躺的床外侧,自己爬到里侧去睡。还好木床打的够大,不用担心睡到一半打到伤患。而一躺下,没过多久,苗禾的一只手就在黑暗中被另一只大手轻轻握上。
只不过,此时苗禾已透出微微的鼾声了。
第16章 收礼
隔日一早,苗禾给两人煮了一瓮青葱排骨蛋花粥。葱有发汗、祛痰、解热、抗菌等种种好处,又能有助消化,灶房里也有杨二婶帮他们捡的鸡蛋,整齐码在篮子里。材料简单好弄。
苗禾把昨天杨二婶给的排骨烫过后先炖着。期间去后院用息壤种了葱,另一头则是淘了家里剩下的大米,直接丢进汤里煮。回头拔了葱,把青葱全切成细丝,葱白则是切小段丢进去,再打上四个蛋花熬着,稍后,一瓮青葱排骨蛋花粥便成了。
葱的部分苗禾特意切的细,就希望人能把葱给全吃下。息壤种出的食物,该是能帮杨大郎更快恢复伤势。且这粥虽是胡乱煮的,闻着也真香,苗禾跟着杨大郎不知不觉也吃下许多,昨日的疲惫几乎都要被这碗粥给抚平。
吃过饭后,苗禾着手整理起梁家送来的东西。
梁家马车一路过来,许多人都看到了,要不是大伙儿都清楚这是杨大郎受重伤的赔礼,否则收到好东西,依村里惯例是得分送些给亲朋好友的。不过杨二婶与石茹青还曾特意来镇里探过病,就凭这点,情理上也得选一些东西过去。
苗禾于是逐一开了箱盒。杨大郎依旧被留在寝房里歇着。
清点之后,里头生鲜类的极少,恐是怕路上保存不好给坏了去。就只有一篮比较少见的水果,竟是南方来的荔枝、山竹与百香果。苗禾心中大喜,这些果实里都带的种子,日后用息壤种,想吃多少便就有了。
至于干货,当归八角这种食补类的药材有一盒,鱼干紫菜虾米等希罕海干货也有一箱。另外就是各种果干做的糕饼,再加上核桃糕枣糕之类,加工不多的年代,这些都是颇高级的零嘴了。
不过最得苗禾心的,是一袋大米、一袋白面与一桶胡麻油。那天上镇,他们被弄洒的东西里,就有这几项,对于平常人家,这部分着实送的实用又细心。此外还有一床新的棉被,几匹布,都不是昂贵的料子,可单单簇新这点,就足够令人喜欢。
也因为有大体积的品项在内,这份礼才看着颇为壮观。最后苗禾起出放最里边的一小木盒,他有些疑问地打开。而后脸色微凛,拿着小木盒进屋找杨大郎。
“你瞧瞧,”苗禾递给杨大郎,“是梁家送来的。”
杨大郎接过一开,小木盒里整齐码了二十两银子,若以梁家主母与小公子的性命来说,或许有些少,可银子底下,还压了三张地契。
杨大郎一肃,认了起来。他不会写,可常用字是认的出的。
“哪的地?会不会太贵重了啊?”苗禾不太懂地契标的地点。
“一张是村西南的山头。另两张是镇外田地。”
“山头!?你说,一整座山!?”苗禾瞪圆眼。
“一小座,”杨大郎眼底滑过笑意。
苗禾张张嘴,“田地还能理解,送我们山头……打猎么?”
杨大郎想了想,大致说了心中猜想。
该是苗家村里卖地的人甚少,地都抓在自家手里,就算梁家一时之间想送他们田地,也只有远的能送,就选到了镇外。可这样送就不可能自家耕种,毕竟路途遥远,只能收租。再扣掉税赋,一年也只能多上几两的收入。
或许梁家为了补上,才又添了苗家村隔壁山头。山地与田地不同,基本是没人买的,税也少。但要有冤大头想花钱买,那也肯定卖!于是梁家干脆把离杨大郎家最近的山头给买下,跟着送了过来。
“有钱人,真令人不懂。”苗禾感叹,“那能收么?这么多地。”
“收。不收人不安心。”杨大郎却道。
苗禾一听,心想也是,要送的轻,就怕被人笑话梁家两条命不值钱。而这重的送出去,还有凭有据的,日后也不怕被人挟恩图报。
“那等你伤好,就上镇把地契过户了。”苗禾把这木盒慎重收好。
这时门外杨大铜叫了门。他很守信用地送躺椅来了。
沈重的木头椅架被扛进了院子,杨大铜问了句要放哪。屋里头肯定不够地儿的,苗禾还在想,却是杨大郎指了后院靠灶房的位置。
那里上午有阳光,过午后就没日晒,又能看到灶房跟后院,是苗禾大部分活动的地点,苗禾稍稍停顿后,没说什么也点头了。
待杨大铜把木椅子装钉起来,果然有前世躺椅的模样。椅背斜度没那么斜,这是为了让杨大郎好起身。人稳稳歇在上头,是比昨日屈在床上还舒服许多的。
杨二婶还特意拆了件旧棉袄,昨晚连夜手工赶制出配套的椅垫,让人躺上去时不那么嗑着。这般用心照顾,也难怪杨大郎如此敬重他二婶。
而当一切组装完成、杨大郎稳稳坐进那张带软垫的躺椅时,眉头间的绉折都舒展了许多。苗禾见状也开心,打趣道,“从此以后,你就升格作老爷了。”
摸摸把手,杨大郎认真称赞。“很舒服。”
杨大铜抓抓头,憨憨笑道,“我昨晚也试过了,真是挺好的。日后打一把在家,就放树下,也能像大哥这般舒服了。”
苗禾心思一动,便道,“还有更舒服的椅子了,只是大郎现在有伤,不方便坐。你试试把椅腿子改成这模样,也就是弯弓形的。椅背这样连,这椅子还能边坐边摇了。”苗禾在地板上简单划了画。
杨大铜打过不少家具,立刻看出门道,“嗳,还能这样啊?我还没见过这种椅子,不会翻么?”
“或许就要看功夫了。”苗禾装糊涂,“我见过的不会,要真能打,说不定也是一门新生意。”
杨大铜眼睛有些发亮,“也是。我师傅肯定不知有这种椅子,他都没教过我。我回去就试试手,要能行,回头肯定给哥嫂送一架过来!”
又说了几句,杨大铜这才开开心心走了。等人走后,果然就迎来杨大郎略带询问的眼神。
苗禾摸摸鼻子,先说道,“你就好好坐在这,等会儿要看到什么,先顾着你的伤。知道么?”
杨大郎一顿,皱眉,“什么事?”
“你瞧着就好。”
强调完,苗禾转去灶房拿出装种子的小布袋。走到息壤边,悄悄吸口气,挑了颗长的最快的小白菜种子,种了下去。
杨大郎原先疑惑盯着苗禾动作,可见苗禾埋下菜种后,也不动,眼睛就一个劲儿盯着脚边那块地。于是他的视线也不由跟着。
下一刻,刚埋下种子掩上的土方中,竟像时光快转似地,从中抽出了细芽!
而后是嫩叶!嫩叶接着像是被施了法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舒展、展开!
眨眼的时间,光秃秃的土方竟就长出了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
便是杨大郎见状也色变,不顾疼痛正坐起来。“这?这是……你……”
苗禾赶紧摇摇手,撇清道,“不是我弄的。是这块地就这么神奇!但也只有这块地,你种下什么,它就长的飞快。其他我种的菜,都是正常的。我给你试试吧!”
说完,他先从息壤那株拔下一片菜叶。很快,另一片菜叶就从主株的另一边长了回来。苗禾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