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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三十多年的狄秋鹤受不了这刺激,直接推开了他。
于是贺白不笑了,他靠回椅子里,吊着眼睛看狄秋鹤,嘴角挂上一丝冷笑,问道,“我昨晚说梦话了?”不然没法解释狄秋鹤现在突然的发神经。
这个人不信任他,所以在试探,还是恶劣的用他的感情在试探!他不得不残忍的意识到,眼前的人是他所爱的人,但又不是他所爱的人,他觉得自己迈入了一个陷阱,老天爷甚至在上面加了个盖!
或许现在这一切都只是个梦,醒来他仍和那个幼稚又粘人的狄三岁呆在一起,为某个毫无营养的话题腻歪一整天,而不是在辛苦救了某个辣鸡的命之后,被对方怀疑试探!
狄秋鹤觉得自己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受伤的情绪,细看却只剩愤怒,他立刻收起表演出的深情,突然觉得有些无措,刚准备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包厢门就被敲响了——服务员来上菜了。
家常的三菜一汤上了餐桌,与这间华丽宽敞的包厢一点都不搭,但狄秋鹤却发现桌上的菜居然全是自己爱吃的,虽然他从来没对外表现过自己对食物的偏好。
贺白见他盯着桌上的菜,心里越发憋屈生气,生硬道,“抱歉,我点的菜可能不合你的胃口,你再点些其他的吧。”
“不会。”狄秋鹤的视线立刻挪到了他的脸上,表情依然是平淡的,眼里却带着一丝不自知的小心,连声音都轻了一些,说道,“你点的菜很好……荤素搭配,还有汤,很好。”
贺白拆了一套新餐具,闷头吃饭,不理他。
狄秋鹤看着他的侧脸,也吃了两筷子菜,却有些食不知味,想起昨晚沙发上的拥抱,慢慢停下了动作,顿了顿,诚恳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试探你,多谢你这次救了我。我确实听到了你的梦话,所以有些好奇……你在梦里,似乎对我很亲昵,如果这世上没有另一个人叫秋鹤的话。”
如果这世上没有另一个人叫秋鹤……贺白停下吃饭的动作,愣了几秒后,侧头看向狄秋鹤。
熟悉的五官,熟悉的模样,虽然习惯性的收敛了情绪,但某些骨子里的东西细看却还是能看出来的。哪怕是用另一种形式相遇了对方,这个人也仍是很快就粘了过来,虽然态度不一样了,但信任他的本质还是存在的,否则没法解释对方现在态度的转变……等等,很快接受?
他皱眉,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说起来,重生后的那辈子狄秋鹤也是在见到他没两面后就死死粘了上来,而且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劣,面具也不戴了,对他信任得过了头……
他放下筷子,突然伸手,捏住了狄秋鹤的脸。
狄秋鹤一愣,眉头微微皱起,却没有甩开他,眼里也没有厌烦抵触的情绪,只是疑惑问道,“怎么了?”
虽然换了面具,但底子还是那个底子。
以狄辣鸡那种幼稚性子,只见一两面就对自己掏心掏肺,好像有点可疑。以前还不觉得,但在见到了这个成熟版的狄秋鹤后,他终于确定,狄辣鸡那自我认知障碍的家伙,或许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贺白一脸深沉的摇了摇头,板着脸压住心里突然升起的开心情绪,侧身正对着他,松开他的脸,然后握住了他的手,不顾他的僵硬,认真说道,“听着,这世上确实没有另一个叫秋鹤的人。”
狄秋鹤动了动手,犹豫了一下,没有挣开他的手,心里产生一种奇妙的想要依着对方的心思,几乎算是温柔的问道,“所以?”
“所以在梦里,我遇到了另一个秋鹤!”贺白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里面的任何情绪,放缓语气说道,“他和你有着同样的名字,同样的家人,同样的成长经历,不同的是,他在二十三岁那年遇到了我,并对我一见钟情!”
“什么?”狄秋鹤瞪眼,自成为影帝后第一次失态的瞪大了眼睛,并在贺白仿佛闪着光的视线下,慢慢憋红了耳朵,试图往回抽手,“只是梦而已,你……”
这反应,有问题!
贺白眼睛一闪,越发握紧了他的手,继续说道,“梦里的他在我的帮助下拿到了《成家军》的男主角色,躲开了后母的陷害,发现了恶毒妹妹的身世,离间了父亲和后母的关系,接回了神志不清的外公,在外公的帮助下搞垮了皇都和秦家,最后和我结了婚。”
手里不太走心的挣扎停住,贺白松开他的手,朝他纯良微笑,“当然,这些只是梦而已,其实我的梦想是当和尚,怎么可能会喜欢上男人,还和男人结婚,你说对吗?”
狄秋鹤已经被他说出来的一连串话震住了,眉头皱起,表情紧绷,毫不犹豫的反握住了他收回去的手,甚至把他往自己怀里拉了拉,沉声问道,“你还梦到了什么,说清楚!”
贺白无辜脸看着他,摸肚子,软软唤道,“秋鹤,我饿了。”
狄秋鹤表情一僵,视线挪到了他的肚子上——好像确实很瘪……还是胖点好。还有,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名字被人唤起来这么好听……
“秋鹤?”贺白抬指戳了戳他的胸肌。
“……继续吃饭吧。”狄秋鹤慢慢松开他,不明白自己这轻易的妥协是怎么回事,视线忍不住在他脸上转了两圈,想着他说的梦里的那个“秋鹤”,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沉,还有些闷。
警方很快把安希希控制了起来,贺白担心秦莉那边出幺蛾子,干脆找机会跟狄秋鹤详细说了一遍“梦里”的内容,重点讲了讲秦家内部的派系争斗和狄春华的身世。
狄秋鹤听完他的“梦境”后沉默了很久,只问了一个问题,“大泽是我外公留给我的东西?”
贺白点头,见他没有深问其他的东西,意识到他大概已经查出来了秦家当年的猫腻,只范达这条线还没有查出来,心里多少放心了一些——成熟版的狄秋鹤手里握着的底牌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多。而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的范达,应该早已经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去世了,所以狄秋鹤才一直没查到。
想到这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精神萎靡了下来。
太过可惜,这辈子的范达还没来得及见见自己的外孙,就在意识糊涂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狄秋鹤快速分析着他给出的信息,回神后看着他靠在沙发上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心软了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贺白自然的在他手上蹭了蹭,姿态依恋,然后两人都愣住了。
自那天那顿饭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产生过任何稍显亲密的交流,碰面就是在谈正事,默契的回避了“梦中”两人的婚姻关系。
狄秋鹤慢慢收回了手。
贺白仰头看他一眼,扯起嘴角笑了笑,低头垂下了眼,“我没事……你去忙吧,我喊了我的助手过来帮你,他很厉害,你或许有用得到他的地方,放心,他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你……”
“小白。”狄秋鹤打断他的话,再次伸手想要摸他。
贺白躲开,抬眼快速看他一眼,抱起相机起身,“我有点累,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晚安。”说完大步离开,不敢回头。
狄秋鹤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低头看向自己刚刚触摸过他头顶的掌心,眼神慢慢暗沉下来。
他不是贺白“梦中”二十三岁的狄三岁,搞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现实中独自挣扎多年的他,早已明白了感情的珍贵和奢侈。
初见时的在意,再见时隐秘的欣喜,突然的信任,明明知道不合适,却任由对方睡在怀里,并盯着对方看了半夜的行为……越相处破例越多,他无法欺骗自己。
但不行,贺白下意识的抗拒让他不敢靠近。他居然被一个梦中的自己抢走了喜欢的人,连想抢回来都毫无办法。
贺白怔怔看着天花板,脑中闪过爆炸发生前一晚和狄三岁通话时对方开心的模样,慢慢蜷缩起了身体。
和他相识相知相爱,最后结婚的是二十三岁的狄秋鹤,那些甜蜜相处的记忆,三十五岁的狄秋鹤给不了他,老天爷为什么要开这样一个玩笑,让他在和二十三岁的狄秋鹤许下一辈子的誓言后,回到了现在。
狄三岁……他默念着这个独属于两人的称呼,鼻子一酸,没出息的哭了出来。
明明爱人就在身边,可他还是想念,想念那个被自己改变了命运,活得自由又幼稚的家伙。
哭累了快要睡着时,他似乎听到了门开启的声音,他想睁眼,却疲惫的抬不起眼皮。额头被温柔的摸了摸,那触感和力道太过熟悉,他忍不住眷念的靠过去,嘴角慢慢翘起,顺利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贺白在狄秋鹤的怀里醒来,懵了足足一分钟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然后毫不犹豫的坐正身体,操起枕头捶了狄秋鹤一顿,怒骂,“你个辣鸡!”居然敢摸上他的床占他便宜,这真是、真是……
狄秋鹤被捶醒,顶着一头有些乱的头发默默任他捶,等他捶累后突然露出个温柔的微笑,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宠溺说道,“睡觉真不老实,起来,吃早餐了。”
多么熟悉的表情和对话,贺白揪着枕头,懵了。
狄秋鹤毫无所觉似的起床,抬手耙了耙头发,问道,“早餐吃小笼包配豆浆?或者鱼片粥?”
又是熟悉的菜单和问话语气……贺白瞪大眼仰头看他,心跳越来越快。
十分钟后,早餐上桌,贺白加速蹦跶了十分钟的小心脏落了地,又萎了。
狄秋鹤皱眉看他,“不喜欢?”
贺白瞄他一眼,抿了抿唇,用嫌弃掩饰住心里的情绪,说道,“我还以为小笼包和鱼片粥是你做的……你也就这两样早餐拿得出手了……”
狄秋鹤一僵,然后平静接话,“今天有事来不及做,你想吃的话,我明天做给你。”
“……那好吧。”贺白勉为其难的拿起筷子,瞄他一眼,小声说道,“那我今晚给你煎你喜欢的牛排,就当做早餐的回礼。”
狄秋鹤抬眼看他,嘴角翘起,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好。”
贺白晃了晃神,然后埋头狠狠咬了一口包子。
两天后,刑邵风赶了过来,迅速进入状态,参与进了安希希下毒的案子里。狄秋鹤找时间和他谈了一次,两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贺白没有多问,专心摆弄相机。
一个星期后,安希希下毒案有了重大进展,狄春华被牵扯了进来;两个星期后,狄春华的身世被爆出,同时秦家投资决策失误,生意受到重挫,股票狂跌;三个星期后,秦莉小三上位的事情被爆出,安希希突然出来指认秦家当年的一系列投毒案;一个月后,国外某家疗养院提供线索,指认了狄夏松疑似欺骗谋夺范达遗产并害死他的事情,一时间舆论大哗……两个月后,秦荣严慧离婚,严慧检举了秦家多条经济罪证,秦家破产……三个月后,狄边和秦莉合谋害死范莲秀的事情被掀开,两人锒铛入狱,皇都风雨飘摇,大厦将倾。
与此同时,随着事情的逐步解决,贺白突然开始长时间的昏迷。
狄秋鹤匆匆走入病房,看向迎过来的刑邵风,皱眉问道,“还没醒吗?”
“没有。”刑邵风面带忧色,神情疲惫,“医生还是查不出来他昏迷的原因,这次已经昏睡半个月了……”
第一次贺白毫无预兆的昏迷时,众人只以为他是太累睡着了,没太在意,直到吃饭时发现对方怎么也喊不醒时才意识不对,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