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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赵邢端挑眉。
楚钰秧说:“我可是皇后啊,不应该弄个生日聚会吗?”
什么鬼……
赵邢端还是不适应楚钰秧每次说出来的奇奇怪怪的话。
自从楚钰秧像赵邢端坦白了身份之后,就开始更肆意了,时不时就蹦出一些奇怪的话,多半还是让赵邢端哭笑不得的话。
楚钰秧说:“就是筵席啊,我们还可以趁机坐收贺礼啊,不少钱呢,嘿嘿嘿。”
赵邢端:“……”
楚钰秧继续说:“你没意见,就这么定了吧!让萧遇也过来朝拜一下吧!”
果然,重点一般都在最后一句。
赵邢端终于知道楚钰秧想干什么了。
赵邢端挑眉,说:“萧遇?”
“对啊对啊对啊。”楚钰秧立刻点头,说:“萧国被收归之后,都还没来正式朝拜过。你看这次让萧遇过来,正好可以煞煞他的气焰不是?真是一箭双雕啊。”
“另外一雕呢?”赵邢端问。
楚钰秧眨眨眼睛,说:“端儿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你都知道了还明知故问。”
赵邢端:“……”
赵邢端又败下阵来了。
皇后的生辰,的确应该大办筵席。
楚钰秧是个男人,虽然当了皇后,品级地位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然而不少人还是瞧不起的他的。一个男人不能生儿育女,现在太子又立了付缨,以后年老色衰恩宠不在,过的还不凄惨极了?
况且就算外面传言楚钰秧是楚将军之子,然而楚将军一门也全都不在了,如今的楚钰秧可谓是独身一人,根本没有后背的靠山,就更让人不重视了。
赵邢端想了想,觉得的确应该办个筵席,给那些人敲一敲警钟了。
楚钰秧不懂得太多,尤其是很多繁琐的规矩,赵邢端答应他了,他就高高兴兴的玩去了,剩下就留给赵邢端操办。
皇后的寿辰筵席办的规模是空前绝后的,甚至比赵邢端的寿辰筵席的规模都要大,这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皇太后自然知道皇上在想什么,自从上次楚钰秧追上赵邢端大军立了大功之后,皇太后对楚钰秧也并不是那么抵触了,平时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好在小付缨特别的争气,让皇太后也挺喜欢的。
赵邢端下了旨意,让所有王爷全都进京来朝拜,那些附属国的君王也是要一同来的。
冯至年接到了消息,正好这趟去大赵都城,可以让乔仲隐一同过去,除了参加筵席之外,再见一见乔季彦。
楚钰秧欢欢喜喜的就又去找乔季彦了,赵邢端听说之后,气得已经没脾气了。
楚钰秧进了门,就喊着说:“乔小四,快来抱我的大腿。”
乔季彦瞧他眉飞色舞的样子,说:“又怎么了?”
楚钰秧说:“大好事啊,你可要感谢我。”
楚钰秧把事情跟乔季彦说了一遍,乔季彦愣住了,然后沉默了很久。
楚钰秧说:“你不高兴吗?”
乔季彦摇头,说:“高兴,我在这里的时候,每天都想着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不过,说实在的,我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见他。”
楚钰秧翻了个白眼,说:“没脸见人的应该是他吧。”
冯至年和乔仲隐很快就赶到了京城,脚程是相当的快,让楚钰秧都吃了一惊。
楚钰秧忍不住说:“哎呀,从今天开始,我可以左拥右抱了!”
赵邢端立刻伸手捏住了他后脖颈子,说:“你说什么?”
楚钰秧说:“什么都没说啊,肯定是端儿你肾虚,产生了幻听!”
“谁肾虚?”赵邢端脸都黑了。
“我!”楚钰秧连个磕巴都不带打的,立刻就改了口。
赵邢端:“……”
这么良好的态度,让赵邢端一肚子气都没出发去。
乔仲隐到了京城,楚钰秧立刻殷勤卑职的跑到使馆去找他了。
这回好了,赵邢端再一问楚钰秧去哪里了,侍从终于不说去乔公子那里了,而是是去乔二公子那里了……
楚钰秧跑去找乔仲隐,然后拉着乔仲隐就去找乔季彦了。
自上次一别之后,乔仲隐也好久没有来了,乔季彦很久没有见到他二哥了,有点感概,说:“二哥来的好早。”
乔仲隐伤感的说不出话来,乔季彦的精神还是那样,看起来有点死气沉沉的,倒是没有消瘦。
楚钰秧拍着自己胸脯子,说:“这可是我的功劳,乔小四这一身的肉肉,全都是我给养起来的。”
乔仲隐一听愣住了,随即才笑起来。
乔季彦说:“楚大人,你在养猪吗?”
“乔小四,你怎么这么诋毁猪。”楚钰秧说:“小猪比你乖多了。”
萧遇是十多天之后才到的,他来到京城里,远远就看到那一处宅子,他以前住过的地方,他以前想要离开的地方,然而他现在很想走进去看一看。只是他不能进去,周围有很多士兵把守巡逻,他根本没办法走进去。
萧遇远远的站在那里,一直瞧着那一处宅子发呆,他身边也没跟着人,就那么一个人站着。
天色越来越暗了,楚钰秧和乔仲隐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他们两个一出门,就很巧的看到了萧遇的影子。
乔仲隐一愣,他只在战场上见过萧遇,但是他对萧遇这个人,印象实在是太深了,这还是他第二次见到萧遇。
高大挺拔的男人,并不老,年轻又沉稳,然而他的鬓发竟然有一点发白了,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沧桑。
这个男人,就是乔季彦一直想念的人。
楚钰秧也看到了他,不过不打算上去打招呼。
乔仲隐愣了一会儿神,说:“走罢。”
乔季彦在宅子里,自然不知道有一个他想念了很久的人,就站在外面。
楚钰秧回了宫,见到赵邢端,就说:“端儿,今天萧遇到了。”
“嗯,”赵邢端说:“一大早就进宫来过了。”
“哦。”楚钰秧说。
赵邢端又说:“他提出想去探望乔季彦。”
“啊?”楚钰秧睁大眼睛。
赵邢端淡定的说:“我没答应。”
楚钰秧眨了眨眼睛,说:“端儿,你是恶意报复吗?”
赵邢端挑眉,说:“算是罢。”
“端儿你太坏了。”楚钰秧说。
隔着一堵墙,恐怕比隔着千山万水更让人不能忍受,这一点,赵邢端是知道的。
楚钰秧第二天跑到乔季彦那里的时候,特别注意了一眼,发现萧遇又来了,还是站在那个不起眼的地方,等他离开的时候,萧遇还在,就像一尊泥塑一样。
接连好几日,都是这种情况。
眼看着就要到楚钰秧寿辰的日子了,等寿辰日一过,各位王爷和君王门就要返回封地和国家。
萧遇变得急躁了起来,他渴望见到乔季彦,渴望将他抱在怀里。
皇后寿宴的前一天晚上,楚钰秧留在乔季彦这里吃饭,吃完了饭就往乔季彦房间的椅子上一坐,开始喝茶了。
乔季彦说:“今天你怎么不回去了?”
楚钰秧眨眨眼,说:“我今天要睡在乔小四你这里。”
乔季彦头疼,说:“别让陛下到我这里来捉人。”
“我们清清白白的,才不怕他。”楚钰秧说。
乔季彦:“……”
乔季彦说:“通常这么说的,都不是很清白。”
“真的吗?”楚钰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说:“难道你已经被我的可爱和智慧迷倒了吗?准备对我做点什么?”
乔季彦:“……”
乔季彦输了,差点一口茶水噎着,他学乖了,不再说话。
楚钰秧挪了挪屁股,站起来,说:“我去隔壁睡了。”
“隔壁?”乔季彦说:“房间好久没打扫过,很多灰土。”
楚钰秧摆摆手,说:“没关系,我自己去擦一擦。”
乔季彦:“……”
乔季彦实在不懂,这楚钰秧今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非要留下来不可。
楚钰秧心里当然是有一把小算盘的,然后就往隔壁去了,“嘭”的关上门。
乔季彦坐在院子外面,又发了一会儿呆,夜深人静,楚钰秧房间里很快就熄灭了蜡烛。乔季彦有点狐疑,今天赵邢端竟然没有来把楚钰秧带走。
乔季彦回了房间,关上门,房门阻隔了月光,屋里还没有点灯,漆黑一片。
他回身走进了里间,忽然就听到“哗啦”一声,有人一把将他抱进了怀里,还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唇。
乔季彦一愣,他下意识的想要反抗,不过他的动作顿住了,眼睛睁得很大,努力的想在漆黑中分辨出那个人的样子。
是萧遇……
乔季彦脑子里一片恐怕,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只是一年而已,萧遇的样子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但是竟然有了白头发,看起来沧桑了不少。
“小彦……”
萧遇紧紧搂着他,他的双手都在发抖,好像乔季彦会消失一样,怀里熟悉的温度,让他心潮澎湃。他忍不住低下头来,寻找着乔季彦的嘴唇,在上面胡乱的吻起来,并不深入,一下一下的紧紧贴在乔季彦的嘴唇上。
乔季彦愣了好久,嘴唇上的感觉和温度让他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他眼睛发酸发涨,好像下一刻就要流出泪来。
乔季彦赶紧伸手推开他,说:“你怎么进来的?你疯了?”
萧遇自然是偷偷进来的,他伸手抓住乔季彦,生怕他下一个就不见了,说:“嘘——小心外面的侍卫发现。”
“你知道还……”乔季彦说。
萧遇说:“我是太想你了,我想的几乎要发疯了,你知道吗小彦。”
乔季彦没有出声,只是用淡淡的目光瞧着他。
萧遇搂住他的肩膀,将人轻轻的拉进怀里,说:“我终于见到你了。”
这句话,乔季彦也很想说。不管他表面上多么平静,心里却是兴奋和激动的。
萧遇死死抱着他,两个人沉默了很久,都是没有再说话。
萧遇忽然说:“小彦,你等等我。”
乔季彦迷茫的看着他,说:“等等你?做什么呢?等多久呢?”
萧遇一时间没有说话,他忽然觉得心脏很疼,疼得他几乎窒息,根本说不出话来。他缓了两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五年……十年……”
乔季彦只是笑着说:“我只怕,我活不了那么久。”
“不,”萧遇低头吻着他的额头,说:“不会,小彦,你不要吓唬我。”
乔季彦没有再说话。
萧遇说:“等我……过来陪你。”
乔季彦身体一颤,说:“没有必要,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足够了。”
萧遇没有在说话,将人搂的更紧了。
乔季彦听到他胸口传来的心跳声,忽然觉得有一点安心,他忍不住也伸手抱住了萧遇。
萧遇有一些惊喜,他深深的呼吸着,闻到乔季彦身上的气息,这让他感觉到平静。
他辜负乔季彦的太多了,等他失去一切的时候,才明白这一点。
乔季彦说:“萧遇,你快走罢,让人发现了就不得了了。”
“我知道。”萧遇虽然这么说,不过他还是紧紧搂着乔季彦,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萧遇又说:“我舍不得松开手。”
乔季彦闭上眼睛,心里也是万分不舍得。或许就像萧遇说的那样,他们下次再见面,没准是就是五年,十年,二十年之后了……
他需要在漫长的岁月中,回忆着这一刻的欣喜。
萧遇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