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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紫凝目不转接注视台上的金敏雅,终于明白对方为何从不理会自己,但又倍感好奇,自己的同窗怎是教员?
万南看了绰约多姿的金敏雅几眼便感到眼熟,觑看身旁的白苏,瞧他神色不改,悄声问:“有没有觉得她很眼熟?”
白苏点头,说:“之前我们遇见的人想来就是她了。”
万南多看了台上几眼便不再开口,等金敏雅叮嘱完,他们继续奔跑。
怀中揣着金疮药的周琦一直等白苏跑完一个时辰才过去,白苏是见过他的,知道他是巴戟身边的人,态度也随之恭敬起来。
周琦将金疮药拿出来,说:“这是我家主子交代属下送来的,昨日白公子伤的不轻,这药正好能迅速治疗伤口。”
白苏拱手说:“替我谢过你家主子。”
周琦点下头,离开前看了眼一边的万南,万南虽不动声色站在一旁,但眼底似流淌着别样情绪。
“麻烦这位小哥了。”白苏说完,周琦就告辞了。
周琦年纪不大,约十七八岁,只是平日素穿黑衫,举止中规中矩,给人的感觉十分稳重,自然不会关心他的年龄,但白苏不同,他突然觉得在这样的世界中世人也就那么几年能够肆意撒娇。
看人走了万南问:“他是谁的人?”
白苏不想让他知道,随口说:“应该是之前那教员的。”
“他为何给你送药?”万南再问。
“我亦不知。”白苏摇头说,这回是真的不知情。
又是一个日落西山,白苏吃了几口饭就打算去跑步,大门却被敲响了,屋内的万南听到后说:“谁来了?我去开门。”
“你回去躺着,我来。”白苏快步到门边,万南见状又缩回布衾里。
门外,周琦站姿端正,白苏作了一辑,周琦说:“白公子,我家主子命我来寻公子。”
白苏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迫不及待,面露为难:“这……恐怕有些不妥。”
“白公子不用担心,跟我走一趟便是。”
有了这话白苏也不再装模作样,跟着他离开了。
把人带入府中,巴戟屋前,周琦敲了敲门,毕恭毕敬道:“主子,白公子来了。”
屋内响起巴戟低沉的嗓音:“让他进来。”
周琦做了请,白苏也不客气将门推开,巴戟坐在木桌前,撩眸看去,随后说:“过来,伤口还痛吗?”
这话听来有些暧昧不明,白苏躬身说:“多谢将军的金疮药,伤口已经结疤了,不日便能愈合。”
巴戟不轻不重嗯了下:“过来坐。”
白苏不好推脱也不晓得对方叫自己前来有何用意,便道:“不知将军唤白苏前来所谓何事?”
“没事就不能叫你过来了?”
巴戟戏谑道,看对面之人一脸窘迫,心情略好了,笑着说:“叫你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
白苏瞬间打直腰背,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巴戟也不说废话,开门见山直奔要点:“前日发生的事皇上已经知道了,他下了道密旨,命我们一个月内找出凶手。”
“这次不仅是我们,京中其他地方也相继发生了这样的事。”
白苏回忆书中情节,而后说:“将军是说有人故意为之。”
“是不是故意的本将军也不敢妄下断言。”巴戟说:“不过皇上让我们调查这件事是真的。”
“皇上不派暗卫和世家吗?”白苏问。
据他所知皇帝的暗卫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再说京城的世家就有两家出类拔萃,至于其他两家一直被这两家打压。
巴戟摇头,按理说国师就是世家之人,陌家又在京中世家独大,特别是这任家主,不过四十出头却是九阶术师。
“最近世家也不安生了。”巴戟低声说。
近来世家争夺越来越激烈。
以前最多明争暗斗,最近却摆上了台面,这种世家之间的矛盾即便皇帝知道也无从下手。
短暂沉默后,白苏问:“将军需要白苏做什么?”
巴戟眼神没那么冷峻了,说:“明日跟我出去。”
白苏低眉顺眼应下,也不多问。
第二日白苏翘了晨间跑,和巴戟一人骑一匹马出去,在他们身后还有几名护卫,快马加鞭了会儿,巴戟突然问:“用早膳了吗?”
白苏摇了摇头,巴戟对身后的周琦说:“带吃的了吗?”
刚才出来匆忙周琦也只备了些水,这时候晃了晃头也不敢说什么,巴戟扭头瞥了眼白苏,对方虽然没说什么,但巴戟知道他这是饿了,于是说:“派人去前方探路,找处茶棚。”
白苏闻言愣了下,而周琦已经安排下去。
没一会儿就有人来报,说一里外就有一处茶棚,巴戟淡淡应了声,又对比肩骑马的白苏说:“吃点东西再走,到阳城还早。”
“咱们要去阳城?”白苏问。
阳城是除京城外夏纳国最繁华的郡县,这儿的商业活动是国内最密集的,不光有夏纳国人还有其他国家的人。
一炷香时间数人眼前就有一处简易茶棚。
白苏见巴戟翻身下马,也跟着下了马让护卫将马儿牵去喂干草,他自个跟在巴戟身后。
他身旁的周琦大着嗓门喊:“小二,来一壶茶,再来些吃的。”
“好勒,客官您稍等。”小二高声应着。
片刻后提着一壶茶出来,又说:“两位客官,吃食不会儿就来。”
巴戟不紧不慢嗯了声。
等人一走白苏几次想要开口询问为何去阳城,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几次过后吃食也端了上来,是些热乎乎的白面馒头。
白苏大口大口吃了两个,悄悄看巴戟,却不见他吃一个,于是傻傻问:“将军怎么不吃?”
“我不饿,你吃吧。”
说完挪开视线,转而望向远处。
第20章 不想和我同床共寝?
白苏这才埋头吃了几口,粗面馒头食不遑味,要不是真饿,他估计难以下咽。
哽了两个馒头白苏喝了一大口水,说:“我吃好了,咱们继续上路。”
巴戟打量了他几眼,随后起身让护卫牵马来。
一行人继续赶路,落日前终于抵至阳城,阳城酉时关城门,周琦向守卫递出腰牌,守卫一看就跪下行礼,巴戟道:“免礼。”
率先骑马进城门,能在城中骑马的非富即贵,特别是像巴戟这种大摇大摆进城门的,没一会儿功夫,知府就知道了,府中幕僚献计说:“巴将军此番前来应当为之前一事。”
知府摸着八字胡说:“这件事皇上怎么会派巴戟?”
幕僚想了想说:“大人先去恭迎将军,后面的事再议。”
知府身宽体胖,一脸赘肉,脸上的五官也看不出早年的风采,当官这些年早磨灭了尽忠报国初心,现在只想待在阳城贪图安逸。
白苏几人进了城,周琦带他们去了阳城数一数二的客栈,要了天字间,掌柜连声道歉:“大人对不住啊,大人,天字号就剩一间了。”
周琦有些为难的跟巴戟说明情况,白苏立马说:“我随便住一间就好。”
巴戟眉头微皱,他现在可不放心将人搁置一边,最好把人放眼皮底下。
看他有些不悦,白苏赶紧收住嘴,巴戟了他一眼,说:“一间就行。”
语落,又对白苏说:“跟上来。”
怕巴戟生气白苏乖乖跟着上了楼,周琦付了银两,又安排了两名护卫候在门外,另外几名住进了普通间,做完这些他又让小二准备几个菜,才转身上楼。
屋内没一点动静。
周琦竖起耳朵听了下,依然没声音入耳。
屋内,巴戟坐桌旁,白苏站一边,巴戟撩眼看了他一下,漫不经心说:“坐。”
白苏挪了凳子挨着他坐下,巴戟看着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少年眉头一蹙,白苏鼻观眼眼观心地权当没看见,不时用衣摆碰他,巴戟低头看了会儿,沉声说:“坐好,动来动去的成何体统。”
“这里只有我与将军,将军不说他人如何得知。”白苏抿笑说。
巴戟听了一笑:“你这小子,是在提醒本将军不得与他们言说了。”
“白苏可不是这个意思。”
正说着,敲门声响起,门口传来男人嗓音:“将军,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端进来。”
得了允许周琦才敢开门,将店小二手里的吃食端进进去,又用银针试毒,才说:“将军据说这是阳城的美食。”
巴戟不咸不淡嗯了下,拿起筷子吃了个鱼片,鱼肉嫩而滑腻,入口细滑十分合他口味,他吃了块后对白苏说:“这个挺适合你的。”
白苏也夹了一筷子起来,口感甚好。
巴戟问周琦:“这是什么鱼?”
“据说是生长在盐水湖里的墨鱼。”周琦不知道盐水湖是什么,白苏却知道,绕是巴戟见多识广也没听说过盐水湖。
“何为盐水湖?”巴戟看问周琦,周琦也道不出个所以然,反倒一旁的白苏轻声说:“阳城近水,我想这应该是大湖。”
所谓的大湖不过是上辈子的大海。
巴戟带着兴致的看向他:“你知道?”
“我有幸曾在一本古书上见过这种湖。”白苏胡编乱造:“却没想到能在阳城看到,我想这也是为何阳城比京城还要繁华的原因。”
阳城的确比京中繁荣,世家也比京中的多,不过这些世家大多以旁支为主,毕竟天子脚下莫非王土,在京城的世家代表了实力,财富与地位。
正说着,门口传来嘘嘘索索的声音,巴戟看向周琦:“去看看发生何事了?”
周琦快速出去片刻后折了回来,躬身说:“主子,陈知府来了。”
“来者是客。”巴戟说:“让他进来。”
周琦应了诺,屈膝退了出去,白苏想起身却被巴戟按住了手臂:“不碍事。”
白苏只得依言坐下。
没一会儿,陈知府腆着大肚囊进来,他身边还跟了个年轻儒雅的男子,男子一身月白袍,更衬得陈知府肥头大耳。
巴戟一见这人便露不喜,两人给他行了礼,却不认识巴戟旁边的少年,便只对白苏点了点头,白苏本想起身行礼却叫巴戟拉住了手,扭头就看到对方眼中带着轻笑,心情似乎不错,白苏也就顺着他的意思不起身了。
这下勾起了二人的好奇心,陈知府问:“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姓白单名一个苏字。”白苏含笑道来,嗓音清脆悦耳。
陈知府是个好色之徒见白苏音容笑貌,不免看呆了,被身边的幕僚轻揣了脚才回过神来,有板有眼向巴戟介绍阳城,贼眼时不时流蹿在白苏身上,白苏只当没看见。
巴戟懒得听他废话寻了个理由带白苏出去,又低声吩咐周琦将人请出去。
手被炽热包裹住了,巴戟的手掌比自己的热和不少,五月正值初夏,昼夜温度相差较大,太阳下山后渐渐凉爽起来,到酉时末已然有些冷了。
白苏是阴寒体质,常年手脚冰冷,早在以前白霏便想方设法调理过这幅身体,仍旧不见好转,而如今的白苏延续了这具身体的阴寒体质。
巴戟拉着他出了客栈到街上闲逛,天色已黑,街上点缀着色泽不同的灯笼,两人穿过石拱桥,巴戟也没松手生怕一个没注意白苏就陷入危险。
桥上有不少孩子和妙龄少女放灯笼,一未及笄的姑娘转身撞到白苏身上,白苏赶忙拱手道歉,姑娘微微抬头见对方样貌出尘,瞬间羞红了脸,羞羞答答说了两句话。
巴戟看两人眉目传情的模样就觉得有股气在心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