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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更加具有攻击性。
白苏呆了一瞬,难以置信地看着安德尔,急切地问道:“你做了什么,白雪跟亚瑟呢?”
安德尔痴迷地摩挲着光滑的镜面,开口说话时声音阴柔黏腻,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暗夜之中蜿蜒爬行的毒蛇,“苏,现在格尔兰是我的了,至于那对愚蠢的父子嘛,哈哈,他们被我关在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白苏心惊,有意试探道:“你该不是把他们杀了吧?”
“当然不!”安德尔立刻否认,“那样就太便宜他们了,放心,我不会让他们轻易死掉的。”
听了这话,白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该庆幸亚瑟和白雪还活着,还是应该为两人接下来的命运担心,他盯着安德尔,有些赌气地说道:“那你干脆把我们关在一起好了,这样还能有个伴。”
“这恐怕不行,苏。”安德尔施施然走到床边,径自开始换衣服,“你还是好好待在里面吧,相信我,魔镜不会伤害你的,相反,它会帮你留住这一刻的美丽,永远不会衰老。”
长袍落到地上,安德尔转身面向镜子,抚摸着自己如玉的脸颊:“关于这一点,我是最好的证明。”
☆、第11章 城堡旧事(十)
城邦易主,安德尔以雷霆之势接手亚瑟遗留下的军队,其手段之狠辣,赏罚之严苛,无不令人闻风丧胆,一时格尔兰百姓人人自危。
权利的建立需要长久的时间积累,然而它的瓦解却往往在朝夕之间,短短的几个月过后,城堡内已经无人敢轻易谈及格尔兰这个姓氏。
安德尔一天比一天残虐,甚至开始豢养死士,每当他清晨洗漱或是深夜准备就寝时,白苏都能清楚地看到安德尔眼中越来越浓重的疯狂。
千里之外的魔域森林,一棵需要三人合抱的参天大树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枝叶密密麻麻地朝四面八方伸展开,满目舒爽绿意。
然而,没有人知道,在大树的内部,此时正有两个人遭受着非人的折磨,他们被粗大的藤蔓紧紧缠裹住,吊在中空的树洞里,四肢更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全身上下唯有嘴巴和眼睛能享受这十分有限的自由。
“孩子,我很抱歉。”亚瑟嘶哑着声音,满怀歉意地看着自己儿子,“我本来以为把你扮作女孩养大,可以避免你被这些陈年旧事连累,但是现在看来,我失败了。”
因为和白苏换了身体,白雪此时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没办法动用神力,他半眯着眼睛,费力地蠕动着身子,白雪想要倚靠在树干的内壁上,有了着力点的话应该可以轻松一些,听了这话,他停下动作,无奈地说道:“好了,爸爸,我早说过这些事跟你无关,无论如何我确实觉醒了神力,这是不争的事实。”
树洞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父子两人一直靠不时降落的雨水和藤蔓上的叶子果腹,虽然十分艰难,但他们都奇迹般活了下来,只是白雪心里清楚,这样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否则他们恐怕就再也出不去了,何况他也确实不大放心城堡内的子民以及……白苏。
浑浑噩噩地又过了几日,这天一只娇俏可爱,羽毛鲜艳的黄鹂鸟飞了进来,它站在白雪的肩头,叽叽喳喳地不断鸣叫着,神情有些兴奋。
不多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白雪心中一动,仰着脖子叫道:“喂,有人在外面吗?”
杂乱的说话声渐渐清晰,有什么东西在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树干,片刻之后,大片炙热温暖的阳光倾泻进来,驱散了连日的阴霾。
一颗小脑袋探了进来,大大的蓝眼睛眨巴了几下,笑道:“啊,苏,你果然在这里。”
父子两人因为突然闯进来的强光而眯起眼睛,白雪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虚弱极了,但他的表情却很愉悦,语速极快地对亚瑟轻声说道:“看来我们得救了,爸爸。”
与此同时,正在临窗看书的安德尔忽然一阵心悸,他站起身来,烦躁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最后目光沉沉地望向白苏。
正在睡觉的白苏感到一阵凉意,睁开眼,恰对上安德尔不辨喜怒的眼神,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怎么了?”
安德尔对此置若未闻,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早知道就……,算了,来了也好,一次解决,不过……”他抬起头来,隔着镜面轻轻抚摸白苏的脸,“苏,等我把那对愚蠢的父子杀掉,就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以后由我来陪着你,好不好?”
听到他把杀人之事说得如此轻松,白苏脸上血色尽失,根本没有心思再去思考安德尔话中深意,“那些仇恨你还不能放下吗?”
“我希望你能理解,苏。”安德尔轻声细语地解释,“格尔兰家族的人都太霸道,他们骨子里带着恐怖的占有欲,你知道的,当年我只是没有接受查尔斯的求爱,结果就被他设计关进魔镜之中,我讨厌这个家族里的所有人,看到他们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这段时间以来白苏已经渐渐认识到安德尔的固执,闻言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他的想法,不由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见到白苏神情沮丧又绝望的样子,安德尔碧绿的眼眸中露出一丝哀伤,“别这样苏,查尔斯不是东西,他的子孙也未必能好到那里去,别告诉我说你看不出他们对你的心思,我不想苏重蹈覆辙。”
白苏仍然恹恹的,只能暗自祈祷白雪和亚瑟远远逃开,千万不要跑来送死。
一场秋雨一场寒,连日来阴雨霏霏,气温骤降,仿佛冬天提前到来了。
很快,万圣节来临了,作为西方最为重要的传统节日之一,万圣节当晚,无论男女老幼都要参加化装舞会,小孩子还可以戴上面具,挨家挨户地索要糖果,大人则必须予以满足,在这一天当中,他们有任性的权利。
安德尔站在镜子前整理衣服,他穿了一袭花纹怪异的黑色斗篷,手中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镰刀,赫然是死神达纳特斯装扮,最后他慢悠悠地将半幅精雕细琢的银质面具覆在脸上,表情慵懒而邪肆。
白苏撩起眼皮看向安德尔:“我以为你对这些舞会没什么兴趣。”
安德尔摊手:“本来是这样,但我猜或许会有人在那里等我,我可不想让别人的期望落空。”
白苏报以呵呵。
草坪上早已有人将篝火点燃,众人的扮相千奇百怪,然而兴致却十分高昂,音乐响起的时候,不管认识不认识,拉着身份之人便开始翩翩起舞。
安德尔远远躲在僻静处,慢条斯理地喝着红酒,耐心地等待着什么。
不久后,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年走了过来,面具遮掩住了他的脸庞,唯独一双湛然生辉的黑色双眸露了出来。
少年站定,带着笑意问道:“先生,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两个男人的舞?哈。”安德尔神情讥讽,但他并没有拒绝,反而执起少年的手,带着对方一同进入舞池,然后自顾自地跳起了男步。
时下贵族之间崇尚交际舞,举凡有点身家的人都会学习一二,那少年舞姿曼妙,步履轻盈,显然是精于此道,反倒是安德尔因为长久不与人交往,早就将这些东西忘在脑后,竟然屡屡出错。
“原来曾祖父爱上的人也不过如此。”音乐结束,少年淡然开口。
安德尔松开手,俯身凑近少年:“就算换到苏的身体上,你果然还是一样让我恶心,不过还好,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是该结束了。”白雪意味不明地重复道,说完他看也不看安德尔的反应,径自来到宫殿前的台阶上,不急不缓地击了一下手掌。
穿着黑色甲胄的骑士呼啦啦涌了出来,迅速将整个花园包围,他们手中握着锋利的长枪,个个严阵以待,所有人都被这番变故惊呆了,现场惊呼叫喊声不断。
就在这时,一个面容威压,服饰考究的中年男人慢步走了过来,在他身后紧紧跟着两个高大的卫兵,他们正费力地抬着一面嵌在鎏金底座上的镜子。
少年取下面具,露出一张属于东方人的美丽脸庞,“事情怎么样了,斯特兰舅舅?”
斯特兰伯爵来到白雪面前,语气夸张地说道:“噢,天,白雪,虽然你现在这副样子也很可爱,但我真的很难适应,至于你安排的事,放心吧,一切都已经做好了。”
白雪灿然一笑,矜持地颔首道谢:“麻烦舅舅了。”他歪着头看向下方的安德尔,像极了一个无辜的孩子,“完璧归赵,这样真好。”
“那恐怕未必。”始终安安静静冷眼旁观的安德尔突然开口,“国王是个无趣的职业,又累又辛苦,你若喜欢随时可以夺回去,但是容我提醒你一句,魔域森林中的每一种植物都有毒,包括你们吃的那些树叶。”
白雪脸色一变,神情冷了下来。
“至于苏么……”安德尔诡秘地笑了起来,小声嘀咕道:“我可不愿意便宜你。”他说着霍然起身,朝着镜子扑了过去。
☆、第12章 城堡旧事(完)
安德尔这一扑动用了全身的力气,魔镜承受不住,跌落在地上,刹那间四分五裂。
白苏刚睡醒,呵欠打到一半就看到一张大脸朝着自己飞来,吓得立刻惊呼出声,“妈妈救命!”
“快点拦住他!”白雪怒喝道。
然而这些普通士兵的速度又怎么比得上身怀魔力的安德尔,虽然手忙脚乱地跑过去抢救,但最后仍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得手。
安德尔将魔镜揽入怀中,似笑非笑地望向脸色难看的白雪,嘴角勾出轻挑的弧度:“我知道自己杀不了你,但是苏就不一样了。”
白雪心中一阵慌乱,但他知道自己此时万万不能显露出任何一点怯意,否则就真的要受制于人了,于是白雪竭力维持住表面的平静,故意露出孩子式的恶劣笑容,“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动手,至于这个勾引我父亲的男人,我很高兴看到有人替我惩罚他。”
“喂!”白苏气得直跳脚,一个人在镜子里上蹦下跳,“注意你的措辞,谁勾引亚瑟了?你个魂淡!”
“闭嘴!”白雪视线冷冰冰地扫了过来,线条精致美好的双眼眯起,讥诮道:“跟个跳蚤一样,惹人讨厌!”
好歹也认识了那么长时间,要不要如此绝情啊?!白苏感觉很委屈,努力用自己那双发红的眼睛瞪着白雪,企图用目光杀死对方。
“惩罚苏?”安德尔将这些字含在嘴里慢慢咀嚼了一遍,表情渐渐变得微妙起来,眸子带着意味不明的兴奋光芒,“无论我想怎么对苏都可以,甚至……杀了他,你确定?”
看着白苏难过的神情,白雪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般痛苦,他垂首攥紧拳头,余光留意到不远处蹑手蹑脚缓缓靠近的弓箭队,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白雪重新昂起头颅,姿态犹如白天鹅般优雅高贵,“你尽管杀了他吧,反正这种不知廉耻的家伙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他会玷污伟大的格尔兰……”
白苏脸色一寸寸灰败下去,他简直不敢相信白雪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来。
“所以……”安德尔莫名开始亢奋起来,落在魔镜边缘处的手指越收越紧,然而白苏正自伤心,根本不曾注意到他的异常,否则他或许会意识到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灾难。
“既然你不喜欢他,那就由我陪着苏好了。”安德尔低低呢喃出声,然后便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