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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为什么凤尧知天命却不能算出殷九，不过是因为殷九跟他有羁绊罢了，他算的出他人的却算不出殷九的，而帝君的他顶多也就是姻缘能看看，毕竟这关乎国运。
若只是私人问题的话，他再神通广大也是毫无用处。
所以凤尧不会想到他心念念的殷九就是这大殷的皇，他对自己太自信了，自信他看得破任何伪装，却不知自己竟是看不穿颜墨的伪装。
可凤尧现在已经猜到了，猜到殷九跟颜墨有牵扯了，哪怕仅仅只是猜测，对于凤尧来说那也是直觉的指引，不得不说他直觉向来很准，可有的时候……直觉，也是会失灵的。
“看来陛下是知道殷九此人了。”凤尧抿了口清淡的茶水，却是怀念起殷九身上的那清冷的气息来。
明明个性不是那般冷，怎得就染了一身冷香？
“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凤尧很好地无视他心念念的殷九是如何冷漠对待他的，具体如何不提也罢。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颜墨这下明白了，看来凤尧顶多是从殷九这个名字上看出来殷九与他之间的关系，而后便猜测到了皇家影卫身上，也的确，他皇家影卫便是如此排个名，只不过皇家影卫里并无殷九就是。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牵扯着凤尧，让凤尧下了定义以为殷九便是皇家影卫呢？
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所说有问题的话，大概也只有如何让两者同时出现罢了。
“不知道的话也不如何……”病弱美人的眼里没有笑意，“可若陛下知道的话，还请告诉尧他的下落。”垂下的眸子里划过凉薄。
“哦？凭什么？”难得笑着却是似笑非笑，颜墨不知道凤尧为什么这么理直气壮，也许是他自己给的？
可笑。
“他是尧命定的伴侣。何况，想必陛下并不缺这么一个排名靠后的影卫，若陛下需要，尧也可以为陛下造几个，只望陛下能够将殷九交与尧。”
颜墨真是气笑了。
虽然不知为什么他没有变成殷九的时候，对自己的掌控力要比成为殷九还要强上几分，可不论怎么样都抹除不了那对凤尧的感情。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示弱，又或许在凤尧眼里那个他看上去是脆弱不堪的？
“就这样？”颜墨反问，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件事这般看重，但他并不觉得自己一定要追究。
身为高高在上的帝君，向来只有人嫁与他的份，娶？说笑。
“尧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看着男人垂下眸子以至于他看不出对方的情绪，无视掉心里不受自己控制的冲动，他状似无奈地道，“若是国师想要影卫，何必非殷九不可，朕手下可并不只有殷九一人，殷四身手也不错。”意外之意就是不准备放人了。
“但尧只要殷九，也非殷九不可。”自然，凤尧没有怀疑殷九与颜墨之间的关系。
若帝君很快里放人的话怕是他还会深究一下，毕竟皇室的影卫——特别是帝君身边的影卫都有经过特殊培养，而每一个影卫都能称得上是底牌。
自古以来，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以殷为姓的影卫可不仅仅是武艺超然而已。
“若国师真这么执着的话，那么朕如了你的意为未尝不可，只是不知国师准备用什么来换？”颜墨几乎是带着恶意问出这话的。
甚至可以说，他非常期待凤尧的答案，也非常希望凤尧如他愿。
“尧不准备以物换之。”凤尧道。
颜墨这就好奇了，“那你？”
“若陛下同意，尧愿以十里红妆娶之。”凤尧真的是这么想的，他曾说过殷九是他的苍生，那么他自然是不会委屈殷九。
说实话，这么一段关系他还挺乐意宣告天下的。
就算有人质疑有如何？他这国师向来不是什么摆设，实在不行他也不介意大开杀戒。
不要说造什么杀孽，也许以后为了殷九他可以成为清修，但目前……在殷九没同意他的情况下他真的不好保证什么，毕竟他不是什么好人，也算不上有什么怀以天下的心。
颜墨没忍住，把一个杯子给捏爆。
果然凤尧不安好心。
十里红妆？娶？
这凤尧是将他当做女子来对待了？
凤尧不解抬眸，他看得出来，一向风轻云淡地如殷九一样的帝君此时是极其愤怒的。
“看得出来国师喜欢的依然还是女子。”平复下心底升腾、在他看来莫名其妙的怒意，颜墨复而恢复了淡然的模样，若不是旁的宫人还在给他擦拭手掌，怕也看不出他才生过气。
宫人眼观鼻，鼻观心，在这宫里，总是有该听的不该听的之分，而他们这些人更是应该遵守。
凤尧觉得自己可能不太能理解帝君的意思，亦或者说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罢了，不然他为何总觉得帝君在曲解他呢？
也许是不太舍得殷九？
仔细想想也是有可能，毕竟好好的影卫被他拐走，能对他态度不好吗？
于是，凤尧正了正神色，以一种对待“岳丈”的态度对待起颜墨来。
也不知这竟是怎样的一种发展。
“尧不喜欢他人，无论男女，只是尧唯独钟情殷九罢了。”对，正如同他只会将殷九看的比任何人或物重要。“至于十里红妆？若陛下愿给殷九一个身份，那么尧也可以变娶为嫁，不妨就带着十里红妆嫁给他也是一样。”
瞬间怒气全消的颜墨不知道说什么，有些纳闷为何自己竟如此“多愁善感”，又因发现自己悸动的心思而沮丧。
莫不是他以颜墨的身份出现也阻拦不了他对凤尧突生的感情吗？
那样未免也太糟糕了。
想到未来也许会黑暗地很，颜墨怎么也愉快不起来。
“既然这样，朕也就不多嘴了。”看着男人似乎有些期待的目光，颜墨愣是硬下了心肠，“倘若殷九依了你，那么朕也不会阻拦什么。”
对，只要殷九同意。
虽然他唾弃自己情感的不坚定，但不得不承认，不管是哪个他都对嫁娶这件事都一样地没兴趣。
之所以说要殷九同意，也不过是因着殷九的身份更有立场罢了。
饶是如此安慰自己，但在看到男人目光瞬间黯淡下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一丝心乱的，不过这般也好，省得凤尧再提些什么困扰他的事来。
别和他说感情的事是双方的责任，对于向来高高在上的帝君而言，感情的回赠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凤尧是知道殷九不会同意与他成亲的，眼见能做主的“岳丈大人”也没法子，不得不说他不开心了，很不开心的那种。
连装可怜都没用，难不成他要对自己上苦肉计来哄骗小九不成？
凤尧难得沮丧。
他其实也不是很执着名分的人，但如果对方是殷九的话，他不执着也不行，不执着于这一点，那么他跟殷九之间是什么关系？
他本以为殷九突然对他“和颜悦色”是因为帝君对他有所求，可现在看来，竟不知是帝君隐藏太深还是他想岔了，可若没了名分，他又怎样才能留得住殷九？
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没辙的凤尧有那么一瞬间是想去请教下情场上的老手，没有为什么，只因为懂。
“尧知道了，若帝君无事，那尧先行告辞。”也不多说什么的凤尧便直接打算离开了，末了不忘提醒，“还望帝君放殷九出宫，一晚也可。”
“行，那朕回头和殷九提提。”心虚如颜墨自然不会拒绝。
“谢陛下圣恩。”
托着下巴看着对方远去，颜墨有一瞬间的迷茫。
这般沉迷于情爱，怕难成大器。
可他为什么竟有想沉沦的想法？也许是因为凤尧对“殷九”太好？
也说不定。
这头颜墨在思考，那边正踌躇着要不要去请教一下“前辈”的凤尧却遇到了路过的韶华长公主。
颜依依看不出来国师哪里是有了心上人的模样，她还好奇，为何国师竟然不如同前世那般爱上她皇弟？明明前世那般恩爱，不是吗？
哪怕那只是另一个世界的恩爱。
看来，再恩爱再神仙眷侣也不过就是短短一世的事罢了，事到如今，这男人不还是爱上了除她皇弟以外的人。
若是要分开国师与皇弟，那么便需要加深国师与那位不知名人物的感情了。
颜依依计划得很好，所以凤尧也如同她所想的那样。
“你是说你心悦之人不肯与你成亲？”这不得不让颜依依感叹，究竟有谁有此魄力拒绝如此病美人。
她可知道凤尧这一世的心上人依然还是个男子。
“嗯。”凤尧虚心请教，“尧究竟该如何做才好？”
“说来也简单，只是不知道国师大人肯不肯委屈自己了。”颜依依掩唇轻笑，顺带着掩去了脸颊浮现的红晕。
“哦，何解？”凤尧便又虚心求问。
“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第76章 076。帝师篇（八）
夜色微凉。
颜墨揉了揉眉心，所以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陪凤尧喝的乱七八糟？
借酒壮胆？壮什么胆？
这个疑惑在颜墨从凤尧房间走过时得到了解答。
抽搐着唇，看着可以算得上花枝招展的某病弱美人，颜墨艰难地问出声，“你这是？”
总觉得凤尧这个样子好想让人撞墙。
似乎还是刚出浴的样子，长发披散下来，衣服半解不解，偶尔有水珠顺着发梢滑落。
这是准备□□还是？
“天凉了，穿这么点容易生病，身为国师你应该知道才是。”不解风情如颜墨埋汰道。
很认真地听从了韶华长公主建议的凤尧：……
“你就没有什么感觉吗？”带着水汽的怀抱里拥着他的殷九，凤尧有些受伤地问，果然他其实对殷九没有任何吸引力，想想就容易发疯。
“我觉得，你可能吃错药了。”眨了眨眼，颜墨难得开个玩笑，只是时机的不对导致这个玩笑成了真话，更别提颜墨还挣脱了凤尧的怀抱禁锢。
这只不过是雪上加霜。
凤尧怔愣住，看着殷九毫不留情离开的背景，似乎也有什么随之破碎。
冷风拂过，他却没有任何感觉，毕竟全身最大的感觉便在那颗心上了，冷冰冰的，好似沉沦在了冰天雪地里。
“你难道对我没有过任何想法……那为何你又要给我希望？”他低喃着，无神的眸子里闪过些什么，很快就消失不见，“生米煮成熟饭？虽然不觉明厉但是似乎听起来不错……”
得不到人也要得到身么？
并不符合他曾经的行事作风，可若这样能够让殷九心里有他存在的痕迹也不错。
最后就算不能执子之手，也大抵能与尔同亡……那样很好。
带着消极的想法，他一步一步走回房间。
“妖魂么？”凤尧掂量了下手里突然出现的玉瓶，略有些神怔，“不知道你能不能让我得偿所愿……”
恍惚中，他觉得这种事情好像很早很早以前便发生过，错觉么？
也许吧。
……
颜墨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梦里发生了什么他记不太清了，但隐约他好像看到了凤尧一身血的样子。
捂着心口，不明白这种一抽一抽的疼痛究竟因何而起。
他一直坚信自己对凤尧没感情，可为什么在看到凤尧那种模样的时候还会心疼呢？颜墨突然有点恐惧。
他是不是该跟凤尧断了？
真怕以后恢复正常了也忘不了凤尧，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