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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那个娄兄……我会!”白檀溪费尽全力保住了自己的裤腰带,他喘着气提着自己的裤子艰难地同面前这位大兄弟解释着:“我会的……你不用教我!”
看着白檀溪顶着一脸为国捐躯的悲壮表情,娄卿迟疑了片刻,一言不发地把手收了回来。
系统自然是一如既往地没良心的笑着,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他还是友情提醒了一句:“儿子,如果你不想一直被堵在小角落里傻逼兮兮的提着你的裤子,就赶紧机灵点换个话题。”
白檀溪心想这样保持沉默的确尴尬,不如岔开话题。
他咳了咳:“娄兄,愚弟心中有一事不解。既然需要这个……这个东西做原料,那李望仙是如何能做出成品的?”
娄卿看了他一眼,“世人皆知,李望仙李国师风流不羁,入幕之宾遍天下,从不畏惧人妖殊途仙凡有别。”
白檀溪秒懂,荒野大瓢客嘛!这个李国师是个会玩的。
结果还没等他窃喜话题转移成功,娄卿下一秒就无情的同他说——
“那么,下面我们得准备制香材料了,需要我帮你吗?”
“……不必,”白檀溪提着裤子坚定地拒绝了:“我没有X功能障碍。”
白檀溪并不想描述自己是如何缩在阴暗的小角落里哆哆嗦嗦的噜出一泡新鲜的材料然后交给娄卿的。做这种事情着感观上实有些微妙,对此他也只能安慰自己就当是捐精得了。再说了,自己又不是一个人,这不是还有娄卿吗!
提起娄卿,白檀溪皱了皱眉毛——他也很难想象娄卿顶着那一张明月孤高的脸风轻云淡地噜出一滩木精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无法想象。
“崖柏粉三两,榆树皮粉六钱,碳粉一钱……”
娄卿站在桌前忙碌着,他用黄铜小称分几次称出香方所需材料的分量,将这三种粉末置于海碗中混合均匀。紧接着他往装着木精的竹筒中细细注入了一些水,摇晃均匀后又将它一点点的倒入海碗中。
娄卿也不嫌恶心直接用手将这碗混合物揉成了土色的面团,一边和面还一边招呼白檀溪:“檀溪,把我放在椅子上的模子拿过来。”
“好。”白檀溪应了一声,把放在鼓凳上的长木盒拿了过去。
说是木盒,其实更像是一条四四方方的木棍,因为它作为一个模具来看的话着实太长了。这模具由两片木板拼接而成,最外层有两个机关将它们紧紧的扣在一起。盒子底部有一排黑黢黢的小洞,白檀溪粗略一扫估计有三十多个,估计是用来填充香泥的。
“这里面是宝塔形状的,”娄卿揪下一小团香泥搓尖了其中一头,对准模具的洞口用力地塞了进去:“所以要将一头捻细了填进去,这样做出来的宝塔香才能香体饱满花纹清晰。”
白檀溪点了点头,表示做这活儿不难,便跟着娄卿一起玩起了泥巴。不一会儿,一排三十六个模具都被填满了。
娄卿摸出一把刀来,用刀刃沿着模具底部一路刮了过去,将多余的香泥剔除掉。
“这样可以使香品底部平滑,”他朝着白檀溪笑了笑,手上的刀忽然变成了两只竹签:“檀溪,下面要劳烦你和我一起脱模了。”
白檀溪看着觉得稀罕,便接过一只竹签看他下面怎么做。
只见娄卿拿着竹签对准那一团团香泥扎了进去,一边扎一边讲解:“我们做的是倒流香,扎孔是倒流香的关键。这个洞捅得不可过深,浅了也不行,更加不可捅穿。一定要插在最中间,一般以扎到三分之二处为最佳。”
白檀溪当下菊花一紧——不,不可以污,要优雅!
“怎么了,檀溪?”娄卿见他神色古怪,柔声道:“可学会了?不会也没关系,多捅几次就有经验了。扎穿了捅废了也没事,这盆料能做两百多个呢。”
“……好的。”白檀溪握住竹签的手紧了紧:“我来试试。”
这两个人,一个从左往右打孔,一个从右往左扎针,合作得不亦乐乎,一会儿这批宝塔香的孔就都扎完了。紧接着娄卿将香模翻转一下,使那排塞着香泥的洞口对着二人。再将它最外层的机关打开,轻轻掀掉上面那半片模具露出了里面整齐的一排宝塔香来。
“把竹签继续塞进底下的小孔里,轻轻挑一下,就脱模了。”娄卿拿着竹签示范了一番,白檀溪学得有模有样,脱下来的小宝塔被摆在一旁的书桌上整整齐齐地站了两排。
“觉得怎么样?”娄卿扣上模具,又开始搓小香团:“剩下的估计还能做五次。”
白檀溪还在兴头上,笑道:“挺好玩的,我们继续吧。”
于是乎深更半夜,别家床上酣战温香软玉,这边月下玩泥满桌狼藉。
望着书桌上十多排的土黄色的小宝塔,娄卿点评道:“做的还不错,等阴干了就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纯属瞎扯淡,但是制香手法是对的,有兴趣的可以去tb买点香粉去做。
不清楚倒流香的可以去百度下,配合香炉是非常好看的。
买香粉的话我推荐一家店,龟大妈杂货店,价格相当便宜,有些东西很好玩。
第9章 穿成石楠精 空气好清新
两天时间于众人而言,不过流光一闪,转瞬即逝。
“今天可是第三天了。”李志和坐在窗前,手里握着一把小米喂给一只灰扑扑的鸽子,白檀溪和娄卿站在他面前,安安静静地一言不发。
这种安静让李志和很满意——在他眼里,这叫“大气都不敢出”,便越发显得他威严逼人了。
眼看手里的小米喂了差不多了,他把手拍干净,抬眼看着娄卿。
“我要的东西呢?”
白檀溪赶忙把手上捧着的锦盒放到李志和面前的桌子上。
“大人,您请过目。”
这种诚惶诚恐地态度,让李志和很受用。他眯着眼睛翻开锦盒,只见盒里缝着像蜂窝一样布格子,格子仅有食指粗,里面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塞着黄褐色的宝塔香。
缝格子这么高级的技艺,白檀溪他们三人自然是谁都不会的。这是娄卿摸到厨房塞给厨娘二十文钱换来的。
“哦,这就是甘露香?”李志和从锦盒里捻出一个土黄色的宝塔香来,放在手上掂了掂:“看起来好像和寻常宝塔香无大差别。”
随便,他又把香放到鼻子前嗅了嗅,“这闻起来……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白檀溪一听,赶忙道:“大人,这个真是好东西,不信您试试啊!”
李志和随手扣上了盒盖,斜觑看他:“我怎么试?找谁试?找你吗?”
“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行了,你们下去吧。”李志和东西到手,开始不耐烦地赶人,“各地每年献宝无数,不要以为自己献了宝物便奇货可居了。一切得看太子心意,你们就静候佳音吧。”
白檀溪两个眉毛揪成一团,苦着张脸被娄卿拉了出去。
李志和坐在书桌前看门外两人拉拉扯扯,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声音还远远地飘过来,不由心道乡下人就是上不得台面。
他嗤笑一声,掭了掭手中的毛笔,定下心神开始写密信。
“臣李志和恭请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承蒙殿下不弃,予以微臣南下巡查五殿下之重任。然几番巡查均无所得,臣愧对殿下隆遇。不料搜寻途中,臣意外寻得前朝秘香之踪迹。不敢隐瞒甘露香之事……亦不知香品之真伪,应交于太医院核查。此香方持有者乃一对兄妹,此女口不能言却国色天成,其兄愿将奇香用其妹献于殿下……”
洋洋洒洒写了半张纸,李志和搁下笔,提起纸张轻轻吹干墨迹后将其卷起,连同一粒甘露香一起装进了鸽子腿上的小铁筒中。
“成了加官进爵,黄了也是心系殿下。”李志和望着窗外天上不断变小的鸽子的身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荷风八面亭里,太子赵恭政放下手中的笔,转身笑道:“茵茵,过来看看这画。”
云太妃慢慢起身,轻移莲步走到太子面前去看那画——
只见画上一美人,云鬓蓬松神情悠闲,正倚亭远眺。亭外所绘莲叶接天,碧浪如潮。如此一静一动,相得益彰,赏心悦目。
“怎么把我画得那么小,我在那边坐了一个时辰你倒是有大半个时辰在画荷叶的吧?”云茵斜觑了赵恭政一样,娇嗔道:“人家可不依。”
赵恭政拍了拍云太妃的屁股,笑道:“这样,可依了?”
云茵顺势扑进赵恭政怀里,两只手不安分地在他背上摸来摸去,一边摸一边吃吃地笑:“那怎么能够呢……”
太子有些无奈:“茵茵,你都不怕被人看到……”
云茵拧了一把太子腰上的软肉:“你怕什么,荷叶那么密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人。如今我贵为太妃,你贵为太子,我们两个顶顶尊贵的人物,就是看到了那又如何?”
“好好好,茵茵你乖。”
云茵舔了舔嘴唇,凑在他耳边轻声道:“要不今天晚上,我们……”
太子有些为难:“你知道,罗欢她……”
“呵,罗欢。”云茵一把推开太子,深深的吸了口气,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她算什么东西……”
赵恭政没有说话,罗欢是他正妃,纵使不喜他也不会肆意轻贱。云茵这些年为他牺牲太多,她要撒气的话,便随她吧。
“你怎么不说话?”云茵冷哼一声:“你说,我比她好吗?”
赵恭政快步走到她身边,替她簪好了头上摇摇欲坠的玉簪,温言软语宽慰她:“茵茵,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如何作比较呢?”
云茵听得心中柔软情意绵绵,刚想佯怒撒娇卖痴一番,就听见大太监周德海的声音——
“太子殿下,李志和传来密信。”
“可是找到赵元清了?”太子看着周德海手上的木盒,笑道:“可是稀奇了,今天怎么把信放在盒子里送来了?”
周德海答道:“启禀太子,李志和不仅寄来了一封信,还在信里夹带了一枚宝塔香,奴才便拿着这枚香去找了孙太医,孙太医说这枚香似乎是甘露香。”
太子一愣,继而大喜:“快呈上来!”
“是。”
赵恭政展开信纸匆匆一扫,满脸喜色:“虽未找到赵元清,可寻到甘露香也算意外之喜,可有找人试香?”
“殿下,太医院的几位都看过了,都说没问题。奴才不放心,又请掌管宫中香品的林公公瞧了瞧,也说无毒。奴才记得甘露殿有个八十多岁的嬷嬷年轻时是服侍过前朝哀帝的,便刮了点香粉请她闻嗅,她说就是那个味道。”
“妙极!得重赏李志和!”
云茵瞧着太子喜不自胜的木有,转了转眼珠子,笑道:“不知太子可愿让本宫看一看这封信?”
太子淡淡瞥了眼周德海,周德海便识趣地行礼告退了。
“这个李志和倒有几分本事,”云茵接过信件翻看起来,“看来得重赏……什么?他还给你送了个女人?”
云茵顿时就翻脸了,她把信纸往桌上一掼,气得直发抖,连心爱的手镯磕到石桌上铛铛作响也不管了。
“好啊,你们这些个男人,真是好极了!”
赵恭政连忙凑过去一把搂住了她,亲了又亲:“乖茵茵,你也看到了,那只是个哑巴而已,封个美人以显皇恩浩荡便足矣。这一家人也算献宝有功,左右不过是个虚位,你莫要生气。”
云茵垂着眼,睫毛上沾着几颗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