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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训了你,你也不能拿我的豆角撒气嘞。”李奶奶及时抢救回快要尸骨无存的豆角,气得皱纹都平整了,“我就是说你两句,小伙子,你气性咋这么大?”
炎霆没说话,手里都空了,手臂还举在半空,没收回的意思。
李奶奶行医多年,看过几次这样模样的人,心中大亥,这是中风的前兆啊。
她急急忙忙想去拿自己的银针救人,却听见炎霆颤着声音问:“沅沅是不是怀孕了?”
危机解除,李奶奶又不慌不忙地坐回去,继续摘豆角。
心里思虑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瞧小伙子吃惊的模样,那孩子怕不是他的啊。
就像孙女儿给我看的那本小说,叫什么豪门夫人带球跑。里面那个夫人,怀的就不是未婚夫的孩子,而是未婚夫他大哥的孩子。
过了将近一分钟,她才出声问:“小炎啊,你是不是有个大哥?”
炎霆不知话题怎么跳转到这儿了,点头道:“是。”
心中再次大亥,李奶奶愁得头发都瞬间白了几根。
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样?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嘞,这可咋整啊?
李奶奶把林沅当亲孙子一样疼,又觉得面前这个也是好孩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帮谁。
“小伙子,你也别太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虽然小沅他怀的不是你的孩子,但总有一天,你会拥有自己孩子的。”李奶奶叹了口气,又道:“以后啊,你也别对小沅动心思了,把他当成大嫂,这对你对他来说都好。”
大……嫂?
炎家大哥今年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儿子的年龄都比林沅大两岁。
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把炎霆给绕懵了。
他还没从林沅怀孕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又被迫接受林沅成了自己的大嫂……
当然,炎霆很快就反应过来。
“李奶奶,你搞错了,小沅他怀的是我的孩子。”炎霆内心里翻滚的浪涛,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平静了。
是啊,小阿沅怀着他的孩子,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沅沅怀了我的孩子啊。
这一刻,炎霆唯一的念头,就是想好好抱抱小家伙。
疼他,爱他,哄他。
小家伙这一个月,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啊。
炎霆心里揪得疼,等不及想要冲上楼去抱抱宝贝儿。
他刚站起身,睡眼惺忪的林沅抱着枕头出现在门口。
白嫩的脸颊上压出几道睡痕,正迷迷糊糊地抬手揉眼睛。
整个人,软糯又乖巧。
松软的睡衣下,肚皮隆起的弧度那么明显。
第30章
林间的鸟雀叽叽喳喳地蹦跶着; 厨房的屋顶,炊烟袅袅升起。
角落里; 放了张木桌子。林沅蜷着腿坐在小板凳上,端着碗,正在乖乖地吃东西。
早饭都没吃; 就被迫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运动; 林沅饿得头晕眼花; 眼冒金星; 连炎霆看自己的眼神比以往更温柔; 更含情脉脉都没有注意到。
他的眼睛里; 只有手里这碗香喷喷的番茄鸡蛋扯面皮。
香味儿萦绕在鼻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舔舔嘴角,林沅握着筷子呼呼地吃了两口,眼角余光不经意从炎霆身上扫过; 见他端着碗没动; 疑惑道:“不合你口味啊?”
“不是。”炎霆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温柔地笑了笑,“慢慢吃,小心烫。”
林沅:“……??”
我都呼啦吃这么几筷子; 要烫早烫完了。
你这老男人的反射弧有点儿长啊; 老年痴呆症状提前了?
往嘴里啜了两根面条; 隔着碗里升起的热气; 林沅挑起眼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点儿蛛丝马迹。
炎霆脸上噙着温和的笑意; 大大方方让小家伙看,也没打算将自己已经知道他怀孕的事直说。
之前在M国,偶尔有那么一两分钟闲下来的时间,炎霆就会想,自己是不是对林沅不好,所以他才会毫不留恋,连声招呼都不打地跟别人跑了。
炎霆这一辈子,小时候被父母严格把控着,几乎没有任何玩伴。
他像一个机器人,轮番接受父母的精英教育。在别人家孩子还在逃课去网吧打游戏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掌管公司,经手几千万的流动资金了。
几乎可以说,炎霆没有童年。
连朋友,也仅仅只有秦冕一个。
他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别人,只是一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对林沅好,不管林沅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在国外的一个月,炎霆用自己仅有的少数空暇时间,严格反思了自己,还亲手制定出好几页的计划表,详细地要求自己,该怎么做好男朋友和监护人。
做男朋友的时候,不能太过严肃,要温和。
做监护人的时候,不能太过纵容,要严格。
但此刻,面对怀着自己孩子的林沅,炎霆所有按部就班的计划,都派不上用场了。
表面平静,内心却史无前例的紧张和无措。
怀着孕的小家伙,在炎霆眼中变成了一个脆弱的瓷娃娃,得必须时时刻刻的爱护着,提防他磕着碰着。
就比如现在,林沅每吃一口面,炎霆都心惊胆战,生怕他烫到,或呛着。
还有,小家伙实在太瘦了,得尽快养得胖点儿。
林沅啜了几口面皮,捧起碗刚准备喝汤,视线中出现一双筷子头,还夹着条炸小鱼。
他眨眨眼睛,炸小鱼啪叽掉进碗里。
“……”林沅瞬间就不想喝汤了。
在他撇嘴的同时,炎霆又往他碗里夹了好几条炸小鱼。
裹着剁辣椒,油滋滋,香喷喷。
换做以前,林沅绝对好这口,能够自己干掉一碗。
但今时不同往日……
炎霆本来是想让小家伙多吃点儿肉,而桌上就只有这盘炸小鱼,他自己一条都没舍得吃。
三十岁的大老爷们,疼起人来,笨拙又可爱。
只可惜,没摸清楚孕夫的口味儿。
眼见着自己那碗酸酸的番茄汤被污染,林沅心里的怒火止不住地蹭蹭直冒。
孕期激素分泌旺盛,导致脾气也不稳。
易怒。
第一条炸小鱼,他忍。
第三条炸小鱼,他再忍。
第五条炸小鱼被夹到碗里的时候,他忍无可忍。
张口就怼:“说,你是不是存心要整我?还让不让我喝汤了?”
吼出来后,他心里那种憋屈的感觉瞬间就散了,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有些无理取闹。
见老男人似乎被自己突然爆炸的情绪吓到了,林沅歉疚地抠抠手心。但又不敢直说怕腥,指向性太明显了,只敢小声地嘟囔:“我不喜欢吃别人夹的东西。”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林沅放下筷子就往外跑,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一会儿又乱吼人。
炎霆呆坐在凳子上,有点儿受伤。
在小家伙心中,他已经成外人了。
还是那条养不熟,还喜欢到处挠人的小白眼狼。
但炎霆只要一想到,小家伙肚子里还有个更小的,心里就软成一片,什么气都生不起来了。
他端过桌上林沅碗里食物,吃进自己肚子里。
没嫌弃是小孩儿吃剩下的,反而觉得格外好吃。
李奶奶做的油炸小鱼,香辣酥脆,是独家秘方,外面有钱也买不到的,堪称人间美味。
但林沅不敢吃,自从肚子里揣上崽后,他的胃变的娇气起来,只要有一点儿腥味,就能吐得昏天黑地的。
远处的雾气散去,露出层层叠叠起伏的山峰。
秋天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丝毫不显炎热。
林沅跑出厨房后,也没有上楼,而是坐在院子里和李奶奶一起剥青豆。
剥着剥着,眼睛就红了。
“小沅,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和奶奶说说。”老人慈爱的声音,温暖地叩击在林沅的心房。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摇摇脑袋,倔脾气又上来了,嘴硬道:“没有啊,风里好像有沙子。”
这处四面环山,空气潮湿,哪来的沙子。
林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很委屈。明明好端端的一顿饭,他都没吃饱,就被那个姓炎的老狗逼给破坏了。
虽然很大程度上是自己无理取闹,可那个老狗逼竟然这么久都不来哄哄他。
果然,炎家每一个好东西。
原主被炎琅那个渣男欺负,而自己又被炎琅他叔欺负,都是孽缘。
林沅越想越憋屈,心里像是被灌了一大壶青梅茶,又酸又涩,回味还是苦的。
怒气闷在胸腔里,咕噜噜翻滚着,他找不到发泄的途径,就开始和手里的豆角较劲。
李奶奶剥出来的,是一粒粒完整的青豆。
而林沅使劲抠出来的,几乎已经全被捏成了渣,再拿水煮煮,就能变成手工豆浆。
李奶奶看着这男娃娃折腾那些豆子,也不打算劝,当作没看到,任由他闹腾。
过去六十载的时光,李奶奶生了三个孩子,对怀孕期间的那些习惯和脾气啊,都已经摸得透透的。
这没法劝的,等自己琢磨过来就好了。
人一旦倒霉起来,连豆角都欺负他。林沅扯了半天,也没从茎干上扯下来,气得眼睛都瞪圆了。
靠!
他气闷地一脚踩在豆杆上,用力地碾了碾,见枝叶被自己踩的稀巴烂,这才放它一马,气急败坏地走了。
什么玩意儿,都来欺负我。
沅哥不发威,你当真不知道我的厉害!
林沅冲进堂屋里,等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把镰刀,后背多了个竹背篓。
“奶奶,我再去帮你割点儿豆杆回来。”
敢欺负我,我抄你九族,灭你满门!
再把你的子孙后代,全部吃进肚子里,让你断子绝孙!
林沅手握镰刀,气势汹汹往前走。明明是身形单薄的一个人,却走出了浩浩荡荡一群人的架势。
然而,还没走出院子,就被炎霆拦住了。
“我和你一起去,把刀给我。”炎霆伸手去拿看起来就很锋利的镰刀。
天知道他刚才看见的一瞬,吓得心脏都差点儿骤停。
这小家伙,一个没看好,都开始舞刀弄棍了。
这么危险的东西,小孩子可玩不得。
林沅躲开炎霆伸来的手,把镰刀藏到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别碰我!”
豆类家族欺负我,你也要来帮着他们欺负我是不是?
林沅的思绪进了死胡同,整个人的状况像是一点就炸的炮仗,怎么都绕不出来。
炎霆那张英俊的面庞,在此刻他的眼中,看起来十分可恨。
就是传言中那种吃小孩儿的大魔怪,仗着自己长得恐怖,到处欺负人。
“沅沅乖,把刀给我,我帮你拿着。”炎霆心惊胆战地看着镰刀在他的小身板后面晃,心跳都变缓了。
“给你干嘛?我自己没手拿吗?”林沅瞪着他,往后退去,气得脸颊和脖子憋成通红。
“不是,宝贝儿,你别动,小心伤到自己。”平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炎霆,在这一刻慌得不行,眼睛死死盯着那把镰刀,恨不得自己具备隔空取物的超能力。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割豆杆?”林沅扁着嘴角问,委屈全部都写在了脸上。
阳光冲破厚厚的云层,从天而落,晃得人头晕眼花。
林沅呼吸变得急促,细密的汗珠从苍白的皮肤渗透出来,脑袋晕乎乎的,身体站不稳地晃了晃。
他手里还握着镰刀。
炎霆视线不离地观察着,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