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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和我妈在一起。”听见林沅说提自己女朋友,周绪肉眼可见的脸了,只不过皮肤太黑,掩盖了八分,林沅完全没看出来,又纠正了一遍自己只是订婚,不是结婚。
林沅朋友不多,周绪算是其中一个,两人在休息室里插科打诨地聊了会儿,周绪就出门去找自己女朋友了。
休息室里只剩下林沅一个人,他实在闲得无聊,趁着炎霆还没回来,偷偷溜了出去。
宾客们林沅大多都不认识,他们也没见过林沅,更不知道他就是今天的主角之一。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林沅穿梭在其间,逛了会儿,发觉不好玩儿,正准备去餐台偷吃两颗车厘子,一转头突然看见了炎琅。
太久没见过这人了,久到林沅都把他忘记了,视线触及的瞬间,那些遗忘的记忆才慢慢回笼。
炎琅是自己来的,他毕竟是炎家的血脉,年纪小,成不了事儿,炎霆也没把他怎么样。
即便如此,炎琅这段时间也过得不咋好。母亲突然被检查出癌症晚期,住进了医院。父亲不仅对他们母子俩不管不顾,还让人送来了离婚协议书,一分财产也没留,逼着炎琅的母亲净身出户了。
眼看着母亲失势,生命即将走向终点,以后也无法再庇佑他,炎琅想来和小叔道个歉,恢复从前那般养尊处优的生活。
炎琅聪明得紧,很会审时度势。
他昨个儿先去老宅见了爷爷,还见到了小叔刚出生的儿子。长得白白净净的,被养得很好。
炎琅有点儿嫉妒,他原本该和这个婴儿一样,都是炎家的少爷,现在却差点儿家破人亡。
嫉妒之余,炎琅想抱紧小叔的大腿,希望小叔能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儿上,对他这个侄子好点儿。
炎琅没吃早饭,正准备吃点儿东西填饱肚子,一回头,就看见了站在人群里的林沅。
穿着白西装,打扮得人模狗样。而且春风满面,得意洋洋的。
炎琅这段时间来积攒在心里的郁闷,一下翻涌起来,侵占了脑海,让他忘记了这不是能闹事的地方,只想过去找林沅的麻烦。
“看什么看?这是我炎家的宴请,是你这种小乞丐该来的地方吗?”家里都成那样了,炎琅也没吸取到一丁点儿教训,几个大步冲到林沅面前,高傲地仰起头颅,便是一阵讥讽,“我小叔以前找你,就是玩玩儿而已。我小婶都给我小叔生儿子了。而且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你没戏了。”
炎琅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林沅的脸看,看得心跳加速,措辞也不自觉收敛了几分尖锐。
说实话,炎琅有点儿后悔。他想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林沅很好看,比周围其他人好看多了。站在灯光下,就跟一只白天鹅似的。
他打量着林沅,又觉得现在后悔还不算晚,反正小叔也要和女人结婚了,肯定不会再要林沅,那他可以勉为其难的接盘。
炎琅的心思,林沅是不知道的,他觉得些人脑子绝对有坑,冲到他面前,就是一阵怒吼,跟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疯子没什么两样。
林沅本来想反怼两句,但又觉得跟一个神经病吵架没什么必要,还会引人围观。
他侧过身准备走,被炎琅伸手拦住,“我在跟你说话,你聋了啊?”
林沅无语地睥他一眼,冷漠道:“我没聋,但我不跟瞎子说话。”
“你他妈竟然骂我!”炎琅像个炮仗,一下就被点燃了。
但还没等他动作,他突然看见站在面前的林沅,突然朝自己身后挥了挥手,还恬不知耻地喊了句:“老公,我在这儿。”
“不要脸!”炎琅骂骂咧咧转过头,想看看林沅到底在喊哪个傻逼,肯定是那种腆着啤酒肚的肥胖秃头男。
秃头男没看见,他倒是一眼就看见了身姿挺拔,站在宾客里鹤立鸡群的小叔,正大步朝这边走来。
炎琅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后退两步,一把拽住了林沅的手。
林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搞懵了,还没反应过来,炎霆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
林沅张开嘴巴准备喊老公,岂料炎琅却抢在他面前开口道:“小叔,祝你新婚快乐。你应该不要林沅了吧,我看他长得还行,以后就归我了。”
第96章
炎琅的话致使林沅感到恶心极了; 他是一个人,又不是物品,跟不跟谁; 是他自己的事儿; 凭什么由别人来做主。
这垃圾不仅脑子有坑,而且病入膏肓; 林沅眯了眯眼睛,冷着脸甩开了炎琅的手。
他垂眸看了眼被炎琅拽皱的衣服; 心里默默思量着; 回家后一定要拿消毒液泡上一天。
感觉到手被甩开; 炎琅诧异地回头,刚好看见林沅厌恶皱眉的动作,胸腔里瞬间火起,讥讽道:“别给脸不要脸; 要不是看你长得还行; 谁会要你。”
林沅抬起眼皮,素来清澈的眸子在霎那间凝结了一层寒霜; 冷得人心肝胆颤; 与他漂亮的眉眼不太相衬。
炎琅还没理清其中的违和感; 听见林沅凉飕飕地说:“我好久没打过人了; 今天手有点儿痒。”
“什么?”炎琅没听清; 还低头把耳朵凑了过去。
蹦跶的野猪自己送上了门; 林沅怎么可能会放过机会; 嘴角向上提了提; 弯出一抹惑人的弧度。
炎琅正嘀咕以前怎么没发现林沅笑起来这么好看,脸上猝不及防挨了一拳,疼痛瞬间席卷,嘴巴因惊讶张成了O型,“你竟然敢打我!”
从小娇生惯养,身为炎家少爷,炎琅没被人欺负过,却三番两次在林沅手上吃瘪,长期来憋屈在心里的火气爆发,疯狂怒吼着就要打回去。
手臂刚一抬起,就被人钳住了。
“我日!谁啊,放开老子!”炎琅骂骂咧咧,转头往身后看。
前一秒还盛气凌人,一副谁敢碰老子谁就死的嚣张,在触及到炎霆深冷双目的瞬间,一下就萎了,声音也变得磕巴起来,“小,小叔。对,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你的订婚典礼上闹,我马上把林沅带出去教训,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炎霆一袭黑色西装,肃穆又深寒。他竭力在给林沅最好的,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都摘下来捧到林沅面前,却没料到被他护着的宝贝儿,当着他的面被人侮辱。
那每一个辱人的字眼,化作一把把无形的尖刀扎进炎霆的心脏。
炎琅的话像是在提醒着炎霆,在遇见他之前,他的小孩儿就是这么被人践踏着长大的。
在他不知道的角落,在无数污言秽语的欺凌里,顽强又坚韧地生活着。
剪裁精良的黑西装衬得炎霆那张英俊的脸更添了几分威严,眉宇间浮动着浓郁的阴霾,面目深刻又冷硬,墨色的眼里凌厉裹狭着冰寒,赫人至极。
在某一瞬间,林沅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杀意。避开他,充斥满整个空间。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了蜷,林沅脑袋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念头。
炎琅完了。
彻彻底底的完了。
也许在明年的今天,炎琅的坟头草会有两米多高。
炎霆那双幽深黑瞳毫不掩藏的锋利,把炎琅压得浑身发疼,像被无数利刃撕裂,心脏和大脑同时被恐惧侵蚀,身体惊恐地剧烈颤抖起来。
还未等炎霆动手,他已经扑通跪在了地上,浑身的肌肉都在颤,嘴巴张开,却一个求饶的字眼都说不出来。
炎霆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浑身的杀气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遮天盖地的朝着炎琅压下去。
炎琅外强中干,所有的嚣张全都建立在姓炎这个基础上,抛去炎家的背景,他什么都算不上,根本承受不住不断压迫而来的凛然杀气,不算坚硬的脊背很快被压得塌下去,像一滩烂泥般匍匐在地上,身体抖个不停。
“过来。”炎霆朝站在不远处的小孩儿招招手,温柔的声音与面上的冷峻极不融洽,乍一听,像是割裂成了两个人。
但林沅都懂,这就是他喜欢的男人。不管对外多么锋芒尖锐,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永远都是温柔的。
炎霆用柔情蜜意编织成了一张网,将林沅罩进去,细致呵护起来,再也不用承受任何恶意,只用在他用爱意建造的城堡里,肆意放纵地生活着。
“我过来啦。”林沅站在炎霆身旁,和他并肩而立。垂落在身侧的手摸索着抓住男人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林沅身上,惊讶的,打量的,艳羡的,讥讽的,不屑的……所有,他都照单全收,挺直脊背站立着,大大方方地回敬过去。
没有胆怯,没有逃避,只有坦然和淡定。站在炎霆身旁,林沅一点儿都不害怕,任凭宾客们打量着,甚至还骄傲地挺了挺胸脯,更加扣紧了炎霆的手。
像是在无声地宣布,看,你们觊觎并且得不到的男人已经是我的了。现在是我的,以后也是我的,这一辈子都是我的。
炎琅瘫软地趴在地上,视线中只能看见小叔的黑皮鞋。当视线中出现另一双尺码小几号的鞋子时,他的眼皮跳了跳。
微微抬起头,顺着白色的裤子往上看,看见白色的西装,暗红色得丝绒领结,还有林沅那张精致漂亮,挂着似笑非笑表情的脸。
炎琅像是被震惊的厉害,身体猛地抖了一下,几乎要弹起来,幅度大的令人无法忽视。两片唇惨白中泛出青灰色,颤个不停,瞪圆的眼珠子里布满了惊恐。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林沅见他吓得冷汗淋漓,皮笑肉不笑地翘了翘嘴角,“知道我是谁吗?”
林沅抬了抬脚,又像是怕把鞋弄脏似的缩了回去,清冽的声音里不含一丝一毫的温度,“来,叫句叔叔听听。”
停顿片刻,在炎琅震惊的眼神里,林沅不疾不徐地补充道:“乖侄子,叫婶婶也可以,都行。”
炎琅难以置信地与林沅对视着,几秒后,艰难地仰头看向炎霆,试图想从小叔脸上辨别出林沅这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炎琅的承受力实在太弱了,还未能与炎霆对上视线,就被寒冽且不耐烦的训斥声吓得重新低下了头,“让你叫,你就叫,磨蹭什么。”
在此之前,炎霆还顾念着这是大哥的儿子,是炎家的一份子,未对炎琅下狠手,只是放着他自生自灭。
可没料到,却让林沅再次遭受到了欺辱。炎霆心里被懊悔和怒意充盈,满心满眼都是要替小孩儿撑腰,替他找回场子。
至于血脉亲情,有时候过于比利益建立起来的交情还不如,脆弱又肮脏不堪。
炎霆从前不喜欢拿自己的长辈身份压人,但现在他只想一脚将炎琅踩在烂泥里,让他给林沅磕头道歉。
震怒的小叔实在太恐怖了,炎琅吓得浑身发冷,心里拔凉拔凉的,膝盖像是黏在地板上似的,恐惧压不住地翻涌而出,颤颤巍巍地叫道:“婶,婶……”
他磕巴着,还未喊全,林沅已经抬腿一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将他微微抬起的肩膀再次踩到了地板上,幽幽发话,“你还是别叫了,我听着恶心。”
林沅的乖,林沅的软,林沅的甜,只会在炎霆面前展现。在欺负他的人面前,会瞬间竖起全身的刺,变得尖锐无比。
看着他的举动,炎霆没有阻止,没有插手,如一座岿然不动的巨峰伫立在林沅身后,用强大的气场给小孩儿当靠山。
无论小孩儿想做什么都没关系,他会收尾收拾得干干净净。
一开始被吸引视线时,大部分宾客都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