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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惩罚算得上是极重。若是死了，倒还有机会投胎做人，可是魂飞魄散，便是真正地消失了。
并且在这过程中，魂魄还要承受极大的痛苦。
玄中真人眼底清晰闪过痛色，竟是不忍再看叶迟。这个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怎么会做出弑师之事来？
他正欲开口，江似却是更先一步。
“师尊对我有教养之恩，我亦不忍让师尊魂飞魄散……只不过杀父弑母之仇难解，师尊便化成灵脉镇守凌霄山，算作赎罪。我与师尊……师徒情分到此为止。”
此话一出，周围的众人俱是面露惊讶，“江小宗主，你也太心软了些！”
这样的惩罚自然比魂飞魄散要好上许多。
玄叶真人松了口气，化成灵脉也好，虽然不得自由，但起码还是活着。凌霄山本就少了一根灵脉，灵气一直有些不稳，叶迟天分极高，修为恢复是迟早的事情，正好稳固灵气。
“也罢，叶迟便入凌霄山修炼。”
众人很快也反应过来，叶迟的根骨极佳，魂飞魄散倒真是浪费，不如好好利用。总归不是他们宗门的事，他们也管不了太多。
只不过，从人人敬仰的宗主化成永生不得自由的灵脉，连人都不是，想必对于叶迟来说也很痛苦吧？
叶迟三言两语被江似安排得明明白白。
今日的仙剑大会算是毁了，只能继续推后。
江似说要送叶迟最后一程，所以将叶迟送去凌霄山上的任务便交给了他，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
叶迟并没有反抗逃跑的心思，跟在江似身后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直到进了凌霄山，他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去找灵脉。”
第52章 炉鼎受的反攻（八）
江似的眼睛眯起；“师尊什么意思？”
叶迟的脸色灰败，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我这样的人，没有资格苟延残喘。凌霄山缺一根灵脉；我可以去找。”
“找到之后，再自尽吗？”不知为什么，察觉到叶迟的意图；江似心中冒出一股火来；语气讽刺道；“谁能保证师尊不会趁机逃跑？”
叶迟道；“你可以下一道禁咒。”
江似怒火更甚；一把揪住叶迟的衣服；将人扯到了自己面前，“叶迟；你的命早就不是你自己的了！你欠我的，就该是我的！想死？没那么容易！”
叶迟眼睛里黑沉沉的，看不见一丝光亮，取而代之的是浓到化不开的悲色，“是……我是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师尊。”
“他把你养成炉鼎，你还念着他？”
江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清楚地看到叶迟的神色有了微末的变化，但也只是一瞬间。
他低声道，“斯人已逝；讨论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似儿，你该杀了我的。”
又听到熟悉的昵称，江似的心莫名地有一丝酸涩，可他面上却是冷冷道，“若让你死得这么干净利落，岂不是便宜了你？”
说着，他拿出了一个锦盒，打开。
叶迟面露惊讶，“这是……灵脉？”
江似将灵脉填入凌霄山，六脉完整，凌霄山的灵气变得更加浑厚稳固。他早就寻到了这根灵脉，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派上用场。
一切，如他所预料地发展。
“我用这根灵脉换师尊。”
叶迟没想过江似会有这样的操作，有些呆怔，“你这么做……几位真人知道吗？”
一根纯正灵脉何其珍贵！必是经历了千难万险才能找到，怎可用来填补他本该赎罪的位置？
“他们不需要知道。”江似肆无忌惮地将叶迟圈入自己的怀中，薄唇碰上他柔软的耳垂，轻佻至极，“师尊只需要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就够了。”
“江似……”叶迟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江似的话让他无法反驳。
江似抱着他不肯松手，“师尊可知，为什么找不到神器的下落？”
叶迟道了一句不知。
江似在他耳边轻笑一声，声音低沉磁性，“因为师尊你，就是那个神器啊。”
叶迟呆住了，“……你说什么？”
“我的父亲还真是够卑鄙无耻，居然把神器炼成了炉鼎，难怪人人都找不到传说中的神器……谁会想到，神器就是他养的炉鼎呢？”
“可惜他命短，没来得及享用你体内的神力就被你一刀杀了。不过我还真得谢谢他，要不然我怎么能拥有像师尊这样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呢？”
江似早有这个怀疑，多方面确认后才证实。
师尊原来就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器，化灵成人，让江无凌捡了一个大便宜。
叶迟难以消化这么多的信息，脑子里一片混乱，直到江似再次开口，像是有一盆冰水浇在他的头顶。
“我要师尊，做我的炉鼎。”
“不可……”
叶迟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江似原本就没有想要听他的意见，单手捏住他精致的下巴，堵住他苍白柔软的唇瓣，细细品尝。
“唔……”叶迟想要挣开，可对方的双臂犹如钳子一般将他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亲吻间，对方似乎喂了他什么东西，冰冰凉凉地顺着喉间滑落，叶迟没有拒绝的余地，被迫咽了下去。
【江似好感度：35。】系统在线汇报，顺带小心翼翼地问道，【宿主大人，您没事吧？】
叶迟打个哈欠：【我能有什么事？】
系统激动地想拍桌，【目标人物太过分了！居然把宿主大人的**全都爆出去了！简直就是个渣渣！】
【没错。】叶迟认真地点头，【不过，我发现自己在水光镜里的样子还是蛮美的，就跟上了一层滤镜一样，人间绝色啊。说实话，我自己都对自己礼貌性地硬了一下。】
系统：【？？？】
为什么这句话那么耳熟？仿佛听过的样子。
系统默默把准备递肥宅快乐水的小手收了回去，宿主大人开心就好。
叶迟又回味了一下刚才那个吻，咂咂嘴，【话说回来，我这徒儿的吻真是进步神速，私底下应该没少练习。】
系统：【……】
单身狗并不想和您说话呢。
***
江似并没有将叶迟带回凌霄宗，而是带到了自己修炼时偶尔会去的青竹峰，那里山势险峻，布满他的结界，没有外人踏足，实在是一个藏宝贝的好地方。
他给叶迟喂下了药，这种药会加快速度唤醒对方的炉鼎体质和神器体质，合二为一，能够助他神速修炼。
不过倒有些弊端，想来如今的师尊应该不会在意就是了，说不定还会感谢他呢。
第二天，叶迟终于醒来。
江似坐在床边瞧着他，试探道，“师尊？”
叶迟缓缓地转动漂亮的眼珠，没太大反应，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倒真像是一个精致的人偶。
江似不自觉皱眉，心想药喂得好像有点多，伸手摸了摸师尊白皙的脸，一路摸到他柔软得像是花瓣一样的唇。
叶迟忽然张口咬了他，仿佛小兽遇到危险的本能，实打实地咬。
江似这点痛还承受得住，“松口。”
叶迟不听，也很可能是听不懂。
这便是药物的副作用了。
江似的眉毛皱得更深了，他捏住师尊的脸颊迫使对方松了牙，修长的手指在湿润的口腔里搅动，勾过柔软的舌。
“看着我。”
叶迟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看他。
江似低头便亲了上去，但叶迟死鱼一样没有回应，他亲得怪没滋味的，反省了一下自己的问题，他的指尖抵上师尊的眉心，注入自己的一丝精血。
叶迟的眼睛微微睁大，眼神清明了一些，只是还透着茫然，他瞧见距离自己最近的江似，开口。
“你……”
嗯，会说话，有反应，能认人。
江似已经满意了，做他的炉鼎不需要懂太多。
想来师尊自己也不愿意明白太多，明白越多，便越是痛苦，他也算是在帮他呢。
叶迟盯着江似瞧了许久，才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师尊？”
江似的脸色一黑，江无凌在叶迟的记忆中到底有多深刻？人都变成小傻瓜了还记得！
他一字一顿说道，“我不是你的师尊。”
叶迟疑惑，“那你是谁？”
江似凶狠地咬上他的唇，像是惩罚。
“叫我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江似：我只是想要神器，我一点都不喜欢师尊的……真香。
第53章 炉鼎受的反攻（九）
江似能感受到叶迟体内缓慢苏醒的神力；仿佛蜜糖般吸引着他，他一边亲吻师尊，一边褪下对方身上的衣裳。
叶迟不配合地在他怀里扭动起来；更加挑起他的火气，他按住不安分的人儿；警告道；“别乱动，待会伤了你。”
叶迟听懂他的话；抿起唇，“我饿了。”
“你早已辟谷。”江似的吻落在他的脖子上。
叶迟的语气顿时委屈起来，“我想吃东西。”
江似在他身上种下草莓印，“马上喂你。”
他的话音落下，叶迟直接哭了起来，晶莹的泪珠簌簌滚落，仿佛断了线的珠子。
“你是坏人；不让我吃饭。”
江似动作一顿，一抬头便对上师尊泪光盈盈的眼睛，看起来委屈巴巴的；仿佛受了什么虐待似的。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师尊；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似的；一下子就软了。
他干巴巴地解释道；“……你不用吃东西。”
叶迟一听，更加觉得委屈了，直接就在床上打起滚来；“坏人，我讨厌你……”
江似：“……”
这个人是谁？他的师尊呢？
他的额角青筋直跳，看着床上卷起被子滚成一团的人，犹如一只胖胖的蚕宝宝，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剩下的只有满心的无奈。
“别滚了，去吃饭。”
“我不听我不听……”
江似直接连人带被子地将叶迟抱起来，语气危险，“再不听话，我就喂你吃别的东西。”
叶迟不耻下问，“什么别的东西？”
江似忍不住磨牙，“能让你闭嘴的东西。”
***
青竹峰自然是没有现成的食物的，也没有侍婢，江似只好带着闹个不停的家伙下山，进了凡市。
他从没想过高冷漠然的师尊会变得这么闹腾，还这么……娇气，动不动就掉金豆子。
真是恼人。
酒楼里，江似点了一大桌菜，看着叶迟吃饭。
叶迟看着面前的精致菜肴，眼睛亮亮的，像是个愿望得到满足的小孩子，“你真是好人。”
江似轻哼，这么快他就从坏人变成好人了？
小傻子就是小傻子。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心里飞快掠过的那一丝愉悦。
江似从来没有见过师尊吃过东西，这是第一回 ，于是便支着下巴瞧了瞧。
叶迟吃东西的时候，很不讲究，逮什么吃什么，和从前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大相径庭。
两颊塞得圆鼓鼓的，好似进食的小松鼠，唇瓣上亮晶晶地沾满了油花，连白皙的脸颊上都沾到了一些。
或许是因为脸实在太过精致，江似竟然生不起一丝嫌弃的心思，反而觉得这样的师尊有一种异样的蠢萌感。
比从前冷冰冰的模样生动多了。
他心想，如今的师尊完全失去自我，一辈子都是他的炉鼎，比死更加没有尊严，也算是偿了欠他的债。
现在眼前的人，不再是他的师尊，而是他的炉鼎。
他不介意稍微对炉鼎好一些。
叶迟吃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疑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