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剧情该扳回正轨了。
这时魔尊谈棠尚未归位,白皎也没彻底觉醒血脉,白子浮忙着修炼没空搭理他。他浪迹于宗门外的这段时日,应该是很安全的才对。
谢虚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将客房外的不怀好意的修士揪出,将他手上那支细长的骨笛折断,随手扼住他的命脉,重复了一句这些天说过无数次的话——
“储物袋都交出来。”
纵使是危及生命的压迫感让那做惯了恶事的修士忍不住战栗,听到这样好听如同鲛妖般惑人的声音,修士还是忍不住偷觊他。
对方看起来像是哪个初出茅庐的世家公子,哪怕知道用术法刻意模糊相貌,却不知像他这样的身段、这样白腻的肤、修长的骨,就如同在黑夜里招摇的光一般,诱使人前赴后继地抢夺他。
这样干净又美貌的修士还是独身,行事又不铺张,并不像大门派里历练的弟子,即便还有几分风险,利益也足够驱使他捉住这个美人谋私欲了。
修仙之人皆是逆天而行,胆量并不会太小。
最最普通的灵栈中,只点着那几枚灵石便可买来使用许久的鲛油灯。温暖的烛光下,即便有着术法遮掩,修士还是能看见美人冰凉的发自颊边垂下,雪白的肤比传闻中花城里的花魁还要娇贵,他的眼睫好似在颤,刹时便抖落一地春情般。
修士不合时宜地滚了滚喉咙,口水的吞咽声被无限制地放大。
谢虚微顿了顿,眉头微蹙起。
事实上因为前几个世界历练的缘故,他并非那么不食人间烟火,至少他离开极欲宗的第一时间,就去了修真界的“当铺”。
明面上,谢虚的确什么也没带走,但他光是身上披的那件裘袄,因其本质上是防御法器的缘故,便是二手也能卖出一笔不菲的灵石。
如他所想,极欲宗收拢来的东西果然不便宜。
只是他离开当铺的途中,却是叫人盯上了。
不管是当铺的爪牙,还是其他什么见财起意的修士,自然都是让谢虚给收拾了。
那些筑基修士的身家,谢虚以往是看不上的,但现在负债累累……积少成多也好。
这般来的灵石,的确是快。
可他亏损了几滴心头血,到底身体有些乏累,连那手腕上的伤,至今都未好全。
近日谢虚又覆灭了一个意图杀他的小宗门,在小世界中惊起一片哗然,连大宗门都开始注意,这样一个手段阴狠的修士是否为魔修。谢虚心道他言行招摇太过,是时候收敛,但那些豺狼般的修士依旧浪潮般的涌上来,让谢虚感叹——修真界太过危险,他尚且能自保,也不知那些散修如何捱过的。
谢虚虽尽量低调,面对这种送上门来的宵小,却也不会有多客气。
对方沉默的时限已经超过了他的耐性,黑发美人微敛着眸,语气凉薄:“不肯交出来,杀了你再取也是一样的。”
这句话惊醒了痴怔的修士,他急切地道:“我给你、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不像是害怕,修士言语中反而有种讨好的意味。
谢虚:“……拿。”
修士并非散修,也不紧缺修炼资源,只是为美色所惑鬼迷心窍,这时倒是不耍花招地要交出储物戒。
只是如豆灯光下,他瞥到了谢虚雪白的手腕上,那殷红交错的伤痕。
一时大惊失色:“你是、艳煞魔君!”
谢虚:“?”
谢虚还不知这修真界里有给人取诨名的规矩。
修士回想着,黑发白肤,姿容艳丽无比,腕上有刀伤。故意装作筑基修为诱使人想囚住他,等真正出手了,才发现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头,接下来便要面对性命之忧——这不是和修真界中最近盛传的艳煞魔君对上了么。
谁会承认是自己作恶不成惨遭惩治呢,谢虚便成了他们口中刻意引人施恶的源头了。
连名号,都从一开始的“艳煞真君”传成了如今的构陷之名。
因谢虚的凶名赫赫,修士一开始也是惨白了唇,但他发现谢虚拿完了储物戒便让他离开时,便奇异地平静下来。
也对,要真如传言中那般,艳煞魔君残暴非常,手下十死无生,这传言又是从何处传出的呢。
修士虽然忐忑,在离开时,依旧抿了抿唇道:“你还是逃吧。”
“三生门的掌门之女,是那长生门的嫡传弟子,她是不会放过你的。长生门的人,或许也要出手了。”
谢虚回忆了一下,才想起三生门正是前些天被他灭掉的那个小宗门的名字。
原是那宗门长老之子不知哪里出了问题,非要杀他,让他给灭了。接下来便是宗门长老、宗门掌门、直至举宗追杀。
还真是……打了小的来老的,子子孙孙无穷尽。
……
极欲宗中。
谈棠本深受打击,虽心知真相不应如那小修士所说,却还是打翻了醋坛子,将驻扎在别之医身上的分身收回,专心修炼养伤。
他神识与外界切断了联系,待出关时,竟卓有成效,可动用部分大天魔之能而不受天道制约。
正美滋滋地想找谢虚麻烦,待神识笼罩极欲宗,谈棠却是先怔住了。
谢虚……还没回来吗?
分明那别之医都回极欲宗了。
第115章 纨绔修二代三十六
此时谢虚正面临着大半个修真界的追杀。
其实这“大半个修真界”,是追杀他的人喊出来的名号,毕竟就这些虾兵蟹将,说成振动修真界的地步,连谢虚都为他们脸热。
在原剧情中,他可是得罪了大天魔、真龙血脉、转世仙人都能顽强求生的存在,要死在这些最高不过半步元婴的小修手里,委实有些崩人设了。
——谢虚至今还以为,那些修士们眼底贪婪又危险的光,是杀欲才对。
只是随着“艳煞魔君”之名愈加响彻,别的不提,来追杀他的修士修为境界,倒是一步步肉眼可见的增强了。
譬如在这样普通的三等灵栈外,竟汇聚着无数金丹真人和几位掩藏身份的元婴真君。
“艳煞魔君!”领头人竟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年轻俊朗的剑修,光洁饱满的面颊无不透露着少年人的朝气,偏偏那双湛黑眼底,掩藏着与年龄不符合的深沉欲念。他紧盯着谢虚,像是野兽垂涎着嘴边的猎物一般,言语间都满是隐忍:“你已经逃不掉了。”
剑修的牙齿兴奋得打抖,尤其他听见那掩藏面容、身形瘦削的艳煞魔君一眼瞥过来,回应他的话时,更是连身体都兴奋地发颤。
“逃?”
谢虚缓缓道:“我从没想过要逃。”
理智在顷刻间崩塌,年轻的剑修已打乱了先前的筹谋,准备欺身而上——他的想法此刻简单粗暴到极致,便是想离那个看上去遥不可及的白衣修士,更靠近一些,更紧挨着;让他那样冷静自持的声线,都因为紧张和羞耻颤动。
剑修好似着魔。
但是比他动作更快的,是另一个出身长生门的修士。
那人半裸着矫健身躯,胸膛和腰际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看起来精瘦无比。肤色微黑,不似其他修士身着法衣,而是缠着一条兽皮,肩上扛着一截粗砺骨棒。
他这般好似凡人的打扮,旁边的修士却都毕恭毕敬地奉着他,倒不是那些修士有多真知灼见,而是敬让着他背后所站的宗门。
——正是长生门所派,要来牵掣“艳煞魔君”的李裘谦了。
先前谢虚掩着相貌,李裘谦百无聊赖地站在众修士身后,看着这一场心思各异的除魔大计。但一听见那样熟悉的、在梦境中出现无数次的声音,李裘谦简直惊得要从地上跳起来了。
他毫不忌讳地走到众人之前,对着谢虚便咧开雪白的牙:“我就说,这修真界何时出了这样厉害的筑基期,原来是你啊。”
其他修士都在心底打了鼓。
这般熟稔的语气,难不成这两人相识?
……不,也有可能是这长生门弟子想要独占,才编出这样的谎话。
但不过相隔几月,谢虚还未忘记这个和玉胥一丘之貉,夺走了栽梦莲的半妖。他微皱了皱眉,看着半妖那截兽魂法器上愈加汹涌的煞气,低声道:“李裘谦。”
半妖眼睛一下子亮了,英俊又野性的面容上竟然覆上一点淡粉,好似很不好意思般:“原来你记得我的名字啊?”
谢虚:“嗯。”能不记得么,就是你要攻打极欲宗。
这话当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李裘谦的身份虽然不低,但在这些修士里,没到一言堂的地步。正如年轻剑修,他也是四大宗之一,登仙宗的长老之子,独独不惧李裘谦的背景,便冷笑一声,将灵器拦在半妖眼前,寒声道:“难不成长生门的内门弟子,竟与为祸修真界的艳煞魔君有牵连么?”这其中意有所指,便是将长生门也扯进去了。
剑修眸中明灭不定,像是护食的凶兽一般,目光暗示道:若想独占他,先想想背后宗门同不同意你的作为!
哪成想李裘谦像是半点没接收到讯息一般。
他带着开怀的笑容,竟直接上手将面前的利剑压了一压,错步走到剑修身前,一把揽过他的肩头,好似两人是亲密的同胞兄弟般:“艳煞魔君……嗤,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也敢将这种污名往他身上冠?”
身后跟着的那些修士们,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谢虚:“……”
想也知道李裘谦接下来要说什么,谢虚预备着抽身离开。
可李裘谦偏像智商又在线了,知道用术法遮掩,只低声对那剑修道:“极欲宗那位全宗宠着的祖宗,谢小宗主之名,听过没?”
被别无欲溺爱得举界皆知的那位的名声,剑修自然是听过得,他眼中顿起波澜,脸色变得极不好看,下意识地惊讶出声:“可他怎么会出现在……”
这下李裘谦倒没刻意掩着声音了,冲着谢虚抛去一个眼神:“人家太子爷要来体验民间疾苦,那谁敢拦啊。”
谢虚:“……”他后悔走得不够快了。
白衣黑发的“魔君”神色冰冷,掐了个缩地成寸的法决,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真元的余波尚存,要是现在去追,应当还追的上;纵是李裘谦方才的话让他们生了些忌惮,还是有修士蠢蠢欲动,心都追着那艳煞魔君离开了。
便在此时,李裘谦用那截粗陋法器重重劈在地上,一道如天堑般的裂地横拦在眼前,地动山摇,顿时惊得不少修士都结起了防御法阵。
李裘谦凉凉地道:“同是道友,我实在不忍心见你们送命,便搭一把手——别去打那位真君的主意,别说元婴修为了,就是出窍修为,也不够那位一只手指头碾的。”
这话着实有些骇人,却也不是胡扯,极欲宗那几尊化神大能都把谢虚当亲子宠了。
李裘谦留下这段话,自己倒是追着谢虚的身影去了。
只留那年轻剑修紧握着拳,死死咬住了牙,口中是淡淡的血腥味,执念几乎要结成心魔。
若是极欲宗的其他人,哪怕是内门亲传弟子,他也有信心掠来,可偏偏是那位谢小宗主……
谢虚于驭空一道,实在不怎么精通,要不然也不会出宗多少天,就被人追“杀”了多少天。
而李裘谦,自试仙大会被收拾了一顿后,也算是痛定思痛,修为一日千里,总算在快失去谢虚的踪迹前,险险追上了他。
“谢小宗主!”李裘谦喊他的名字时,还带着些喘音,鬓角微汗湿了,“你等等我啊。”
谢虚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