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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听到了脚步声,这脚步声停在了他的面前。
宋修勉强睁开了眼睛,才看清楚眼前站着的人竟然是沈沉。
沈沉一席龙袍,他身旁没带人,站在宋修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这水牢的滋味可好受?”
宋修挣扎着坐起身,跪在地上,道,“皇上万安。”
沈沉脸色微变,他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微微偏头,旋即道,“好歹也是个太子殿下,这一身的傲骨便不要了吗?先帝的脸面,倒是让你给丢尽了。”
“故国已亡,我……草民只有正视现实。”他不能在皇帝面前称“我”,身为一个前朝太子,他不过是一介草民,甚至……连草民都不如。
“你这副低三下四,卑躬屈膝的模样,真应该让你自己也看看”,沈沉眯缝了一下眼睛,道,“来人!日后在他这个牢房里摆上一面铜镜,让他日日对铜镜磕头行礼,让他看着自己卑躬屈膝的模样。”
狱卒立刻道,“遵命。”
沈沉走到宋修的面前,半蹲下来,他伸手捏住了宋修的下巴,唇角扬起,嘲笑道,“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也有卑微如同狗的时候?当初你带刀闯入将军府,血洗全府的时候,可曾想的有朝一日你会落入我的手中?”
宋修腰腹处的伤本就没好,这么一折腾,伤口似乎是有些崩裂了,他一手按着腰腹,隐隐能感觉到掌心的温润潮湿。
“不说话?你以为不说话,朕便会放过你吗?宋修,你给朕记住了,朕会让你,生不如死。”沈沉双手负于身后,轻蔑的看了眼宋修,道,“朕的好兄弟,那位性情温润的太子殿下,早已死了,而你……不配。”
“如果皇上非要这样自欺欺人,草民也无话可说。”宋修笑了一声,叹了口气,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已经是你的阶下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
“你!”沈沉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胸口翻涌的怒意,他简直气笑了,指着宋修道,“朕当然不会放过你,传闻太子殿下手中党羽无数,不如你把名单交给朕,说不定朕还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名单?党羽?”宋修笑了,他道,“我从未结党营私,何来党羽?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何曾见我与朝中大臣有所勾结过?”
“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他性情温和,不和这么做,但是你……心狠手辣,死有余辜,你说你没有党羽,朕怎么可能相信?若是不将你的暗桩,朕这个皇位,怎可高枕无忧?”沈沉站起身,他拂袖离去前,只说了一句,“朕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肯说,既然如此,朕便也无需与你浪费时间。”
宋修当时还没理解沈沉的意思,而沈沉走之后,又进来了几个人,他看着为首的一个,才算是明白了沈沉的意思,顿时脸色大变,咬牙道,“放肆!”
“殿下还说‘放肆’?不,你已经不是殿下了,你不过是一个罪人罢了,早该死的,若非皇上宽宏大量,怎么会留你到了今日?我劝你最好乖乖的把你的党羽全部说出了,否则……本官手中的铁鞭,可不是开玩笑的。”赵冉安从狱卒手中拿过铁鞭,狠狠的甩在了地上,啪的一声巨响,不难想象这东西如果甩在人的身上,恐怕用不了几下,便会筋骨皆断了。
“我说了实话,可是你们却都不相信,我能如何?”宋修笑了一声,他一手紧紧按住了腹部,一手撑地,踉跄的站起身,道,“本朝第一酷吏,赵冉安。”
“还死不认罪,殿下,那让本官瞧瞧,是本官的这铁鞭硬,还是您的骨头硬。”赵冉安脸色已然沉下,让狱卒们将宋修拖了出去,双手悬挂着拷上,而他的脚腕处还有铁链,所过之处,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血痕。
赵冉安绕着宋修走了两圈,随后道,“殿下,我最后再问您一次,要是您再不肯实话实说,我这鞭子可不认人,这一鞭子抽下去……”
“没有党羽……”宋修微微闭眼,他唇色苍白道,“就算杀了我,我也没有党羽。”
“看来殿下的骨头很硬啊。”赵冉安见状,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往后走了两步,握住了鞭子,狞笑道,“但是本官手中,从来没有审不出来的犯人,你也一样!”
铁鞭夹杂着破风声,狠狠的抽在了宋修的胸口,剧烈的疼痛骤然袭来,他的脑海里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耳边似乎能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铁鞭带着倒钩,只是这么一下,胸口处已然血肉外翻,鲜血淋漓,他的身子无力的前倾,脸色骤然惨白,疼的几乎说不出话了。
“一早便提醒了殿下,这一鞭子可不是好玩的,怎么样?殿下还是不肯说出党羽有哪些人吗?”宋修勉强的睁开眼,看了眼这人,虚弱的嗤笑一声,道,“没有便是没有,我说了实话,可是你们偏偏不信。”
“看来这一鞭子,还是不能让殿下松嘴啊。”赵冉安似乎是有些诧异,又旋即笑了,道,“不过这样也好,只有殿下这样骨头硬的人,才能配得上我的刑罚。”
他拍了拍手,一旁的人拿过来一排刑具,赵冉安从上面看了眼,选了其中一个,道,“就这个吧,我想殿下一定会十分似乎。”
狱卒立刻会意,他顿了顿,道,“大人,这刑具会把指骨折断的……这……”
“没事,咱们这位太子殿下有骨气,硬气,怕什么啊?后面的刑罚还多得是,总有一种能让他张嘴说出党羽是谁。”
狱卒没办法,只好将刑具拿起,将宋修的手指放入其中,只见赵冉安开口道,“殿下,识时务者为俊杰,您要是再不肯说,您这双手,可就保不住了。”
见宋修没有说话,赵冉安冷笑一声,两边的狱卒猛地拉开这种刑具,刑具中间正夹在了宋修的指骨处,一声令人牙疼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宋修控制不住的痛吼出声,他脖颈处青筋暴突,本来修长的指骨已然被刑具夹断,白色的骨头刺出皮肉,看上去分外狰狞。
宋修一口血喷了出来,他抬眸看着赵冉安,头一歪,疼的彻底昏死过去。
“殿……殿下!”狱卒吓了一跳,赵冉安也猛地站起身,他快步走到了宋修面前,只见他唇角处还往外溢出鲜血,脸色惨白如纸,赵冉安伸出手试探了一下宋修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这心底的大石头才算是落下了,他想了想,道,“将他泼醒……没死就好,死了可就没法交代党羽是谁了。”
“这要是被皇上问起……”狱卒有些担心道。
“命令就是皇上下的,你以为皇上会在乎一个前朝太子吗?要不是估计前朝余孽,皇上恐怕早就将这个人杀之而后快了,毕竟当初这人血洗将军府上下五十三口人,皇上怎么可能忘记了这种血海深仇?”赵冉安冷笑了一声,道,“看来,这位前朝太子骨头很硬,那只能用其他招数了。”
狱卒无奈,只好拿着冷水将宋修给泼醒了。
初冬时节,冰水浇在了身上,宋修冷的全身发颤,他勉强睁开了眼睛,却也只看到赵冉安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不等他细想,便被赵冉安强行将药灌了下去,体内瞬间泛起了猛烈的剧痛,五脏六腑仿佛被火灼烧一般,疼的撕心裂肺。
即使性情坚韧如他,碎骨之痛尚且不能让他屈服,可这次……他终于扛不住了,疼的惨叫出声,硬生生的呕出来一大口鲜血,全身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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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逼反将军的废太子(6)
赵冉安见状; 他快步走到了宋修面前,道,“太子殿下; 您要是再不说,我可就手下不留情了啊,您现在已经是前朝太子; 又何必执着于这个?还不如说出了; 还能保住自己一条命啊。”
宋修艰难的撩起眼皮,他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 整个人像是要被撕碎了一般; 五脏六腑疼的如图有尖刀在里面搅弄,让他呕血不止。
“殿下,早点说出来,就能少受点苦,您从小金尊玉贵养大的,恐怕这样的苦头,您也吃不消啊,不如您告诉我党羽是谁,我就放过您; 我也好去交差。”赵冉安顿了顿,又说道,“皇上新帝登基,不可能留下前朝余孽,殿下……您这么死死守着党羽; 您想干什么?难道是想光复前朝吗?”
宋修哪里还能说出一个字,他连呼吸都觉得疼痛万分,胸口处的伤似乎已经麻木,肋骨大致是断了,他稍稍一吸气,便感觉到剧痛,然而这一切,都不足以跟内腑如火照烧,如刀翻搅一般的疼痛相提并论。
身为皇家的太子殿下,他何曾受过这样的痛?
不……他受过的,在三年前,他受过的。
赵冉安叹了口气,无奈道,“殿下,难道您就不能软一点,低一下头吗?说出党羽是谁,对你我都有好处,何必这样倔强着呢?三年前您就是这个脾气,没想到三年过去了,您还是没有什么改变。”
“没有……党羽……”宋修艰难的从牙缝里吐出来这几个字后,便两眼一闭,再次疼晕过去。
赵冉安顿了顿,他绕着宋修转了好几圈,一旁的狱卒问道,“大人,还要将他泼醒吗?”
“三年前他就是这样倔强,我看殿下是忘了三年前的痛苦了,非要再承受一遍,何必自讨苦吃呢?早点说了,自己也少受点苦。”赵冉安喃喃自语了几句后,他一挥手,道,“泼!继续!”
寒冬初雪,旁人裹着毛绒披风尚且觉得冷,宋修只穿着单薄的外衣,血水早已将衣衫浸透,狱卒拿着一桶冰冷的水,从他的头上泼了下去。
疼的几乎麻木了。
*
沈沉回到了宫中,便径自去了御书房批改奏章,太监总管跟在了他的身后,欲言又止,可看沈沉满脸阴沉的模样,便也什么都不敢说了。
“皇上,您喝口热茶歇歇吧,这都看了几个时辰了,仔细费眼。”太监总管将热茶端在一旁,道,“国事重要,皇上的龙体也重要。”
“这折子一大半都是让朕纳妃,朕尚且不急,他们倒是比朕还急了。”沈沉冷笑了一声,将手中的折子扔了出去,道,“要说起来,宋修倒是好,这么多年,也没纳太子妃,否则这次进水牢的,就得是两个人了。”
太监总管低头道,“之前听说先帝想要给太……废太子纳太子妃,可惜废太子不肯,为此先帝大怒,用茶杯砸破了废太子的脑袋,流了不少血,可废太子倔强,顶着流血的伤口。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夜”,太监总管顿了顿,看了眼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他道,“大概也是这个季节吧,不过比今年的雪大,也比现在冷,废太子险些为此冻废了一双腿,回去后站不起来,硬是养了一个春天,才算是好些了。”
“他性情一向这样倔强。”沈沉闭了闭眼睛,旋即睁眼问道,“朕让他去水牢,一是因为朝中需要安定人心,二是……朕的确是在气头上,但只要他服软两句,供出党羽,朕便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可他偏偏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