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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大哥想得倒是妙。地万那姿色在我们大草原上倒是艳压群芳,可我看除了宇文护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宇文邕对她可是视若无睹,别说皇子,就是什么皇妃侍妾的位份都不知道何时能有着落了!一个巫女,到底是没有我突厥公主来得尊贵,那小皇帝如何看得上她!”
阿磨世子正在后面的山头思忖着如何让这宇文邕娶个突厥部落的公主然后生个流有突厥血统的狼子,而前面周军大军阵营里的宇文邕埋头正研究着一种古怪的棋子,名为象棋。
自从这新帝登基之后,每日便是这样,埋首在御书房里,把木头刻成了扁圆状,还用刀子在上面刻出了兵马车象将的字眼,分别用红黑两色的颜色各自涂上一套,摆于横竖交叉的棋盘之上,然后,便是捉摸着这新奇的东西该是如何下更有趣了。
“陛下!”达奚武在马车前觐见宇文邕。
“何事呀?”宇文邕转头抬了一眼,那达奚武惺惺作态,明知他御驾亲征不过就是个摆设,还总是过个要塞关卡便亲自上前通报战况军情,让他来做个决断。
“陛下,我们即刻就要入洛阳了!”
“那又如何?走了一月有余如果还不到,那不是鬼打墙?”宇文邕一本正经调侃着,低头继续捉摸着他自己创造出来的玩具。
“陛下,洛阳军防不严,我们若是来个奇袭,不日便可直入城中占据洛阳行宫,只是,冢宰大人与宋国的沈庆之有约在先,两军无论谁先到洛阳都当屯兵城外,有个围城之约,待两家都到了洛阳才可一同攻洛阳。”达奚武回禀道。
“既然是冢宰大人与宋国的约定,自当遵守,不然宋人还不指摘我大周言而无信?况且,这洛阳行宫寡人是不敢独自占着的,人杰地灵九州神都的行宫,寡人自当恭敬守于旁,让冢宰大人亲自来了方可入内,达将军,你说是也不是?”宇文邕看了那达奚武一眼,两人皆是心照不宣。宇文护让杨忠十万大军围困晋阳,似乎剑指齐国首都邺城,然而另一路却是重兵绕路到了齐国的大后方,直捣晋朝旧都洛阳。宇文护便是宇文护,他是早就想好了蚕食齐国之计,邀宋军共同从西南方割据齐国的重镇关塞。
“这。。。。。。陛下真是多虑了,您乃我大周一国之君,末将本该相助陛下先登这洛阳行宫,不过既然那沈庆之还未到,宇文护大人也尚未启程来洛阳,那末将便先把这洛阳给团团围了!紫气东来,洛阳乃晋朝旧都,汉室之正统行宫,到时候我大周协同那些南朝汉人共入洛阳皇宫昭示天下,人心自当向周,而齐国,便是众矢之的,诸国群起而诛灭之!”达奚武握拳说道。
“将军既然运筹帷幄那便去办吧,还需问朕做什么?朕这里还忙着呢,围城驻营之后别忘记让人给朕再找些好的木材,我这象棋似乎还少了些什么,棋子少了些,不好玩啊。。。。。。不好玩!”宇文邕说着,一手执棋子继续琢磨起来,嘴角噙笑,两眼死死盯着棋盘上的棋子,意犹未尽,甚是陶醉其中。
大内之人都说这个皇帝玩物丧志,如今一瞧真是果不其然!洛阳行宫近在眼前,可他倒是觉得那什么象棋比入洛阳皇宫昭示天下一统的皇权更为重要,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啊!明黄的马车帐幔已然放下,达奚武在外面摇了摇头,轻蔑地看了眼马车里正伏案摆弄棋子的宇文邕,挥挥袖袍便要走。
“慢着。”马车里的宇文邕突然叫住了达奚武。
“陛下还有何吩咐?”达奚武回头问道。
“达将军围洛阳之余,可别忘了那在洛阳城东的金镛城,此城虽小,可却是至关重要。”宇文邕缓缓说道,细长手指推着一枚棋盘上的棋子,往前进了一步。
“末将愚昧,不知道皇上说的金镛城是如何重要。。。。。。?”达奚武拱手问道。
“呵,那里有种楠木,在我们关中可是不得见的。朕听说楠木便是做棋子的不二材料,反正那些突厥兵一路来四处抢掠物资闲得很,便不如派去金镛城,给朕找些做棋子的材料吧!”宇文邕说道。
。。。。。。达奚武皱了皱眉头,原想说不妥。但是想到宇文邕到底是大周皇帝,这洛阳行宫都留了出来给大冢宰捷足先登了,给他去城东的小镇找些木材也不算是难事吧!
“末将遵旨!”达奚武领命后便离开了。
他以为宇文邕是真的对冢宰大人臣服,不过当他打开地图看了洛阳的地形,却是心头一惊。那小小的毫不起眼的金镛城何止是至关重要,这小城如同是伴在洛阳城旁的堡垒,北依邙山,地势高亢,在那城中可俯瞰洛阳全城,若是有敌军以那里为据点挥兵直下,便是猛虎下山离弦之箭的阵势!
再瞧瞧那依旧一板一眼摆弄着象棋的宇文邕,达奚武眼中顿时把昔日的轻蔑一扫而光。
六月十三,洛阳城中集市上车水马龙,一片繁华。洛阳守军的军营驻扎在城北,守军将领肖毅挺着将军肚把一群柔然人从军营中赶了出来。
“去去去!这都什么年月啊!奇事年年有,今朝格外多!我堂堂大齐洛阳守军大将居然还得听你们几个咋咋呼呼的?哈哈哈,什么?晋阳被周军围城了便要从我这边调军粮?我说你们柔然人区区个赤血铁骑部就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当今陛下封那慕容冲为骠骑将军不过就是给个脸面,还真上纲上线了?哎。。。。。。怪不得前几日有个小贼敢闯我军营说周兵宋军不日便会攻城,让我小心提防,还有还有,前几日还有好几千的山匪敢在我营外叫嚷说是要我给他们点军粮,说他们是兰陵王高长恭手下的西梁军,千里奔波让我帮他们解解粮荒!”肖将军说得真是满脸不可置信,眼睛望天就差找个算命的给他看看为何最近他总能碰到个这些怪事了!西梁军?他入行伍也二三十年,这名号?不好意思,做梦的时候都没听谁说过呢!
“哎,真是天有奇象啊,一个两个全是看中我洛阳繁华似锦,富甲一方。我说,你们柔然敢情去年那阿尔泰山的雪下得太大把你们的牛羊都冻死了吧,若是饿了便往邺城朝我们陛下要封赏去!我这里啊,没有!一个两个全和乞丐似得张口和我要这个,闭口又要那个的,我这大将军还能不能安生了?!我洛阳乃是九州神都,荟萃中原之精华!就凭周国那些肖小也敢攻我洛阳?呵呵,当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你看看那是什么” 肖奖军踮起脚尖抬手一指,多利和其他几个铁骑部部众不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金碧辉煌,宫宇层叠,遥望如巍峨仙宫,还有天上的彩云如影伴随。那,便是西晋的故都洛阳行宫。
“你们这些蛮夷,懂什么叫天照祥瑞,神都之地,自有神力相互,即便是有什么祸事,那也定能趋吉避凶!不是我自吹自擂,别说是区区晋阳,便是例数中原之内大小几百城池也没有一座可与我洛阳相媲美!这里风调雨顺,自有天佑,你们几个柔然狄夷便不要在这里指手画脚了!哼,恕老夫我不送!”肖将军做为个土生土长的洛阳人,出身于汉室之正统故都的荣耀混入骨血,洋溢在眉眼之间。高高抬起了他骄傲的头颅,拿两个大大的鼻孔正对着柔然勇士们。别说是什么晋阳被围,就算是邺城被围又关他何事?洛阳是洛阳,与其他地儿的穷乡僻壤可不同!
多利叹了口气,他们随着慕容冲大人千里奔来以为这洛阳与晋阳该是守望互助,没想。。。。。。粮食是借不成了,而晋阳那儿的李将军也早就与他们失了联络,真不知道战况如何。
多利不再多言,领着其他风尘仆仆的柔然勇士出了守军的营帐。慕容大人说如若调粮不成,那便先赶回晋阳,他慕容冲是驻守晋阳的将军,即便身死,也不可弃城而逃。
军营外的大树下,小小的白花随着风优雅地旋转飘下,落了一地。那里,有个着绛红战袍的男子背着手俯瞰洛阳。
“大人,如您所料,此趟来洛阳我们算是白走了一趟。”多利拱手上前说道。
慕容冲凤眸长挑,缓缓转过身来,眉眼间的冶艳让满树的纯白花骨朵都似乎娇羞了颜色。脸颊瘦削,一脸倦色。他率着柔然铁骑是为了调借军粮而来,以为有了粮草晋阳还能多支撑些时日,可是,功亏一篑。慕容冲眼色一暗,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母国破亡之时似乎也是这么个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局面。不过,已经不同了。那年,他才六岁,除了躲在母后怀中哭泣,眼睁睁见着皇城被践踏得满目凋敝外,毫无作为。如今,他已然能执剑拉弓上马杀敌。也许挽回不了颓势,可他誓死一拼也算无怨无悔。
“上马,回晋阳!”慕容冲翻身上马,一挥马鞭,疾驰而出。
“大人,我有一言。。。。。。”多利策马与慕容冲并肩道。
“我知晓你要说什么,晋阳不过是齐国城池,我慕容冲何故如此。”
多利见他的心里话被一语中的,低头点点头,却更加小声说道:“大人你本该志向高远,实在不该辜负了天命!”多利是实实在在的柔然人,可他跟在慕容冲身边多日,同生共死并肩作战,早就结下了同袍情谊,赤血铁骑部如今是慕容冲,他便认定了这个首领。
“多利,你虽不是我族亲,可我也早把你当成了兄弟。如今你们随我一同奔赴晋阳,便是回去赴死一般,你可曾害怕?”慕容冲问他。
“士为知己者死,多利不怕!”
“。。。。。。好个士为知己者死,说得好!我慕容冲大概是被人传了傻气,明知是死还是这般愚蠢非常。可是投机取巧明哲保身的事情我做得太多,我累了,我是个男人,也想轰轰烈烈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不顾一切一回,不论代价是什么,我觉得这样便是痛快的!”风声疾疾,慕容冲已经带着铁骑部入了官道,朝着洛阳城门而去。
“大人。。。。。。”多利不禁看了看慕容冲的侧脸,那张脸孔还是美得不可方物。可慕容大人脸上的神色却是与以往在柔然可汉庭的时候大相径庭了。说不出区别在哪里,只能说是种勃勃的生机融入了这个北朝第一美人的眼角眉梢。信念吗?他只知道慕容大人怕是一直用仇恨支撑着他的过往岁月吧。
即刻便可出了洛阳踏上回城的路了,可城门上突然被迎面飞驰而来的箭弩扎得咚咚作响。
“趴下!”慕容冲一个俯身挂于马侧才躲过了偷袭的流矢,而城中之人顿时拉开了嗓门一片惊叫。这突发的变故,让人两脚发抖吓得不知道该往哪里逃!
密密麻麻的周军高举旗帜开始朝洛阳城逼近,若是有人在城门外环顾四周山头便会发现,这洛阳,被围了个结实。周军为黑色战袍,这黑压压的连绵的一片,似是乌云遮天蔽日,挡住了阳光。
“不好了~~~~~~~~~~~~周军大军围城了~~~~~~~~~~~快关城门!!!!!!!!周军大军围城了~~~~~~~~~~~~关城门~~~~~~~~~~~~~~~”有前哨兵卒扯着嗓子骑马从远处飞奔而来,城门守兵连滚带爬到了城门后奋力推着将重重的大门合上。
嗖地一记强弩,那传军令的哨兵竟被从马上一射而下!弩,箭洞穿了他的眉心,血糊了他的脸。
“啊!!!!!!!!!”女人的一声尖叫,让人头皮发麻。这天照祥瑞的洛阳,霎时犹如落了地狱。
公元561年六月十三,洛阳与金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