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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气是假的,可是一想到长恭对我这个起先要处心积虑加害你的人都如此好,我便不知道该如何和你生气了。长恭啊,你太老实了,我慕容冲只用残花败柳的躯壳救了你一回,你便处处都为我想了,那时我想害你毒发,阴差阳错害了自己。占了你的便宜还让你欠了我的人情,你说说你,除了舞刀弄枪冲锋陷阵,哪里有半点算计人的本事?高湛也罢,刘子业也好,都是机关算尽之人吧,定是见了你这耿直的性子柔肠百转的心肠,便挪不下心头放不了手了。傻子,去柔然可汉庭迎亲的路上,我便看出当年的长广王对你的那点用心了,只有你自己蒙在鼓里罢了。”
慕容冲说完,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子莫的脑袋,蜻蜓点水,却是带起一阵酥麻暧昧。
“当真?为何我却全然不知?”子莫纳闷,经由慕容冲的提醒,他想起九叔那年靠在他的肩头,对着那一片冰封的草原说他很累。。。。。。他还说,是时候放下了。。。。。。
想到往事,子莫一时沉寂。
慕容冲走到子莫的轮椅前,慢慢蹲下,两人直直对视着,慕容冲缓缓说道:“长恭,若是有机会和我一起走,你愿不愿意离开?”
“愿意,我和你承诺过,我定会在合适的时候去找你。”子莫说道。
“何为合适的时候?”慕容冲逼问道。
“不会太久,我原是送喘疾发作的皇帝回来,还未抽身便又是宋使来访,而你突然来了邺城也是让我吃了一惊。”子莫说得一五一十,换来慕容冲的敏锐眼神。
“原来如此。。。。。。皇帝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还想着早些能和你相聚甚是欢喜,原来是我自投罗网。”慕容冲明白了此刻邺城对他来说危机四伏,他想与这皇帝抢人,区区一个外臣慕容冲还当真是翻不过高湛这尊大神的掌心。
慕容冲未再说些什么,起身推着子莫的木轮椅咯吱咯吱地继续碾转在皇宫的鹅卵小径上。
“我先送你走吧,今日你已然惹恼了他,九叔叔是睚眦必报之人。。。。。。”子莫幽幽说道。
“他若要杀我你定会护我,若我要杀他呢?你可会帮我?”身后那人便这样说了一句,子莫怔愣回头,看那慕容冲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子莫看到慕容冲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戾,反问道。
慕容冲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什么便想继续往前走。
“凤凰,他是大齐的皇帝,齐国千千万万人的性命都和这人系挂在一起,我身为北齐臣子,绝不容许有人犯上。”子莫一字一句讲得分明,伸手猛地抓住了慕容冲的衣袖,定定望着他,要他收回这样的心思。天下之人都贪慕凤凰的万般风情,却不知道这个男人骨血里的寸寸逆鳞。他绝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他在恼,在怒,北齐如今的局面实属不易,子莫哪里能让这样的纠葛恩怨又来摧折这个动荡的朝代。
看长恭紧张的样子,慕容冲嗤然一笑,又故作玩笑状:“是是是,有长恭你在,我慕容冲便是想动什么歪主意定也是成不了!说起来,你我第一次这般分歧,却是为了你那个九叔叔,呵,你对他当真是不一样。”慕容冲的眼睛美丽非常,微微勾笑间那凤眸就描绘出颠倒众生的光彩。可子莫知晓,撇开那醉人的迷惑人心的姿态,凤凰的眼中隐隐有落寞和失望,于是紧紧抓住他想要抽回的手,一字一句说道:
“你不必试探于我,我对你和对他不一样。对他,以往是恩,后来是恨,如今他是君我是臣,高长恭有他保家卫国的使命和担当,我于公先是齐人后是长恭,于私,我宁可自己受难也不想你蒙尘,不想让你来邺城是想让你少受些流言蜚语,且你在别处我还有可以护你的余力。。。。。。不过罢了,那日船沉之时我便想着,如若我活不了,当真就成了信口开河的骗子了,凤凰,我们二人好好的不就足够了,你信我的,便不要做他想。我活,绝不会让你死,你死,我绝不独活!此话,我只讲于你一人知道,这样,你可知晓了?”
是夜,寒彻天地。
是语,悠然传出。
誓言,长恭这样的人嘴中吐出,沉寂静谧间却已经动了苍穹撼了天宇。慕容冲脸上的笑消失了,可眉目间也渐渐褪了锋利狠辣的戾气。他用最本真的表情看着轮椅上的那人,只是望着,只觉满怀希翼。原来这世上最神奇的事当真只是这情人间的话语,如同和风细雨间便化了他盘踞心头的杀气和阴郁,或许呆在这人身边,他慕容冲当真是会被驯化一样。突然意识到自个儿脸孔有些发烧,慕容冲自己都诧异了,倏然遮掩了神色已然默默推着轮椅往前走着。
久了,才缓缓说道:“长恭如同是要娶我一般,这话说得,呵呵。”调笑间,刻意用手搔着子莫的脖子痒,故意使坏提醒着,“要娶也是我娶殿下你,然后天下太平,长恭不必征战沙场,便可以日日伺候我这个夫君。”
。。。。。。子莫说完那番话自个儿都是满脸红晕,故意冷冷哼了一声,回道:“休想,夫妻该平等处之,家务也是一人一半,你可别以为我让着你就得寸进尺了,我真较真了,你可别想讨得便宜。”
“哎呀呀,凤凰好生害怕啊!殿下,不如我们此刻便较真一回可好?”慕容冲早就心猿意马,不顾寒风阵阵,引颈相交便垂头亲吻在了子莫的下颚上。带来一阵酥酥的痒,漂亮柔软的嘴唇绵绵地朝着子莫的唇移着。
啄了一口,又留恋地分开了些,还没等子莫制止他慕容冲便说道:“凤凰自此想变成只小鸟,日日落在长恭的肩头,唱歌给殿下听。九天虽高可也没有让凤凰留恋的地方,我的家在这儿,在长恭的心中,除了你,我便把什么都放下了。”
只是不由自主地轻轻的唇瓣相碰,相视一笑,情定三生。
那日过后,慕容冲便被刘子业圈去日日操练舞艺去了,皇帝虽未有什么举动,可风声鹤唳的子莫忍不住日日去那铜雀台前观那战舞的操演。一来二去,竟和着节拍将那战舞看得心中了然,到哪个节拍该是走位,到哪儿又是剑舞都清清楚楚。凤凰本就美,刘子业将他的阴柔与其他兵士舞蹈的雄浑糅合在一起,刚柔并济,天人合一。虽对刘子业不甚头疼,可这人在舞蹈音律上的造诣,倒也让人心生出几分赞叹之情。可见人无完人,这放浪子弟也有一星半点可取之处。
“兰陵殿下,不枉子业呕心沥血啊,连排演都劳得殿下你日日亲临观赏,真是倍感欣慰!”那人眼尖,瞧着子莫又来了,飞快奔赴到了美人身边。话说得假惺惺了些,也不知道几日前那把火是谁引的,到如今,子莫依然如芒刺在背,不知道这邺城皇宫里最大的危险人物皇帝高湛的导火线是有多长,他若是炸了,定也能让嬉皮笑脸的永光王爷一同上天。
第211章 兄妹
子莫皮笑肉不笑,看着下方的战舞,颔首向这伟大的文艺工作者刘子业表达了些许敬意:“王爷把此舞编排地如此波澜壮阔,也不能怪长恭闲来无事便来探望。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王爷天赋才能平日里却全浪费在了欺男霸女之事上,真是让人扼腕唏嘘!“
“额。。。。。。”刘子业尴尬地僵了僵讨好的笑,也不见外,随手揽了把木椅便坐在了一旁,似乎苦思冥想般挠了挠自个儿的鬓角,然后吊儿郎当笑道,“兰陵殿下莫非还在生气吗?那日子业有些莽撞不假,可是句句实情,如有虚言,天打雷劈五雷。。。。。。!”
“打住!这毒誓啊,永光王爷对着同床共枕之人发才好。奇了怪了,原本还是艳阳高照,王爷一发毒誓这日头都沉了下去了。可见这话不可乱讲,真是被雷劈了,可是回天乏术。”子莫摇着头便自个儿转着木轮椅轱辘想要走。突然发现轱辘很重,转不动,回头一看,刘子业没脸没皮居然拉着他的椅子。
“放手!王爷自重,远来是客,别逼在下用拳头。”子莫眼角压着怒气,漂亮的长眉微挑,侧目威视间丹凤斜飞的眼便是如同将要横空出鞘的利剑的锋芒。带着冰凉疏离之感的精致五官平日里不悲不喜已是出尘似不染人间烟气,如今怒气正盛,给那天神般的眉眼镀上了愠色,像是又用画笔浓墨重彩勾勒了一番,便又是一番景致。
他这两日心情不大好,刘子业再这样胡搅蛮缠可不能保证把这厮用武力好好说道说道。而刘子业似乎全然没发现自己危在旦夕,心中对这玉面罗刹的绝色啧啧称道,哪里有半点放手的意思。僵持不下间,已经有周遭侍从婢女伸长了头颈频频往楼台上瞧着。
“啧!”子莫青筋直跳,他觉得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大不了背了对外国使臣拳脚相加的黑锅顺道被罚出邺城就好!人在气头上,又本就是武将,现在的子莫拳头比他的脑子的确敏捷许多。
快如闪电,子莫也不再多费口舌,一出手便朝着刘子业正面袭去。这下若是中了他刘子业高挺俊俏的鼻梁必然乌青一片,心里念着这兰陵王出手忒狠莫非也是在忌惮他的英俊相貌?一边早有防备仰头避去,从容擦过子莫的拳风,刘子业心中对自个儿的本领高超也是颇为得意,他早就防着这兰陵王一言不合与他大打出手了,不过,这长恭殿下本事再大,瘸了一条腿坐在轮椅上,攻击范围必然是大打折扣!一步朝后退开了些,刘子业便是占了嘴上的便宜,还躲过了皮肉之苦!呵呵,他刘子业不愧是南朝第一风流王爷啊!堂堂兰陵王爷奈何不了他分毫!
刘子业得意间妖娆一笑,内心澎湃,不曾想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女子雀跃的喊叫。
“长恭哥哥~~~~~~~~~~~~你在这儿啊!害得楚玉好找!!!!!!”
哎?刘楚玉?!
子莫定睛一看,朝这边风风火火如同小鹿般猛冲过来的女子大约真是那山阴公主了。衣裳华美,色调明艳,明明已经入冬了,可那罗衫如水般荡漾,竟然也不顾仪态,甩开苦苦追着她的婢女小红老远,就这样朝着这边如同汹涌潮水扑面而来。
长恭哥哥?。。。。。。过招中的子莫和那永光王爷不禁都瞬间陷入了沉思,这长恭是长恭,哥哥是哥哥,她到底是在叫谁呢?!
子莫一招未中刘子业面门,便使出第二招一个横劈向那纨绔子的肋间扫去,定要好好教训一通,可眼见这刘楚玉气势万千如同野马般哒哒间便要到了,千军万马前都没怯战过的子莫却突然没来由地哆嗦一下,本能地固定了动作,双眉紧蹙,很是有些拔腿便跑的心思。这刘楚玉怎么好像是朝着他来的呢?!
刘子业也僵了僵身子,回头见是亲妹妹,便两眼暖意也回应道:
“楚玉啊~~~~~~~~~你怎么来了呢!是来找哥哥我的吗?真是好妹。。。妹。。。”陶醉在其乐融融的感动之中,毫无预计地,刘子业被迎面飞扑而来的刘楚玉因为无视而撞飞。
撞退了一步,原本不要紧的,可惜刘子业的胯;下猛地便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是他自己主动迎向了子莫的掌击,位置不能为外人言语,那深入骨髓的痛苦滋味真是销魂蚀骨,好像立马要去奈何桥头往生了一样。
子莫讷讷间也抽回了手,有些嫌恶地挥了挥,看着脸色发青夹腿噗通倒地的永光王爷心里念了句活该,有些哭笑不得。他得找块布好好擦擦手,刚才传来的手感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