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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日便要运入府库之中,王妃该是庸人自扰,一时受惊了!”
谁人都没想到皇帝没有勃然大怒反而竟会这样替高孝琬辩解。
祖珽一把年纪,还未见过有做皇帝的亲自给反臣开脱的,一时愕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个正着,捂着自个儿的嘴巴转头剧烈咳嗽了起来。御书房中的其他大臣也是一脸匪夷所思,震楞当场。
河间王为朝廷采办矿材不假,但是采办官员不可私自锻造兵器,更何来替朝廷置办幡旗的说法?!
“陛下!您。。。。。。”和士开一时之间便知晓了其中缘由,他如何都想不到为了那高长恭这皇帝竟能退让到这般地步!
“陛下,河间王能将武器运入邺城,必然是在京畿之中买通了一些贼子共同作乱,陛下您可不能妇人之仁!”左相额头上还有方才磕头的印记,可他如今也管不了许多,皇帝竟然想把此事压下去保住那高孝琬,可事情其实已经到了刀子架上脖颈的地步,如何让他装聋作哑!
“闭嘴!!”高湛拍着龙案当真发了火。原先堆叠在案台上的奏章被推落了一地,何士开吓了一跳,赶忙又跪在地上。连带着元紫儿也是如惊弓之鸟,头低得仿佛贴在地面上。她瑟瑟发抖,真没想到那平日里用刑极为严苛的皇帝竟然会在此事上偏袒起那高孝琬。如若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不用回到高府,怕是在这里就会有大祸临头。
“陛下,老臣有话要说。”高湛震怒间,祖相恭敬禀道。
“陛下,是非曲直究竟如何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河间王妃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为报皇恩大义灭亲之举实属难得。一片忠心,陛下理应珍视。而河间王乃当朝亲王,且身份尊贵。未免冤枉好人,不如先派人去高府内一探究竟,如若是河间王妃弄错了或是有心诬告,到时候再对别有用心之人施以酷刑还河间王一个清白也不迟。”
祖相说着,便有意无意扫了那元氏一眼。无论这河间王是否密谋造反,被其结发妻子出卖,这般丑闻传至民间真是有辱皇家威严,于是言辞间对这大胆敢告御状的元氏多了几分威慑的意味。
祖珽一说,元紫儿面如纸色,身子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脑袋空白,咬咬嘴唇被逼急了口不择言:“陛下,陛下请明察秋毫!臣妾绝不敢信口雌黄,对了,这两日那高孝琬便将带着母亲出邺城,便是为了他日后造反做准备!高孝琬他道貌岸然,其实便是个实实在在的衣冠禽兽!诸位大人可知臣妾在高府之中如何忍气吞声受尽折辱!那高孝琬对我凉薄至极且毫无夫妻情分,此人丧德悖伦根本不喜女色,他心中念念不忘的是他四弟高。。。。。。”
“放肆!”龙颜大怒,一声怒吼,御书房中顿时万籁俱寂,连针头落地都能听个分明。
“皇上息怒!”诸位大臣见皇帝彻底被激怒,统统下跪拜道。这不知死活的妇人啊!
“皇上。。。。。。臣妾。。。。。。”元紫儿红了眼眶,还想求饶。
“来人,把河间王妃看押起来,没有朕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高湛面无表情下令道。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元紫儿便这样被侍卫强行拖了下去,一路哀嚎,直至渐渐听不到了她的哭叫。
“陛下,这事儿倒也不是空穴来风,陛下仁义,想给那河间王退路,念他是我大齐神武皇帝的嫡长孙而无法痛下决心,可如果不查明此事,怕是波澜难平。且如今北塞已然不太平,若是还有内患。。。。。。”一大臣禀道。
“祖相,朕乏了。。。。。。一切交于你了。其中轻重你该知晓,不可扫了皇家颜面才好。”高湛起身,面如冰霜便拂袖而去。
“是,臣遵旨!”身后大臣恭送道。
“祖相,那我们便也先告退了”几位参军也拜别道。
“好。”祖珽眯着眼睛,送走了那几位大臣。
回头瞧瞧一脸狼狈的何士开,正要走,何士开却说道:“祖相,今日若不是河间王妃反水,陛下难道真要看着高孝琬造反了不成?祖相手中应该也有线报,高孝琬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其实清河和光州均在陛下的掌握之中!便是陈蔚然手中所收集的情报便足以让高孝琬被圈禁足。然而,陛下却。。。。。。在下所说之言陛下已然视作洪水猛兽,若不是看在以往情分之上,陛下不知道都斩了士开几次了!日后,怕清君侧正视听之大义之举唯祖相才能担之!”
何士开其实与这祖珽的关系不算亲近,身为左右丞相乃是掣肘之势。只是何士开眼见自己被高湛疏离,便不由换了嘴脸,又说道:“祖相,当年文襄皇帝因祖相只是拿了军中区区三十两的军饷便将你发配了,如今你可掌着这文襄一脉的生死荣辱,不知道祖相会如何处置?以德报怨还是。。。。。。”何士开抬手比划着,手起刀落,他兴致勃勃等看这出好戏不知道等了多久。
谋反乃是诛满门的大罪。高孝琬真敢动了谋逆之心,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此刻事发,连坐之罪这高家几兄弟便是谁都逃不了!!
祖相老眼昏花,不过耳朵倒是听得分明。当年他贪污受贿被文襄皇帝发配到了荒僻之地,一呆三年。夏日里在地牢之中没有灯盏照明,可祖珽百无聊赖只能寄情于看书,烧了芜菁子用来照明却被烟熏坏了眼睛。如今看着这一头银发的何士开,看不清这胡人的眼眸子里藏着如何的奸佞狂妄,不过那一肚子盘算,都不用细看,便已经知晓。
“左相错了!文襄一脉已然分家,兄弟几个自立门户当是各扫门前雪了。河间王若是犯事,罪不及其他王爷,老夫当年的确怨责过文襄皇帝,然如今我皇仁义,最为顾忌与文襄皇帝的兄弟之情,故而此事怕难如左相所愿了!左相,老夫还有要务,先告辞了!代老夫和太子殿下问好!”
祖珽呵呵一笑,作揖离开。
何士开皱了皱眉头,在心中暗暗骂着这个不识抬举的老匹夫,蓝色的眼中一片杀气翻腾。
那日的日头刚过了中天,邺城之中便风云突变,谁都没有料到这昔日威风八面的高府顷刻间便大厦倾倒。
高府门前的石狮子依旧气概万千,只是被一队军队在府内搜查了一番之后,就在大大的门上贴上了不得入内的封条。
高府之中一片悲啼之声,其中的仆人婢女皆被绑住了手脚赶出了府邸。还有士兵三人一车推出了不少辎重器物。车上用厚厚毡子盖着,旁人只能指指点点暗自猜疑。而马车摇晃,才能从边边角角露出里面器物的一些锋利边角,还有些许明黄绸缎的痕迹。
众人还不知道是何事,只听闻河间王与其母靖德皇后在今早欲出邺城,也已经在东门被宫中侍卫拦了下来。到底是皇室长房本家,高府被查封一事惊动朝野上下。坊间也是流言不断,百姓议论纷纷。满城风雨,难以平息。
作者有话要说:
莉莎周六要去上海,所以今天先更了!节奏有点慢,么么哒!!
第227章 气节
高孝珩苦苦等在大哥孝瑜的府邸之外,从朝阳初现到日落昏沉,可始终只见到三娘宋氏进进出出。
“三娘,大哥到底何时能回来?我在这儿等了整整一日了,我空有王爷头衔现在连进天牢见三哥一面都难啊,孝珩只能仰仗大哥了!”
高孝珩和两个弟弟直到高府被查封才得了孝琬图谋造反已被押入大牢的噩耗,顿觉惊天霹雳,难以置信。
兄弟情深,五弟和六弟在家中哭成了一片,而高孝珩自己一筹莫展,便想要找在朝中述职的大哥想想办法,哪怕先见过大娘和孝琬知晓他们如今处境也好。
“孝珩啊,你没见我今日也是脚不着地吗?我难道不比你着急?”三娘寒冬腊月挥着一条锦缎帕子,往胭脂还很服帖的脸上按了按,横眼瞧了瞧高孝珩,“可是我家孝瑜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孝琬给连累了,我几次去中书省差人找他,一直说公务之中便是出不了皇宫,哎,我也是心急如焚啊!你说该不是皇帝陛下把我家孝瑜也关起来了吧?你说这孝琬中什么邪了!竟干出这么不要命的事情来!”
“三娘,真相究竟如何还不得而知,你怎么就先责怪起三哥来了!我们兄弟几个能各自置办产业还不是全靠孝琬?”孝珩嗓门一大,宋氏看着街上的路人顿时皱了皱眉,惊恐地把孝珩拉到了一边说话。
“是是是,这也幸而高孝琬愿意放我们大家伙一马,不然我们这老老少少哪里还有在这外面说话的份儿呢!全都进里面了!孝珩,你说说,如若我家孝瑜真的去皇帝面前给你们三弟求情,他这好不容易混出来的锦绣前程该不会这样断送了吧?!不是,何止断送,我家孝瑜与那孽障亲近啊,这被诬陷成同伙都难说!”宋氏瞪着眼珠子,一捶掌心像是恍然大悟。
“三娘,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大娘和孝琬可不曾亏待过我们啊!我们都是自小一同长大的亲兄弟!”孝珩怒道。
“亲兄弟是没错,可是你大娘平日里也没把我们孝瑜当做长子。孝珩,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很多个事儿你是不知道。你娘亲忍气吞声了许久,大约也没在你面前说过那对母子的半点不是吧,其实啊。。。。。。”
“三娘,你不愿意帮忙就直说,事到如今还说这些便是落井下石了!孝珩告辞,大哥我自己去找他!”高孝珩难得真动了气,脸色铁青,转身便走。
“诶?孝珩,孝珩啊,你大哥他只是个文官,矜矜业业好不容易才混出个名堂!你可不要害了他呀~~~~再说你大哥他求情了又如何?人微言轻啊!”宋氏一看孝珩愤愤转身走了,还在他身后关照着。
孝珩听得出三娘只是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看来只要大哥没事,孝琬的事情她并不会太过在意,叹了口气,只觉世态炎凉。
想来想去,孝珩去了兰陵王府。在门外兜兜转转,还未扣门,王府大门便自行打开了。
“孝珩殿下?如何在门外站着都不进府?”翠娘拉着孝珩问道。高孝珩平日里根本不会在大街上晃荡,看他额头那密密渗出的汗珠,翠娘便知晓是为了河间王爷的事儿。翠娘唤孝珩进府,省得外面人多眼杂,孝珩点点头,但也不肯再去里面一边喝茶一边说话,一入了园子便也是来问长恭的去向的。
“翠娘,我是不想麻烦四弟的。。。。。。四弟手握兵权,若是也牵扯其中定然更加麻烦,可是,孝珩无用,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孝珩一个文弱书生,如今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想到之前三娘所说的话,看翠娘没有接话便又轻轻说道,“如若四弟怕牵扯其中断送前程,那孝珩只能再去想想别的法子。。。。。。”
怏怏地,孝珩满脸彷徨。
“殿下,您说什么呢!这孝琬殿下与长恭殿下可是同胞手足,您这话说得就是伤了他们两兄弟的感情了!老仆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通知我家王爷告诉他这件事情,王爷回来了,一定会有法子的!”翠娘说道。
“真的?长恭真的会管这事儿吗?!之前大娘迫他离开高府,我以为四弟他。。。。。。”孝珩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终于松了一口气。
翠娘重重点点头,安抚了一番孝珩殿下,便送孝珩离开了。人一走,翠娘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