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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宇文邕在心中可能已经压了许久许久,说出来顺理成章,甚至是如释重负。而听在子莫耳中,却是甚为突兀。
虽然这次见面,子莫便觉得宇文邕与以往大为不同,可是还念着是那次背他出了墓穴送他回周军军营便是化解了这人的执拗和戾气。
“你说的话我便是不太懂。。。。。。何为你要护我周全?你要放了我?!”子莫倒是很开心,反握住宇文邕的手,兴高采烈的,两眼放光。
而在宇文邕看来,这真是鸡同鸭讲。觉得这聪明一世的人如何在此处这样冥顽不灵,似是在故意磨着他的耐性和期待。他期望这高长恭也对他能生出些旁的心思,和他心有灵犀一点通难道当真是痴人做梦了不成?!
居然还问他是否放人?!
宇文邕怒目瞪着这个人,想到他之前种种,似是很想回邺城,便没来由得一阵恼火。离开他就这么值得心花怒放?!
宇文陛下长眉一条,冷冷说道:“不放!”
“不放你哄我些什么?”子莫也来气了,这宇文邕性情如今真是难以捉摸,没有了少年时候的坦诚率直,一喜一怒便是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一甩开宇文邕的手,子莫气得从榻子上蹦了起来抬腿便要走开,可他起来得太快,后脑勺又是一阵生疼。拉着他的整个人都似乎痉挛着朝后倒去。
“小心!”宇文邕一把从后面接住了那个身形踉跄的人。
四目相接,美人在怀那人竟然如此羸弱。
繁华落尽,也许一统山河不如这一夕相拥,如得上天眷顾。
子莫靠在宇文邕的肩头,全然入了他的怀抱。
宇文邕肩头挺阔,印象之中那青涩的少年褪去了一身的稚气和娇贵,没了不谙世事的轻率高傲,眸子好像星辰,又仿佛繁星照耀之下的深海,泛着晶莹的点点光芒,而又深远。那片海中,有什么在不断起伏翻涌,那么深刻而又绵长。不是一时的意乱情迷,更不是忘形的陶醉美色,这人的眼里有那么那么多来不及言说又无法隐藏的情愫,犹如能从那对眸子之中直接沁入到子莫的心脾间。
宇文邕的双手不轻不重得搂在子莫的腰上。
卸了盔甲的兰陵殿下,竟然如此纤骨盈盈,与那战场之上的鬼面修罗天差地别。也正是这般的截然不同,让这与高长恭在沙场之上曾正面较量做了殊死搏斗的周国陛下更加死心塌地地陷入在这其中的旖旎间,不可自拔,也根本不愿脱身。
他一字一句皆出自心扉,毫无敷衍和胡言。
然后他看着怀里的那人,突然明白前方的路很远很远,要让他接受他,明白他的心意,也许是蹉跎一生岁月。可这样看透了,明了了,宇文邕却更加笃定了,这人,就是他此生要寻的那人吧。也许到了终了也无法善果,可是那又如何?!
这一世便是遇到了,他就不能再松手。
有什么宿命的羁绊牢牢捆缚在他和这个高长恭之间。先前以为那是要一争天下的宿敌使命,如今却知道,这是他无法摆脱和放手的情缘。
痴恋。。。。。。一眼万年。这张脸,这双眼睛,深深烙印在他的魂魄之间。宇文邕的眉眼之间只有凝望和定格这其实电光火石的瞬间,好像已经千年万年,沧海桑田。没来由地便觉得这世间万物都被虚化了抛开在了浮云一端,今夕何年不知红尘轮转,他们该是很熟悉,缘分深远。那牢牢拥着他的男子是宇文邕,而这样看他的眼神还应该属于另外一个人。。。。。。
子莫浑身一颤,就在他快要想起什么之时,顿时头疼欲裂。双腿一弯,整个人蜷缩在了地上似要瘫倒。
“长恭?”宇文邕见子莫痛苦的模样,也不拘礼,将他打横抱起又把他放在了床褥之上。一回头便又要喊随行御医,却被子莫拉着手阻止了。
“我没事,躺会就好。别让人进来了,大呼小叫的,这儿不止有周国的人马吧!“子莫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
”嗯?。。。。。。也好,我去给你拿热帕子敷敷,御医说你可能有些后遗之症,待脑中的淤血全都散开了就不会头疼了。”宇文邕也不愿提起这军营之中多出来的是何人,转身去打水给子莫准备热方巾了。
子莫看着这不假他人之手悉心照料他的宇文邕,堂堂周国皇帝这样待他,若说子莫心中毫无波澜那便是骗人的。他似乎隐隐知道了宇文邕是在说些什么,虽不肯定,甚至前思后想都觉得这事儿真是奇怪和超出料想,但是有些东西无需挑明,他也不是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年,悟到了这一层的子莫微微侧转了身子,心中忐忑。
“来,赶紧敷上。”那水很是烫手,子莫看着那宇文邕拧搅帕子的手都变得红通通的不禁感慨万千。只是看了一眼那人的双眼,这种神情和专注他如何消受?
抿了抿唇,子莫猛地拉住宇文邕的手,决然道:“你无需如此为我,若真是想为我好,不如让周国和齐国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
宇文邕全然没料到长恭会如此说,震楞了一下,神色在瞬间千回百转。子莫知道,宇文邕不是没有一丝犹豫和动摇,可很快,却慢慢冰封了那些彷徨,松开了子莫紧紧捏着他袖子的手,抽身推开了几步远。
“我也想,可当今天下局势你我都明白,不是我宇文邕一个人想罢兵言和便能进退自如的。。。。。。长恭,你这是难为我。。。。。。”宇文邕满脸都是苦笑。箭在弦上,周齐二国岂是一纸合约就能握手言和的命运。
“。。。。。。是啊,我当真难为你了。”子莫言语间都是落寞和失望,他还真把自己放在了什么位置之上?!妄想用宇文邕对自己的一点私情便左右这风雨飘摇的大局。
将手讷讷收了回去,他这话便是把二人都逼入了另一番尴尬和冷对的处境。
一时之间帐篷之内静得诡异,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分明。
“陛下,晚宴要开始了,那边让您赶紧过去。”幸好,门外有人来通报,才打破了这一片死寂。
“好,我立刻就来。”宇文邕应道,回头看看榻子上的长恭,柔了神色上前说道:“你安心休息,我让人备了膳食给你,都是清淡的,益于你养身体。”
子莫点了点头,目送宇文邕离开。
宇文邕走了一会,子莫掀了褥子起身。他看了看这帐篷之内还有件裘皮外袍,便草草披在身上,用来遮挡这一身的女装。戴上了帽子,帽檐盖住了眉眼,倒是方便他出去四处探探情况。
“贵人?贵人?!陛下让小的来送吃的。”突然外面有人禀报道。子莫飞速回去又躺倒在了榻子上,褥子盖着身体,脸转向了里面,也不吭声。
外面那人果然通报之后便进来了,放了些什么东西在桌案便又退下了去。子莫留心听着,外面戍守的只有两个人,看来宇文邕一和另一方的人马赴宴,手下的亲兵便都严加防范去了。
头的确还是疼,可这时候若不出去探些情况,等宇文邕回来他就真该束手无策了。
门外的守卫全然没料到这被自家皇帝陛下藏了一路的绝色美人竟会偷袭他们,只是一瞬的功夫便倒在了子莫的手中。无声无息,子莫将昏迷的两个士兵拖到了不易差距的角落,看了一眼这驻扎兵马的地方,感慨宇文邕这是和何人联手了竟会多了如此多的人马出来。一眼看去,皆是密密麻麻的帐篷,幸好,天色很暗,而那点满了火把的热闹之处聚集了双方的主要人手,他只要避开那儿便能自由行动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码得不够,今天这么晚才更,么么哒!
第267章 报信
夜色魅惑,在这无边的沙漠有这样两支人数庞大的军队相汇合,也是甚为壮观。
目之所及,皆是军队驻扎的帐篷,只是周军的黑色军旗与另外一种赤色的旗帜相互呼应,子莫细瞧了一阵,竟然认不出这是哪一国的旌旗。
奇怪。。。。。。子莫心中纳闷,想到方才听到的声音十有八九是那慕容柔的,便暗中思忖这没见过的旗帜该是那重建的燕国的。
燕国复国,之前只是在朝臣之间听过传闻,没想到在这北漠亲眼见到了这蔚为壮观的大燕军队。宇文邕不远万里与这燕国军队在这里汇合,子莫虽还不知详情,可也知晓如今事态紧急,甚至是大事不太妙了。
此处该是北齐和柔然的中间地带,这样的两支军队在此处相汇,不论是北上还是挥兵南下,这对柔然和齐国都是猝不及防的大灾大难。
朝中一直有人说燕国复兴不过数月,态度暧昧,与周边的势力也并未有大的冲突,所以齐国便选择了静观其变作为应对之策。但要说对这燕国没有防备也并非如此,之前朝中的调兵遣将重新安排了北塞的布防便是对这股新兴势力的最有力的回应。
然而,大约没人料到这慕容氏竟会不辞辛劳深入到这沙漠深处,他们并不急于攻略大齐疆土,也并不急进找那苻坚复仇,却和这世代不睦的宇文氏打起了交道。这不得不说是棋高一着!
燕国的皇帝该是那慕容垂吧?
慕容垂,原名慕容霸,此人为前燕开国皇帝慕容皝之五子,十六国第一名将慕容恪的胞弟,前燕吴王,曾为前锋都督。慕容垂十三岁便扬名沙场,是继战神慕容恪之后大燕的又一猛将。晋江桓温北伐攻打前燕之时,慕容垂便以三万铁骑追到了襄邑,大败晋军。有这样的猛将,前燕在战神慕容恪过世之后本也可以傲视天下,可惜,哪里都是有那心胸狭窄内斗不休的惨象,慕容垂与其继承皇位的二哥慕容俊不甚和睦,被有心之人挑唆弄得翻脸失和。慕容垂从此反出前燕,投奔了苻坚,却间接成了这柔然可汗日后攻克燕国的利器。
可惜啊可惜,前燕有如此多的赫赫战将,却免不了被人离间最后分崩离析的下场!如今慕容垂东山再起,必然是雄心壮志,就是不知道他剑指何方!
子莫此刻没有体力支撑他一骑孤骑再穿过这大漠回齐国要塞通风报信,所以只能寄希望于那些寻着他踪迹的失散齐军能尽快和他取得联络。
正这样想着,守着营地的两个周军士兵对着不远处指指点点,说道:“嘿,这野马儿真漂亮!通体淡金,捉了献于陛下如何?”
“好主意好主意!”另一士兵点头称道,这样好的宝马若是捉到了献于自家皇帝陛下,岂不是大功一桩!
说着,两个士兵拿马套的拿马套,取马饲料的取饲料,都眼巴巴盯着那匹通体闪着淡淡黄光的骠硕马儿。
野马?子莫纳闷,朝着那两个士兵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的方向看去,大吃一惊,那马儿不正是他的黄兔子?!还真是在这夜色笼罩的沙漠地里闪着淡黄的光,踱着步子似在闲庭信步,不时看着这边。
“诶,你说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得出了这么一匹宝马啊?该不是有主的吧?”不远处有个周国士兵起了疑。近处看了这马匹的毛皮油光水亮,膘肥体壮,这北漠连人吃的都找不到,何来如此神奇的骏马?可是说是有主的,却似乎野性难驯,背上也不见得有什么马鞍子,屁股后头更是没有军马特有的烙印。
“啧,我觉得这马吧,大概以前是有人饲养的,不过是在行路途中逃脱了。你看这地方连根草都不长的,便是见了我们的大部队,便想着跟来捡些好吃的吧!“ 其中一人嘟囔着说道。一边抬手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