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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师父,我困了。”楚彦背对着纪尘就是不肯转过脸去。
纪尘看着这古怪的小孩便笑了笑,给他身上盖了件袍子,便也自己睡下了。
“师父,你以后别在外人处笑了。”良久,那少年讷讷说了一句。空寂的星空下,夏风吹得青丝拂面,纪尘心情舒畅。
“嗯?为何?”纪尘不免觉得好笑,“想笑便笑,何故还憋着吗?”
。。。。。。“可是师父,那次蟠桃大会,那轻佻狂浪之辈还拿师父的随性当笑话,还,还做了什么狗屁诗来消遣于您!”楚彦一说到这事儿,便腾地支起了身子,偏他师父还不以为然,只是淡然处之。
“嗯?哪个轻佻狂浪之辈?”纪尘反问道,“蟠桃大会之上众仙吟诗作对是常识,也是雅兴,为师如何被消遣了?”
“还不是那个放浪形骸的凤凰星君!什么莞尔一笑冬逝了,简直不知所谓,这天上也有此等狂徒,真是贻笑大方!”楚彦说着这人便来了气,愤懑怨道。
“哦,你说凤凰星君啊,哈哈,他那是风流惯了,自然诗中少了些规矩。不过,彦儿可是误会了,他那诗句是提给蟠桃宴上的诸位仙女的,凤凰星君甚得众天女喜欢,四处留情可是与为师无关啊!”纪尘摇了摇头,觉得这小徒弟真是小题大做了。
“如何无关?!我看他便是狂浪,且对师父不太恭敬!”楚彦来了脾气,愤愤说道。
“彦儿,凤凰星君是掌管战事与杀戮的真神天君,你以后见了他可不得这般口无遮拦。师父就是想让你改改自己的性子,什么事儿不能全凭自己的喜恶,太露锋芒不好,有时候啊,做神仙也难,四平八稳些,也会得了好人缘。”纪尘并不担心楚彦的本事,可是他的性子黑白分明,刚强倔强太过容易得罪人,以后若是离了他的身边怕是会有麻烦。
“凤凰星君刚从酆都大败魔军得胜归来,那次在蟠桃宴上意气奋发难免有些忘形了,又左右逢源甚是得了皇母娘娘的爱女们的垂青,不免有些轻佻了些写下那诗有失体统,可这与为师何干系?徒儿你便是太过杞人忧天了。皇母娘娘是有意将九仙女嫁于凤凰星君,你啊,小小年纪真是会胡思乱想。”纪尘一派坦然,浩荡正气,不太理解这小小徒弟心里在纠葛什么。
凤凰星君便是长得眉目含情,看任何人都是桃花□□的模样,这也怪不得他,谁可知晓这绝美容貌之下是他可用真火焚烧酆都妖魔大营七天七夜的狠辣肆意。凤凰星君的名号可是让妖魔们闻风丧胆,不寒而栗。而自己的小徒弟看来对这天界的赫赫战将并不仰慕,若是真让辰星带着楚彦去做这星宿的神官,难免和这凤凰星君成了同僚,便又是另一番针尖对锋芒的状况了。
纪尘微微叹了口气,看来楚彦当真不太适合去做这掌管星宿的仙官啊。纪尘仰面躺下,不说话了,看着星空摆了摆手让这楚彦也好休息了。
楚彦见师父乏了的样子,便也点点头,睡下了。两师徒各自担着自己的心事,那银河中的星子,像是他们彼此心中的烦心事儿,便是数都数不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第276章 情动
半夜,楚彦哆嗦了一下,这炎炎夏日,哪里来的寒气。
发觉师父还睡得安稳,便警觉起身,拔了枕旁的佩剑,守在了纪尘的身边。
这阴风有些古怪,天清气爽,若用仙家的道法搜掠一番,是全然没有异样的,这大概也是师父到此刻都没有警醒的原因吧!
何方妖魔鬼怪!楚彦本能地朝着虚空一点凝视着。为何有些幽魅的紫光像一点萤火在浮上飞下,这东西甚是古怪,放着邪气对他却没有什么敌意。
楚彦有些犹豫,不够很快为自己心中的彷徨感到羞愧。师父教导过,黑便黑白就是白,善恶分两边,遇邪佞妖邪理所当然除之而后快!
嗖地拔剑,楚彦便朝着那团紫光猛劈过去。自然那团萤火之光转着圈儿便避开了去,越转越小,一下便变成了一点流光逐渐在楚彦的眼前消散。
楚彦的手紧紧握着那柄剑,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一些触动和心软。
不,他才来凡世修炼,怎可如此轻易便被这妖邪之物迷了心智!拼命摇了摇头,楚彦将佩剑按回了剑鞘里,回头先去看自己的师父,还好,师父依然睡得很深。
夜风吹动了他的长发,轻轻触碰着他的唇。楚彦脸一红,别开了自己的脸。
他近日很是古怪,如何看着师父的模样就觉得口干舌燥?莫不是中了什么邪法不成?!
这样想着,楚彦捏了个清心诀,一时心口乱撞都没了睡意,盘腿打坐,索性守着沉睡的师父运气修行起来。几个大周天过后,心境慢慢恢复了清静,楚彦这才松了口气。想来,这便是他修为不够深厚,容易被乱了心智而已。
心平气和后,楚彦才有了睡意。仰面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天上的繁星很是惬意。
师父说修法便是修心,若是能做到心无旁骛如水无形那就是仙家的自然道法,可得化境之界。而他,似乎最近心绪杂乱,想来还是不够专心。以后自然要跟着师父更加努力修炼才可。
想到这里,楚彦翻了个身子,蓦然便看到了睡在一边的纪尘的背影。
咚咚咚。。。
刚平复下来的胸口就好像有什么在重重锤击。楚彦一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又觉得不对。他的师父可不是什么不净之物,他为何要捂眼睛!
侧转了脸面,已经背对着纪尘,可是满脑子里还是方才看到的背影。
纤长发丝,如同光华的绢丝铺成在师父的背脊上。楚彦忘了眨眼,直勾勾地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顺着着乌黑的青丝把眼光一点点挪移到了师父的腰身上。白玉束腰,盈盈一握,乱七八糟的脑海里出现的这些辞藻让他不知道该是害羞还是懊恼。
一阵风吹过,那如水藻般飘扬的缕缕发丝似乎在勾动着楚彦身体里的什么。风扫过那人的脸,缱绻青丝擦过眉角眼梢,似乎一片片桃花花瓣掉落静谧的碧潭之中,泛起涟漪不能平静的却是楚彦的心。
犹如砸开了一个叵测的口子,不断往外翻涌的是他自己都不懂的骚动。
“该死!”楚彦觉得方才的打坐都白白浪费了工夫,捶着自己的脑袋,孩子气地扭成了一团。
“怎么了?”背后传来纪尘关切的声音,不知道这小徒弟半夜不睡,这是在出什么幺蛾子。这孩子便是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时而老沉懂事,时而又稚气天真,古灵精怪地让纪尘很多时候都搞不懂他。
“没,没事啊,师父,虫子有些多,我。。。。。。”纪尘的声音如同魔咒,让楚彦更加心惊肉跳。
“虫子?不是才涂了药?我看看。”纪尘的手刚碰到了楚彦的肩膀,便见他的小徒弟一蹦三丈高,似乎被烫到了。不知道何故,纪尘绝美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手僵在了那儿,看到楚彦扭头便退开了几步,然后故作镇定地笑了笑说道:“师父,好快就要天亮了,一日之计在于晨,我,我先去跑几圈,练练功法,可不能因为离开了紫薇宫便懈怠了练功了!”一溜烟,楚彦便已经消失在了纪尘的视线中。
。。。仙人游倒是用得娴熟。
纪尘无奈摇摇头,这小徒弟一边说去修炼一边都忘记在这人间游历的规矩了。
远处一声鸟的鸣叫,然后被扰了清梦的鸟儿成群飞了出来,一片惊慌。这楚彦,不知道在那儿做什么呢,真是鸡飞狗跳!
纪尘看了看头顶上的星空,启明星都不见踪影,这天色,该是三更都还未到。。。。。。勤快成这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纪尘盘腿坐下,既然醒了,那还是和自己这个勤快的徒弟学习学习,开始运气修行。六根清净,心中一片清明。纪尘盘腿调息,渐渐入定。宇宙万物,星辰天宇,茫茫人海,远在万里之外,近在耳边盘旋的虫鸣,全在纪尘的五感之中化为了虚无,连他本身都融为了天宇之间的小小一粟。是人,是尘,化形,化无,是非哀乐都是是无根的花,无源的土,过眼烟云,万般都应做无。。。。。。
“哎呀!”
不期然的一声惊叫,通过山峡谷底回荡传入纪尘的耳中。
心中一震,纪尘眉头猝然皱紧。默念的心诀嘎然而止,这是楚彦的声音!
“别,别过来,我我我我。。。。。。”楚彦连滚带爬,这堂堂修得仙法的少侠为何如此惊慌。
“啊~~~~~~~~”惨叫回头,楚彦撞入了一个怀抱,他本能地死死抱住了那人的腰,把头藏进了大大的衣袖之下。不是他胆小,无奈小时候被马蜂追着咬的阴影实在太深。他要是知晓这棵树上结了那么大的马蜂窝,是断然不会朝着这棵大树又打又踢的。
纪尘一个移形换影便抱住了仓惶逃窜的楚彦,把他护在了自己身后,铺天盖地的马蜂发出嗡嗡的鸣响,成群结队地朝着捣毁了他们的巢穴的楚彦而来。
指尖一点微光,顿时有火焰从纪尘的掌间喷涌而出,那火蛇像是活的,将大群的马蜂从中间分开,让它们知难而退。想要复仇的马蜂们见到火焰顿时乱成了一锅粥,还是有心想要进攻击,可几只冲在前面的先驱已经被烧成了灰烬,让后面的有了忌惮。
“快走!”纪尘拉着楚彦,足下轻点,便好像一阵风般带着小徒弟在林子间飞快跃动着。晨风如薄纱,有些微凉地贴在了楚彦的脸上。
楚彦离开马蜂群的包围还一阵子才缓过了神,自己好好的,并没有如同孩提时候那般满头满脸都被蛰得开了花。
不由自主抬头看向拉着他手的师父,白衣翻飞,长发浮动。师父还是如那个雪夜初见时的那般不染尘埃,也总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出手。
楚彦看向纪尘的眼中,有感激,有动容,而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是,在那一派仰慕之中,有什么在倾泻而出,比敬仰更为灼热,比尊重还要厚重,比感动更为刻骨。
“哭什么,傻孩子,遇到些马蜂就这样了?”纪尘停下了脚步,这孩子好多年没有这样哭过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楚彦一直很倔强也很好强,所以任凭在天宫之中如何被人排挤,他也未曾在他这个师父面前抱怨和落泪过。
“师父,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差点被马蜂给蛰死了,所以我特别讨厌小虫子。跟了您后,好久没看到这玩意儿了,没想到今天却又撞上了!被这马蜂蛰过真是生不如死,方才一看到我就没了魂儿了!”
楚彦说着,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修了仙法,人高马大,却会怕那些小小的虫子。楚彦自己一边说一边都觉得甚是丢脸。可是,童年的记忆是如何都抹不掉的,深刻到他如今一看到那从天而降的马蜂群都手脚冰凉,什么天雷地火的口诀全都忘了干净,只知道撒丫子般疯跑躲避。
似乎,似乎他方才还一下子抱住了师父。。。。。。
想到怀抱中所残留的那人的体温和师父腰肢的触感,楚彦一下子从一种尴尬转换成了另一种窘迫!
纪尘还想着这孩子是吓傻了,为何呆呆看着他,连眼睛都直了。
“彦儿啊,不是说去修炼的吗,为何在那边打起了大树了?你这般大的动静,惊扰了村民可怎么办?”纪尘面对着他,那晨曦的微光给他的发丝镀上了淡淡的金色。谁说他的师父是九天之上最清傲不可攀的人,他便觉得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