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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利箭以破空之势飞速而来。
谢安澜立即推开顾明峥,两指接住,将之折断,但紧接着,更多的利箭涌了过来,无穷无尽的黑衣人不知躲在何处,接连跳下,挥舞着利器,来势汹汹。
城墙上的守卫与暗处的影卫训练有素地围拢,“保护陛下!”
城下离得远,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欢呼,这份欢呼声掩盖了所有的惊惶。
谢安澜利落地出手,面无表情地斩杀一人,吩咐道:“所有人保护陛下先离开!”
“安澜。”顾明峥被护卫围着,声音也被杀伐声掩盖。
他站在原地没动,面色沉沉,又唤道:“百零三。”
小翅膀有点纠结:“陛下,你真的准备这么做吗?会很疼的……”
“这是验证猜想,最快的办法,一切都已经安排好,怎能功亏一篑?”顾明峥淡淡道:“再者,不是有你在么。快点!”
话音落下,他故意转身,做出准备离开的样子。
就在这时,守卫中忽然有几个人调转兵器,直直地朝顾明峥砍来。
其他护卫立即去挡,可还是有一个漏网之鱼冲到了顾明峥身前——
霎时血花四溅!
“陛下!”
惶恐、惊叫、嘶喊此起彼伏。
顾明峥捂着腹部的伤口,心想,确实是……非常疼啊。
小翅膀立即调低了他的痛觉,“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陛下,你的小美人看起来有点可怕啊……”
顾明峥远远望着谢安澜飞快地冲了过来,他伸出满是鲜血的手,终于握住了谢安澜,费力地维持着镇定的语调,轻轻哄道:“安澜,别怕。”
说完,他便倒下了。
谢安澜接住他,眼中一片血色。
这似曾相识的画面勾起了他心底最深处的,那些想忘而忘不了的记忆。
尖锐的刀锋,碎裂的花瓶,男人女人的尖叫,流淌了一地的鲜血。
甚至还有流浪的路上,一个又一个倒下的人影。
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脑中无数画面交错闪烁,双眼红得吓人,“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每一次,只要他在谁的身上稍稍倾注一点感情,那个人就会永远地离开他。
父亲,母亲,路上收留他的老奶奶,街上为他打架的小混混,帮他入学的老先生……这一回,终于轮到了他喜欢的人。
是不是他就不该尝试着放下过往,去接受去付出一段感情?
是不是他就该离所有人远远的,才不会出事?
谢安澜陷入了无止境的自我厌弃中。
——“帆帆!帆帆!他没事!他没事!”
小翅膀立即扫向四周——没错!又是智障弟弟的力量!
顾明峥受伤倒下,刺客的任务也完成了,立即如潮水般退去,可护卫们也不是吃素的,抓捕斩杀了大部分的刺客,只有几个逃走。
赶至城墙上的御医立即从谢安澜手中抬走顾明峥,止血包扎喂药,急得手忙脚乱。
谢安澜呆呆地坐在城墙上,影子渐渐被黑夜笼罩。
顾明峥并没有真正的昏迷,在小翅膀的帮助下,他完全能感受到外界发生的一切。
“安澜怎么了?”他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小翅膀疑惑的说:“你的小美人精神好像有点问题?”
它的智障弟弟太厉害,它的力量根本不能穿透过去查探谢安澜,只能有模糊的感觉。
顾明峥闻言一怔,想起什么,蓦地道:“糟了!百零三,先让我清醒过来!”
“暂时不行啊,你的身体陷入重伤昏迷,现在是意识剥离状态,至少三天后才能醒来。”
“不行!安澜他……”
顾明峥正急切时,就见谢安澜站起身,走过来握住了他的手,眉眼淡漠,神情有些恍惚。
“安澜……”
顾明峥第一次生出类似后悔的情绪来。
现世中,秦骥曾与他提过,洛帆很有可能是当年亲眼目睹父母相残的那个孩子。
他怎么能忘了这么重要的一点!
“陛下,你别急,有我……”
有我那个智障弟弟在,不会有事的。
小翅膀想安慰他,又开不了口。
顾明峥沉默着,看到他重伤的身体被抬入宁心殿,而谢安澜双手沾满了血迹,静静的站在殿外,绯红的宫装失去了主人的欢笑,也显得黯淡下来。
他转身离开,身形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众人眼中神秘的宫装女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守在宁心殿的谢小侯爷!
一连三天,年轻的帝王都没有醒来。
御医也一直没离开过宁心殿,这时开始有谣言四起,都说是陛下在祈安节那天遇刺重伤,约莫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陛下陷入昏迷,不知何日才会醒来,他们可以等陛下醒来,可政务不能没有人处理啊!
文武百官聚集在宁心殿外,这其中多了两个人影,一个是就不上朝的谢侯,一个则是贤王,齐曜!
而一直是百官之首的杜丞相却不在此处,听说是劳累过度,病倒了。
贤王相貌略显普通,却很和善,让人一看就觉得敦厚异常,是老好人的面貌,被人围着也不见生气。
“王爷,您看这事可如何是好?”
“王爷,我等身为臣子,不敢越轨,可您是陛下的皇叔,放眼看来,也只有您能担此重任啊!”
“王爷,外面已然民心不稳,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乱子,您给个准话吧!”
贤王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叹了口气,“听闻陛下出事,本王心中甚为悲痛。陛下乃当今天子,纵然本王甚为皇叔,也不敢越俎代庖……可看着诸位大人忧国忧民,看着长安城中百姓惶恐,本王亦于心不忍。不若这般,本王可暂代陛下处理政务,等陛下一醒,立刻前来请罪,任由陛下处置,如此也无愧于心啊!”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十分赞同,有的保持沉默,还有的冷眼旁观。
就在这时,宁心殿中忽然走出一道身影,红衣张扬,艳烈无双。
“贤王向来无心政事,怎么帮陛下处理政务?”谢安澜站在殿门之前,台阶之上,俯视群臣,姿态冷漠而傲慢,语气淡淡的道:“这件事还是不牢诸位大人费心了。季安!”
季安抱着一堆奏折,吃力地走出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谢安澜面无表情地拿起几本,摊开,随手扔了下去。
只见上面明明白白显示着两个醒目的红字——已阅!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合一,霸气的小侯爷上线→→
第31章 风流天下小侯爷(十五)
众人直勾勾地盯着那醒目的红字; 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敢问谢小侯爷,陛下可是已经醒了?”有人抱着侥幸的心理道:“若是陛下醒了,为何不召见我等?”
谢安澜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 负手而立; “陛下没醒。”
“那这政务……”
谢安澜道:“我批的。”
“你放肆!”
所有人脸色骤变,几乎用眼神将他来回捅了个窟窿; 有的年纪大的文臣甚至气得全身发抖,就差指着他骂“乱臣贼子”了。
谢如渊上前一步; 阴沉着脸; 斥道:“孽子!谁给你代天子批阅奏折的权利?”
“陛下给的权利; ”谢安澜冷冷道:“若是不信,等陛下醒来,你们尽管去问!”
季安头垂得更低; 他是最接近帝王的人,这些时日看得东西也比其他人多一些,所以他最清楚,哪怕陛下醒了; 也不会责怪谢小侯爷一分,甚至还会帮小侯爷掩饰过去。
揣摩圣心,这也是他选择帮谢小侯爷的原因。
百官哑口无言。
若是陛下醒了; 他们还用得着在这里争吗?
谢安澜这话太绝了。
半响,一直沉默着的贤王忽然眯了眯眼睛,“安澜,你这是要造反吗?”
“这话; 应该是我来问贤王,”谢安澜眉目冷清,尤带几分厌倦之意,“平日里,贤王从不问政事,怎么陛下这回一倒下,你就迫不及待地带人来逼宫了?”
“本王可担不得这么大的罪名!”贤王脸上的和善笑意慢慢退去,“本王倒是听闻安澜近来停留宫中,怎么祈安节那天却没见到你?等到陛下遇刺重伤,你又突然冒出来代陛下处理政事!陛下尚未清醒,你就算把黑的说成白的,我们也无可查证!别说本王不信,你去问问,谁能相信陛下会把政务奏折交给你一个小侯爷?且让大家评评理,这逼宫夺*权的人究竟是谁?”
“本王现在倒是担心起陛下的安危了!”
说了半天,贤王终于道出了目的:“若你问心无愧,便让开,本王要与诸位大人进去看望陛下!”
“对!我们要见陛下!”
“你让开!”
不少人开始附和了起来。
见谢安澜不动,又有人指着他叫道:“乱臣贼子!我等当助陛下清君侧,以稳固朝纲!”
“清君侧!清君侧!”
各处宫门,隐有兵戈之声响起。
谢安澜见此,冷笑一声,倏而抬手,殿中长剑嗡嗡作响,隔空落在他的手上。
他站在上方,一身红衣,满目风华,手中剑尖直指下方众人,煞气四溢,“谁敢上前,我就杀谁!”
“御前动剑,当真是乱臣贼子!”贤王沉下脸,“谢侯,这可是你的儿子!”
谢如渊面色挣扎,随即亦拔下佩剑,指向谢安澜:“你给我过来!”
昔年父子天伦,如今却唯有剑锋相对。
事到如今,谢安澜也不再遮遮掩掩,冷声道:“爹,您以为帮贤王谋权篡位,倾覆先帝的江山,就能化解心中的仇恨?就能对得起我死去的母亲吗?”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您助先帝打下江山,手握大半兵权,除了您,还有谁能帮贤王控制禁军?你们在宁心殿大呼小叫半天,却无一人前来阻拦,真当我糊涂吗?”谢安澜缓缓道:“陛下遇刺,我本不想怀疑您,现在看来,也跟您脱不了关系。”
谢如渊厉声喝道:“谢安澜!”
“我可不像你们,造反还要找各种借口,”谢安澜嘲讽道:“贤王确实厉害,二十年谋算,恐怕等得就是今日!”
贤王脸色一变,沉声道:“本王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谢安澜却没再看他,转而对谢如渊道:“爹,前几日我去了一趟皇陵,在那边找到了几样东西,是该让您看看了。”
谢如渊听到“皇陵”,手不自觉地抖了抖。
“季安,去把东西拿出来。”
季安领命进去,不多时,捧着一个托盘出来了。
只见托盘上摆放着三样东西。
谢如渊一见,眼睛就移不开了,渐渐地,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谢安澜拿起第一样,那是个破旧的香炉,很有些年头了,却被人重新镀了一层边,“爹,这是二十年前,您与先帝结拜时用的香炉。先帝偷偷让人将它重新修整了一遍,好端端地摆放在皇陵里。”
谢如渊霎时想起当年两个少年荒野结拜的景象,眼眶骤然红了一圈。
那时齐凛登基,华贵香炉数不胜数,他一直以为这个就像他与先帝的结拜情谊一样,已经碎裂了。
谢安澜拿起第二样,那是一封未被开启的信,“爹,这是被压在香炉下的一封信,想来先帝临终前想留给您,最终却没有留下。”
“吾弟如渊亲启——”谢安澜打开信,一字一句的念道:“朕感大限将至,忽忆起少年之时,与弟结拜情形……”
“给我!”谢如渊蓦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