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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辗转来到森林的中央,此处有一片深潭。四人按照舒情所说的,憋足一口长气儿跳入潭水中。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嘴里吐泡泡的速度,他们一直下潜到潭底,就遇见了一道漩涡。涡旋的水流还不待四人有所动作就将他们卷入其中,待到四人再在水面上冒头,就是一处怪山林立的所在了。
再次从水潭爬上来,入目都是嶙峋的怪石高山,周围鲜有些绿色从石缝中冒出头来。就手把衣服拧拧干,四人跟着舒情继续前行,又绕了不知道多少座石山过去,才来到那个被遮掩的入口。
“从这儿钻过去,那一片都是祭祀之地。”舒情一脚踹开挡在两块山壁中间的木板。透过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露出另一片世界的风景。
山壁由于潮湿且就不见光,因此长满了湿/滑/的青苔。四人依次侧身挤了过去,在前胸后背留下绿黑色的青苔和湿泥混合的污渍。
和想象中那般血腥昏暗,刻满神秘诡异符号的祭坛截然不同。面前这个祭坛平和安详,在安奕行的眼中,仿佛自带圣光。
修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泥土和苔藓潮湿的气息中,夹杂着一缕不易辨认的甜腥味儿。
这是一处盆地,周围满是高山,只留他们刚才进入时的细小缝隙。石山上并无草木遮挡,太阳光便直直地落在这处盆地当中。地面上难得有一层厚厚的泥土供植物生长,再加上充足的阳光,这里的植被反而茂盛一些,甚至有不少蝴蝶蜜蜂来回飞舞。
四人身上的湿衣服在阳光和他们自身体温的合力之下,已经半干不湿,前胸后背蹭上的暗绿色脏污也干涸成皱裂的泥片,随着几人的走动‘簌簌’地掉下灰土。
“这个祭坛……”四人已经来到祭坛面前,安锦神色忽然变得有些迷茫,眼睛的焦距还没有对准,手却已经向祭坛伸了过去,却一把被安奕行拉了回来。
“别碰它!”安奕行张开双臂,将其它三人都挡在身后向后退了几步。
而刚刚似乎走神儿了的安锦也终于反应过来,手里紧紧地攥着安奕行的衣摆,低声道:“刚才不对劲儿,我忽然就觉得这个祭坛很神圣。整个人都模糊了,控制不了自己,下意识地就要去触碰它。”
“这儿有血腥味儿。”修休略微踮起脚,嘴巴靠近安奕行的耳朵压低声道:“和那块石头一样的血腥味儿。”
安奕行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个祭坛有问题,刚进到这块盆地,远远看着的时候,这祭坛给他温暖而神圣的感觉。可是走近之后,感觉却截然相反。
祭坛明明是摆在盆地的正当中,此时阳光正直直地打在祭坛这边。然而这里不光一丁点儿热乎气儿都没有,甚至目之所及都仿佛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黑纱似的,阴暗惨淡看不真切。四周的小草都静静地毫无声息,宛如垂暮一般歪哒哒地趴伏在地上,可安奕行却能感觉到瑟瑟的阴风一遍遍地将整个人都刮透。
再次后退了三五步,退出祭坛一米的范围外,四人这才重新沐浴到了温暖的阳光,也终于能够看清这祭坛的真面目了。
从外表看,这个祭坛真的和外边那些妖艳贱货挂的一点都不一样。
一整块灰黑色的石材被打磨成了一个圆台形状,刨面并不光滑,一看就知道得相当剌手。圆台的直径大概有5米左右,在圆台中间还被挖出一个碗装的坑来。至于在这个坑里有什么,在四人的位置是看不到的。
祭坛上什么花纹、刻痕、咒语、符号,统统没有,就连点祭祀之后的血迹都没留下。如果不是舒情告诉大家这是个祭坛,大家是绝对不会把这个东西往祭祀这么神秘的事情上联想的。
“炸/药/湿了没?”安奕行侧头问身边的修休。
这个年代,对于矿场还没有那么强的管制力度,私人矿场在这个边界城镇比比皆是。炸/药/作为开矿洞的必须品,自然也是充足得很。矿场开山开矿时给的炸药都很充足,往往只多不少。所以剩下的炸/药,就有工人偷偷拿回家当药用。这就给了安奕行他们一个搞到大量炸/药的机会。身轻如燕的修休,很轻松地就从干过矿工的村民家里‘借’到了足量的炸/药。
事先舒情就提醒过他们,想要来到祭坛就必须地经过水潭。四人也算早有准备,将炸/药和火/线都打好了包。
修休把用无数层塑料布包裹着的炸/药,从早就风干了的帆布包里拿出来。手掌在衣服上蹭了几下,这才着手把外皮湿漉漉的塑料布一层层地揭开。
“没问题。”修休把炸/药拿出来,直接夹到腋下:“我去安吧……”看了眼要反驳的安奕行,修休捏了捏安奕行的鼻子:“爆/破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宝贝儿,还是专业人士来比较好。”
安奕行一愣,眼珠一转不转地盯了修休几秒钟,最后还是垂眼同意。
“小心点。”说着,安奕行把口袋里装着血石块的盒子掏了出来塞到了修休手里。
修休挑了挑眉,盒子在手里轻轻颠了两下。尽管努力抿着嘴,修休还是没绷住笑意,一双桃花眼都眯起来成了一对豆芽。顺手把石块揣到了口袋里,修休朝祭坛走去。
剩下的三人依旧站在祭坛一米开外的地方,并没有靠近。
只见修休先是绕着祭坛一步一步地走了一圈;紧接着,又弯下腰,随手捡了一块石头,沿着祭坛外围敲打了一圈。这么来来回回,修休走了至少有三四个来回,最终才在祭坛的侧面站定了脚步。
明白修休这是决定在那边安炸药了,舒情眼睛都亮起来,抬脚就要往那边凑。安奕行一把抓住舒情地胳膊,硬生生地把人拖出了十米来远:“别捣乱。”
嘴里说着,安奕行带着安锦趴在一处凹陷的同时,还不忘给舒情也按个狗啃屎。倒不是安奕行担心舒情不小心给她自己作死,他担心的是她作不死自己却要连累他们。
修休回身望过来,见安奕行他们已经躲得远远的了,就放心下来,蹲下安置炸药。花了能有7、8分钟,修休便起身飞快地朝安奕行他们这边跑来。修休才刚趴在了他们身边,那边的爆炸声恰好响起。
尽管大家都紧紧闭上嘴巴,堵住了耳朵。可身处盆地,层层共振下来,还是给他们震了个耳鸣头晕。摇晃着脑袋好一会儿,四人才回魂儿。
拍到身上的尘土,四人跑到祭坛那边查看情况。浓重的粉尘还没来得及散去,四人只能扯着袖子的布料挡在鼻子前,一边用手驱散面前的灰雾。
浓厚的灰尘将视线遮挡的太过严实,走到了祭坛跟前,四人才看清楚祭坛的状况。
安奕行猜想过祭坛有可能毫发无伤,也期盼过也意外之喜祭坛全部炸裂。可他真是对眼前的场景毫无心理准备,没吐全靠嗓子眼儿坚/挺。
可能是由于修休的爆破位置设置得好,整个祭坛被炸的四分五裂,碎石崩得到处都是。这听起来好像是好事?
可仔细一看,残破的祭坛露出黑色的碎面竟然像柔软的肉芽似的开始蠕动,渐渐地,随着祭坛的软化和蠕动,碎面开始渗透出暗红色血液颜色的粘腻液体。这些液体散发着浓重的恶臭味儿,从祭坛的残骸中潺潺流出,接着,仿佛有生命一般拐着各种诡异的曲线留到祭坛被炸碎的碎石处。液体变换形状,伸出舌苔一样绵麻的小爪子,将碎石抓住。于是,暗红色的液体逆流,带着碎石一起回到碎石的残骸处。
拼接、生长,散发着恶臭的液体好似最强力的胶水,将祭坛重归原样,碎裂出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痕迹。
安奕行很想深吸两口气,平静一下被这诡异情景惊吓到的内心,可暗红色液体那股子从鼻腔一直冲到肺叶的恶心气味,让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等到祭坛彻底修复完毕,尽管周围的厌恶还没有散去,但随着液体的消失,恶臭味已经消散不见。
“看来我们毁不了它。”安奕行放下袖子,深深地吸了口气。
修休的眼睛眯起来:“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挑了挑眉,修休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安奕行:“回去告诉你我发现了什么。”
第21章 【蛇祸世界11】
“那个祭坛,我见过……嗯……确切地说,我在书上见过。”修休盘坐在床上,神色严肃:“这是一门巫术,通过祭祀来消弱地灵的力量,甚至直接杀死地灵。”
“等会儿……”安奕行晃晃脑袋,有些难以置信:“我不太明白,巫术,你见过,还地灵?”
安奕行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剧情了。
尽管原著小说是一个架空科幻玄幻的大杂烩,但好歹还是用了伪科学自圆其说来着。所以,原著也是建立在地球这个星球系统上的文章。修休也是个正经八百地地球人。
可这会儿不仅游戏世界玄幻了,连原著的地球世界也玄幻了?还巫术?还地灵?
“我没见过有人施展巫术,只是在书中见到过。其实巫术这种东西并不是现代小说作者凭空想象出来的,这可以追述到远古时代,图腾部落,东西方人都有各自的巫术系统。比方说,《金枝》,这就是一部记录西方原始信仰以及巫术的书,类似的书东方也还有很多。”修休耐心地解释了几句:“巫术是有历史性的,在游戏世界出现这个设定,仔细想想,其实并不冲突。”
听了修休的解释,安奕行突然发觉自己还真是孤陋寡闻了,真不是一个称职的编剧,如果有机会回去的话,必须得努力补补课了。
“关于这个祭坛,我也是在……的一本线装书里看到的。第一眼的时候我也没认出来,直到看到它自己修复时出现的情景我才回忆起来。”修休继续道:“构造祭坛的材料非石非金非木,是一种被称为秽生命体。生于血肉怨恨,且永不灭亡。秽不会主动攻击人,也不会影响地势环境,它的唯一用处就是制作血/祭地灵的祭坛。”
“你的意思是,那条大蛇其实是虎林的地灵。”安奕行肯定道。
“没错。”修休点头:“地灵是守护一方土地的灵物,也就是说,它不可能是邪恶的。”
“如果地灵不可能是邪恶的,那么当初游戏里告诉你们杀死地灵的那个NPC就是邪恶的了?”安奕行看向舒情:“等会儿,我们重新捋顺一下。”
“在舒情玩的游戏里,蛇祸是刘金德碾压蛇引起的,游戏玩家们通过NPC,也就是这个村子里的村民,收集线索,得知了杀死地灵以解决蛇祸的方法。”
安奕行说到这儿,停了停,见舒情点头才继续往下讲。
“而在我们所处的这个【蛇祸世界】里,蛇祸也是刘金德碾压蛇引起的,但我们没有直接按照舒情给出的剧情走。所以发现了隐藏副本,得知地灵才是正义的。如果地灵是正义的,那么蛇祸,也就不可能是所谓的灾祸了,对不对?”安奕行看向修休:“有地灵守护虎林着,地灵默认了蛇祸的发生,那么这场蛇祸应该是以特别的方式在保护虎林。如果按照这个方向思考的话,我们应该做的并不是阻止蛇祸发生,而是加快蛇祸的进行进度,让地灵尽快完成自己想做的事,让蛇祸尽快结束。”
“那我们现在要搞明白的就是,地灵为什么搞这么一场蛇祸出来。”舒情终于说了句有智商的话。
“地灵是为虎林好,它就不会轻易伤害村民。可是听安奕行的父亲说,昨晚在祠堂守夜时,分明有人受伤了。”修休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