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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妇捂着自己的小腹朝着墙边靠过去,她瞪大了眼睛,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一滴滴的流了下来,张警官过去二十几年所受的教育,使她不相信任何唯心主义的东西,但面前的却又是自己亲眼所见,世界上原来真的有这么可怕的存在。
高度腐烂的尸体以蜈蚣行走的方式在地上扭曲着身体爬行,恶鬼口水滴滴答答的流到地板上,一双浑浊的黄眼在眶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贪婪地停留在孕妇的肚子上。
张警官女性的直觉让她感知到了这恶鬼想要做什么,母性再一次压倒了恐惧,她奋力地抓起桌子上的保温杯向那恶鬼砸去,色厉内荏地恐吓道:“滚远点!”
恶鬼只轻轻一挡,便将张警官扔过来的保温杯丢到一边,它看向孕妇肚子的眼神越来越炽烈,似乎已经忍不住想要那胎儿与自己合为一体。
它流着脓水的手指刚伸向张警官的腹部,一道金光就击中了恶鬼。
似乎是没想到这里居然还会出现术士,恶鬼对自己的身后毫无防备,只一下便让沈越得了手。
蕴含着至阳至刚之力的符咒狠狠地击向了恶鬼,沈越下手又准又狠,直接在那恶鬼身上点燃了灵火。
恶鬼痛苦地在火中翻滚着,怨毒的眼神直直地钉住了沈越,沈越坦坦荡荡地与恶鬼对视,淡淡地说了句:“消失吧。”
一切都在火焰中化为了灰烬。
张警官在一旁目睹了全程,捂着小腹神色痛苦地蹲在了地上,沈越对付恶鬼有一招,对于照顾孕妇还真的是一窍不通,他手忙脚乱地扶着张警官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沈越神色紧张地看着她把水喝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有没有事啊?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现在好多了。”张警官脸色还是很苍白,但从神情上看起来还是恢复了一些理智,“那是什么东西,好可怕。”
虽然在人民警察面前宣传封建迷信思想有些不好,但沈越还是实话实说了:“鬼,是个对孕妇腹中未足月胎儿感兴趣的恶鬼。”
女人的人格压倒了作为警官的人格,她一失手又把杯子里的水洒到了桌子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沈越还未回话,其他办公室听到响动的值班民警已经推门而入,本以为是张警官出了什么事情,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之前问了话的大学生。
“这怎么回事?”
张警官再惊慌,毕竟也是当过几年警察的,心理素质好于正常人,见同事问话,有条有理地开始扯谎:“刚刚屋里飞进来好大一只蝙蝠,直接就扑到了我的脸上,我被吓得摔了一跤,还是这个小兄弟帮我赶出去的。”
“是吗?小张姐你没事吧?”好心的同事上前帮她关好了窗户,“旁边有小树林,可能真会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来,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怎么说才摔了一跤。”
张警官看了眼沈越,顺应着同事的意思道:“行,我自己去吧。”
“怎么可以?你还是个孕妇呢。”
沈越马上接收到了张警官的意思,心里暗想张警官的不仅询问本事一流,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修炼到了上乘呢。
“对了,我住的地方不远就是妇幼保健院,我可以送张警官去一趟的,回来的时候就让张警官家人来接她就好。”
同事一看开腔的是之前问话的大学生,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张警官倒是无所谓地开始收拾东西,沈越推门走了出去,迎上去的是人群中吴梓的忧色。
心下一暖,沈越对着吴梓的方向做了个口型:我没事,别担心我。
夜凉如水,张警官换下警服穿着风衣和沈越走在一起,像是一对出来欣赏夜景的姐弟,而吴梓就只能像只小狗似的跟在张警官和沈越身后,这两人的身高都比他吴小梓矮了那么一截,但他总觉得气势上被压了一头。
小孩委屈巴拉地想着呢,肚子先不成器地叫了起来。
沈越噗嗤一声笑了,礼貌地征求张警官的意见:“张警官,我可以带我的朋友去吃点东西吗?”
“你叫我张姐就好。”城市的霓虹为这个初为人母的女人笼上了一层温柔的颜色,“当然可以啊,我还要问你一些事情呢。”
三人达成共识后在街边迅速找了一家店铺坐下,沈越熟门熟路地按照吴梓的口味为他点菜,吴梓提起茶壶把碗筷都涮了一遍,问道:“你不吃吗?”
沈越摇了摇头,“我还不饿,你先吃吧。”
张警官“噗嗤”一声笑了,看着沈越道:“看得出来你是个细心的男孩子哈。”
沈越有点尴尬地缩回了手,他总觉得再这么搞下去,这个慧眼如炬的女人怕是能看穿他和吴梓之间酱酱酿酿的关系。
他轻咳了两声,正色道:“张姐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张警官也收起了之前轻松的神情,脸上浮上了一层淡淡的忧虑:“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能看到那种东西,那种东西又会找上我吗?”
沈越抿了一口茶,问道:“你当了警察这么多年,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东西吗?”
“是的。”
“你怀孕多久了?”
张警官听到这句话,露出了初为人母的笑容,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腹道:“已经五个多月快六个月了。”
沈越垂眸思考了一会,继续问:“你今天在遇见鬼之前,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
“异样么?我再遇见鬼之前,特别特别地想睡,本来这种情况也没什么,怀孕总是有些嗜睡的,但是睡到一半我不知怎么醒了过来,一抬头便看到了。”
张警官一说完这话,又有些后怕地捏紧了手中的纸杯:“我现在不敢睡,我怕一睡过去一抬头又看见那些东西。”
沈越看向了她的小腹,想了想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黄符上画了几下,把黄符折成三角形纸包递给张警官,嘱咐:“回去用一张红布裹着包好,贴身戴着。”
张警官小心翼翼地接过这张纸符,仿佛自己和孩子的身家性命全部都系在这小小的一张纸上,她以前是不信这些的,可是在亲身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之后,她居然也开始将一切都寄托在一张纸上。
沈越笑着安慰道:“这个是有用的,不过只能管一次,纸符上的血迹变黑了就没用了。其他都好,就害怕张警官你把我这个街头神棍给关到警局里呀。”
张警官大大方方地给沈越倒了一杯茶,“这倒不至于,我其实也挺好奇的,你看起来年纪也不算大,是怎么学会这些东西的呢?”
沈越随便想了个理由准备搪塞过去,张警官却挥了挥手道:“算了,估计你也是有师承的,我不该贸然问你这些,我老公开车马上就到了,你们吃吧,我先走一步了,谢谢你了小兄弟。对了,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沈越,联系方式你留他的就好。”沈越说着指了指身旁的吴梓。
三人在饭店门口挥手,目送着张警官上了她老公的车,吴梓这才牵了牵沈越的手,像小狗一样把身子凑了过来,小声说道:“我们也回家吧,小饺子估计要饿死了。”
沈越伸了个懒腰,脸上也露出了一些疲色,他叹了口气:“阿森这件事情我们算弄完了?”
吴梓自己也懵懵的,“对啊?这就算弄完了吗?”
“我总感觉自己没有完成阿森的托付。他说他想回家,可是这个孩子的家,究竟在哪里呢?”
吴梓知道沈越心情不好,他只是把手放到爱人的掌心中,传递着这么一点温暖,小孩认真地说道:“阿森一定会去天堂的。”
沈越苦笑着摇摇头:“活着的时候没有受到善待,死了之后去天堂又有什么用呢?”
“那他下辈子一定会投胎到很好的人家,过上很幸福很幸福的一生。”
沈越斜睨了吴梓一眼,语气里却是他自己都掩藏不住的爱意,“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好听了。”
小孩领着他慢慢往回走,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拖得很长,长到像他期盼与自己所爱之人共度的一生。
“和你在一起,我就过得很开心,这人呢一开心,说话就很甜啦。”
沈越什么都没说,他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原来他自己心里,爱吴梓,竟也如此之深。
也许是气氛过于温情,沈越说话都不自觉变得肉麻起来。
“那你以后能经常说这些话给我听么?我很喜欢听。”
吴梓转过头来,沈越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片星海。
“好啊,我给你讲一辈子好不好?”
☆、命蒂(十二)
别说,小孩这一招还真的有用,把沈越一张老脸哄得红红的,像是撕开了奶油面包的包装,甜丝丝的气息在两人身边炸开。
吴梓越看沈越心里越痒,刚想进一步做些什么,却见沈越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小孩刚想伸手阻止沈越的自残行为,就听见他兴奋的声音传来:“唉,我怎么忘了小张姐也是警察啊,小饺子的事情说不定还能找到她帮忙。”
他像是烧开了的水壶一样滋滋滋地冲着壶盖,吴梓整个人却像被泼了凉水一样,恹恹地甩着尾巴,敷衍道:“哦。”
沈越这才意识到自己也许是拂了小孩的兴致,尴尬之余心里还忍不住涌上了那么一点点愧疚感,转头瞅了瞅左右,见四下无人,沈越伸起脖子像蜻蜓点水一般啄了一下吴梓的脸。
“别生气了,一生气就鼓得跟个河豚似的。”
吴梓猛地得了这么一个甜枣儿,晕乎乎地还没回味过来,沈越的嘴唇就离开了吴梓的脸,年纪更长一些的黑衣青年摆出一副稳重老成的样子,装模作样地牵了牵吴梓的袖子,“走啦。”
小孩这次没听他的话,拉起沈越的衣袖就近奔到旁边的暗巷中,扶住脸就狠狠地吻了下去。
少年人的爱意总是这样的,炽烈又真挚,不作伪不遮掩,像是夏日一阵阵蝉鸣抱怨的骄阳。
沈越感觉自己变成了夏日里一块被扔到了路边的碎冰,在烈日下慢慢融化掉。
吴梓大张旗鼓地侵犯进沈越的领地,他身量比吴梓低了一头,总感觉在小孩的身高压制下节节败退,两人像连体婴儿一眼黏在墙上,说来也很是奇怪,两人之前都没有恋爱经历,全靠影音资料进行理论教学,在试验了几次后,吴梓和沈越接吻的技术居然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他整个人被吴梓亲得迷迷糊糊的,舌头就这么不知廉耻地跟吴梓的厮混在了一起,沈越哼哼着抓着吴梓的肩膀想夺回这场拉锯战的主动权,身子贴得更近了一些,沈越很明显地感受到吴梓抖了一下。
那点使坏的小心思此刻又不可抑制地冒出头来,沈越双手猛地下滑,从肩膀瞬移到吴梓的腰上,轻轻地拂了一下。
小孩的像放在舌尖上的跳跳糖一样弹了起来,沈越还没笑出声,舌头就被炸毛的吴梓咬了一下。
“!!!”
这下谁都笑不出来了。
沈越眼泪汪汪地把舌头吐出半截儿吹风散疼,吴梓扶着腰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不该去问沈越,原本旖旎深情的粉红泡泡一瞬间全部碎掉了,想来想去还是沈越的错。
“还皮不皮了?”
吴梓扶着墙,居高临下地审问自己的爱人。
蹲在马路牙子上的沈越一句话都说不出,吴梓像抓小鸡仔一样把沈越拎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威胁道:“回家再收拾你。”
鉴于小孩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一只纸老虎,